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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景被挡在了寝房外面。

这些婢女都会些武功, 态度坚决,“骁王请止步于此。”

沈姝宁站在房门口, 很无辜的对他耸了耸肩。

讲道理, 她都有些不太敢与陆盛景同床共枕了。

陆盛景的武功尚在,白明珠的毒针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大可以“以暴制暴”。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手中没有兵马, 所有势力与暗桩皆在京城。

最主要的是, 岳母深不可测,没有到最后一步时, 他不会与白明珠撕破脸破。

陆盛景轻笑, 样子有些不屑, “本王与宁儿是夫妻, 如何不能同寝?”

婢女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夫人交代过, 任何男子不得踏足沈姝宁的屋子, 她们只能照办。

“骁王爷,夫人之命,婢子们不敢违背, 王爷还请会吧。”婢女面色肃重。

陆盛景又看向了沈姝宁, 她竟然还挺开心。

“娘子, 你过来。”陆盛景喊了一声。

沈姝宁不想向以前那样, 对陆盛景唯命是从, 她也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不了, 我有些乏,夫君有事明日再说。”

陆盛景,“……”

呵呵, 看来他的妖精也是个审时度势的。

他现在无权无势, 她就敢直接拒绝。

当初也不是这样的!

陆盛景看着沈姝宁转身进屋,随后合上房门,态度拒绝。

他俊脸微沉。

若是妖精被岳母洗脑了,那她还不上天了?!

妖精招惹几个男人,他就杀几个。

***

陆盛景找来时,陆长云有些幸灾乐祸。

“二弟,这样晚了,你怎么来了我这里?”可能长时间与陆长云朝夕相处,他也变得不太端方,“二弟该不会还想与我同睡一榻吧?”

陆盛景唇角一抽。

莫名其妙又想起那些诡异的梦境。

他难以想象与陆长云同.床.共.枕的画面。

陆盛景沉着脸,“白明珠的目的,你猜出来了么?”

白明珠必然不是一个寻常女子,否则又怎会干出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出来?!

这是一个以男子为尊的世道,女子天生就注定了居于男子之下。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女子.滥.情.,那叫水性杨花。

陆长云是个君子,当然不会对白明珠的行径指指点点。

他沉思片刻,“二弟,你又怎么看?”

陆长云刚刚沐浴,身上只穿着一件雪色中单,他的身段极好,挺拔修韧,肤色也白,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大片好看的肌理。

陆盛景随后抓了一件袍服扔给了陆长云,“穿好!”

陆长云,“……”

这家伙,他对弟妹动手动脚时,也没见这般矜持。

陆长云披好衣裳,又打击陆盛景,“怎么?弟妹的屋子,你都进不去了?我白明珠打算继续给弟妹物色男人。”

陆盛景眸色乍寒。

他不介意与陆长云打一架。

陆长云到底不敢惹毛了他,方才的不正经,也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以免陆盛景又问起情蛊的事。

情蛊已解,可是他的心呢?

真的没有弟妹了么?

陆长云内心轻叹一声,有些事只能自己一辈子藏着,见不得光,不说透,就不会轻易痛。

他神色恢复正经,“白明珠这次将你与太子都带来了西南,我猜她的目的还是朝廷。这次西南与朝廷对立了,等我们杀去京城,再来一个清君侧,她会不会……想推翻朝堂?”

陆盛景眸光一闪,“然后呢?”

陆长云,“二弟自己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她要当女帝,而弟妹就是她的继承人。”

陆盛景的确猜到了。

但对白明珠到底有大的势力就不太清楚了。

眼下只知道,曹家已经是白明珠的势力了。

两人相谈稍许,陆长云又存了心思捉弄陆盛景,“真要是到了白明珠得势那一日,二弟,她定会给弟妹安排诸多男人。”

陆盛景忍住没动手,“……不会有那一天。”

陆长云挑眉。

他在想啊,如果宁儿真的随了她的母亲,也未尝不好。

假如……他是说假如,假如真有那么一日,宁儿会考虑让他也成为了她的男人么?

***

这一晚,陆盛景又做梦了。

他时常做梦,以至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在梦里,他看见奢靡辉煌的宫殿。

而他衣.裳.半.解,胸.膛.敞.开,正在伺.候着一美人用茶,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冲喜娘子。

陆盛景很懊恼,他做了一个什么梦?!

然而,这梦一时半会根本醒不来。

就在陆盛景欲要在梦里,对美人一.逞.兽.欲.之时,沈姝宁摇了摇软塌上的铜铃铛,随着铃铛声响了几下,旋即便有三四名男子从偏殿走来。

这几名男子之中,有几个眼熟的,陆长云、赵胤都在其中。

他们几人皆是衣裳半开,体魄一个比一个修韧,身上用了浓郁的龙涎香。

“美人们,你们都过来吧。”

陆盛景看着沈姝宁对美男子们招手,立刻气得滕然而起,“妖精!你胆敢……”

“……”

胆敢给我戴这样多顶.绿.帽.子?!

陆盛景噩梦惊醒。

不得不说,方才这个梦境,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比梦见罗刹阎王还要令他觉得心惊。

尚未天明,外面已经隐露鱼肚白。

陆盛景再无睡意,他起榻瞬间,发觉胸口的中衣大开,与梦中一般无二。在梦里,他成了沈姝宁的男人之一……

陆盛景沉着脸,真想一剑将白明珠给劈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仅无法杀了白明珠,还得处处敬重她!

一番洗漱过后,陆盛景挑了一件簇新锦缎的袍服,外面又配了一件银狐色披风,这些衣服都是西南王府临时采购,他穿着尚且勉强合适。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看来,这个道理在男子身上也合适。

陆盛景绝对不会允许沈姝宁与旁的男人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

“小姐,骁王爷在外面候着了呢。”婢女是西南王府的人,喊沈姝宁一声小姐,也实属正常,这也是白明珠特意交代下去的,不必将沈姝宁当做是骁王妃。

沈姝宁一夜无梦,睡饱过后,脸蛋仿佛是枝头刚刚.熟.透的.鲜.桃,鲜嫩多汁,嫩得能掐出水来,便是婢女们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沈姝宁应了一声,洗漱穿戴好,又用了早膳才走出屋子。

却见陆盛景今日罕见的十分有耐心。

陆盛景站直身子,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模样,对沈姝宁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

那个该死的梦,让他浑身不自在。

上回在西南,他的双腿不利于行,不曾带她好生在外面逛过。

这几日,西南境地还算太平。

陆承烈派来的杀手,都被灭了口。

即便冀州与陆承烈打算杀过来,没有个把月,大军也无法抵达西南。

故此,陆盛景打算趁着这阵子,与他的小娇妻好好熟络一下夫妻感情。

沈姝宁现在很有底气,慢吞吞的往前走。

谁知,还没靠近陆盛景,这暴君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到了身侧。

他的力气很大,沈姝宁脚下没站稳,又被陆盛景一把摁入了怀里。

独.占.欲.十足。

狂放、霸道的要命。

“夫君,你这是作甚?”沈姝宁被男人的胳膊夹着,实在难受。

陆盛景却喜欢这样的姿势,“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

沈姝宁,“……”

她又怎么招他惹他了?

两人出了府门,乘坐马车,直接去了集市。

陆盛景即便没有携带银子来西南,但他在西南放置了一座宝藏,故此,眼下荷包相当.胀.鼓。

就算是沈姝宁要买下整条集市,他也能买单。

下了马车,陆盛景一手拉着沈姝宁,强行手拉手。

西南民风可能并没有那么开化,当街牵着手的男女当真罕见。

沈姝宁总能发现有人回头看他们。

陆盛景却是恨不能让所有人看见。

逛街……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他没甚经验,但素来天赋异禀,任何事都是一点就通。

“娘子喜欢什么,都买回去。”陆盛景发挥所学,对自己的女人,半点不吝色。

不就是钱么?

他有的是啊。

沈姝宁,“……”

暴君今日不知是发哪门子的风。

她被拉着四处看了看,男人的大掌温热,她的手在他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到了一处摊贩面前,沈姝宁忽然止了步子,被面前摆着的几只铜铃铛给吸引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记不清了。

陆盛景自然也看见了。

铜铃铛……

他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突然捏了沈姝宁的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夫君……”

陆盛景的眼神微冷,又拉着沈姝宁上了马车,直接远离了那该死的铜铃铛。

两人上了马车,陆盛景对外面的严力吩咐了一声,“去清风寨。”

严力有点无语问苍天。

但今日是王爷与王妃第一次出门幽会,他当然不便说什么。

沈姝宁又看不懂陆盛景的路数了,“夫君,去清风寨作甚?”

她对清风寨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

但对陆盛景而言,清风寨却是一个十分值得回忆的地方。

男人一想到昨夜的梦,恨不能将怀中美人给捏碎了,再吞入腹中。

真真是令人憋闷!

换做是旁的女子,直接杀了了事,绝对不会给她出卖自己的机会。

偏生对这妖精,他舍不下。

胳膊用力勒紧了美人细.腰,陆盛景大有报复的嫌疑,“为夫带你重温旧地,你不是不记得那日清风寨发生的事么?为夫帮你回忆回忆。”

都说女子最难忘的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妖精不记得第一回。

他却是记得。

他现在直接怀疑,就是因为他记得他们的第一次,所以才导致如今,他更加在意她。

沈姝宁感觉不太妙,“……”

***

不多时,马车停下。

陆盛景拉了沈姝宁下马车,又对严力等人吩咐,“守在这里,谁也不准上去!”

严力太阳穴直跳凸,王爷怎就那样喜欢……野.合呢?

沈姝宁这下真的怕了,“夫、君,夫君我们回去吧。”

陆盛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迈上石阶,他记忆力惊人,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当初两人第一次的小树林。

“就在这里。”

“什、什么?”

陆盛景突然兴奋,一低头,抱着沈姝宁就亲吻了起来。

他这个人攻击性十足,也从不讲道理,自己想要的,就直接去夺,如此简单。

沈姝宁完全是懵的。

没想到“旧地重游”会这样刺激。

而更加刺激的还在后头。

陆盛景解了身上披风扑在了落满树叶的地面,沈姝宁被他亲得浑身发软,人被放下时,她还茫茫然不明所以。

陆盛景俯身,“一会你看清楚了,也记清楚了,我是你的夫君,此处是你我曾经第一次的地方。”

随着猛然袭来的异样感,沈姝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清风寨被清缴,寨中已无人了。

但此时此刻,天光大亮,四处毫无遮蔽之物,沈姝宁只觉得羞愤难耐。

她想要去反抗,但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太大,她的那点小拳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打在陆盛景身上,宛若就是挠痒痒。

最可恶的是,沈姝宁没一会之后,竟然也得趣了,还忍不住发出令她羞愤不已的声音。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唇,看着陆盛景的脸在她眼前晃动。

风与影交叠,林中鸟鸣啾啾,她第一次尝到了这事的妙处。

……

许久之后,沈姝宁被.伺.候.的服服帖帖,她身子无力,陆盛景收拾好一切,又给她穿戴好,除却已经不能再穿的那件小衣,他舍不得扔了,索性就揣进了怀里。

沈姝宁,“……”好一个无.耻.浪.荡.子!

沈姝宁是被陆盛景抱下山的。

男人心情极好,如同.采.阴.补.阳的妖精,此刻格外精神抖擞,中途还抱着沈姝宁掂了掂,“再丰腴些就更好了。”

沈姝宁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索性不理他,只是狠狠瞪了陆盛景。

陆盛景却正在兴头上,“你也喜欢的,不是么?”

沈姝宁依旧不搭理。

陆盛景轻笑,“我感觉到了,你方才也喜欢的紧。书上说,这事得多多试练,长时间不练习,难免生疏。”

“你、你别说了!”

沈姝宁真想堵住陆盛景的嘴。

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还想多多试练?!

沈姝宁无言以对,他们是夫妻,似乎……这事算是理所当然,但沈姝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以沈姝宁的身子状况,当然不宜再继续逛街了。

她被陆盛景抱了回去,睡了一个晌午才恢复了稍许元气。虽然这事让她不排斥,甚至也得趣了,但体力上终究还是跟不上。

白明珠过来看她时,她才缓缓爬起。

白明珠是过来人,一眼看出端倪,“是陆盛景做的?”

沈姝宁哑然。

白明珠根本没当回事,在她那个世界,男女.敦.伦.是天理,是传承子嗣的大事,没什么可羞涩的。

她笑了笑,“我猜也会是他,陆长云是个君子,做不出强取豪夺之事,这两人母亲还都算满意,我儿眼光不错。”

沈姝宁一阵惶恐。

不了!

一个陆盛景,她就吃不消了,她不想要两个男人!

沈姝宁问出了内心深藏的意味,“母亲,您……您到底想要什么?您打算待在西南,与父王过日子么?”

母亲的男人们,就数老西南王最可怜,也是唯一一个替白明珠守身如玉的男子。

他既然是自己的生父,沈姝宁当然希望父亲与母亲能相互陪伴,扶持到老。

白明珠又笑了,拉着沈姝宁的手,“男人唾手可得,不值得惦记。母亲想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万里山河啊。我儿今后会明白的。”

沈姝宁,“……!!!”

这一世不是陆盛景造反,是母亲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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