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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中,张正道面色冷峻,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潘金莲俏生生站在他的身旁,偷偷观瞧这六个媚意四射的女人,在心里暗自猜测大郎与她们的关系。
六个姐儿,则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胡乱放肆。
厅堂中,似是死水一潭,悄无声息。
片刻后,张正道方才收敛怒意,沉声道:“你们六个,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赎过来的,只是叫你们跳一个组合舞蹈,便恁地婆婆妈妈,留你们何用?”
李娇儿毕竟在众人里年岁稍长,且见多识广,见大官人真的动怒了,便迈着春风步伐,来到张正道身旁,娇声道:“官人,奴家知道错了,您就饶过我们这一次。”
“官人不要动气,奴好好跳。”吴银儿也怯生生道。
其她几个姐儿,也都纷纷认错,不敢再放肆。
张正道点点头道:“你们也都知道,我为你们赎身,乃是为了我那狮子楼的生意,又不是真叫你们去卖身,只要每日晚间去跳上一会儿,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李娇儿回笑道:“奴家自不是为了赏赐,只盼官人垂怜,让奴家能侍奉在官人左右。”
潘金莲却是气了,她还在这里呢,这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勾引大郎。
“咳!”
俏金莲假意咳嗽了一声,以示存在。
张正道知道这丫头又开始吃醋了,只好对她道:“金莲,且去旁边看着。”
潘金莲不敢违抗,只得去到一旁候着。
张正道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大声叫道:“来吧,姑娘们,操练起来。”
今次,这六个姐儿,也都知道事情轻重,不敢再胡闹了,各自站好队形,开始按着张正道的要求,认真排练起来。
潘金莲却是在一旁看的惊奇,这舞蹈怎地这般奇怪。
不知不觉,日头便已高悬,狮子楼的伙计又送来午饭,众人用过之后,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排练。
此时,那叫来的乐师也已到了,张正道又与这些乐师们沟通了一番舞蹈的配乐。
于是,这下午时分,六个姐儿配合着丝竹管弦之声,又蹦又跳,好不欢快。
繁忙之人,不觉光阴流逝,眨眼之间,日头西斜,天色便近昏沉。
待众人用过晚饭后,将鼓乐师傅们打发去了狮子楼内准备,张正道笑道:“你们先回房,去沐浴更衣,装扮一下。”
中午的时候,他早已吩咐好狮子楼的伙计,烧上几大桶滚烫的热水,在此刻,送来院中。
而六个澡桶,也都早已备好,俱是放置在了她们的房中,洗澡水都已倒好。
练习了一日,李娇儿等人也是疲惫不堪,香汗淋漓。得了张正道吩咐,也顾不得与他调笑,纷纷散去,回房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潘金莲则是趁机拉着张正道的胳膊,问道:“大郎,奴家看了,你这舞蹈,怎地这般奇怪?还做出那么多,让人看着羞耻的动作?”
张正道见她的脸儿红红,笑道:“怎地奇怪,寻常舞蹈罢了,脑子里不纯洁,才会想到歪处去。”
潘金莲窘迫无语。
又等了一会儿,众人清洗干净,换了衣物,描眉打扮,又都返了回来。
张正道将那从杨家裁缝铺定制好的服装,从空房中取了出来,递与李娇儿,吩咐她带着几人,去将这套衣衫换上。
李娇儿虽是久在勾栏,出阁接客,但她倚仗自身姿色,向来端着架子,却也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的如此透凉,心中有些不情不愿。
但见张正道花费这般多心思,且又身不由己,只好应承下来,领着另外五位姐妹,去里屋换上了这套露肩露腿的奇装异服。
此时,天色已然见黑,张正道掌上灯火,再等了片刻。
便见李娇儿领着换好衣衫的五个姐儿,俱都羞红着脸颊,手里往下拽着自己的短裙,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内。
六位佳人,身上穿着上等丝绸缝制的旗袍短裙,虽是高矮不一,但是明媚皓齿,披肩长发,俏脸红红,淡饰烟粉,且前凸后翘,各具风韵。
站在一处,羞着脸儿,任凭张正道和潘金莲上下打量。
张正道啧啧赞叹,不枉他花了大几千两银子,将这些头牌花魁赎了出来,即便不放去狮子楼里跳舞,就是留在自己家中,整日里调教,也是一件美事。
若不是她们脚下穿的是绣花鞋儿,只看这身装扮,张正道已然恍惚,仿佛回到了后世那娱乐之所。
差的不过是,这些姐儿手里拎着一个木箱,齐刷刷弯腰行礼,来上那么一句:“先生,晚上好。”
“见过官人。”
这六个姐儿,互相看了一眼,便是齐刷刷地弯腰,道了一个万福。
张正道乐了,此情此情,他想吟诗一首,更想印湿一手。
却见这时,狗腿子张六急匆匆赶来,只是到得厅内,他刚想说话,眼睛却是被这六双白嫩嫩的大腿所勾住,竟是看的出神,忘记了言语。
“啪!”
张正道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别看了,她们现在是卖艺不卖身。”
“大官人,我……”张六这才面红耳赤的回道:“宾客们都到了,正在狮子楼处闹着,纷纷吵嚷着,咱这酒楼到底开业不开业。”
张正道笑道:“也好,忙了这许多时日,就让这些精神贫瘠的土包子们,见识见识咱大宋第一天团。”
言罢,带着众人,信步赶往狮子楼。
却说这狮子楼里,热闹非凡,清河县有名有姓的大户,全都来了,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在勾栏厮混、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坐在椅子上,瞧着这处与其他酒楼没甚么两样的地方,破口大骂。
来此间耍,能淡出个鸟来,还不如去那勾栏里喝花酒。
其中有一个身体消瘦的公子哥骂道:“怎地这般时候,也不上酒菜。”
旁边跟着的帮闲弯腰笑道:“大官人且再坐坐,我听说,今日这狮子楼开业,那些被张二官赎身的花魁娘子们,都将在这里接客呢。”
公子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怎地,这张二官也想着做妈妈?”
帮闲道:“这个小人就不知了,但是听楼里的伙计们说,反正这些娘子们,今日会出现的。”
公子哥骂道:“这张二官,真是狗一样的东西,将本公子最爱的惜春小娘子都给赎了,现下那些个庸脂俗粉,真是入不得眼。”
帮闲久在县里厮混,岂会不知,他笑道:“莫说那张家勾栏,便是这清河县的满城勾栏,都在骂这张二官呢,他大撒银两,将各家头牌粉头都给赎了身,现在搞的各家生意,掉了三成还多,小的听闻,这些妈妈们,拍着自家大腿,叫苦不迭,大呼后悔,不停诅咒这张二官。”
“这厮弄了这多女人回家,迟早要暴死床笫之上。”这公子哥也跟着咒骂了一句。
突然,狮子楼内,灯火骤然灭去,漆黑黑一片,不见五指。
众人大声喧哗,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情。
正在兀自慌张之际,只听得一声鸣锣响,清脆悦耳,而后一个粗大的嗓门,高声喝道:“下面有请,大宋第一天团。”
“圣女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