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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你睡醒后,就来我身边吧。”
白扶苏转过头,房内明亮的光自内向外传来,落在他脸上,点尘不惊的深褐色眼瞳盛着温暖的神光,愈发衬得眉心那颗朱砂痣熠熠生辉,“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渠月只是笑笑,没说话,顺着他牵引的力道,跟他一起走入房里。
烛火明亮。
即使身处垂下的红绡帐里,也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脸。
珠钗半解,罗裙微褪。
渠月跨坐在白扶苏滚烫的身上,纤细的双臂死死搂着他脖颈的,趴在他劲瘦紧绷的肩上,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颤栗,手指不自觉扣紧他后背皮肤,竭力忍耐着涌上喉咙的急促喘息。
白扶苏见多识广,技艺高超。
由他主导的话,稍稍花费些时间,就能让渠月得到远比由她自己主导,所带来的更强烈、更汹涌的刺激。
这次是不疼了。
只是,她同样不喜欢。
倒不是说白扶苏技艺不行,带给她的体验一如既往的痛苦,让她难以接受,也不是女子对感情的忠贞与洁癖在作祟,她只是单纯不适应,明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做这种最亲密无间的事。
她的话,到还好。
在走上这条路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得到什么羞辱折磨,都无所谓。
然而,白扶苏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情缠绵的态度,亲自来做这种事?
如果仇恨憎恶一个人,想要羞辱她,想要折磨她,想要她不得好死,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
为什么要这样?
不嫌脏,不嫌恶心吗?
渠月想不明白。
她只觉得他们之间频频发生的这种事是不应该,且没必要的。
她宁愿他们之间一直是第一夜时那样……
可她不能问,也不能拒绝。
只能在他开疆扩土、肆意拼杀的时刻,手指死死抓住他脊背,指尖扣入他皮肉,缓解身体被冲撞颠簸的酸胀麻痛,在忍耐压抑到顶点的时候,脑袋紧紧埋在他脖颈处,咬住他肩上,拼命咽下喉咙里一声叠过一声的破碎□□,哆嗦地哭出声……
……
……
“……还疼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扶苏似乎停下了挞伐掠夺的动作,高温让他的掌心变得湿热潮湿,他一手搂着渠月颤栗发抖腰肢,一手撩开渠月鬓边给汗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地死去她脸上的泪痕。
渠月像是空中失去线的风筝,飘忽迷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最羞耻要命的是,自己竟然哭了……
白扶苏似乎笑了笑,抱紧她,唇贴在她通红的耳尖,细细喘了几声,之后,低沉狎昵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疼了就放轻松点,我有点疼。”
说着,亲昵地用唇去蹭她恍惚茫然的侧脸,一点点舔去上面的泪水。
渠月下意识想躲。
却只让他黏稠炽热的气息,径直喷洒在自己纤细敏感的颈部肌肤上,仿佛被衔住后颈皮的猫咪,渠月失去焦距的湿漉漉眼睛艰难聚焦,喉咙里也发出无助的颤音。
疼?
确实如他所言,已经不太疼了。
这种情况下,尚未愈合的细微伤口所造成的的疼痛,根本无法与身体里的另一种的本能相抗衡。
细微的疼痛尚可以忍耐,只是——
只是……
有些难受。
身体上的,精神上的……
“难受……”
许久之后,渠月才蹙着眉,呜咽着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而,那甜腻沙哑的声音一出现,渠月就吓了一跳,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怀里的身体也陡然紧绷起来,硌得她身体更难受了。
白扶苏愣了一下,膛不停震动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戏谑的笑,在她想要从他身上抽身退下的时候,更紧地抱住她,双臂用力到让她感到丝丝缕缕的疼痛。
“阿月,阿月……”
他似乎很高兴,不停呢喃着渠月的名字。
然而,他的动作,对于渠月来说,却是一种令人烦恼的折磨。
她难耐得扬起细颈,被汗水濡湿的鸦羽长发黏在她背上,随着她腰肢逐渐紧绷,一缕缕散落而下。
熊熊大火灼烧身体,迎面而来的却是更加汹涌的浪潮,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触中,她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在理智之弦再次颤抖着崩溃之前,哭着用修剪保养圆润的指甲,深深扣入白扶苏后背,抓出道道血痕……
……
……
张守心离开时,并没有告诉渠月。
而渠月也因为没有牵挂别人的习惯,所以,等她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早已经木已成舟,张守心已经随着章屠一起去了北疆。
像是生怕她会生出无用的担心,白扶苏贴心道:“放宽心吧,他不是一个人。”
渠月正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废话,就见他侧目望来,点尘不惊的深褐色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眉心朱砂灿若桃华,“除了章将军,还有他的师父——也就是你的掌门师兄,他也一同前往了。”
“就算你信不过章将军,张渠明你总该信得过……”
他还说了什么,渠月没有听清,只感觉有什么在脑海中倏然炸开,让她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然缩成一点!
“为、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
白扶苏手搭在渠月肩上,感觉到手下身体哆嗦了一下,迎着她震惊警惕的注视,自她身后伏下身,浅浅扬起唇角,净水般的眼底无可奈何回视着她,“别这样看着我,阿月,不是我。”
“是他们自己来求我,求我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想成为你的后盾,想要你不受任何质疑……”
“而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们,你不需要,你只要有我就够了,然而,他们却格外有主见。”
“可你答应过我……”
“我只答应你,没有人能在上清观放肆。”
白扶苏叹了口气,抬手抚着她骤然苍白的脸,悲悯道,“而我,确实也做到了。在你离开后,有恶徒试图闯入上清观后谷,是我留在那里的侍卫,将他们斩杀击退……这种糟心的心,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你似乎误会我了……”
“白扶苏。”
渠月深吸一口气,握住自己发抖的手,双眸微眯,直勾勾注视着他,“我觉得,即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再牢靠,也需要一点体面维持。这种文字游戏,我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