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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真的是你?”蔺沧溟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面前消失五年之久的兄弟,一时之间情绪难控,两兄弟见面,彼此相望,深深的打量对方,似乎想要从彼此的身上找到这五年间的遗憾。
墨晔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原来的小麦色皮肤经过五年的漂泊略显黝黑,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气,剑眉横扫间,黑眸似潭水般深不可测,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仅是立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英武霸气的感觉。
“溟,是我,我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兄弟两人感概万千,曾经的刀光剑影,五年的失联寻觅,再到而今的喜极而泣,万般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让这对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激动的热泪盈眶。
霹雳五虎站在不远处,满含感动的看着这一幕,偷偷的转身抹眼泪。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消磨掉一个人所有希冀,五年,多么沉痛的五年啊!
幸而,风雨过后,就是彩虹,终于,他们兄弟团圆了……
这一晚,小小的碧水山庄热闹非凡,让这对分别五年的兄弟在经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后,终于可以再次酣畅淋漓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痛痛快快的对酒当歌,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光。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兄弟两人促膝而谈,虽脸色微醺,但眼神却如往常般晶亮犀利,这就是身为军人无时无刻不开启第二感官的本能,无论在哪里,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加入战斗。
夏日的夜晚,天上的星星是那般明亮璀璨,淳朴的小山村早已沉睡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偶而一声两声狗的吠叫,蝈蝈、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
兄弟各提着一壶酒,潇洒的上了房顶,伴随着夏夜舒缓的曲调,两人惬意的眯起了眼……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怎么就失踪了?”短暂的沉默后,蔺沧溟终于问出了这些年的心结。
“唉……一言难尽,当年我带领的小分队前去突袭敌人的后方,却不料被敌人反包.围,兄弟们想要掩护我离开,却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而我,也因受伤严重坠入了冰河中,再次醒来时,我出现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这些,也是半年前恢复记忆时才想起来的,在这期间,我一分印象都没有,所以,你们才未有我的消息。至于现在,在这边的事未安排妥当之前,我没打算进京,却没想到,你们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难怪……难怪这些年未曾有你的任何消息。”话到这里,猛地想起他刚刚的话:“反包.围?这么说,咱们的人当中的确有敌人的歼细?”这个问题让蔺沧溟耿耿于怀五年之久,却苦于一直寻不到这个隐藏在他们当中的毒瘤,这些年他们虽然没有大的损失,但是这颗毒瘤却至始至终没有拔出。
“未必就是敌人的歼细。”墨晔月光下犹如刀刻般的俊脸,黑眸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脸上的神情冷漠的令人胆颤。
“通敌?”蔺沧溟挑眉,“他敢吗?”
墨晔难得的露出浅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为了那个位置,有人可以豁出所有!”
听完这句话,蔺沧溟的眸子像死寂的深潭,墨晔斜睨了他一眼:“那个位置,你既无心,为什么还要坚守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恩情,早在十年前甚至于五年前都已还清了,不是吗?”
蔺沧溟眼神一凝,仰头喝了一口酒,漠然无语。
墨晔深深的望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难道你还要坚守到为他们扫出所有的障碍吗?溟,你这又是何必?”
蔺沧溟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讽笑:“你以为,这个位置是想退就能退的?上来容易下去难,更何况,老头子如今正值盛年,我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个摆设。”
“摆设?说的轻松,哪一个摆设能为他们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溟,值得吗?”
蔺沧溟转眸看着他:“为自己,就值!”
墨晔微微一怔,沉默良久,趣味十足的挑眉:“的确,咱们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所积累的经验可是让不出去的。将来即便你为他们扫平了一切,能不能守得住这个江山,可真的说不准。”下面的皇子还小,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蔺沧海。
“也罢,为了你这句话,日后若是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蔺沧溟诧异的挑眉:“你这次,不打算跟我回京?”
墨晔露出一抹讽笑:“还回去做什么?墨家,难道还有我们的位置?”
“你墨晔想要的东西,会得不到?”
“墨家而今已经成了秦王的傀儡,要他何用?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父母兄弟才来半年,就喜欢上了这种没有争斗,淳朴安逸的乡村生活,如果可以,我也不愿离开。”
“你……成家了?”能让他心性凉薄的兄弟这般牵肠挂肚的,只可能是因为此。
墨晔冷酷的面上因他这句话,竟渐渐柔和下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我,名声尽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啧啧,想不到铁汉也有柔情的时候。”蔺沧溟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挪揄意味,看着墨晔脸上的变化,发自内心的感叹。
“说我呢,你自己也不是为了个女人跑到这深山老林了?不然,你我兄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蔺沧溟的调侃墨晔浑不在意,反而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改变。
“她中毒了,焰的托付,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蔺沧溟自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至于自己内心是何想法,却从来没有认真的思索过。
“焰?”提到自己的好兄弟,墨晔脸上的笑意瞬时一僵,良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是啊,这是他唯一的妹妹,自然要全力以赴。”他居然忘了,夏侯霏是夏侯焰的妹妹,也难怪,这段过去,如果不是今日刻意提及,他真的宁愿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蔺沧溟看着他一脸落寞与痛惜,自然知道他在伤心什么,破天荒的存了想要给他惊喜的想法,索性闭嘴不谈这一茬,默默的与他碰杯喝闷酒。
许是两人之间因为夏侯焰太过压抑了些,墨晔突然转过头看向蔺沧溟:“我听说,老爷子也在这里?你……还是没有放下?”
蔺沧溟脸色一沉,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墨晔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他老人家其实也不容易,漂泊江湖了二十多年,寻妻找女的同时还要照顾你,再浓的恨意,经过二十多年,难道不应该褪色吗?溟,念在他年纪那么大的份上,适可而止吧。别到了你追悔莫及的时候再去挽回,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蔺沧溟唇角扯了一抹嘲笑,“如果不是他,我至于被遗弃二十三年?如果不是他,我至于被迫接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这些年他不容易,我又谈何容易?他对我不是照顾,而是愧疚。还有那个女人,我母亲为了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可她呢?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我推上风口浪尖!你说她错了吗?不,她没有错,她能为自己的儿子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所以,晔,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是,却有绝对的现实。在现实面前,你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因为,你不信不行。”
“我不明白母亲当年离开时,为什么不将我带走,更不明白,她离开这么多年,为何连个音信也不留,难道我就这般的遭人厌弃?你说得对,再浓烈的恨意,二十年的时间,也该淡化了,可是现实是什么?现实是我每天要代替别人的儿子活在这水深火热间,我努力这么多年,到最后只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而我将来的结局,说不定还不如我母亲。”
“你说,你来告诉我,我不该恨吗?不该吗?”说到最后,蔺沧溟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愤怒的气焰,连坐在身旁的墨晔,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墨晔突然抬眸认真的看着蔺沧溟:“凭什么争夺这么多年,你要为他人做嫁衣?溟,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想过?不管将来如何,而今你才是太子,你才是皇帝重视的人,她杨氏凭什么将你拉下马让自己的儿子上?皇上那一关,她能过得了吗?这些年,你只想到了这些,却从未想过,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凭着你这些年的积攒下来的实力,这个太子之位谁能夺走?”
蔺沧溟凤眸微眯,黑眸透着幽深的光芒,“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我想,谁也夺不走。”
“那你就甘愿为他们牺牲前面的二十三年?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奴隶。”墨晔的话,让蔺沧溟内心猛然一颤,凝目望过去时,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汇,他看着墨晔,半晌后,突然自嘲的笑了:“你说得对,我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点的奴隶,混混沌沌二十三年,居然连自己最终目标都未定下,你说,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
“现在决定,还来得及。”墨晔眸色一深,其意不言而喻。
蔺沧溟眉眼不动,心中却因墨晔的话起了些许波澜。
墨晔看着他垂眸沉思的模样,突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话落,身形一闪,没入黑夜中,蔺沧溟望着那道青灰色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惊叹,五年不见,他的武功,似乎越发的精进了。
这*,蔺沧溟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将自己与太子联系在一起,当真是说不尽的讽刺,但同时,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你不争,别人未必会认为你不争,与其这样,倒不如—一争到底!
翌日一早,因为宿醉,蔺沧溟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来到夏侯霏的房间时,被某个女人狠狠的嘲讽了一般:“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也有失信的时候。”她已经在chuang上躺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这位大仙儿居然晚到了两个时辰,她怎能不窝火?
蔺沧溟看着她丰富多彩的脸,只是淡淡的笑:“放心,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解除大半儿,今天会结束很快。”
“昨晚为什么那么热闹?你的人一个字也不肯说。”口气里的不满,再明显不过。
蔺沧溟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你对我的事这么关心了?”
“爱说不说。”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蔺沧溟看着她别扭的转过脸,唇线一勾,转身去了外间,一刻钟后回来,将她拦腰抱起,放进特制的浴桶前,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吓得夏侯霏身体陡然一颤:“你要干什么?”
“解毒。”男人抿着唇,声线一贯的冷凝。
“解毒?有这么解毒的吗?”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是纯洁无瑕的,虽然以前谈过恋爱,但也仅限于牵手,饶是脸皮再厚,也无法忍受自己xue道被点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当众脱衣,这点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有,在你昏迷期间,已经很多次了。”蔺沧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炸在夏侯霏的脑袋上,半天缓不过神儿,“你,你说什么?”原来这厮已经……
“不然,你以为本宫解个毒而已,为何还要娶了你?”蔺沧溟垂眸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一簇火苗迅速在夏侯霏眸底点燃,她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哦?那我岂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了?平白无故的占了你一个侧妃的位置,真真是对不住啊!”
蔺沧溟冷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省的多费口舌了。”说着,上前一点一点解开菲儿的衣襟,至始至终,夏侯霏都是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着他将她抱进黑色的,一人多高的浴桶
看着他脱掉自己的衣服与她共浴
感受着他炙热的手掌在她后背一点一点推动
随着浴桶内温度的不断升高,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皮肤越来越滚烫,她咬着牙坚持着,不断的坚持着……
蔺沧溟的手掌在滚烫的浴水中宛若火掌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她体内的毒往外逼,夏侯霏的身体绷得太直,腿脚早已酸软无力,若不是蔺沧溟一直架着她,她会直接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已经累的虚脱的夏侯霏突被一阵巨大的内力逼的吐了一大滩黑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指尖又是一痛,蔺沧溟一边抬着她的胳膊,一边用修长的指头从上往下逼毒,看着那滴落下来的黑血,夏侯霏直觉触目惊心……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霏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竟然是绿萝关切的小脸:“小姐,您觉得怎么样了?”
夏侯霏眨了眨眼,试图去动自己的身体,奇迹般的,她居然自由了,飞快的扫了一眼绿萝,试图询问自己的情况:“我……。”沙哑的声音犹如干涸的河水,让夏侯霏下意识的皱了眉,绿萝见状,赶忙坐在chuang沿,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整整喂了四杯水后,菲儿才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我的毒,解了?”
绿萝用力的点了点头,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恭喜小姐,昨天主子费了四个时辰,为您解了毒,期间您昏迷了过去,所以没有印象。”
“这么说,我健康了?”绿萝看着夏侯霏强扯出来的笑,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小姐,您,您没事吧?”
夏侯霏毫不客气的丢给她一个白眼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姐好着呢,你们家主子呢?”
“主子心神耗费严重,目前正在休息。”夏侯霏挑了挑眉,突然间沉默了下来,绿萝见状,赶忙问她:“小姐饿了吧,厨房已经为您温了药膳,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嗯,有劳了。”夏侯霏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绿萝为她找来靠垫,将她安置妥当后,方出了门,夏侯霏疲倦的靠坐在chuang头,想到疗毒那日的点点滴滴,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想必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吧?”这样用哥哥恩情换来的婚姻,能够长久吗?夏侯霏表示深深的怀疑。固然为了她,这个男人耗尽了心血,可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婚姻,究竟能持续多久?
更何况,她逃婚了,虽然至始至终这个男人什么也没说,但她即将面对的问题,绝对没有这般简单,一想到跟他回京之后的各种窘况,夏侯霏突然想向鸵鸟一样扎进土里,什么也不去管,什么也不去问……
不行,她不能跟他回去,绝对不能,这不是她要的婚姻,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要离开,她必须要离开!
让夏侯菲意外的是,傍晚时分,蔺沧溟进来为她把脉,莫名其妙的问她:“后天启程回京,你回吗?”
他居然在问她回不回?她莫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如果我说不回,你会同意?”夏侯菲轻挑着眉梢,心中却在冷笑。
蔺沧溟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仅是略略抬了抬眉梢,轻描淡写道:“你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就继续待着。”
“你会这么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夏侯菲将心中的想法一吐为快。
蔺沧溟冷冷的回视她,夏侯菲心中一跳,生怕他反悔,赶忙笑的谄媚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如果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了。”
夏侯菲变脸速度之快,着实让蔺沧溟打从心底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原本早就有准备,可是冷不丁的被某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心里还是不爽的很,他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冷哼一声,寒眸幽深的可怕。
夏侯菲戒备的瞪着他:“喂,你可是堂堂太子殿下,不能反悔的,反悔是小狗。”
“幼稚!”蔺沧溟嘴角抖动了一下,声线冰冷无比。
幼稚就幼稚!
夏侯菲朝他挑了下眉,看向他覆在他手臂上的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忍不住低声赞道:“真是的,居然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蔺沧溟额角青筋微微一跳,强压下暴打她一顿的冲动,一把推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眼中皆是鄙夷的看着她:“恭喜你,身上的毒素已经全部祛除,祝你玩儿的开心!”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蔺沧溟深眸一眯,好人吗?但愿日后,你还能这般说。
身边袍角飞动,他已离开。
夏侯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犹如猫儿一般眯起了眼睛,想到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整个人精神焕发,兴奋的不得了。在chuang上躺了近半个月,感觉身体早已发霉,今天天气如此之好,不出去转转,怎么对得起太阳公公这灿烂笑脸?
杨安在院子里阴凉处放了一张躺椅,夏侯菲在紫藤、绿萝的搀扶下,终于挪出了窝,躺在躺椅上,舒服的眯着眼睛品起了茶。
蔺沧溟偕同墨晔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这副得瑟的模样,面色骤然一沉,口气也隐隐不悦:“你倒是会享受。”
正哼着曲儿晃着躺椅的夏侯菲冷不丁的听到如此沉郁不爽的声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因为动作太猛,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一旁的绿萝及时扶住她,说不定又要出糗了。愤而拿掉盖在脸上的绢帕扭过头一看,美眸一挑,笑意轻轻浅浅的就从眼中流泄出来:“托太子您的福,妾身才会如此享受的躺在这里晒太阳。”
蔺沧溟正欲发作,猛地想起身后的墨晔,这才看着夏侯菲道:“这是墨晔,我的兄弟。”
“夏侯菲,我的……侧妃!”
听到蔺沧溟的介绍,菲儿直接丢给他一个不雅的白眼儿,而后才想起这里还有外人在,赶忙举止端庄的站好,朝对方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您好。”
然而,她的礼貌招呼却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夏侯菲诧异的抬眸望过去,却发现眼前这个一身黑衣冷酷威凛的男人居然大胆的当着蔺沧溟的面毫不避讳的打量她,虽然他的目光大方从容,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可还是令人不舒服,不满的朝蔺沧溟挑了挑眉。
蔺沧溟讶异好友的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对于夏侯菲的不满,他也选择性的忽视了。在他看来,墨晔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他能这般不顾礼仪的打量她,想必是因为夏侯焰。虽说他们兄妹俩只有五分神似,但也足以让熟悉夏侯焰的人,找到曾经的回忆。
不知是不是夏侯菲的目光太过犀利,墨晔很快就回了神儿,想到自己刚刚的无礼,他赶忙朝夏侯菲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唐突了,请嫂子莫见怪。”
夏侯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无妨。”
六目相对,突然没了声音。
见气氛太过尴尬,蔺沧溟瞥了夏侯菲一眼,带着墨晔离开了。
出了大门,蔺沧溟还未来得及开口,墨晔就一脸紧张的停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焰只有她一个妹妹?”
蔺沧溟诧异的抬眸,显然没料到墨晔会这般询问,“我确定,怎么了?”
“你的侧妃,与我的妻子,有六分相像。”墨晔的话让蔺沧溟心头一震,“六分?这怎么可能?”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他们亲兄妹也不过五分相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有六分相像,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菲儿今年十二岁,你家夫人呢?”
“刚过了及笄。”
蔺沧溟听罢,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就更不可能,心姨除了焰之外,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更何况她们之间还相差三岁,不可能。”
墨晔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两人太过相似的容貌还是让他产生了很多想法:“如果与焰他们没有关系,那有没有可能与……。”
“你是说临月国的月家?”
墨晔眉头越皱越紧,虽说这个想法有些荒诞,但想到与米娆那般不匹配的父母兄弟,还真就让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件事我会去核实。”
蔺沧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你不是说,救你的是个孤女?”
“此事说来话长,在我看来,她有父母兄弟,却跟没有是一样的,当年……。”墨晔脸色极其难看的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蔺沧溟听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墨晔听了不由好笑:“焰的妹妹,倒是个有趣的,你们俩的相处模式,也是奇特的很。”见面不斗上几句,一天都不舒服,之前多嘴的雷震这般与他说,他还有些不大相信,毕竟,这与他认识的蔺沧溟相差甚远,可是经过刚刚那几句短唇相接,他倒是有些佩服夏侯菲的魅力了,能将蔺沧溟逼到这个份上,恐怕非他莫属了。
蔺沧溟冷冷的勾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别人坑爹,这货坑兄弟,我这辈子,算是被他给坑惨了。”遇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墨晔听言,忍不住笑了:“怎么?她拒绝与你回京?”
被自家兄弟这般笑言,蔺沧溟觉得颜面尽失,横了他一眼,目光低沉:“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挺了解她这个人。”
墨晔听言,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这可不能乱说,人家既然敢逃你的婚,自然不屑你的太子之位,更何况,你还将她身上的毒解了,如今她可是更加的有恃无恐了,你又那般的询问,能跟你回去才怪了!”
蔺沧溟微蹙眉头,神色略带冰凉:“难不成她一辈子不回去?”
“你若是不使点手段,还真有可能。”
“她敢!”
“顶着灭九族的危险逃你的婚,她还有什么不敢的?”眼见蔺沧溟脸色越来越难看,墨晔想到自家的情况,突然有些同情夏侯菲:“她打小就缺少安全感,之前被秦王拒婚,中间又几次险些丢命,对于那样的生活,她是真真的怕了,与其待在你的金窝里提心吊胆,倒不如待在她的草窝里享受生活。溟,不得不说,你的小太子妃眼光倒是长远,我若不是经历这番生死,很难看清那些小人的真实面目,也很难让自己融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当中去。所以,你也不能太过苛责于她,她才十二岁,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你忍心让她活在刀光剑影下?”
“我会保护她!”
“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好她?印影……的事,一次就够了!”墨晔不想去揭他的伤疤,可是有些事,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想到印影,想到印象中那个见到他就吓得躲在家人身后的花一般的女子,蔺沧溟玉雕般的俊美脸孔,如冰尘封瞬间冷却,他无法想象在那次的暗杀中,向来瑟缩胆小的她是怎么冲出来为他挡掉那致命的一剑。更无法想象,她小小的身体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能将他一把推开……
在那么一瞬间,天地间就好像被冻结了般,他眼睁睁的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倒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要不断的抵挡外来的攻击,他不能让她白白的牺牲。在他成长的轨迹中,能挡在他面前细心呵护、周全保护他的人,从来就没出现,印影,是唯一一个,所以于他而言,这个女孩儿在他的内心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一个谁也无法代替的存在,即便她死去多年,却仍然无法让他忘记的一个人。
如今墨晔的提醒,无疑又让他想起了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虽然他早已经暗暗发誓,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再倒在自己面前,可是面对那些让你防不胜防的暗杀,蔺沧溟突然沉默了,他静静的凝望着远处的山,声音略显沧桑:“晔,别忘了,她是我蔺沧溟的女人,从娶她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将她纳入羽翼下的准备,印影的事是个例外,也只能是个例外,而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印影。她逃婚,她不愿意随我离开,我都可以容忍,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我有什么理由去跟一个孩子置气?但是,凡事都要有一个底线,一旦有一天她触碰了我的底线,那么她的人生,只能由我主宰!”
“这么说,你是故意将她丢在这里?”蔺沧溟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碧水山庄,狐狸般的笑了:“放心,要不了多久,她自然会乖乖的回去!”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而不是勉勉强强,与其那样,倒不如不要!
“算你狠!”墨晔发自内心的感慨出这么三个字,既然这个男人有了部署,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因为迄今为止,蔺沧溟想要得到的,还从未出过纰漏。虽说夏侯菲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却也是必不可缺的意外,他们的未来,他倒是期待的很!
“你确定不与我一起回京?”墨晔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再回去,现在,让我多享受几年吧!”
蔺沧溟微微颔首,没有勉强,因为在他看来,隐去墨晔这张王牌,的确有非常必要的价值,“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日后我们靠金鎏宗的渠道联系。”
墨晔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
蔺沧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一路顺风。”
“你也是。”兄弟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互相道别,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
送走了墨晔,蔺沧溟转过身,对身边人凝声吩咐:“下去准备一下,后天一早出发回京。”
“是,殿下。”雷霆领命而去,雷音却有些担忧的看向夏侯菲所在的方向:“爷,太子妃她……。”
“有老头子在,她不会有事。”况且,她也待不了几天了。至于怎么诱她回京,恐怕有人要小小的牺牲一下了……
“鬼爷爷,您真的不走啊?”夏侯菲一脸兴奋的看着鬼霸天,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怎么从他这里敲诈点毒药防身,自打她知道这鬼霸天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谷谷主后,就激动的不得了。学医太难,她也自认不是那块儿料,天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同学怎么向她抱怨学医的各种辛酸泪,更何况是在这科技并不算顶发达的古代,想学好这门技艺,没个十年八年,根本就不可能。与其那样,倒不如学一些更高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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