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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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时间一直往前走，一转眼，我们也升上了高三。

开学才一个月，距离学测却只剩下三个月不到，有时真的会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太快，无法好好抓住一些青春的碎片。

不过呢，明天就是我生日啦！

去年的生日只有我们家和邱灝家一起去吃饭庆祝而已，但今年不一样了。

今天我就要成年啦！

成年了当然要跟好朋友好好去玩一波啊！

于是我拉着上个月就成年的雯青到处去约人。

约到了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之后我打电话到ktv去预约了一个包厢。

感觉18岁的生日，会很不一样！

不过我没约邱灝就是了。

要是他知道我喝了酒，不揍死我才怪！

偏偏我的朋友似乎不怎么靠得住，一放学我就遭到了邱灝的拷问。

「白诗羽，去庆生怎么没找我？」他的语气是我从未见识过的阴森。

「因为我......想说你、你应该不会想去。」我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他。

「都认识那么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邱灝微微瞇起双眼。

「我才没有......」我绞着手指，一脸心虚。

「那算我跟范篠林一份。」我就知道......

而且为什么还有范篠琳啦！我才不想在生日的时候看到那个虚假的讨厌鬼！

但我就是孬，所以我答应了。

「很好。」邱灝扬起一抹让我背脊发凉的笑容，「到时候见。」

♡

到了星期六，我和雯青先在速食店碰面，顺便告诉她我的昨天的境遇。

「往好处想，他是关心你啊。」雯青拍拍我的头，「不过邱灝干嘛没事约范篠琳啊？他脑袋有洞？」

「他脑袋有洞还比你聪明。」我真的很废，明明很不爽邱灝却还是替他说话，真是够了。

这时，速食店的门被推开，一对情侣走进来......不对，等等。

「欸诗羽，那不是邱灝跟范篠琳吗？」雯青说出了我正准备要说的话。

「雯青你知道吗？邱灝那样的笑容我在小五之后就没看过了。」原来他跟范篠琳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别看了，我们走吧。」雯青担忧的望着我。

「好，那我们唱歌去！」我强撑起一抹微笑，「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谁都不能影响我的心情！」
于是我和雯青去了ktv，已经有两、三位同学在大厅等着了。

「诗羽，生日快乐！」霈帆上前拥住我，「在等你来一起先去包厢呢！我已经准备好要吃垮你了！」

霈帆是班上的学艺兼吃货，而且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那种！

「好吧，那我们先上去吃点东西吧！」我带他们上楼到预定好的包厢。

霈帆和雯青先唱了几首歌，但我总觉得自己融不进去他们欢乐的气氛，满脑子都在想邱灝他们到底在干嘛，怎么还不来？

「诗羽，要不要来一首？」有位同学把麦克风凑到我面前询问。

「好啊。」我笑了笑，随便点了一首五月天的歌来唱。

就在我快要唱完时，邱灝和范篠琳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

姦夫淫妇。

这个词驀然出现在我脑海中。

但邱灝是我的信仰，我不忍玷污他，只好说范篠琳是淫妇，邱灝只是误入歧途的一名男子。

「来来来，迟到先罚三杯啦！」一位男同学开了啤酒要给他们。

「篠琳还没成年，不如我先替她喝吧。」邱灝非常man的站出来，怎么这种令我心碎的时刻我还是觉得他帅到惨无人道......

范篠琳甜甜的向邱灝说了声谢谢，拿起桌上的麦克风，笑着对大家说：「那为了表现我的诚意，不如我和邱灝在这里合唱一首《有点甜》送给大家吧！」

我现在只想唱一首《苦恋》......

深宵之中徘徊反覆痛过万次

但他的一张脸每一分的哭笑夜幕下又记起

《苦恋》＿郑秀文作词：郑秀文/作曲：熊美玲

听见范篠琳甜腻腻的声音还有邱灝富磁性的嗓音，我就觉得人生好令人伤感，于是直接开了一罐台啤，而且我开的特大声特故意，故意到唱歌中的邱灝注意到了我，还用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更乐了，就在他兇狠的眼神下故意喝了一大口，他的眼神又更兇狠了。

虽然啤酒很苦很难喝，但换到了邱灝的注意，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毕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眼里才会有我。

后来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我那时也太可悲了，我根本是自虐狂吧。

♡

等他们唱完这首歌，我已经喝完两罐台啤，并且又开了第三罐。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嗯，的确，因为他们以任何角度看都是如此般配，所以我觉得更忧愁了。

总之，这是一个一点都不开心的生日。

「白诗羽，要不要唱一首？」雯青看我满面愁容，忍不住问我。

「好啊。」我想了想，「来首《金包银》吧。」

雯青大笑不止，但还是帮我点了。

「别人的性命～是镶金又包银～阮的性命不～值钱～」

正在和范篠琳打情骂俏的邱灝听到这首歌转过头来看我，我把我手中的第四罐黄汤喝下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对，我就是要喝给你看的，你儘管找我老妈告状去，我已经不想管了。

邱灝好似发现他的眼刀攻势对我无效，他就直接起身把我的《金包银》切掉，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我准备打开的第五罐台啤。

「不好意思，我们寿星好像醉了。」邱灝对着大家说，「我刚好也有事要先走，不如我就顺便送她回去，你们慢慢玩。」

「什么！我才没醉！」我大声抗议，却感觉世界在旋转。

「不，诗羽，你真的醉了。」我看着雯青的嘴一开一合，她的声音离我好远好远，「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好了白诗羽别闹，回家了。」邱灝的脸怎么连模糊了都这么好看......

「但我真的没醉呀......！」最后我的尾音是上扬的，已经是尖叫那种。因为我感觉自己被举起，然后掛在男人宽厚的肩上。

这肩膀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嗅了嗅衣服的味道——呀，果然是邱灝啊。

「邱灝邱灝。」我捶他的背，「你终于肯抱我了。」

「神经，重死了。」邱灝咕噥，「你是猪啊？」

「如果猪不用唸书考试，那我乐意当。」我真诚的说。

后来我只记得我和邱灝上了计程车，但我仍然依恋着他的怀抱和味道，便躺在他肩上睡着了。

大概我那时心里想的是，这怀抱不属于我，以后也不会，不如就趁现在借酒装疯偷偷佔有一下吧。

醒来时已经是週日的中午。

「头好痛。」我穿上拖鞋，吃力的走下楼。

正在看日剧的老妈听到声响，马上跳起来对我开砲：「白诗羽，你喝什么酒啊，醉成那样，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要不是灝灝带你回来......（以下千字略）」

别再唸了，我头真的很痛啊......

好不容易等到老妈发表完我这样对不起邱灝对不起老爸对不起她对不起邱阿姨对不起邱叔叔对不起台啤对不起啤酒製造商等言论，我才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茶解解酒。

在这件事之后，我上大学前都没再碰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