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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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左玉的感慨，欧阳丹也有同感。

本来以为去漓州是件很好玩的事儿呢，现在，原来的兴奋劲儿正渐渐消退。

“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欧阳丹问。欧阳丹对梁国间谍的几次行动都不很了解，所以她对整个事件还有些懵。

“这些都是梁国间谍，他们的腰牌上有‘大梁’字样。”欧阳炯回答。

“为什么，我们湖州会有那么多的梁国人？”左玉疑惑地问。欧阳丹点点头，表示同问。

乌醒石说：“梁国人处心积虑，为进攻魏国，他们已经准备了好多年了。”

左玉没说话。她心里想，这么多梁国人潜伏在湖州，而自己的爹却没觉察到这些，这算不算失职啊。

穆子同说：“掳走左小姐那人武功很高，并且，他们明天还会有动作，估计还是个大动作。”

欧阳炯点头称是：“那小子死前说‘明天就知道了’，看来明天会有麻烦。左小姐今天又成了他们偷袭的对象，我看，明天丹儿陪着左小姐赶回湖州吧，不然太危险了。”

左玉与欧阳丹默然了。显然，她们不想回去，但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们自己感觉到，她们好像是这个团队的薄弱环节。

乌醒石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记不记得都督府派出的两支送信队伍全军覆没的事？”

“记得呀。哦，左小姐和丹儿不知道这些事，这也算军事机密。”欧阳炯道。

“这里离落雁山不远了。”乌醒石喃喃地说。

穆子同和欧阳炯互相对视了一下，恍然大悟，差不多一起说到：“你是说，刚才那些人是落雁山杀掉我们的信使的那伙人！”

“应该是。现在让两位姑娘回去，反而很危险。她们已然成了目标，没有子同和你，她们的力量更弱，被除掉的速度更快。”

说得也是。大家都点点头。

两个姑娘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她们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会有办法的，现在，先休息。今天玉狮子又立功了，就让它陪你们吧。”乌醒石说完，轻抚着玉狮子的背。

玉狮子从乌醒石怀中很懂事地跳下来，又跳到了左玉和欧阳丹的床上。两个姑娘争着把它搂在怀里。

乌醒石示意几个男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大家怀着对明天的忐忑与不安，闭上眼睛，向梦乡出发。

一夜无话。

平明时候，早行的客商已经早起出发了，悦来客栈的院子里吵吵嚷嚷。乌醒石从梦中醒来。

每一次，他都会梦到从前。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醒了，睁着眼睛，身子没有动。他要仔细想想昨天的事，还要想想今天怎么办。

陆续有人在房前走动。

过了一会儿，穆子同坐起身，不用看，他就知道乌醒石已经醒了。

他知道，乌醒石正躺在哪儿发愣呢。

穆子同忽然笑道：“是想如雪呢还是想如风呢？总不会是在想师父吧？”

这句话，包含的内容挺多啊，内涵也很丰富。

乌醒石也不看穆子同，也不动，眼睛依然望着房顶上的椽子、檩条：“我在想整个红叶谷呢。”

穆子同不屑地一笑：“鬼才信！”

长时间的沉默。

好久之后，欧阳炯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年青人倒比我这老头子醒得早，什么时候了，现在？”

乌醒石和穆子同对视了一眼。乌醒石心想，也不知道欧阳炯听没听到他们刚才的话。

穆子同说：“天刚亮，客商们都出发了。刚才好一阵吵嚷，您老人家居然没有醒？”

欧阳炯强打精神坐了起来：“老了！我姑娘都跟你们一边大了！我们也得快走。起来吧。我去叫丹儿她们。”

几个人起来，洗漱完毕，跟客栈的伙计要了一些吃食——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呀。

连玉狮子也饱餐了一顿——一条完整的鲢鱼，有半斤以上。

他们收拾行李，上马，出发。

一个时辰后，一座大山已经无限靠近这几个人了，当然也可以说是，这几个人无限靠近了那座大山。

那就是落雁山。

落雁山是连山山脉的分支，自西向东绵亘二百余里，隔开了湖州和漓州的一大部分。

落雁山南是漓州府的连山县，还有福县的一部分。

落雁山以北，是湖州府的大连县，还有明水县的一部分。

过了落雁山就是漓州府的福县了。

五个人在大雁山前勒住了马，几匹马暴躁地乱叫。一切都有些不正常，空气中有紧张的东西流淌。

忽然，一声鹰的鸣叫从上空传来。五个人抬头看，一只鹰正在头顶上空盘旋。

“是如电。”五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他们猜的。但，他们猜对了。

如电飞旋而下，轻轻落在乌醒石的胳膊上。

乌醒石以手抚鹰，低头倾听，时不时还喃喃低语。

过了一会儿，乌醒石抬起头，对其他人说：“梁军已经出动，从郢州出发，向郢州南部集结。我们如果路上不停，或许能赶在梁军袭击之前劝说姓毛的出兵御敌。”

“就是说，事情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了。”左玉看着大家说。

乌醒石下了马，然后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示意大大家都下马，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骑在马上太累了。五个人都下来，伸伸筋骨。刚才的紧张似乎飞走了。

“前面就是落雁山了，我们得从山脚下过。我估计，”乌醒石故意顿了顿，“有人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乌醒石语气倒很轻松。

“有什么办法？硬闯？”欧阳炯问。这也是其他人的问题。

“刚才还没想好办法，这会儿看见如电了，我倒是有了个主意。”

左玉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山上倒是你的天下，或许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欧阳丹不明白：“什么呀？”

欧阳炯也没明白，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穆子同自然早就理解：“那我就更有信心了。昨天晚上那人还说要今天跟我算账呢！哈哈，今天就要除了他，不然那人会成为我们的大患！”

乌醒石点点头，他思考了一会儿：“我只能试试，不敢保证就能闯过这一关。”

他对着如电耳语了几句，那如电显然是听懂了，它飞腾而起，几个盘旋之后，向落雁山飞去。

“我让如电去看看，如果有人埋伏在那里，就让它去找些帮手。”乌醒石笑着说。

如电能找什么帮手？

不过，大家觉得乌醒石这驾驭动物的本领确实神奇，都不禁艳羡起来。

欧阳丹老话重提：“不行了，我一定要学会你这招控制鹰的技术，我都要羡慕死了。”

左玉脱口而出：“要学也是我先学。”

“凭什么呀？凭你是都督的闺女？”欧阳丹不服。

是呀，凭什么呀？左玉想到这儿脸红了。

欧阳炯道：“丹儿，你唠叨个什么。赶紧休息，这落雁山应该很难通过。这是我的直觉。”

穆子同笑着点头：“是是，欧阳兄说得对。两位姑娘也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先别想学别人玩儿鹰，要是被鹰啄伤了眼睛，那就不好玩儿啦。”

最后这句话逗笑了两个小姑娘。欧阳丹道：“那倒也是，我估计学会这招，怎么也得一两年功夫。”

穆子同大笑：“外行哪里懂，我家公子用了十年才学会呢！”

左玉和欧阳丹瞪大了眼睛：“什么？要这么久？”

欧阳炯也很吃惊。

乌醒石说：“大家吃点东西，喝点水，前边的确有一场恶战在等着我们呢。”

几个人都转头去看落雁山。

巍巍落雁山以沉默回应着他们的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