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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了解行业动向,冉禁的手机里有非常多工作相关的APP,昨晚发生的事也一直疯狂推送给她这位当事人。
冉禁早就知道外界会怎么报道这件事,她谁也不想联系,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没看,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清屏,眼不见为净。
所以这会儿再次推送过来的新闻,倒是非常瞩目。
冉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更疼了。
集团的公关团队对这件事反应神速,已经开始发通稿了。
推送进来的这条新闻用知晓内.幕的口吻爆料,昨晚在舞会上的事情纯属意外。
因为前任恋人过世得太突然,冉禁这段时间精神恍惚,见到长得极为相似的妹妹,想到了过世的前任,一时间情难自禁。
类似的通稿遍地开花,说冉禁痴情的评论如山如海。
冉禁:
公关部是嫌事不够大么?
昨晚冉禁一整晚都没睡,加上前一晚在公寓的书房抱着书小睡了两个小时,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可就是没法入睡。
原本有点昏沉,这下倒好,看完这荒谬的新闻,彻底清醒了。
在周宇和公关部之间,冉禁选择先联系公关部,让他们将这个无聊的通稿撤了。
外界想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合作公司我去谈。如果会因为我的私生活而选择不与迟氏集团合作,这样的合作伙伴也不可靠。今天不掉链子,以后也会掉。
还没等公关部的人说完,办公室的门居然开了。
冉禁警惕地抬头。
冉禁在公司一向严肃,下属对她基本上都是敬而远之,不可能会不敲门直接闯进来。
当她看到带着满面笑容的迟遇出现在门口时,很快挂断了和公关部的语音通话。
冉姐,好早啊。
迟遇这一声叫得很亲切,蓄着意味深长笑意的嘴唇微微上扬,上着浓妆的她看上去有种游刃有余的成熟。
反手将身后的门带上,毫不避讳地走到冉禁的身边,将自己的手机往桌上一放,屏幕正对着冉禁。
坐在椅子上的冉禁想要站起来,迟遇一只手撑到了她的左侧,将她要起身的动作打断了。
冉姐好痴情啊。迟遇站在她右后方,微微弯着腰,绕过她肩膀撑着桌面的动作,就像是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我托朋友打听了,这是咱们集团内部发出来的通稿。这手苦情牌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冉禁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迟遇推到面前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那条离谱的新闻。
冉禁语气冷得就像是带着一层冰碴:这的确是集团公关部发出去的,但不是我的意思。
迟遇笑着,将腰弯得更低,鲜红的唇距离冉禁小巧的耳朵也更近。
没跟她纠缠公关部的通稿到底是不是她的意思,迟遇对她耳语:昨天你在和我接吻的时候想到我姐姐了吗?想到了我姐,所以才情不自禁地默认我和你热吻
说到这里,迟遇笑了:我有点好奇,这些年你是看见我的时候想起了姐姐,还是在看见姐姐的时候想起了我?
冉禁回头,眉眼里噙着一丝怒意,不禁提高了声音道:你在胡说什么。
迟遇全然不跟她急,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目光正好落在贴着桌底面的抽屉上:
不然的话,冉姐解释一下,藏在抽屉里的那朵花是什么意思。
迟遇将抽屉打开,直接将永生花拿了出来,纤细的五指将它托到冉禁的眼前。
阳光落在白玫瑰上,脆弱而纯净。
冉禁的睫毛动了动,很快问她:这朵花怎么了。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它的来历吗?
冉禁昂起头,从下巴到脖子,延伸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语气不疾不徐:愿闻其详。
迟遇以为,当她拿出这朵白玫瑰的时候,一定会牵制住冉禁。
出乎意料,冉禁反而变得镇定了。
迟遇把白玫瑰放在桌上:我毕业典礼那年,姐姐没来,你代替姐姐来的。这朵花是那天我送给你的。怎么,冉姐的记性突然变得这么不好了?
哦,原来这花是你送的。冉禁指腹随意在树脂外壁上滑过,笑道,你不说我早都忘了。
迟遇没说话。
冉禁脚下一蹬,将身子转了回来,正面凝视迟遇:我一向喜欢各类化石,你应该也知道才对。昨天你用你姐姐的权限进入到我公寓的时候,看到了我挂在墙上的化石拓片了吧,那都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得到的收藏品。永生花也算是化石的一种,当年我想要制作一朵永生花当装饰,就随手选了这朵。
迟遇的笑容渐渐有点僵硬。
她的确知道冉禁喜欢化石。平时冉禁为姐姐忙前忙后地工作,休闲的时间非常少,爱好更不多,收藏各种化石的确是她唯一的休闲娱乐方式。
迟遇这些日子所有的精力都围绕在发现了冉禁情感的秘密上,完全没想到这件事。
冉禁在回答她的问题时,说得很自在,前后自洽,还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迟遇的目光转向冉禁身后,电脑密码呢?你为什么要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冉禁听完之后,失笑道:看来你已经偷偷来过我的办公室,悄悄试了我的电脑密码。你会这么做,别人也会。无论用你姐姐的生日还是我自己的生日,都容易被人猜到。用你的生日是最保险的。
冉禁表现得完美无缺,将迟遇所有的疑问都打了回去。
冉禁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跟迟遇说:那晚我看你出事,浑身都是血,的确着急坏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你姐姐最亲的亲人,我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你出了事我当然很着急。如果因为这些事情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
话已至此,显然冉禁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再往下说,只有更尴尬了。
但迟遇并没有因此乱了方寸,琢磨了片刻,淡笑着,目光下移,落在了冉禁有点儿发白的双唇上。
你这张嘴,有时候很严,有时候又能轻易启开。
冉禁忽然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昨晚那个吻实在来得太突然,让冉禁始料未及。
迟遇见冉禁的神情未变,的确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无论内心是何等的情绪,都能够做到面上声色不动。
可惜,身理反应依旧不能控制。
迟遇就等着这回冉禁还能怎么反驳。
冉禁低垂的眼眸落在迟遇光洁的脖颈间。
她开口道:我和你认识那年,你才十六岁。我是看着你一点点长起来的,昨晚你突然那样对我我的确很惊讶。
迟遇没有表情地听她继续说。
冉禁抬眸,眼中有些戏谑的情绪瞬间压进了迟遇的心底,甚至连语气都变得轻浮:
我说过,我是同性恋,突然被这么漂亮的小姑子强吻,多少会有些慌乱,也会被激发出一些本能的反应。小遇,这和爱情无关,你太年轻了,也没谈过恋爱,或许还没弄明白。硬要说的话,不过就是一时激情被点燃罢了。换作任何一个漂亮的女人这样对我,我可能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迟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色阴沉得可怕:所以,你居然是个凭直觉行事的人?
冉禁单手撑在桌面上,微笑着点点头:有何不可?在你心里,恐怕我比这还不堪。
迟遇靠近她,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拉扯,否则会显得很自作多情。
冉姐,无论你这颗心里装了什么,为了什么来到我们迟家,又想要从迟家拿走什么,我现在叫你一声姐,你也曾经是我大嫂,这份情谊我都当真过。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真相,我会迟遇顿了顿说,我会将这件事控制在最小的舆论范围之内。
迟遇说完这句话,觉得有点儿心软的意思,这对被害死的姐姐不公平。
她握住冉禁的手臂,提声道:如果你执迷不悟,还要继续霸占姐姐的产业,不交出迟氏的话我倒是有很多时间一一去找股东们,让他们知道现在对月轨道的情况,让他们明白继续支持你,只会烧光自己的钱。对月轨道我能封三个月,就能再往下封。你就算找到其他的航道,依旧是血亏。你猜猜看,董事会还会继续站在你这边吗?
冉禁见迟遇的指尖似乎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往她袖扣的缝隙里钻,她立即想将手腕撤回来。
迟遇跟着她往后撤的举动,挨得更近了:冉姐,你的秘密可真多。
右腕是她的禁区,迟遇确认了。
冉禁彻底收起了笑容:就像之前在你姐姐的灵堂跟你大伯他们说的一样,集团内外的事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撑得起来。就算交给你也一样。小遇,你了解迟氏集团吗?了解怎么运作这么庞大的集团公司吗?你根本不懂,迟氏到了你的手里,只会迅速衰败。
迟遇眼皮在不自觉地颤抖:无论是姐姐还是姐姐的心血,对你而言不过是工具罢了,用来满足你这颗肮脏的心的所有欲望!
冉禁听她这番控诉,心已经不那么痛了。
迟遇在离开之前对她说:既然你不退,那只有鱼死网破这一条路。
冉禁站在办公桌前,倦了:小遇,你姐姐的心血我会交给你的。
迟遇一顿。
但不是现在。
迟遇哈了一声,说:不愧是当过演员的人,你就是用这精湛的演技欺骗我姐这么多年的,是么?
说完之后,迟遇将办公室的门砰地一下关上了。
迟遇走了,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但她的声音还残留在冉禁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独自一人,她终于松懈下来,坐回椅子上。
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这朵被迟遇推到了光天化日之下的白玫瑰,依旧兀自宁静、美丽。
第21章 第 21 章
你姐姐的心血我会交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骨节分明的手抚过露露后背上的毛,一直延伸到它的脑袋。
手的主人因为常年待在实验室和办公室里,皮肤白皙得略有些不健康。
露露正趴在迟遇的腿上睡觉,被她这么一摸,舒服得喉咙里开始呼噜呼噜地哼哼。
迟遇刚刚洗完澡,长发还带着水汽,没怎么打理,随意搭在肩头。双眼放空,手指几乎是无意识地在露露脑门上摩挲。
从大厦回来一直到现在,几天过去了,迟遇的脑子就是装满冉禁所有表情、言语的花瓶,满当当的,没法思考除了冉禁以外的任何事。
难道真的是我误解了吗?
迟遇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回味着冉禁所说的所有细节。
听上去每字每句毫无破绽,仿佛演练了无数遍的走位。
冉禁应该早就想到了会去找她对峙,她的回应,是一堵不知道花费了多长时间铸造起的,密不透风的城墙。
迟遇不免想,这感觉,和姐姐错漏百出,但又能自圆其说的死亡何其相似
喵!露露睡醒了,对着迟遇叫唤,讨食儿。
苏阿姨听到了露露的叫声,装了碗猫粮来唤它:开饭啦!
露露立即舍弃迟遇,一个猛冲到饭盆前。
苏阿姨看迟遇阴沉着脸,想要帮她调节一下心情,就乐呵呵地说:哎呀,你看露露都快二十岁了,换算成人的年纪都是个百来岁的老寿星了吧,还能跑得这么快,这么活泼。我老家有个朋友养的猫,才十五岁,每天就知道睡觉,别说跑,就是走路也不爱走,走两步
苏阿姨。迟遇突然开口,问她,这些年你在家里,看我姐和冉禁之间感情好吗?
苏阿姨双手捏在一块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个问题二小姐总算是问了。
其实吧,之前警察也问过我了,我每天在家就是煮煮饭,做做家务,楼上都还有小冯她们打扫,其他我真的不太知道。
迟遇看着狼吞虎咽的露露,点点头,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从苏阿姨的口中问出什么关键的线索,也没想要进一步为难她。
她站起身来,去厨房开了个猫罐头。
刚刚吃完猫粮正在舔 (更 多 小 说 加 群 7 12273271)爪子的蠢三花,忽然闻到了猫罐头的味道,迅速跑向迟遇。
慢点儿吃,谁抢你的啊。迟遇摸摸露露的后脑勺,声音低低的,有点变调。
二小姐,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拿点药吃。
迟遇最后撸了露露一把,站了起来:不用了,昨天没睡好有点上火而已。我出门一趟,晚上不用煮我的饭了。
哦,好。
四十分钟后,化完妆的迟遇下楼来,苏阿姨一眼就看出她是要出门和谁碰面去。
因为姐姐过世的原因,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一身黑。
即便如此,随意穿搭的迟遇依旧很亮眼。
迟遇知道今晚冉禁举办晚宴,宴请了迟氏集团所有大股东,必定是要笼络人心,挽回一些体面,争取继续得到董事会的支持。
迟遇坐进车内,将音乐声调到最大,用轰隆隆的节奏刺激着肾上腺素。
这么盛大的场合,她怎么可能不出席?
她和冉禁的争夺,这才刚刚开始。
冉禁下午开完会之后,在休息室的小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入睡的过程很艰难,醒来更加难受。
手机响了,她预约的造型师即将登门,帮她准备晚宴的装扮。
冉禁用冷水洗脸,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的美式咖啡,这才稍微清醒一些。
造型师是冉禁私人聘请的,每次冉禁出席各大重要场合都是这位造型师帮她打理。
对于老板的偏好,造型师心里特别有数,老板永远都喜欢穿职业西装,基本上用不着帮她置备其他风格的服装。
可是今天她在前往迟氏集团之前,收到了冉禁的电话,破天荒地让她准备一些适合晚宴的裙子,越招摇越好。
虽然不知道冉总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但是造型师每年从冉总这儿拿那么多的薪水,工作难度却一成不变,难免觉得受之有愧。
如今冉总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需求,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