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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乱的瘫坐在地,经过与七尸七鬼一连番的打斗,黑爪印裂了……我条件反射般想到十六个失联者们被放干净血而死的情景,这口子还不能堵,否则就像萧寒羽那样压爆!
徐花妍跑到我脚前,她蹲下观察道:“这和你们之前讲的一样,怎么办?”
“我的也裂开了。”秦鬼冥躺在地上摆了个大字,他手腕、脚腕的四个黑爪印同时在淌血,所以他血液流失的速度是我的四倍,眨眼间脸色就变得煞白!
“先别碰他们。”宁疏影拉开徐花妍,他拿手机联系到江无流,“喂,江博士,现在聂初和秦鬼冥身上被水猴子种下的黑爪印均裂开流血,如何处理?”
他按了免提。
江无流那边沉默了半晌,道:“放一个信号弹,我这就赶过去,暂时让他们安心躺好,不能乱动身体。”
宁疏影挂了电话,他掏出一把小枪,朝天空扣动扳机。
“嗖~~~~!”子弹拖着红色的尾巴,蹿向夜空,最终发出一声爆响,便消失于无形。
“不行,再不采取措施,等不到江叔来,他们的血就流干净了。”徐花妍站在秦鬼冥的身前,她不顾宁疏影的劝阻,拔下四根长软的发丝,“玲珑玉匣,缀我晶眸,心无念,情易斩……”
我侧过脑袋,想看看她念咒语想干嘛。
徐花妍睁开眼睛,她神色凝重的道:“束血带,现!”
只见她手指间捏的四根发丝化为血色,分别蹿向秦鬼冥的四肢,缠在其手腕脚腕裂开处的上方。
秦鬼冥的肩膀动了动,他诧异的道:“我两只手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
“束血带能让束住的部位封住,不过时限只有一刻钟。”徐花妍转身走到我身前,她再次动用的束血带,把我的脚腕上方缠住,下一刻我这只脚就失去控制,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裂开处淌出的血液越来越少,没多久便停止流动。
束血带隔开的部位,毫无血色,因为能流的已经流光了,就像尸类的肉一样僵硬。
我庆幸的吁了口气,却听见徐花妍“咦”了句,我问怎么了,她疑惑说之前画皮一脉的法门不是对我无效吗?为何束血带就管用?
“喂喂,你千万别乱试啊!”我惊恐的道,这小娘们的眼神,一定是想趁我动弹不得时做实验!
“红颜不老,悦君之时……”
“红颜不老……”
“红颜”
为了解开迷惑,徐花妍在我身体上施放了三个攻击法门,当然她控制住了威力,不过仍然对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我得意的笑道:“看吧,想欺负我?没门!”
“怪了。”
徐花妍探手揉捏着我的皮肤,“身体结构也和其它人没区别。”
“花妍,你的束血带是辅助法门吧。”宁疏影也来了兴趣,他提议的道:“刚才你使用的是攻击法门,现在施放其它的辅助法门试下。”
“好,我试试。”
徐花妍嫩白的十指交叉,抵住我的心窝,“玲珑玉匣,缀我晶眸,正开妆度镜,粉艳皮囊……”
银灰般的月色下,她那两片频频念咒的薄唇极为诱人,犹如黑水晶的眼眸直对着我的瞳孔,“解心印,刻!”
这时,我慌躁不安的心脏就像注入了一股清泉,畅快的一时间忘记了黑爪印的烦忧,打小雯被邪师掠走,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心,浑身疲劳的细胞也像被唤醒,重新拥有了用不完的活力!
我舒服的不行,眼睛一闭,进入了梦乡。
没几秒,我脑袋感觉被踢了下,惊醒睁开眼,看见徐花妍的脚踩在我的脑门,她有点疲惫的道:“死孽畜,还好意思睡?我的辅助法门就立竿见影,攻击法门却对你无效!你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赶快说出来!”
“淡定……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无辜死了,不过解心印的效果真爽,我打了个呵欠道:“花妍小妹妹,一天给我用一次,好不?”
徐花妍的脚尖捻动我头皮,“消耗了一半的真元才用了解心印,你想的倒美!”
“拜托,别这么暴力,我一个将死之人……”没等我说完,她咆哮的道:“你现在的表情哪里像一个快死的?”
“把脚拿开好不好,澳门脚还是香港脚,我受不了哇。”我脑袋作痛,哀求的说道。
“该死!我怎么就遇见你这个赖皮,嘴还坏的要命!”徐花妍用力的踩了下,我配合的龇牙大喊,她便收回了脚。
宁疏影的俊逸面庞挂着淡笑,“有意思,攻击无效,辅助却可以,我忽然觉得聂初一个人能覆灭整个画皮门。”
“对!像这种隐患不能让他成长起来。”秦鬼冥虚弱不已,他开玩笑似得煽风点火道:“现在就要抹杀掉!”
我郁闷的道:“宁二货,秦兄,你们俩够了,人家花妍小妹妹漂亮又心善,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
突然间,一个冰凉的尖锐硬物抵在我脖颈动脉,我忍不住颤抖,注意到是徐花妍拿着秦鬼冥的利刃,刀尖已然戳破了我皮肤。
秦鬼冥担忧的说:“喂,我开玩笑的……”
宁疏影抱着双臂,嘴角撇了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快吓尿了,大惊失色的道:“徐花妍,你莫不会当真了吧?”
“确实是我画皮门的隐患。”徐花妍的刀尖用力,她冷冰冰的道:“孽畜,你对心发誓,永生永世不得对画皮一脉动手,或者心怀不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观其认真的神色,我愣住了,这一刻心尖划过一抹失望,站在她的立场想一下,她有这种危机感很正常,我一本正经的说:“我聂初发誓,永生永世不得对画皮一脉动手,或者心怀不轨,如有违背……然后呢?”
“死无葬身之地!”徐花妍一字一顿的道。
“死无葬身之地……”我念完心中一痛,这痛感表示誓言已经生效,上师发誓就与阴约相仿,所以像我们这类特殊的存在是不会随便做承诺的。
徐花妍把利刃随手仍在地上,她抿住红唇,“对不起。”
“没事,你也是为了师门着想。”我仰视着夜空,恐怕世间只有小雯一个才会对我无条件的信任吧,我无可控制的思念着那个对我无微不至的温柔女孩,现在的她……还好吗?
宁疏影盯着我的眼睛,他若有所思的说:“聂初,你的眼神,很像我当初的时候呢。”
难道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子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并没有追问,按他的性格不可能说。
过了一会儿,我们听见了轮椅滚动的动静,扭头观望,江无流渐渐的靠近,他左边挂着昏迷的水猴子,右边挂着装有雾之灵的袋子,他看向我和秦鬼冥的手脚,“小妍,你用了束血带吧?还好,大家都没事。”
秦鬼冥闭上眼睛,“差一点就跪了。”光线不好的环境下,两个黑眼圈就像骷髅的眼窝。
江无流审视着满地的碎尸,他吩咐道:“宁公子,小妍,你们架一堆篝火,动作要快。”
很快,篝火架了起来,我和秦鬼冥被拖到最近的地方,黑爪印的裂口对向火焰,不仅如此,江无流还让徐花妍解除了束血袋,我们饥渴的手脚再次流入血液,接着裂开重新淌血。
不过有篝火的炙烤,血液流的越来越慢,宁疏影负责添柴加火,过了半小时,我和秦鬼冥的裂开竟然结痂了,黑爪印好像也淡化了一丁点。
“聂兄,劫后余生的感觉如何?”秦鬼冥扫视着身上的黑爪印记。
我躺在地上,那只脚感觉用不上力,“总比没死了好。”
不知为何,我的胸口很闷很闷,意识紧张,尤其是林间的风在我耳边刮过,这让我感到心神不宁。
我看向夜部其它的成员,秦鬼冥眉毛拧成了一块疙瘩,他东张西望;江无流控制轮椅原地变向;徐花妍抬手扶住飘动的发丝,疑神疑鬼;宁疏影则是手持寒铁飞刀,侧耳聆听……我通过众人的神情,隐约的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将要来临!
“怎么了?”我狐疑的问道。
秦鬼冥勉强的翻动塔罗牌,像在占卜,“貌似有我难以抗衡的存在,渐渐接近此地。”
“跟尸类相像的气息……”宁疏影神色一怔,说道:“很浓,很浓。”
江无流的大屁股沉了沉,“小心,对方可能冲咱们来的。”
“咔嚓——!”我们东侧的一棵粗树断为两半,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倾斜的树冠上,是个女的,戴着神秘的银色面具,俯视着下方的我们。
这棵树离篝火很近,所以我和秦鬼冥与对方只有四五米的距离。
她身材还不错,说来也怪,我竟然对此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似尸非尸,莫非是尸傀?”宁疏影当机立断,手臂一甩,三道流光般的寒铁飞刀攻向树冠上的女子。
“叮、叮、叮!”这疑似尸傀的女子轻描淡写的竖起手指,连连挥动,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三柄寒铁飞刀无力的落地。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像凭空劈下来九道雷电,整个人懵在原地。我视线再也离不开那女子,目眦欲裂的想要把她那只银色面具看穿,一切源于对方手指上戴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