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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穿着一身黑的年轻男人,稍愣了一下才说:“你就是小陆吧?”
“嗯,阿姨您好,我是陆可为。”
冯瑞芳把人让进来,陆可为手里拎了一个果篮和一箱牛奶。
“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
冯瑞芳打量着陆可为,以前躲在屋檐下快冻死了的小孩,如今也长成了大小伙子。
她看着陆可为,就想起来于佳渊来。
如果儿子还活着的话,也就长成了这般大小伙子的模样吧。
她眼底就有些湿潮,“你先坐吧,我厨房里还炖着汤。”
陆可为到厨房想要帮忙,被冯瑞芳给推了出来。
“厨房里都是油烟味,哪儿有叫客人帮忙的,你出去坐,我叫佳薇快点回来。”
陆可为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
他来到客厅内,看到柜上放着的照片,脚步猛地一顿。
香烛的火焰在白天里,很微弱,映照在那黑色骨灰盒的外壳上,似是多了一些灵堂的感觉。
陆可为缓缓地走过来,注视着照片。
照片中的男生才七八岁的模样,笑的很开。
冯瑞芳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站在遗像前的年轻人,擦了擦手:“那是我大儿子。”
她低着头说:“那是他八岁的照片,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儿过。”
“他怎么……”
“生病了,”冯瑞芳擦了一把眼睛,“……我才叫佳薇从县城把他的骨灰盒取了回来。”
陆可为缓缓地回过头来,嚅动了下嘴唇:“节哀。”
于佳薇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冯瑞芳看见身后跟着的陈东铎也是一愣,“你不是说你领导忙么?”
于佳薇:“……”
忙不忙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陈东铎走进来,将手里的礼品袋拿出来,躬身给冯瑞芳递上去,笑着说:“阿姨中午好,这是给您和佳薇弟弟带的礼物。”
陈东铎给冯瑞芳买了某品牌的菜篮子包,给于佳航买了一支点读翻译笔。
这样的大手笔,再对比陆可为带来的果篮和牛奶,实在是零头都不够的。
这么重的礼冯瑞芳可不敢收。
她本来就是想要感谢陈东铎的,现在收了礼,这情就还不完了。
陈东铎说:“都不贵,这根点读笔是我们公司品牌方打广告送的,朋友圈点赞二十个就有,还有这个包,跟环保袋一样,给您拎着买菜用的。”
于佳薇:“……”
这话也就冯瑞芳信。
陈东铎的目光和陆可为在半空中相遇,他笑了笑:“陆先生。”
冯瑞芳一愣:“你们认识?”
陈东铎点头,“工作上认识的。”
冯瑞芳这就放心了,避免不认识的尴尬,就拉着于佳薇来厨房盛汤。
陈东铎缓步走到遗照前,停下脚步。
第175章 病
陈东铎注视着遗照足足有十几秒钟,“陆先生为何不当谢大小姐的保镖了?”
陆可为淡淡道:“不能胜任。”
“那我这里有一份高薪工作,来给我当保镖如何?”
“恐怕陈五少用不着我。”
陈东铎自己就身手不错,也根本不需要他。
他知道陈东铎这句话也只是为了试探他。
陈东铎从柜上拿起三支香,在香烛上点燃了,在遗照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然后插入香炉之中。
陆可为看着陈东铎这一系列的动作,沉声问:“你对于佳薇是认真的吧。”
陈东铎转头看过来。
“那个匿名电话卡发的短信,是你发的吧。”
陈东铎的手机上,曾经有过两条匿名的短信。
第一次是冬天的时候,于佳薇在路边,第二次是赌场那边派人房子外面泼油漆的照片。
陈东铎第一次没有认真去查,号码注销后也就不去管了。
可第二次,当他收到泼油漆的照片后,当即就叫黄秘书去查,就算是从营业厅里把未实名批发的电话卡一个一个的去找,也要把这人给找出来。
陆可为没有否认。
陈东铎:“你在暗中撮合我和于佳薇,为什么?”
陆可为抿着唇,“不为什么。”
“因为谢雪桐?”陈东铎说,“你想娶谢雪桐。”
“不想。”
陈东铎忽然笑了。
他是一个谈判高手,每一个问题都是层次递进的,问到这里,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就和第一次在医院里见面的时候说的话一样。
他转头看向遗照的照片,“七八岁到现在,如果他活着,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陈东铎倏的一勾唇角,“我看过陆先生的简历,也是二十八岁吧。”
陆可为眸光一凛。
陈东铎转过身来,“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现在谢大小姐被断掉经济来源,身无分文恐怕是去找你了吧?”
陆可为没有回答。
“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陈东铎主动说,“你可以问我借,谢雪桐身上不会有少用到钱的地方。”
“她很快就会离开。”
“是么。”陈东铎挑眉。
他了解谢雪桐。
这位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但凡是被激的要去做的事情,就立志一定会做成。
那就是学成芭蕾。
最起初,这位娇小姐也是三分钟热度,就学了一个月就不学了,嚷嚷着累,当时y国圈内有一位和她不对付的千金就私底下传。
“谢家那位小姐,当初还放话说要跳白天鹅呢!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都不比鸭子跳的好多少。”
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谢雪桐耳中。
后来,谢雪桐成为y国国家级芭蕾舞团中的首席舞者,只是后来因为在一次演出中晕倒后,谢芷爱就禁止她再去高强度的跳舞了。
于佳薇端着一盆汤出来,就看见陈东铎和陆可为两人都站在遗像前,气氛不太对。
“那个……饭菜好了。”
陈东铎先一步走过来,“我去端菜。”
陈东铎刚进厨房,就被冯瑞芳给请了出来,顺带再把于佳薇拎进去耳提面命,“怎么能让领导干活呢!你还想不想升职加薪了?平时脑子那么灵光把公司当家,关键时刻,你要懂人情世故。”
于佳薇:“……”
吃饭的饭桌上,于佳薇和陆可为两人比较沉默,倒是冯瑞芳和陈东铎说的多。
于佳薇频频看陈东铎。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陈东铎有点当“妇女之友”的潜质呢。
冯瑞芳看陆可为不多说话,就主动给他夹菜:“你从老家出来了,后来去了哪儿了?”
陆可为咀嚼咽下口中的饭菜,才说:“出去打工了。”
“你跟我大儿子差不多大,那你……那个时候才七八岁吧,”冯瑞芳心里叹气,想起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低落,“那你父母呢?后来找到了没?”
冯瑞芳心善心软,那个时候就觉得那孩子可怜,冬天最冷的时候,怕那孩子冻坏了,也会叫那孩子来房间里住,和于佳薇挤一挤。
陈东铎吃得差不多了,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角,抬眸看向陆可为。
他记起来他叫黄秘书查的陆可为的履历。
在进入武校学散打之前,是一片空白。
冯瑞芳摆了摆手,“都过去了,苦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好好地就行,以后常来家里吃饭,能帮得上忙的就开口跟佳薇讲。”
“好,谢谢阿姨。”陆可为开口,嗓音有点哑。
吃了饭,陆可为接了一个电话。
是谢雪桐打来的。
“你回来么?我病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
陆可为站在窗口,眺望着外面的沿着护城河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