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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县令紧接着看向张德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事儿,跟草民也没什么关系啊!”
张德才依旧不肯说实话,他怕的是,一旦说了实话,就再也不能在张家做事。
这时,林妙心里已经有了底。
既然张德才说了和石红英没过节,跟林兴才更谈不上过节。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事儿,是张家的人指使的。
高远也大概明白了,赶紧道:“大人,既然张德才说了这事儿与他没关系,想必,定是受人指使。能指使他的,要么是给了大笔的银子,要么,就是张家的人。”
柳县令认同颔首。
到了这个地步,张德才心知瞒不下去,整个人倒也稍微松懈。
师爷继续逼问:“你若还不说,便是罪加一等。你若现在招了,兴许还可免于牢狱之灾。看你是要自己扛着,还是招认。”
张德才颤声问:“敢问师爷,若是草民指使,会判多少年?”
“故意害人,按照律法,少说也得五年。”
张德才浑身一软,终于还是开了口:“草民招认。这事儿,是老夫人支使我做的。”
“张老夫人?”
柳县令纳闷:“她与林兴才有何过节?难道是因为续弦之事?”
张德才摇头:“老夫人一直对少夫人态度不好,后来大公子出了事,便以克夫之由,将少夫人休离。当时因赌气,将小小姐也一并赶走。但打心眼里,并不是真的不想要小小姐。”
“可石氏既然已经改嫁,还有什么过节可言?”
“少夫人是带着小小姐嫁过去的,小小姐脾气骄纵,受不了乡下地方的简陋粗鄙,与林家的大姑娘起了不少矛盾。就在镇上,两次被林家大姑娘欺辱,心下记恨,便跟老夫人抱怨。”
张德才叹口气,伏低头:“草民知道的,就只这些了。”
林兴才心生愠怒,瞪着张德才:“你胡说什么!是那张素素自己骄纵过分,总找我女儿的麻烦,说话奚落难听。我女儿从不与她计较倒也罢了,她竟然还记恨我女儿!”
“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柳县令一声呵斥,堂下几人立刻又低了头。
高远松口气道:“大人,现下事情已经很清楚,我姑父,明显是被冤枉。还望大人明鉴!”
柳县令慢条斯理的点头,对师爷道:“立刻派人去张府,拿人问话。”
“是!”师爷拱手,迈步往外走。
堂外,议论之声再起。
柳县令面色凝肃的看向堂下:“至于林兴才,本是被人冤枉,无罪释放。张德才,助纣为虐,但念你坦白,且不罚你太重,杖责三十,罚银十两。”
又扭头看向王氏:“念你救夫心切,情有可原。但罪责难逃,便罚你杖责二十。小儿无知,不予追究。”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林兴才激动的拜倒在地,声音洪亮。
张德才和王氏也赶紧的叩谢。
此案,算是告一段落。
退堂之后,林妙心急的便跑去扶起林兴才,高远也紧跟在侧帮忙。
父女俩相顾无言,慢悠悠的走出公堂。
高家的几个人都在门口附近等着,林满金站在衙门大门外有些远的位置,来回踱步。
看到林兴才出来,林满金才快步走上前,沉着脸道:“祸是从哪出的,你自己清楚。若不是对这丫头听之任之,今日也不会有这番灾祸。”
高远没好气道:“你这是指桑骂槐呢?不就是想说这事儿是妙儿的错吗?妙儿只是想好好做生意,有何过错?”
林满金冷哼:“方才公堂上你们没听见,那张家的,就是因为林妙这丫头才会针对我儿子。”
“张家的人狭隘,你也跟他们一样狭隘!以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轮得着你说话了?这是我们林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何干!”林满金也恼火,厉声斥骂。
高立忠立刻上前,凝眉道:“你们林家的事儿我们若真的一点不管,难道你们老两口还指望妙儿一个人?今日这公堂之上,你们林家的人,谁帮上忙了?除了你,还有谁来了?”
林满金张嘴欲反驳,却哑口无言。
林兴才只觉心里发凉,淡薄道:“爹,妙儿从没做错什么,你们谁也不必来指责。本来,我出事,也没指望咱们自家人能帮上什么忙。你看,今日来的,都是高家人,我自己的亲弟弟呢,在哪里?”
林满金深吸口气,愤然一甩手,气冲冲的往大街方向走。
林妙自始至终也没说什么,看着林满金走远了些,才对林兴才比划:“咱们直接回家,还是去趟店里?”
林兴才道:“先去店里吧,这几日铺子被封,生意也没做成。说起来,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林妙浅笑摇头:“您没事就好,别的不重要。”
高立忠也宽慰他:“妙儿说的不错,只要你人没事,对孩子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了。生意的事儿且先别想,先回去,把身体养好要紧。”
林兴才沉吟一番,才心情沉重的点了头。
林妙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一行人上了两辆马车。高远他们直接回去,林妙架着马车,和林兴才回到林庙村。
石红英早就在家等的心急如焚,站在院门外,来来回回焦灼的踱步。
林晚晚坐在一块儿石头山,翘着脚摇摇晃晃,仰着脸问:“姨娘,爹爹和姊姊他们怎么还不回?”
石红英也焦急,道:“快了,快了。”
眼看着,都日近晌午了。石红英抬头看一眼,烦闷的叹了口气。
这时,听到马车的声音和马蹄的声响,石红英一下子激动起来。
马车很快驶近,林晚晚跳到地上,石红英牵住她的手,匆忙朝马车走近。
果然是林妙和林兴才。
石红英眼圈一红,望着林兴才,忍住眼泪:“可算是回来了。”
林兴才颔首,下了马车,往院子里走。
林妙也很快停好了马车,进了堂屋。
一家人坐下,气氛不知怎的有些伤感。
石红英问:“这几日,吃了不少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