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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后宫,平日里除了请安之外,能少来还是少来,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皇后语重心长的话,让禹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您不痛快了?”
晋王斜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跟你说了多少遍,注意自己的言行,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怕什么,这里是母后的长春宫,谁敢给爷提小鞋,找死!”禹王满不在乎的话,让皇后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她看着自己的双胞胎,老大虽稳重却太过优柔寡断,老二虽暴躁却贵在雷厉风行,如果两人综合一下,该有多好?可偏偏……难道说,这两个孩子,被她保护的太好了?
敏感如晋王,看皇后这般,直觉的认为她有心事,平日里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如此烦躁的一面,而今天,偏偏没有任何掩饰,这让晋王心里很不踏实,“母后,可是四弟遇着什么麻烦了?”
皇后诧异的抬眸,看向少年干净疏朗的眉宇:“凉儿为何这般说?”
“您今天很不对劲儿,以往只有遇到我们的事,您才会如此。后宫的那些琐事,您从未放在心上。是不是四弟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晋王的语气是急切的,他只要一想到曾经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就忍不住发怵。
杨艳萍凤眸深晦的落在晋王身上:“不,你多虑了,他没事儿,好端端的在太子府呆着呢。怎么?你们平日里都不走动?”
晋王还未开口,禹王一脸不满的抱怨:“还说呢,四弟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自打十年前的那次事后,他就不怎么跟我们联系,其他人更是别提,想见他一面还是在早朝上,大家都说他比父皇还要忙。他太子府的大门,几乎没见开过,哎?我就纳了闷儿了,这小子天天憋在家里做什么啊?”
“溟儿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关于这一点,皇后这些年也没少下功夫,可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理会了。其实他不喜跟别人亲近,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她不用担心这孩子被人利用。
“我的确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可想要跟他说句话,也太难了吧?”禹王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想到夏侯菲的胆大,他不由的佩服起来:“说起来,焰的妹妹还真是有其兄的风范啊,居然敢在婚礼当天逃婚,啧啧,溟的脸在那个瞬间真是精彩绝伦。不过,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溟可是派了他亲自*的乌衣卫前去抓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乖乖的回来了。”
晋王听他这般说,不由得一阵担忧:“也不知道溟会怎么对付她!”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羞辱他的男人吧?
“你们两个,就是瞎操心,有功夫,还是好好的想想你们自己吧,今年的中秋宴,四国的使者都会前来,届时,你们的父皇可是要为你们张罗正妃的事,别怪母后没有提醒你们。”皇后面上说着中秋宴的事,心里却在想着爹爹的事,一时之间一个头两个大。
“中秋宴?那岂不是下个月的事?母后,说起来,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没娶正妃,该不会是父皇,想打四国联姻的念头吧?”
皇后斜了禹王一眼:“你说呢?”这还用问?不明摆着的吗?
晋王坚毅的薄唇紧抿起来,看来有些头疼这个问题,禹王见状,不由好笑:“你担心什么,秦王还排在你前头呢!”
晋王剑眉高挑:“秦王?难道你没听说他要与墨家联姻?”
皇后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他想要娶一个才女,那也要看你们父皇答不答应。”
“母后的意思是?父皇不会同意?”
皇后沉着脸色,深剜了禹王一眼:“你以为现在的墨家还是墨晔在的时候的墨家?据说他求的那个女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不但熟读兵法,甚至还会画舆图,这样的人才若是配给了秦王,那还真是如虎添翼……。”
晋王摩挲着下巴,凝神思索了片刻,看向皇后:“母后,那父皇会不会……。”
“你父皇的心思谁能猜得透?不过秦王这么做,无疑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人前,这样大胆的行为,是对你父皇的一种挑衅,走看且看吧,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们两个,好好向你们的弟弟学学,别整天无所事事!”瞥到已经回来的温嬷嬷,皇后无心再招呼他们,挥了挥手:“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吧!”
兄弟俩见她一脸疲倦,嘱咐了几句后,听话的离开了,望着他们的背影,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前有狼后怕虎的,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温嬷嬷听言,忍不住劝道:“娘娘,两位王爷打小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皇上疼的不得了,这也是一种福气,如若真的将他们放到那个位置,您能安稳的睡个囫囵觉吗?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只有像咱们两位王爷这样的,才能走的长远。这不是无能,这是大智若愚。”后宫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每一位皇子,从出生到寿终正寝,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坎坷,多少血腥,晋王禹王能在皇后、太子的双重保护下成长的这般干净,已经很不容易,这样的他们,就好比温室的花朵,如若将他们的保护伞撤掉,那么等待他们的,就一定是好的吗?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她明白,皇后自然也明白,可为什么偏偏就一定要去求那个位置呢?
“你不懂……。”又是这句话,温嬷嬷暗自摇头,或许,她是真的不懂吧?
她自然不懂,因为皇后是不会将其中的弯弯绕与她讲明白的,即便她是她最信任的人,也不行。
虽说太子也是他们杨家的骨血,可到底不是她生的,将来有一天,如若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她,能不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便是个未知数了。妹妹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没死,甚至于连她在哪里她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不得不防,所以,将来的太子之位上坐着的,一定得是她的儿子,而蔺沧溟,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一个踏脚石,只能是……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温嬷嬷听言,立刻躬身回禀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派人前去杨府询问了,相信半个时辰后,就会有消息。”
皇后‘嗯’了一声,抬眸看向她:“太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回娘娘,太子殿下下朝之后就回了府,每日忙的也都是些皇上交代下来的琐碎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一会儿。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娘娘。”温嬷嬷朝她福了福身,领着一众小宫女出了长春宫的寝宫。
皇后在她离去后,骤然沉了眸,眸色微凉的注视着手腕上碧色的手镯,唇边掀起一丝冷笑:“嫣然啊嫣然,二十三年了,我就不信你当真忍得下这个心,将你的儿子放在我身边任我驱使,任我利用,我可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
十天的长途跋涉后,颠的即将快要散架的夏侯菲刚刚入京城,就被眼疾手快的乌衣卫列队迎回了太子府,同行的,还有静娴四人,在她们出现后,绿萝与紫藤、杨安等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就连另一辆马车中的鬼霸天,居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夏侯菲浑身绵软无力,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太子府,突然觉得小腿肚有些抖,于是乎,索性赖在马车上不下来:“将马车牵进去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我下车?不下,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走不动。”
静娴知她心中有怨气,强忍着心下的笑意看着她:“启禀太子妃,这可是咱们府里的规矩,无论任何人都要下车进府,就连太子他,也不例外。”她可是他们太子府未来的女主人,不拿出点气势出来,如何进的了太子府的大门?
夏侯菲眼梢轻抬,寡淡的瞟了她一眼:“太子侧妃,注意你的言行。”
静娴眼睫微眨,“是,奴婢知道了。”心里却想着,无论是侧妃还是正妃,太子府今后,都只有一个。叫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
知道自己躲不过,夏侯菲自嘲的弯了弯唇,跟着静娴她们下了马车,站在霸气威武的石狮子前,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清一色的黑衣汉子们,夏侯菲的嘴角使劲儿的抽了抽,小声嘟囔了一句:“杀千刀的蔺沧溟,你这是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逃婚的新娘回来了?”
美眸的余光一扫,果然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太子府门前,不知何时居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夏侯菲懵了,奶德,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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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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