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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出击
迫于里正的威胁,曹氏不情不愿地离开福满堂。事情看似已经被解决,但很明显对方还没有死心。
姜羡食指摩挲过虎口处,这是个思考的动作。
她素来不爱在食肆露面,为什么曹氏会发现……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人难缠。她其实不愿意在还没完全站稳脚跟的时候,跟曹氏这种丝毫没有道理可讲的妇女纠缠。
思绪不过在几秒之间,就听到里正在一步之远处开口:“羡姐儿……”
抬眸是里正略带怜惜的神情:“放心,你叔婶那边我会去说的,你只管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略叹口气。
姜大哥在世时也没少往他们家送东西,如今只剩了这么一个独女,能帮就帮一帮吧。
话虽如此,其实曹氏执意要做什么,里正也拦不住。
有一点曹氏说得对——姜从文若有朝一日能考上,那是整个竹基村的光荣。
他不能阻碍这点,利用其威胁到姜家。
姜羡心知肚明,却依然道了句谢。
户籍所在之处,未能改变之前,不要太得罪人。
里正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本就是恰巧把米面拉到镇上磨成粉,才撞见曹氏撒泼打滚这一幕,算算时辰差不多了,里正也得去瞧瞧事情做好没。
里正走后,姜羡示意副掌柜把看热闹的人打发走。
副掌柜接到她的眼神,立马端起和平常客气、祥和一般无二的笑容,半斤拨八两把话题转移过去,又请路人进来里面走,不想花钱的人们见热闹看完了,自然也就散开了
姜羡扫了一眼四周,正好对上因为人群散开而现出的,一道坐在木轮椅上的身影。
也不知有没有认出萧淮景,总之姜羡在周围渐行渐远的窃窃私语之中,脚步毫不犹豫往里迈。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是曹氏不讲道理,但方才无孔不入的声音却是在指责她的不贤不肖不悌,指责女子从商抛头露面。
她突然想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这一年虽有磕绊,总体来说依然很顺遂,以至于她竟然忘了自己身处的是男尊女卑、区区“孝”字就能如大山压垮人的封建时代。
即便姜家那两位只是“她”的叔婶,而非父母。
食肆内。
客人被店小二安抚得很好,除了个别爱看热闹的,其余都在安心填饱自己的肚子。
但姜羡这天还是提早关了店门。
曹氏是个不定时炸弹,不可控因素甚多,姜羡不想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在利用规则之前——首先不能被规则所束缚。
与其被动等着曹氏一家不知何时会下的绊子,倒不如主动出击。
……
临邑东街。
水云间。
一间装潢雅致的包厢内,年轻男子慢悠悠转着茶盏,一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末了讽笑一声:“不过一年就迅速崛起,我还道背后是什么高人,原来只是个女儿家。”
苏颂归稍稍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摆手:“继续让人盯着,有什么事情再来汇报。”
“是。”
应下后,心腹还是不太明白:“福满堂生意虽好,但面向的不过是有些闲钱的普通百姓,咱们做的却是达官显贵的生意,为何要去特意去关注他们?”
苏颂归不慌忙回答:“你懂什么。”
先不说福满堂的存在是否会影响水云间的生意,但说谢家管着临邑的财税,一家这样的食肆能给谢家多少进账他不清楚,却也能略猜到一二。
同为世家,姓谢那一伙本就势大,身为苏家继承人,如果福满堂保持现状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是起了更拎不清的心思……他怎么能放任这种情况出现。
这时候的苏颂归没有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一个月后——
苏颂归再次来到水云间,还是那个包厢,让人把水云间掌柜叫来。
童掌柜在自从苏颂归来到水云间后就惴惴不安,这下得了唤,更是心下一凉。
添弘小心翼翼看向自家师傅:“师傅,要带着账去吗?”
苏颂归并不太管水云间的琐事,若只身前来这边,多是要查账本。
童掌柜叹口气:“瞒得过初一也瞒不过十五,带着吧。”
从月初开始,水云间的生意忽地大不如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自然不会毫无办法——但绞尽脑汁令其小幅度上涨后,利润又立马重新下跌,半个月时间的努力也只堪堪稳定在一个并不太高的数。
童掌柜稍稍做了心理准备,让添弘在原地等他,自己带着账本、端着忐忑到了苏颂归包厢内。
果不其然,苏颂归开门见山直说要看账本。
童掌柜心一横恭恭敬敬把账本递过去,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周围愈发压抑的气氛。心中正七上八下的时候,他还有闲心暗想着——这么多年自己对水云间功劳苦劳具有,苏颂归多少应该会给自己点儿面子罢。
忽然一阵凛冽的风从耳边刮过,童掌柜只感受到耳边一凉,半数茶水浇湿了肩膀与手臂,并伴随着瓷器摔碎的清脆响声。
苏颂归越看脸越黑,三四本账本还没看完一本就忍不住了,一把摔过茶盏,尤嫌不解气,又将账本用力甩至童掌柜脚边。
“掌柜倒是坦然自若啊,没有什么要向本公子解释的吗?!”
他冷笑:“这么大的事情,若本公子今日不来,你是不是就想隐瞒不报?!”
若非福满堂中有他的人,近日突然来说福满堂有动作,他还被瞒在鼓里呢!
童掌柜骇了一跳,苦着脸:“公子明鉴。”
“小的在水云间快六年了,这酒楼就跟自己孩子一样,这段时间生意下跌,小的也是日夜烦忧,夙不敢寐
又怕传至公子耳边令您受扰,搜索枯肠想竭力拉回生意,想着等事情过后再与您道来,以全小的为您分担之心。”
苏颂归呵呵一笑:“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了?!”
童掌柜忙道不敢:“如今已近月尾还未能挽回狂澜,小的毫无办法自知心中贫瘠,正想上报于您以求解决之道。”
耳边几句似是的高捧让苏颂归慢慢冷静下来,他靠在椅子上神情不耐:“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说。”
童掌柜不敢隐瞒,把这个月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又得知了几个讯息,苏颂归慢慢吐出一口气:“行儿,我知道了。”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收拾收拾,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童掌柜闻言猛然抬头。
没管童掌柜心里会怎么想,苏颂归在心底冷笑。
水云间不仅是被正在换客商定位的福满堂抢了生意,还有福满堂刻意动的手。
一个小姑娘不乖乖在家听训等待出嫁,偏要到太岁头上动土,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苏颂归动作很快,不过几日,福满堂就被寻衅滋事的纨绔子弟找上门。
看着眼前的闹剧,隐藏在人群中的苏颂归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区区毫无背景的小小食肆也敢跟他斗。
本来看在福满堂还算安分的情况下,自己留给了他们一点儿余地,这才一年就得意忘形了。
但不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苏颂归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群手下制止了这场闹事,纨绔们看到来人也都纷纷不知所措。
谢望牧笑容得体,温和问道:“不知是我这家食肆哪里不合诸位公子心意,得诸位如此行径?”
他的态度并无居高临下之势,为首的少年却心中咯噔一下。少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赶忙讨好赔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今日吃醉了酒发了疯,若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他急急拍了周围几人:“快,给谢大少赔个不是!”
几位少年虽整日不务正业,但也知道这临邑中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纷纷苦着脸告罪。
谢望牧宽容颔首:“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诸位,今日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方才掀桌的掀桌,砸凳子的砸凳子,吃着酒菜的食客也被这架势唬了一跳,皆躲得远远的。
少年们闻言你看我、我看你,都知道谢望牧这是要他们赔偿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手头富裕,他们又何至于为了点银子来帮忙闹事。
几人欲哭无泪,哪知道看似毫无背景的食肆,背后大山竟是谢家。现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皆暗恨让他们来之人。
看着面前做鹌鹑不应声之人,谢望牧含笑点那为首少年的名:“你觉得呢,赵家……六公子?”
见对方认出自己,赵六心下一惊。
他不过是赵家十几个纨绔庶子之一,与谢望牧有过一面之缘,谁知道这人是怎么记住自己的。
如今鹌鹑是做不成了,他心一横,肉痛道:“我们耽误了您的生意,理该补偿。”
能赔钱了事就赔钱了事罢,总比传到父亲耳中的好。
他试探问:“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弥补我们的过错?”
谢望牧唇角保持着适当的弧度,高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凡今日进店之人,食费都由赵六公子十倍赔偿,以表示我们的歉意。”
不等赵六反应,他又转向罗掌柜:“我们掌柜今日也被这高调架势吓得不轻,多少需要点安慰费。”
“至于被损坏的碗筷桌椅,罗掌柜,计算后把账单送到赵六公子手中。”
尔后他才似乎想起来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是吧,赵六公子?”
赵六能说什么?苦哈哈地应下,偏还不敢露出不满之意。
不远处,苏颂归皱眉看着眼前一幕。
诚然,福满堂的存在能带给谢家一些好处,但那点好处绝对没有达到可以令谢望牧主动出头的地步。
心腹惴惴看向苏颂归,苏颂归咬牙:“走。”
他当然可以现在出面维护赵六几人,但这不就是昭告所有人,今日这闹剧是他一手促成?
不过离开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第二天苏颂归就找到了谢望牧,要求与对方面谈。
茶馆二楼某包厢内,你来我往的试探交锋之间,苏颂归终于进入主题,试图用少许利益让谢望牧不要管件事。
谢望牧拇指与食指捏着杯子,似是而非地开口:“那么我要水云间,不知苏公子的意思是?”
好一张狮子大开口!
苏颂归笑容有些挂不住:“谢公子好大的口气。”
谢望牧神色不变:“生意嘛,我能开口,苏公子自然能还价。”
他当然不是白白给福满堂当靠山,福满堂半个月前似乎就有所预料,找到他并向他允了税后净利润的八成,只为了此次之助。
对于谢望牧来说,这八成利润已经足够可观,苏颂归很难开到更高的价;
而对于苏颂归来说,明的不行,那就来阴的!
苏颂归没有真的“还价”,最后这场谈判只能是不欢而散。
宝宝们,我回来了
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