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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音赶紧站起来,“好!”
我们走出咖啡厅,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司机见我和冯音出来了,赶紧下车,打开了车门。
安雨把我送到车前,小声对我说,“吴峥哥哥,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去。”
“好”,我和她拥抱了一下,转身上了车。
冯音关上车门,冲安雨点点头,转身走到另一边上车,在我身边坐下了。
司机随即上车,发动了车子,缓缓地驶入主路,离开小鱼咖啡,向机场驶去。
安雨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我们的车在街口拐弯了,她这才回去了。
路上,冯音不住的打量我,几次欲言又止。
“不用好奇了,我今年十九岁”,我说,“比你小四岁。”
冯音有点尴尬,“十九岁啊……真年轻……”
我看看她,“信不过我?”
“不不不”,她赶紧说,“我不是信不过您,我老祖爷爷说您能救我,您就一定是有本事的人。只是……”
“只是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是么?”我问。
“是有点……”
“我是风水师。”
“风水师?”她一愣,“那您……”
“我怎么?”我看着她。
“那您是去给我们家调风水么?”她问,“我哥得这怪病,是因为我家风水不好?”
“你觉得我年轻,信不过我?”我问。
“呃……不是不是……”她清清嗓子,“我老祖爷爷特别厉害,他每次显灵,说的话都应验了。既然他说您行,那您就一定行,我信得过您。”
我看她一眼,只见她眉心内的神光之下,藏着一个暗红色的火苗,时隐时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追灵火,是一种很厉害的东密教法术。
密教根据传承,分为藏密和东密两大分支。藏密是藏地的密教,于唐朝东传入汉地,然后又传入了樱花国,这个分支就叫东密教。东密在传承的过程中,融合了很多汉地的巫术,咒语,传到樱花国后,又和本地的神道教,阴阳道结合,形成了很多非常厉害的法术,追灵火,就是其中之一。
中了这种法术的人,眉心神光内都会藏入一团暗红色火苗,相当于火种。不发作的时候,中术者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性命却已经捏在施法者手里了。只要施法者想,他可以随时用密咒激活火种,然后通过法坛来掌控火种,既可以杀人,也可以控制人,一切都看他的意愿了。但火种一旦激活,就会对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轻则受严重的内伤,重则性命不保。所以但凡中了追灵火的人,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因而这种法术,特别的阴毒。
看冯音的情况,她和她哥哥冯远一样,都已经中了追灵火了。只是冯远的火种已经被激活了,而她的还没有而已。
见我这样看着自己,冯音有点不安,赶紧跟我解释,“少爷,您别误会!我信您!我真的信您!我刚才只是不了解,觉得您很神秘,所以才多问了那么一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没什么”,我不看她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您别多想就好。”
见我不理她,她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少爷,要不……我跟您说说我哥的事?”
“五天前,你哥结婚,在喝交杯酒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身子抽搐,吐了很多血”,我说,“你们把他送到医院之后,他就疯了,是这样吧?”
冯音愣住了,“您知道?”
我看她一眼,继续说,“刚住院的时候,他疯的厉害,大喊大叫,却动不了,累了就吐血。这么折腾了三天之后,也是前天上午,有个女孩去医院看他,那之后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了,然后像变了个人似的,非要跟你嫂子离婚,跟那女孩结婚,你父母不答应,他就又开始发疯,吐血了,对么?”
她吃惊的看着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少爷,您……”
“我说的对不对?”我问。
“对!”她点头,“您说的都对!我哥他疯了,非要跟我嫂子离婚,我嫂子的心都碎了!我爷爷为这事急的都住院了,我爸爸妈妈也是又气又急,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嫂子心疼我哥,怕他折腾出个好歹来,就哭着跟我爸妈说,她愿意离婚,准备今天天亮了就去办手续。结果就那一会,我和我嫂子还有我爸妈都看到了我老祖爷爷,他骂我们说,“离婚?离啥婚?你哥他是被人害了,中了邪了!冯音,你赶紧准备两张支票,一张一亿两千万,一张两百万,然后带着给我飞上京,去东二环小鱼咖啡找吴峥少爷和安雨小姐。见面之后,一亿两千万给吴家少爷,两百万给安家小姐。把吴家少爷请来,小远就有救了,你们也就有救了!”
她顿了顿,长出一口气,“然后我就来上京了。”
她学她老祖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我点点头,问她,“现在信得过我了?”
“信得过了!”她使劲点头,“您太厉害了,我啥都没说,您就全知道了,就像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真的,我之前也见过很多所谓的风水大师,听他们的课,请他们算卦,调风水之类,结果钱没少花,也没啥效果。从那之后吧,我对风水师就有了些偏见,以为都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但是刚才您让我开了眼了!你是真有本事的人,太厉害了!”
她这一激动,东北口音也带出来了。
我不由得笑了,“这才是东北女孩的感觉,你这么说话多好?刚才一直端着,我都替你累。”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问我,“少爷,我哥他到底咋回事啊?咋好端端的就疯了呢?我老祖说他是被人害了,您知道是谁害他不?那人为什么要害他呀?”
“你哥是中了邪术了”,我说,“他现在是身不由己,你们不能怪他。”
“邪术……”她略一沉思,“少爷,那天那个去看我哥的女孩叫张晓阳,是吉山张家的小女儿,是我哥的师妹。那天她去了之后,我哥一见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完事等她走了之后,就非要跟我嫂子闹离婚,嚷嚷着要娶张晓阳。您说,我哥这样,会不会是张晓阳干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问。
“我明白了!”她冷笑,“我回去就去找她算账!”
“你找谁算账?”
“张晓阳啊!”
“我说是她了么?”
她一愣,挠挠后脑勺,“不是她么?”
“是谁不重要”,我看她一眼,“你哥现在命悬一线,先把他救下来再说吧。”
“好,听您的”,她说,“先救我哥,以后再收拾张晓阳!”
我想了想,“咱们几点到吉山?”
她看看表,“估计上午九点就能到了。”
“好”,我点点头,“这个事你不要乱来,要听我的。咱们先救人,等你们安全了,再说张晓阳的事。”
“我们?”她一愣,“我们也中了邪术了?”
我掐指诀按住她眉心,“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眉心。”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一试,疼的她一声惨叫。
我松开她眉心,问她,“知道了吧?”
她脸上出了一层细汗,微微喘息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问我,“我也中了邪术了?”
“你们的命,现在都捏在人家手里了”,我说,“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咽了口唾沫,“少爷,我听您的,再不胡说八道了……”
我平静的一笑,转头看向外面。
冯家的事,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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