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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画介绍道:“别漾,这位是盛玉涛盛导。老盛,这就是别漾。”
盛玉涛是著名电影导演,也是陆司画主演的《平凡的母亲》的导演,别漾听过他的名字,她微点下头:“盛导您好。”除此之外,没别的话了。
盛玉涛似乎是看出来别漾不热情,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是长辈,别漾挑不出什么,她说:“我先过去了,你们聊。”
随后,盛玉涛出席了满都海剧组的除夕晚宴,孟静特意向大家介绍了来探班老朋友班的孟导。陆司画还从中牵线,把颜清介绍给了盛玉涛。
有机会认识名导,对于艺人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颜清却不太想与盛玉涛建立联系,最后还是别漾拿眼神示意她,她才不太情愿地拿出手机,和盛玉涛加了微信好友。
晚宴除了菜色还算丰富,有点过年的样子,没什么新意,但胜在人多热闹,把大家不能回家团圆的遗憾弥补了。别漾坚持到了敬酒环节,套上大衣,特意找了一处清静无人的地方给栗则凛打电话。
响了两声,他就接了:“提前离席了?”
栗则凛在父母家,知道剧组今晚聚餐,才没急着和她通话,他边说话边上楼回自己房间。
别漾站在外面,拢了扰大衣:“不跑怕被灌醉了。”
栗则凛敏感地听到她那边的风声,“在外面醒酒?”
“又没醉。”别漾其实没喝几杯,她问:“你酒量好不好?”
栗则凛站在阳台上,手臂搭了栏杆上:“不知道,没醉过。”
别漾问:“过年会有任务吗?”
“有过先例。”栗则凛话锋一转:“想不想我?”
他们分开快一个月了,他还是第一次问。
别漾轻笑:“我只想想我的人。”
栗则凛低声说:“我想你了。”
平时撩惯了,荤话一茬一茬地往外冒都不觉脸红,一句纯情的“想你”反倒让别漾心热。
晚宴持续到几点别漾不关心,和栗则凛通过话后,她给长辈们拜过年,就回房间休息了,可外面鞭炮烟花不断,直到凌晨十二点才算安静下来,别漾又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到两点多,她猜栗则凛早睡了,给他发了新年的第一条信息:【想你了。】
大年初一早上七点不到,微信提示音响起。别漾睡意正浓,根本没听见。
隔了片刻,有语音电话进来。
别漾被扰醒,摸过手机一看,是栗则凛,她接通:“嗯?”人还埋在被子里,声音是没睡醒的慵懒。
那端说:“给我开门。”
别漾打开门时,就见带着一身冷意的栗则凛站在外面,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栗则凛的目光在她睡裙上扫一眼,进来后先把透着寒气的大衣脱了,才俯身把人抱回床上:“不是说有时间一起睡觉吗,过年放假了,来向女朋友报道。”
第40章 无人恰似我04  我来只是为了睡你?……
别漾被打断了睡眠, 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拿那双湿漉清澈的眼睛盯着栗则凛看了会儿:“不是说好了不送惊喜吗?”
他平时忙,有求助起身就走, 过年了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 临别前夜别漾就说过,满都海元宵节左右就能杀青, 让他春节期间不要来探班,趁她不在南城好好享受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 要不等她回来了, 会缠得他没力气干别的。
当时两个人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一个“缠”字竟让栗则凛的心涌起蚀骨的酥麻, 他背脊紧绷,又掀起一股风浪, 带着她攀上顶峰。
小别重逢,栗则凛双手撑在床边:“女朋友都说想我了,还不主动来送身?”
出发永远比想念有意义。
别漾用鼻尖蹭他:“来吧, 任凭处置。”
栗则凛低头亲了亲她眼睛,掀开被子躺进来。
别漾钻进他怀里, 手贴在他侧脸上:“大过年的跑过来, 你爸妈不会不高兴?”
栗则凛握住她手放到唇边, 咬她指尖:“我不来, 他们会以为我失恋了。”
别漾一笑:“我热情有限, 你还真要抓紧时间。”
栗则凛吮住她嘴唇轻咬了下, 贴过去:“那我得努力了。”
别漾在他唇角亲了亲, “努力什么?”
栗则凛把她严丝合缝地按向自己:“把有限变无穷。”
两个本来就是速热的人,在一起三天就分开了一个月之久,此刻近在咫尺了, 自然要以无穷的热情,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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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都海剩余的戏份基本都是外景,二月的天气还很冷,拍摄环境相对恶劣。每场颜清的戏,不止是她,连别漾都冻得手僵。幸亏栗则凛提前有准备,把自己的防寒服带来了,每天都拿到片场来,给她御寒。
每每看到栗则凛把别漾冰凉的手放到他腋下取暖,颜清都很酸:“什么时候,我能享受到这样的人工暖手宝啊。”
被栗则凛分担了部分助理工作的向善也常做柠檬精:“本以为栗队长是直男,结果是个细节控。”
其实栗则凛哪是什么细节控,他不过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罢了。
满都海杀青是在元宵节那天,有两场戏,一场是颜清与陆司画的对手戏,一场是颜清自己的。
最初的剧本设定这是一场戏,满都海要对着满都鲁冰冷的墓碑诉说她再嫁的无奈与守护草原的决心,而夺汗位失败的大夫人,要怒诉她狼子野心,两位夫人在丈夫面前有一番舌战。
在腾格里沙漠,别漾建议改的就是这场戏。
颜清提出来时,孟静不太同意,直到满都海开拍,她发现别漾美学功底扎实,拍摄方面见解独到,特意找别漾讨论了这场戏,还看了她给颜清拍的那组大漠风烟照,再结合颜清在满都鲁葬礼上,争夺汗位那场戏的表现,决定改这场戏。
于是,最终这段剧情拆分为,满都海去探望大夫人,和满都海独自去满都鲁墓前告别。
颜清经历过被陆司画压戏,到驾驭满都海这个角色反压大夫人,在演技上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提升,所以探望大夫人的这场戏对她而言并不难。
面对大夫人的不甘,满都海没有表现出再嫁的无奈,而是告诉她:“我有我的道理,至于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你在落败那一刻,就没了评说的资格。”
大夫人彻底崩溃,面对满都海离去的背影,她哭喊一声:“大汗!”是对此生不曾被丈夫善待的委屈与愤恨的宣泄。
至此,陆司画杀青。
颜清换上嫁给满都鲁那天的婚服,独自一个人在旁边酝酿情绪。
正式开拍后,镜头前,满都海穿着满都鲁最爱的红衣,喝着他生前饮过的烈酒,回忆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滴,她嘴角不自觉扬起,再想到他们的相离,她悲伤地盯着墓碑,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丈夫:“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终于,满都海纵马而去,再回眸,眼底是红的,一滴泪落在眼角。
走完回忆的尽头,爱还在源头。大汗,我不会忘了你。
画面定格,孟静哽咽着喊咔。
没有一句台词,可颜清共情式的演技将现场的人都带入到戏里,杀青的这一刻,片场鸦雀无声,连下马的颜清一时都没有从戏中走出来,她蹲在原地,泪落无声。像是替满都海坎坷却也辉煌的一生在哭,更像是替自己起程就艰难的事业与爱情在哭。
别漾懂她,她看似柔弱,心却坚韧。她过去给颜清披上羽绒服,陪着她缓了很久。栗则凛自觉多余,没过去打扰,把空间留给了她们姐妹。
历时105天的拍摄,电视剧满都海圆满杀青。
拍杀青照时,别漾被孟静拉到身边,一起拍了张大合影,连“助理栗”都入了镜。
杀青宴上,孟静抱了颜清很久,说:“我没选错人。”
之后她拥抱别漾:“后续剪片,要是有空,来看看?”
别漾婉拒:“看热闹行。”
孟静打她一下:“那就来玩。”
于是,两人约好回南城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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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结束后回到房间,栗则凛收行李。
别漾洗完澡出来,见他把她的衣服叠的整齐得过份,调侃:“栗队可真是宝臧哥哥,嫁给你的女人有福了。”
栗则凛瞥她一眼:“除了你,谁能有这个福气?”
别漾自觉起错了话头,不搭腔。
栗则凛不勉强她,把充好电的暖手宝给她:“去床上暖着吧。”
她这两天生理期,除了工作,暖手宝几乎不离手,两个人晚上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的。
栗则凛其实订了房间,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剧组人多口杂,他不希望别漾因此被人在背后议论。可当女朋友因身体不便赶他走时,他带点情绪地问:“我来只是为了睡你?”
别漾嗔了句:“我不是怕你难受嘛。”男人一旦开了荤,哪还控制得住?她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男人的这种心理,还是了解一二。
栗则凛怼她:“那我就是禽兽了。”
“……”别漾难得被噎得哑口无言。
此刻,她盘腿坐在床边,陪他聊天:“你不在家这么久,队里有接任务吗?”
栗则凛又给她倒了半杯热水:“今天有两起,找到一位走失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又救了一个要跳楼轻生的姑娘。”
别漾诧异:“大过年的跳楼,是有多想不开?”
为情所困而轻生的事件时有发生。栗则凛回想应北裕描述的现场,小姑娘哭着说:“他说过永远都爱我,不背叛我,我信了。”
未免影响到别漾的情绪,他把找到的那位阿尔兹海默症老人的后续告诉她:“老先生年轻的时候与老伴是一见钟情,两个人见三面就定下了结婚的事,到今年,他们共同生活了五十年。他现在生了病,谁都不认识了,可今天老应找到他,他老伴赶来领人时,他居然说,你可以嫁给我吗?”
时隔五十年的再次一见钟情,足以证明,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别漾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想到颜清对陆鉴之的执着,又想到父亲始终没再娶的一生,拿起了栗则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示意他过来。
栗则凛不解,但还是坐过去。
别漾把手表重新戴到他腕上,握着他的手说:“以后就交给时间吧。”
至少,她是愿意和他试试的。
栗则凛扶着她后颈,把她搂进怀里:“不急,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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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漾没随剧组的行程走,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和栗则凛一起回南城。
飞机上,栗则凛问她:“要休息一段时间吗?”
别漾想了想后续的工作安排:“应该休不上,虽然在剧组时我尽量随拍随修了一些剧照,但也只来得及修一部分,剩余的我不打算交给别人,还是想自己来。”
她想起时装周拍摄的事:“回去要把合同过了,我还得尽快把所有设计师以往的作品看了。”
了解设计师的作品风格,才能在拍摄时抓到亮点,表现出设计的灵魂。总之,至少两个月之内,她都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