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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睛裹着火光,盯向苍井地,他的确有点爱卖弄,总是围着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绕来绕去的,奈何知情者别无他家,我们得忍住打人的冲动等他扯完,然后发现三两句就能解释的,浪费一堆时间,还会让我们一边听一边猜,近乎累死。
“好吧,我直接说封印。”苍井地纠结的挠着脑袋,“把你们的视线挪一挪,我要被瞪死了。法阵,哦不,封印的主要印角和次要印角,就对于自身来说,等同法阵的阵眼、阵脚,无论主要还是次要的印角,并不是唯一的,如果有相同性质的事物拿过来,完全能够替代并成为新的印角。前提是,其余的印角正常维持运作,不能出现大量印角被破坏的情况,否则封印再无修复的可能,将会瞬息崩溃。”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徐花妍拍着苍井地脑袋,“乖,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替换印角……”我愁眉不展的道:“我们拿什么来取代地下暗河作为新的印角来让法阵恢复运作?”
“这个并不难。”苍井地眨了下眼睛,他轻快的说:“只要摸清楚替换目标之前的本质,就能顺藤摸瓜的寻找新的阵脚了。”
我试探性的道:“地下暗河的本质,是液态水?”
“不。”
苍井地摇了摇头,他分析的说:“当年的地圣在饕餮身上开两个口子让地下暗河出入,由此可见,将其作为印角,想利用的因素并不是水,我认为是绝对的低温。”
“话说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水到零度时不就结冰吗?”秦鬼冥突然问道。
“说的好。”
苍井地说道:“但也有你们这时代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我点了点头,道:“所谓科学,确实只适用于绝大多数的主流,可以把地下深处的暗河看作流动的小冰渣组成的一条冰流。”
“因此,我们只要能找来同样低温的物质,就能取而代之。”苍井地笃定的道:“不过持久性要强,体积还不大,否则印角很快被耗光了,封印破开,饕餮之灾又得重现。”
我浮想联翩的说:“如果冰炎之灵被灭掉时,能留下一部分灵体就好了。”
“恐怕也不行,灵能过于狂暴,没有地下暗河那种源源不绝注入恒等的低温。”徐花妍摇头苦笑道:“除非把冰炎之灵囚禁在饕餮体内,让它压制住实力,持续的释放像地下暗河那种程度的寒流。”
这时,我注意到秦鬼冥闭上眼睛,把耳朵贴到了冰谛剑的剑身,久久沉默,仿佛在和剑内的兵之灵沟通。
过了约有半分钟,秦鬼冥睁开一道眼缝,“***,我家冰姬想问你,把她所在的冰谛剑插在饕餮体内,释放冰冷的气息行不行?”
什么?
我诧异极了,冰谛剑的兵之灵之一想主动献身?她十有八九不想主人遭受饕餮带来的灾难。
苍井地沉思了一会儿,“不行。”
“为什么?”秦鬼冥有点疑惑,但显然松了口气,毕竟和冰姬建立了感情,让对方牺牲有点难以割舍。
“换真正的冰谛剑,或许可以。”
苍井地低头看向对方手里的剑,“可你的,拥有一对属性相生相克的兵之灵,另一个属火,她和用来作印角的冰还不能彼此分开,所以也会被顺带成为印角,这就等于本以制约平衡的封印,在同一个主要的位置多了一个印角,哪怕她不释放热能,存在就会影响其余怕热或者喜热的印角。所造成的结果,不光没能够取代之前的地下暗河,还打乱了封印的诸多关联,势必乱作一团。运气好了,封印的效果加强加大,别说继续封印饕餮数百年,就算再封印个万年也有可能,但概率却只有亿万分之一,剩下的就是将封印完全打乱了,甚至有可能加强饕餮的能力,或者产生巨大的爆炸等,这谁都说不清,除非有着完整的印角分布图和精通封印的大师。”
“唉……这上哪儿找持续释放低温的事物啊。”我快把头皮挠破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车上山前未必没有路。”
“宁二货他们来了。”徐花妍扭身看向远处。
我拧过脖子,望见膏药岛基地的破面包车缓缓驶近,我给广场边缘的蔡桑拿打了个电话,“准予放行”。
警力让开一条道,让面包车进入广场。
宁疏影刹住车子,和剑痴、摘星手走到我们近前,他撇动嘴角,“不好意思,路上遇见点事情,耽搁了。”
“啥事能让你们仨耽误半天。”我感到匪夷所思。
摘星手把手拿出了口袋,他摊开手掌,“碰到了纯子。”
我眼角抽搐,这贼王的掌间放着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纤细修长,涂着粉色的指甲油,一打眼就知道它们源于女性,我心脏一跳,“难道,你们把纯子的手指剁了?”
“这根食指是宁二货拿飞刀砍下的。”摘星手的另一只手分别指向它们,“这拇指是我拿蛊虫咬下的,而这无名指为老剑用剑势切掉。”
“纯子撸的不舒服吗?”大粪无双俊笑的咧歪了嘴巴,“她的手未免太惨了,被你们仨大老爷们轮着切了一遍。”
“俊啊,小心点儿,剑痴和摘星手不好惹。”我给他传递着意念,接着往车里看了眼,并没有纯子被捆绑的情景,空荡荡的,我疑惑的道:“纯子呢?”
“跑了,纯子甩出一个黑色的毒烟弹,然后她在原地消失,当时四周还很空荡,我推测是膏药岛的忍术。”摘星手把三根手指朝大粪无双鬼抛来,“拿去当零食吃吧。”
手指头还没有落地,火眼罗刹猛地探出舌头,将其卷入一只嘴巴,“陈俊老弟,蘸着粪吃会有浪费的嫌疑,所以我帮你接收了哦。天位上师的手指,烧烤起来一定很好吃。”
甭提陈俊的眼神有多郁闷了。
火眼罗刹安慰的道:“放心,一共有三根,大鼻涕你也来,我们仨到那边烤了平分。”
三只天鬼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我们花了点时间,把饕餮之灾的诸多推测共享给宁疏影他们。
剑痴听完,一如既往的淡定,他问道:“我会跟着你们进去的,既然不打算将饕餮的事情告诉江无流,万一在它体内有所不测,或者需要借助外界来帮助,如何把消息传出来?手机应该是没用的。”
“老剑,这个我有办法解决。”摘星手从怀里取出两个栓在一块的锦囊,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里边装着一对心有灵犀蛊,我今年过生日时毒蛊之王送的,一直没派上用场。它们就算相隔于天涯海角、阴阳两界,彼此也能动作同步,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死。”
我狐疑的道:“能借助它们实现通讯?”
“一只我们带在身上,另一只让警方等广场消失之后送到夜部,蘸上颜色放在纸间,我们在饕餮体内时,捏着蛊虫,把得到的线索和发现以文字的方式划一遍,另一只就会在纸上跟着动,把讯息写出来了。退一万步说,真赶上饕餮心情不好,我们随着广场被吃的尸骨无存,另一只蛊虫死了,江大屁股也会知道我们遭遇了不测。”
“神奇的蛊虫……”我赞叹道。
“进来时好像看见蔡桑拿了,我去送吧。”宁疏影解下一只锦囊,走向广场边缘。
过了五分钟,他回来了,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建筑内的第三层,这里有家出名的茶铺,此刻店家不在,摘星手驾轻就熟的泡了壶上好茶叶,我们一边喝一边静心等待。
第二杯茶下了肚时,我斜眼看向墙上挂的钟表,时针位于8、9之间,分针指着29,我放下茶杯,“滴答~~”秒针一下子掠过了12……
众人颇有默契的站起身,八点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