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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都是亚斯爷爷揶揄别人,往往把人气的七窍生烟还会淡定地挖鼻孔不屑一顾,表示对方语言能力层次太低。
罗森叔叔那么正经信奉其实精神的人都曾经被气得胸口发闷。
而夏佐,更是有无数次闪过暴打亚斯爷爷的念头。
这次夏佐甚至都没有说话,亚斯爷爷就已经偃旗息鼓,甚至感觉连背也坨一点——无声的嘲讽显然更有杀伤力。
整天蔽日的高大乔木,塑造阴沉的林间。
沉默,伸出细小且不易察觉的触须,在寂静的森林里蔓延。
亚斯爷爷手握着剑柄,走在最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谨防出现莫名且危险的事物,但夏佐知道,亚斯爷爷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注视着自己,或者说注释着自己怀抱中软嘟嘟的“雪兽”。
视线又一次和亚斯爷爷对上,亚斯爷爷平静地转过头,看向另一面,仿佛只是巡视中的一次视线交互,稳如老狗。
夏佐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似笑非笑。
果然,下一秒,亚斯爷爷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又飘过来了。
——被抓个正着。
亚斯爷爷清清嗓子: “‘努比斯’是需要万分警惕的东西,传说,无法驾驭的‘努比斯’会给人带来祸患。”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对这个小东西如临大敌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试图挽留一下最后的尊严。但是趴在夏佐肩上的软萌生物,让亚斯爷爷毫无说服力。
亚斯爷爷只好闭上嘴巴。
世界安静了。
沉默的行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已经离学院足够远了,长时间的赶路也已经筋疲力尽,夏佐一行决定先休息一下。
本想只是想浅睡一下,没想到,这一觉,夏佐睡得黑甜。
……
绝对的黑暗。
绝对的寂静。
漆黑,像是浓稠的甜浆,将夏佐严严实实的包裹,找不到光亮的一丝缝隙。夏佐甚至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四肢。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西瓜,一个土豆,或者一粒酸溜溜的山楂球。——当然,也许只是屎壳郎的粪球。
他运转迟钝的思维,却很难回忆起有效信息。
他不知自己身处在何地,甚至恍惚不记得自己谁。
细微的摩擦声响起,同时伴随着针扎一般的刺痒,夏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烂的气味,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在被不知名小东西吞噬血肉!
他想动弹,却无法移动分毫,想举起手碾死那些小虫子,也没办法做到——原来,他竟然失去了手脚,被人装在罐子里,作为虫子的食物!任人宰割!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谁?我在哪里?
夏佐觉得自己应该被深埋土里,周围只有虫子的啃食声,无法探求外界的信息,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为何会落到这种境地。是被粗心大意的亲人当做亡故者埋了吗?还是被仇人弄成这副模样?
夏佐一刻不停的思考着,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自己叫夏佐,其余的信息都丢失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分钟,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夏佐发现,那些可恶的啃食他身体的虫子,也许并不是坏事,他们只吃腐肉,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夏佐身体的清理工。这也是他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病毒感染死去的原因吧。
咦?病毒感染?那是什么?
夏佐突然觉得碰到了一个让自己莫名很在意的点。
沉寂的心脏都仿佛跳动了一下。
他开始顺着那条线,集中思考。
微生物,细胞, dna,双螺旋结构……一些完全陌生的东西,慢慢浮现。
一阵尖锐的疼痛席卷了夏佐,仿佛他想到的东西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也好像他的脑袋完全无法承受这么庞大的信息。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一片片碎裂,拼命阻止他继续思考,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想停下来,可是,这样日复一日碎裂无望的人生,持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在畅快的疼痛中死去。
这样想着,夏佐摒弃疼痛的干扰,集中精力将思绪铺陈开来,微积分,弦论,量子力学,相对论,黑洞……
这些东西,哪怕他从来只是浅尝辄止,此刻也如同力量的源泉,将他从广博如渊的黑暗中拉扯出来,浑然一体的黑暗,逐渐出现了丝丝漏洞般的光亮。
夏佐想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往下探索,但是,脑袋又觉得昏昏沉沉,好似刚才一番畅想,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累了……
……
“醒醒,醒醒……”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聒噪,吵得人不得安眠。
“你怎么了?醒醒……”带了轻轻的晃动,好似不把人摇醒不罢休。
谁这么烦人!不知道我有起床气的么!
夏佐下意识挥动手臂, “啪”的一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夏佐的手也传来一阵疼痛。
他终于睁开了眼。
首先入眼的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少年,感觉有点幼态,好似年纪不大,虽然看起来泠然不可攀,但气鼓鼓的脸颊和瞪视的眼睛,破坏了那若有似无的高贵清冷感。乍一看这张脸似乎很熟悉,但夏佐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偶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