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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六姐玉芬出嫁。接下来理玉然的嫁妆。王老太太果然拿了一百亩地与一间布店要给玉然做陪嫁,玉然坚辞不受,末了,收下了一百亩地。
但布店坚决让王老太太拿回去:“奶奶,我要这个真的没用,我又出不得门,又没有得力的人跑腿,这怎么打理呢。”王老太太道:“侯府那么豪门贵女,你陪嫁太少,别人会笑话的。”
玉然道:“奶奶,正如你所说,侯府那么豪门贵女,我就是将我们整个王家的家底带过去,也不够看的。何必跟她们比呢,自己过自己的就行了。”
最后勉强理了二十八抬嫁妆来,王金氏看着这嫁妆简直想落泪,这也太不够看了,之前也打听过侯府新嫁娘,至少都在四十八台以上,而自家才二十八台,这,这让玉然以后在妯娌之间怎么抬得起头。
想想,一咬牙,准备再掏家底,再加重一点,这个想法了被玉然严词拒绝了:“娘,我们家有多少家底?你就算全部给我,也是没法跟她们比的。守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何必非要将自己拼得伤痕累累呢?而且注定了拼不过的。”
见母亲还是不展颜,又说道:“娘,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女儿日后必定是会过好日子的,娘就不必担心了。”
王家本就人口单薄,也没有陪房一说,后看只带一个丫头进侯府也不是事儿,外面总要有个人替玉然支应着。想着就将王贵的大儿王福并媳妇一起充做陪房带过去。
侯府请期,婚期定在九月十八。现下离成亲不足一月了,李明定也被放出来准备做新郎官了。
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好好吃了顿酒。一群人吃的东倒西歪,越来越放浪形骸。
苍鹭、苍鹰见自家爷吃得越来越兴起,生怕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忙忙的劝着:“爷,爷,可不能再吃了,我们要赶快家去。今儿个巧作坊的老杨头要送那小人儿的样儿过来,您不是说了,来了一定要让您见见的。”
明定半咪着眼道:“让他先等着吧,爷还没尽兴呢。”苍鹭忙道:“爷,您可是答应过王小姐,明儿个给回信儿的,这要是今天没办妥,明儿个可就…….”
见苍鹭提到玉然,明定鼎沸的心稍稍静了下,想想,也是,未来媳妇请托,况自己也是应过的,是应该办好。
明定就是这点好,比较信守诺言。想着,就起身准备告辞而去,定南侯家的程老六还拉着他不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许久未跟兄弟们一起喝酒,今儿个这场酒还是兄弟们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可不准走。”好一番纠缠,明定方脱身而去。
回府后,喝过醒酒汤,来到前院,就让人去将老杨头叫过来。老杨头一路点头哈腰的走过来,见到明定深深的做了个揖。
明定问道:“东西呢,可做好带过来了?”老杨头忙不迭递过手上东西道:“做好了,今儿个就是带过来给七爷您瞧的。”
明定接过看了,做得还算精巧,就点点头说:“明儿个等爷的回话,要是好的话,你再给爷做几十个出来。”老杨头诺诺连声的应了。这边明定收好这狮子兔子的样品,准备明天让人给玉然送过去看看,也让自家再好好的嘚瑟一番。
明定还没走出前院,世子身边的长随七星叔来找明定:“定七爷,世子爷有请。”明定看到七星心里抖了下,这是世子身边最得力的四个长随之一,亲自来请,不知所为何事。
一路忐忑不安的来到世子书房,进门就见世子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上正拿着卷宗在看。明定不敢多看,忙深施一礼:“大伯,不知大伯您叫我有何吩咐.”
世子抬眼沉沉得看向明定:“你今天去哪了?”明定一看大伯这眼神,心里激灵了一下,不敢撒谎,忙回道:“我也好久没出去了,之前的朋友们在偎翠楼给我摆了一桌酒,我跟他们在一起吃了吃酒。回来后见了巧作坊的人,看了下我要打的物事的样板。”
第二十章
世子听完,定定的看着明定:“就这些,没别的?”明定忙不迭的点头:“就这些,真没别的。”世子缓声道:“将你在偎翠楼吃酒的事,细细说来。”
明定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讲了,连楼子里的姑娘长得怎样都说了,被世子喝止:“谁问你这些,说重点。”世子听完,这基本跟他知道的差不多,想来是没有什么隐瞒,再问道:“也就是说,你走之前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之事了。”
明定一听,急急摇头:“没有没有,我走时还好好的呢。怎么了,偎翠楼今天出事儿了吗?”赤霄答道:“今天在偎翠楼,定远将军家的沈十二爷将忠靖侯家的罗二爷打伤了,据说伤势还很是严重。”
明定听后张大嘴巴:“啊,那家伙吃错药了吧,那罗二他也敢碰?”不怪明定这么说,忠靖侯一直子嗣不丰,这个罗二爷是忠靖侯唯二的两个儿子,他大哥还病病歪歪的,所以这罗二爷就更金贵了。
他还有个姐姐在宫中,就是罗淑妃,颇为受宠,还育有两子,一为皇三子睿王,一为皇六子景王,俱已成年分府。这个人他们这群纨绔是向来都要避其锋芒的,这沈十二爷可真是有胆。
世子道:“行了,你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为免麻烦,你近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退下吧。”明定连连应诺而去。
出得门去,擦擦冷汗,暗道好悬。苍鹭、苍鹰迎到他家爷后,知道这事儿,也是后怕不已,真是庆幸,此事明定如牵涉其中,明定还好说,他们这两奴才可不仅仅是打板子就了得了事的。
第二天,忠靖侯果然将官司打到御前,皇上大怒,申斥将定远将军教子不当,后引申到不忠不孝,将定远将军的从三品降为从四品,罚俸三年,处罚极为严厉。并且还留有后话,如罗二爷有个三长两短,处罚还要加重。
消息传到平川侯府,侯夫人沉吟片刻道:“十年了,皇上这口气还没散。”侯夫人如此说,是因为定远将军当年掌握西郊大营,但一直迟迟没有投向当今,最后看当今胜局已定,不得已才放兵权给皇上心腹的。
侯夫人接着道:“传令侯府人等,门禁再严实点,各路人等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松懈懒怠,如有违家法,一经查处,严惩不贷。”一时侯府各处人人奉命唯谨不提。
明定得知消息,也是咋舌不已,乖乖,处罚的如此之重。
又命苍鹭去打听沈十二的消息,打听回来的消息很不好:“这沈十二爷昨日回家后就被定远将军狠打了一顿,今日定远将军下朝后,又下死手打了一顿,听说沈十二爷的后背都烂了呢,伤势极重,听人说啊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明定听后吓住了:“真打得如此狠?”
这还没完,听说昨晚围观助拳的那群哥们,都没有逃掉一顿打,明定是真的庆幸了,幸亏自己要替媳妇办事,要不然自己也难逃过。自觉玉然是自己的福星,好感倍增。
过不得几天,传来消息,沈十二爷亡故了,明定听后呆住了,庶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那罗二不是还没死吗,就让沈十二偿命了,这沈将军可真够狠的。
明定很是难受,命杜娟拿过酒来,来到院中,在桂花树下,洒了几杯酒拜祭了一番。
李明定受此打击,很是颓了几天。后天天儿的有人来找他说成婚事宜,间或来人布置院子,也渐渐将此事撩开。这日正在看人布置回廊,杜娟走过来回话,说有人要见他。
明定来到屋中,田婆子蹲身行礼,明定问道:“何事?”田婆子道:“走娟姑娘她们自进了梨落院已经好几个月了,没有见到爷,说是想的紧,不知爷今日可有空去见见。”
明定想想,自知道她们怀孕后,确实数月未见了,近日反正无事,去见见也好。
走娟她们被关在梨落院这几月,除了限制自由外,并未受到什么苛待。前几个月因为主母未定,生怕被打卖了出去;这主母定下来后,她们几人都松泛了下来,好了,看样子侯府是要留下她们了。
院中看管她们的婆子也来恭喜她们,而且,她们现在的行动范围也由梨落院扩大到这前面的花园了。
前段时日找爷,爷都在禁足中,好容易解禁了,好像又出事儿,整个侯府的管制加严了,她们也不敢再传信给爷。前儿见风声没那么紧了,才想办法让田婆子送信给爷。
走娟想着今日有让人去请爷,说不定爷会来。就打扮齐整,穿的弱质芊芊的出去迎接定七爷。
定七爷刚走到梨落院,只见一丛茉莉花旁站着一个穿浅紫衣衫的女子,柔柔的站在那儿,正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爷,爷,您来了,奴好……”说着梨花带雨的流起泪来,“奴好怕再也见不到爷了,”娇嗔道:“爷一直不来,奴可想爷想的紧。”
明定笑笑的扶正她的身子,安慰道:“爷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明定扶着走娟,往院内走去。雨燕她们几个也得信儿来迎七爷。几个人又哭、又笑的将爷迎进走娟的屋内。
叙话一阵子,明定说:“好了,你们几个好好的在这儿养胎,不要胡乱思虑,以免伤了胎儿。他日,七奶奶进门后,爷必让你们给她进茶的。爷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们。”
见明定要走,走娟忙道:”爷今儿个难得过来,奴几个已请人整治了一桌酒席,爷可得留下来好好吃几盅才能走。”
明定正要溜走,只见外面一个丫头走进来对走娟说:“姐姐,酒席已摆好了,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
明定见此女身形袅娜,兴味十足的对她说:“怎么只叫姐姐,没看到爷在儿吗?”那丫头听后,忙含羞带怯的走过去对明定施礼道:“给爷请安。”
明定用手指托起那丫头的下巴:“来,抬起头来,让爷瞧瞧。”见此女甚是娇媚,不禁食指大动,拉着那丫头的手说:“酒摆好了?来,来,好好陪爷喝两盅。”
雨燕她们见到此情状,忙告辞道:“今日出来的久了些,有些乏了,奴先行告退。”明定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走娟对那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斜依到明定身上,身子也若有若无的蹭了蹭,明定真是还没吃都有点醉了。
明定调笑道:“你叫什么名儿,之前怎没见过你?”那丫头答道:“奴叫柳儿,之前在外面做洒扫,想是爷没见过奴。”见他俩越吃越入巷,走娟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他俩。
走娟见到刚才爷的情状,暗自庆幸这步棋走对了。因自己怀孕,所以一早儿走娟就在物色帮手,还真让她物色到了一个。长成这样儿的,还能被发过来做洒扫,估计是碍了哪房奶奶的眼,又没根基,所以被发配了。
这样儿正好,自己怀孕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伺侯不了七爷,但也得勾着七爷时常过来走动走动,不然日子一长,爷还哪记得自己是谁。
而这个柳儿呢,也是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主儿,而且看起来也是个胸大无脑的,日后自己也好掌控。两人一拍即合,就有了今儿个这一出了。
走娟来到雨燕房里,雨燕朝那边努努嘴:“他们俩…….”走娟点点头。两人坐下,静待了一会儿,雨燕道:“九月十八我们七奶奶就要进门了,不知这七奶奶性情如何。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让我顺顺当当的生下孩儿。”
走娟道:“现如今说这些个还太早,待奶奶进门再看吧。”话是这样说,走娟心想,准备还是要做足的。七奶奶先天地位高于自己个儿,如若光求别人高抬贵手,太过飘渺,还是自己实力够够儿的才好。
柳儿自跟了定七爷,也不在外洒扫了,时常跟原来的小姐妹们炫耀一二,间或敢跟内院妈妈们顶嘴。
第二十一章
一日侯夫人兴致来了,游了会花园子,见这院前儿的茉莉花开的甚是娇艳,就带着人走过来赏玩一二。
正走在园子边,就听到前面有争吵之声,一个穿豆绿衣裳的丫头正掐着腰的跟一个婆子对骂,只听那婆子讲:“滚你娘的蛋,你以为你爬了定七爷的床,老娘就怕你呀。敢跟老娘挺腰子,老娘今儿个…….”
田成家的走上前去喝道:“你个老货,马尿灌多了?胡说些什么?”那婆子一看是田成家的,正要陪笑,不妨抬眼看到侯夫人在边上。吓得连忙跪趴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这边柳儿也早已跪下磕头不已。
侯夫人沉着脸对身边的冯嬷嬷道:“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一腔游兴被打破,掉转头就往回走。待侯夫人走后,冯嬷嬷见这园子里人来人往,在这问话不好看。就对田成家的说:“劳烦你给找间清静点儿的屋子。”
梨落院里空屋子很多,田成家的把她们带到梨落院东边的一处空屋子。冯嬷嬷对着那婆子问道:“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那婆子回道:“我们适才也没什么的,就是她打翻了我的东西,我们就……”冯嬷嬷道:“谁问你这个的,先前你说定七爷的话,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哆哆嗦嗦的说:“我….我听人说的,说这柳儿爬了定七爷的床,这柳儿自从爬了定七爷的床,见天的打鸡骂狗的。今儿个我气不过,所以……”冯嬷嬷止住她,问柳儿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柳儿吓得急急摇头,头发都散乱了下来,哭着说:“不是的,没有的事,她胡乱攀咬的。”
冯嬷嬷道:“这梨落院中这许多人,你在此当差,如真跟定七爷有首尾,知道的人应也不少。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免得从别人嘴中说出,你可就要罪加一等了。”柳儿还是嘴里呜呜哭泣,连连摇头。
冯嬷嬷道:“看来你是不认了。梨落院是谁在当差?传来吧。”田婆子被传过来,冯嬷嬷问道:“有人说这丫头跟定七爷有首尾,可是真的。”
田婆子早听说侯夫人今儿来过了,再看是冯嬷嬷亲自问话,哪敢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田成家的看到自家这个大姑姐,气不打一处来,好容易给了她一个差事,怎就做成样,这次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摘出来。
冯嬷嬷对着柳儿冷硬道:“现在没什么抵赖的了。还是说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柳儿连连叩头,只得说出自己怎样跟走娟搭上的,走娟是怎样许诺于自己的,说到后面抱着冯嬷嬷的腿道:“嬷嬷饶命啊,真是定七爷实在喜欢奴,奴强不过才不得已从了的。”
冯嬷嬷嫌恶的抽回腿道:“走娟帮你搭上的?去传走娟过来。”走娟被带到后,冯嬷嬷看到她道:“你就是那四个私自有孕的丫头之一,这柳儿说,是你帮她搭上定七爷的。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走娟连忙跪在地上说:“嬷嬷,冤枉啊。实是这丫头胡说八道,这丫头一向妖妖娆娆,想捡高枝儿爬的,早想勾搭定七爷了,怎会是奴引荐的呢,奴怎舍得将定七爷引荐给别人,嬷嬷,您可千万不要信啊。”
柳儿一听,就要扑过去跟她拼命:“你这个毒妇,当日找上我时说的多好,还说以后要跟我姐妹相称,一同伺候爷的。现如今……”
众人忙忙拦住,冯嬷嬷厌恶的看着走娟:“想是你自觉肚子里有块肉,奈何不得你,你就有恃无恐了。侯夫人几次三番说,各院丫头要谨守本分,你们就是守的?嗯……”
侯夫人回到荣晖院,陈嬷嬷见侯夫人今天游园可能累了,忙命瑞环来给侯夫人捶腿松泛松泛,自己亲手给侯夫人捏捏肩,见老太太脸色不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给侯夫人放松,渐次侯夫人慢慢合上眼。
待冯嬷嬷回来后,见侯夫人睡着了,就悄悄的跟陈嬷嬷来到小花厅,陈嬷嬷压低声音问道:“今儿是何事惹得老太太不快?”冯嬷嬷悄悄的说了起来,听完,陈嬷嬷生气道:“怪道老太太这么不高兴,这起子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怪陈嬷嬷觉得生气,侯府一向多的是丫头给爷们儿,但这个一般都是长辈给的或主母点头答应的。像丫头爬床的也多,但只要不搞的尽人皆知,一向都是大家装作不知道,后面要不要留下,那是要看当家主母的意思。
现如今这些丫头竟敢如此有恃无恐,是得好好整顿了。陈嬷嬷说了几句话后,对冯嬷嬷说:“老太太也眯了会儿了,恐醒来见不到人怕是要问的,我先过去伺候了,你先吃茶,过会子,使人来唤你。”
过得一会,瑞环出来叫:“妈妈,老太太叫你进去呢。”冯嬷嬷来到东稍间,侯夫人正斜倚在红木罗汉床上,问道:“如何,你去问到了些什么?”
冯嬷嬷就将查出来的一一道来,听完,侯夫人道:“自上次明定屋里那几个丫头得手后,现如今那些人都想有样学样了。看样子得好好整治整治了。那叫走娟的丫头几个月了?”
陈嬷嬷答道:“应是六月有余了。”听到这个,侯夫人沉吟一会道:“已经六个多月了,确实有伤人和了。罢了,就让她先得意会儿吧。将那叫柳儿的丫头仗责二十,如还有命在,就远远的卖了去吧,还有,招集各院的丫头去观刑。”
冯嬷嬷点头领命,复又问道:“那叫走娟的丫头如何处置?”侯夫人道:“今天让她一起去观刑,过后,找个单个屋子关起来,不短她的吃喝就行。至于后续如何处置就看明定媳妇了。”
陈嬷嬷听后欲言又止,侯夫人见状,待冯嬷嬷走后,笑骂道:“你这老货,对着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不是想说,这丫头犯了如此大错,我为何不帮明定媳妇料理了算了。”
陈嬷嬷听完,笑说道:“老太太,这话儿您能说,我可不能说的。不过,说真的,是为何呀?”侯夫人道:“一来,这丫头都六个多月了,现在再料理,真的是有点造杀孽了。二来嘛,我也想看看明定媳妇的手段,这个留给她做做磨刀石吧。”
侯夫人又说得一会儿,特意再叮嘱陈嬷嬷她们一番:“你亲自召那些个汤药婆子再□□一番,务必给我盯紧了,不可有错漏,否则拿她们是问,全家都卖到苦寒之地去。”
陈嬷嬷肃立听完,答道:“老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办。”正要走,侯夫人接着道:“还有,明定身边的人你让明广媳妇去清理一下,不好的都打发出去。”陈嬷嬷听完自去传话不提。
仗责柳儿,全府的丫头都去观刑,那撕心裂肺的嘶叫,及至后面叫都叫不出,听得人襂的慌。鲜血淋漓的下半身更是看得人胆寒。
好几个丫头当场晕倒了,其它没倒的也大多两股战战,脸色难看。刑毕,冯嬷嬷肃然道:“尔等当差一定要谨守本分,忠心为主,不可自作主张,胆大妄为。不善的心思最好不要有,否则,今日这丫头的下场就是样板。”
看着不知是生是死的柳儿伏在那儿,走娟脸色腊黄,双腿及至不稳,死死的扶住了旁边的人才没有倒下。扶着肚子回转到梨落院,院中早有婆子等着,冷森的道:“这院儿姑娘住不得了,随我们走吧。”
走娟一惊,这是要去哪儿,哭喊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肚里还有定七爷的骨肉,七爷,救我呀......”带她的婆子嫌聒噪的慌,把她的嘴堵住,抬将了出去。雨燕她们见这阵仗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自此老实了许多。
一群婆子将走娟带到了祠堂后面极偏僻的一处叫静思院的院落,将她推进去后,咣当一声将门锁上就走。
走娟刚才恐惧至极,以为是侯夫人要处死自己,现见只是关在这院里,一时半会不会要她的命,她反倒冷静了下来。暗暗给自己打气,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的更好。
玉然要知道侯夫人这样处置走娟的,可能会说您还不如不罚她呢,这样的人物这样处置,这简直是在给她养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