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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在了顶楼。
温西月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忍辱负重地朝自己走来,而他的身后是姿势慵懒,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咳咳。
之所以来这里,温西月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很后悔在拳馆就因为听了几句“污言秽语”就放弃了上前询问这事,既然阮眠那边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那么这个男人将至关重要,可惜机不再失时不再来,等她想明白,再去找男人时,已经寻不见他的踪迹了。
来华章天想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不过这样一所星级酒店对客户的隐私极为保护,她们既不能提供监控,也不提供房客的名单给她,唯一一点倒是诚恳,就是温西月问这里套房一晚上的价格时,对方露着八颗牙齿,笑着告诉她,“两万二。”
当时温西月两眼一抹黑,幸好扶住了前台的大理石柜台,才没让自己腿软到摔倒。
两万二,一晚?
那顿酒的代价太大,温西月觉得这三年五载的,自己不可能再碰了。
此刻,温西月和修泽四目相对,遥遥相望,气氛顿时有点微妙。
虽然距离不算近,可修泽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慵懒不拘,满脸写着“我很爽”的样子还是多多少少给温西月传递一些信息。
尤其是刚刚还有个老男人像是从他那屋里出来的。
两人似乎闹了点不愉快。
温西月稳了稳心绪,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后,走向修泽。
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这个世界职业不分高贵,只要不偷不抢,付出了努力,都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
冷白的灯光打在温西月的脸上。
她紧抿了唇,目光坚定,两只手也紧紧地揪住挎包链条,不知为何,这幅架势给了修泽一种视死如归的错觉。
待人走进近,他的背离开门框,低垂眼睫,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你找我?”
温西月睁大了眼睛,更惊讶,“你记得我?”
刚刚还在想,如果他又记不起自己,那她该 * 怎样说出一套惊天动地的自我介绍,让他能梦回那个早晨,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修泽被温西月的态度给逗笑,“你昨天在大街上给了我七百五十八块钱,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温西月讷讷一笑,不过这样也挺好,省的她再说些乱七八糟,连自己听了都要脸红的话。
“昨天确实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很抱歉。”
这话修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温西月满脸愁容,“我刚上前之前咨询过了这里的价格,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在这遇到你,所以身上也没有备现金,要不,扫码吧?我把房费给你。”
“房费?”
“对啊,那天的房费应该由我来给……”温西月每个字说的都极其肉疼。
修泽笑笑,“不用了。”
温西月抬眸,撞上修泽的视线,心脏莫名地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的皮相骨相真的是无可挑剔,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看着你时分外深情专注,就好像你是他爱着许久的恋人。
肉眼可见,她的脸红了。
慌忙挪开视线。
以两人的身高,她平视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他的锁骨位置。
现在因为最上面一颗扣子被解开的原因,那里敞开着,能看到锁骨延伸到肩部的位置。
温西月隐隐看了一些红色淤痕。
瞳孔地震。
内心一下子就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玩的可真大!
第7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要的,要的,毕竟你挣钱这么辛苦。”温西月稳了稳心绪后说。
什么便宜该占,什么便宜不能占,温西月觉得自己还是能拎清的。
修泽愣了愣,悄然换了个站姿。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挣钱辛苦,新鲜。
“真的不用,那晚我也睡了。”
温西月较真地说,“那不行,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住在这里。”
修泽无情地道出了一个真相,“不是,这两个月我一直住在这里。”
温西月吃惊地张了张嘴,“两个月一直住在这里?”
修泽看着她,点头。
不懂她为什么会觉得惊讶。
温西月脸上丰富的表情光速变换着。
一直住这里……难道这里就是他的工作地点?会不会太奢侈的?
还是说说他接待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想要有高额的回报,必须付出昂贵的成本,这是千古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刚刚过去那老头,气质斐然,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其他的地方必然不能满足他对舒适度的要求。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这么一顿脑补,温西月面上疑惑散去,她掀起眼皮看着修泽,清澈的眼里不知不觉染出了点疼惜。
她跳过这个话题,进入正题,“其实我来还有事情想问一下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很显然,他刚从事完一件不可描述的事,现在正是贤者时间,时间肯定大把,她这样问纯粹是出入礼貌上的考量。
身后有越来越近的 * 脚步声。
温西月没在意,看修泽表示有时间后,继续说,“就是那天我对自己醒来在你的房间,表示很糊涂,就是我的记忆还停在我和朋友在附近的酒吧喝酒,怎么一觉醒来,就……那样了。”
修泽淡然出声,不是询问,是命令,“你先进房间。”
温西月:“……”
右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衬衫领口。
怎么好端端的就让进房间了?
她有点紧张,“你、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是。”身后豁然响起的男声把温西月吓了一跳。
声音恭敬又克制。
她侧身,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她身旁走过,比自己稍高一点。
他打量了自己一眼温西月后,径直走进了房间。
温西月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不是对自己说的。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极其震的一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西装男目不斜视,十分规矩,倒是面前的修泽在西装男跨进房门的那一刻,把缠在手上的领带抖开,然后放在了西装男的肩上,他做这些的时候,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轻浮的笑。
这在温西月眼中,四舍五入,就等于打情骂俏了。
人不知不觉往后退了退。
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距离上个老男人离开还没有多久,这又来个西装男……要不要这么拼?
三观这座大楼,被眼前这个男人的举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现在已然岌岌可危。
她从上到下把修泽打量了个遍,心里嘀咕着奇怪,这么操劳,还无缝连轴工作,怎么也没从他身上看见倦态呢?
她自己可是稍微少睡一会儿就觉得要猝死的人啊。
忽然感觉有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修泽问:“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温西月回过神,一脸懵,“你刚说什么了?抱歉,我有点走神。”
修泽:“没关系。”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可心里却因为她几秒的走神对她有点别的看法。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找个由头接近自己。
“你认识郑乐亿吗?”修泽问。
“郑乐亿?”温西月楞住,眉心猛跳。
他的名字被提起,像一个魔咒被打破。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很多画面,都很零碎,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有他扶住自己,有他流里流气地挡在门口截住了自己去路,有他在长长的走廊上追赶自己……
“认识,”温西月嘴角抽了抽,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一个朋友。”
修泽一点都不意外。
猜想成真,让他对面前的女人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自回国后,身边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别有所图的人,用各种手段、各种方式接近他。
郑乐亿不是唯一一个,用的还是他最不屑的色.诱。
“那天我看他也在这个楼层。”
修泽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含蓄了,顾忌着她是个女人,没拆穿。
他言下之意是,我已经识破了你们是一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