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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玉天生泪腺发达,他平时说哭就哭跟玩儿似的,何况这次是真难过,那眼泪真是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而且得了一点天地感应,不一会儿就风云变色,空中竟飘起薄薄的雨丝。

林谨玉也没去别处儿,嚎哭着就进了许府,包子差点儿给他吓得心脏病发作,见林谨玉直奔水阁也没敢拦。搁后边儿直问吉祥平安,你家主子咋的了,两人一问摇头三不知,气得包子直骂,“世上怎么竟有你们这样愚钝到家的奴才!你们这眼睛、耳朵、嘴、脑袋是什么的?不会看不会听不会问不会琢磨吗?”

许子文早听到哭声,只是他没想到是林谨玉,徒景辰连连皱眉,“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正说着,哭声近了,还登堂入室了。林谨玉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小脸儿被泪水冲刷得又白双肿,迎头就扑到许子文怀里,那情形架式,跟被拐的女儿见着亲娘一般,许子文忙问,“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我,我,”哭了这一路,林谨玉嗓子都哑了,许子文递了个眼色过去,徒景辰把手边儿茶送到许子文手里,许子文给林谨玉灌了几口,拿帕子给林谨玉擦了擦脸上的泪,林谨玉边流泪边喘道,“我跟小斐分手了。”

许子文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总得有原因吧。”看这架式,林谨玉是给人踹了。

林谨玉摇了摇头,不说话了,抱着许子文哭了小半个时辰,哭累了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许子文把林谨玉抱到隔间儿的床上,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命人打来温水,擦了脸,冷敷了眼睛,才出去。

徒景辰也给林谨玉这顿惊天动地的大哭给震住了,天哪,估摸着林如海死了林谨玉都没这样伤心。见许子文出来,忙问,“睡实了吧?”他对林谨玉也是看着长大的,别看平时凶一点,正经还有几分感情。尤其林谨玉跟徒汶斐这事儿,徒景辰道,“要不要叫汶斐来问问?”

“没什么好问的,俩人活得好好儿的,又没人强拆硬逼的要他们分手,看谨玉这难受的,肯定是汶斐变心有新人了。”许子文叹道,“谨玉说话有时随便,在这上头是从不会胡来的。我送他的那些侍婢侍童他一个都没碰过,跟家里丫头都是清清白白的,他愿意与汶斐在一块儿,就是有心跟他长久的过日子。他年纪小,没什么风月见识,伤心这一遭长些记性,以后也不是坏事。不用担心,过不了三天就好了。”

许子文到底心疼,“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传说中的新人——吴忧此时也没个笑脸,林谨玉一抽一抽的哭着走了,徒汶斐那脸色就跟燃烧殆尽的香灰,带着一种颓败的白,吴忧扶他进去,徒汶斐靠在榻上,怀里搁着一篮子含苞带露的玫瑰,一滴泪顺着眼尾滑到下巴尖儿,摇摇欲坠了一会儿,终于滴到花苞上,转瞬不见。

吴忧瞧着还有那么点儿意思,“我原来以为你们闹着玩儿的,看林谨玉哭得那劲儿,别把眼哭瞎了才好。”

“你别说风凉话成不成?”

“孟姜女还把秦长城哭倒了呢。”吴忧啧啧道,“幸亏他转身走了,这要万一在你这儿哭上三天三夜,瑞王府得上演水漫金山呢。”笑了笑将花收起,找了个美人瓶一枝一枝错落有序的插好放在徒汶斐身边儿的几上道,“行了,人都走了,你也不必装情圣了。”

“……一个人真能装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把另一个人放在心里吗?”徒汶斐低声自问。

吴忧顿时惊掉下巴,“天哪,你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嘴硬的说什么为了讨好许大人才接近林谨玉的话呢?”恨其不争的以戳戳徒汶斐脑袋,“你这不是傻吗?”

“开始的确是想利用谨玉。”

“那也不能说出来啊?”

“是我主动要说的吗?还不是你东问西问!你就这么好奇我跟谨玉的事!”一腔的邪火都撒在了吴忧身上。

吴忧扬了扬秀美的下巴,“我还不是担心你么?看你迁就林谨玉,以为你水深火热里受苦呢?”没想到人家是乐在其中。

“他年纪小我几岁,我就让着他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让着吧。”吴忧对自己的同胞兄弟还是乐意忍让一二的,“那你刚刚不拦住林谨玉,现在说这些马后炮又有什么用?”

徒汶斐长长的叹口气,“现在就是把心挖出来捧到他面前,他也决不会信的。如果他不是舅舅的弟子,我的确不会接近他,就是现在有时也常会想到舅舅,这个也是实话。”

“你也想得忒多,许大人是许大人,林谨玉是林谨玉,就是人家许大人也没啥对不住你的!成者为王败者贼,别弄这种父债子偿的玩意儿啊,恶心!再说,难道人家许大人欠你的?许大人教了你好几年的诗书,光这份恩情,先后在地下也得给许大人烧香。我是偏着你,不过也得说句公道话。”

“舅舅……”

“别不知好歹了,要没人许大人,不用说害你,只要啥都不教导你,当你不存在扔王府旮旯里活着,你现在长大也就跟傻子一样,能有今天?”吴忧就算知道身世,对许子文感觉也不差,没别的,许子文不喜欢徒汶斐,仍然教导他长大,这就算仁义!“诶,我是不知道你是怎样长大的?怕是吃了不少苦,以至于现在还记恨他呢。”

“我不是恨舅舅,我只是觉得若是没他,母亲也不会死。”

“许大人肯定也想,如果没有元后,人家过得更快活呢。”吴忧自果碟里拿了个苹果,用一柄薄薄的银刀流利的削下连续的果皮,吴忧的手很漂亮,纤长无暇,垂眸时睫毛又长又翘,“何必要纠结这些过去的事,谁是谁非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你跟许大人有恩有怨,你现在呢,给人家弟子设个套儿又把自己套进去了。唉,林谨玉跟许大人那就是儿子跟父亲的关系,你现在恨人家的爹又喜欢人家的儿子,你这不是自己想不开么?”咔嚓咬了口苹果,真是又甜又脆,吴忧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若是出生时我们的位子换换,也许你能跟舅舅相处得很好。”

“不见得。许大人那个脾气,肯定不能喜欢你,冷嘲热讽挑剔打击,又是小时候,年纪小脸皮就比较薄,要我也会记恨。”吴忧道,“只是你对许大人老是这个态度,又怎样与林谨玉在成块儿呢?林谨玉又不是个傻的,你终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我讨好舅舅尚来不及,又有什么态度?我早就认命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怎么着他的。好与不好,舅舅根本不在乎,他是真正的只当我不存在。”徒汶斐侧脸问他,“谨玉说欠你人情是怎么回事?”

“上回的帐本子若不是他嘴不严,我能被扒层皮么?”

“那也怪不得他,是舅舅看出了破绽,他敢不说吗?换了你,不也招了。你拿这个换什么人情?他是没办法才供出你去。”

“要不是我这个人情,他去找许大人告一状,你就要好看了!”吴忧道,“当然这么大事儿,许大人肯定也能知道。那也总比他添油加醋的告御状好吧。他在皇上面前可是什么丢脸的事儿都敢说。”

“谨玉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打算……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哪……”吴忧唏嘘,林谨玉可不像好说话的人,人家不差钱不差权,回头的可能性真不高。要依吴忧说,林谨玉没有因爱生恨,从而想搞死徒汶斐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徒汶斐望着翡翠香熏里飘散的袅袅烟雾,轻轻叹了口气。

林谨玉晚间醒了一回,喝了碗安神的药直睡到第二日下晌午。

他是饿醒的,厨下早温着饭,洗漱后侍从就呈了上来,林谨玉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顿时泪流满面。

许子文气得,谨玉从小也没这样伤心过,怒道,“那个贱人怎么跟你说的!我饶不了他!”

“没事了。”林谨玉吸了吸鼻子,“是太感动了,还是先生最好。”盛了一勺汤,林谨玉抽嗒着喝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眼儿不好。”

徒景辰默默的坐在榻上看奏折。

“先生,你吃了没?”

“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许子文坐在一侧为林谨玉布菜,“饿了吧,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林谨玉绝对是化悲愤为食欲,吃了两碗饭才搁了筷子,抹了抹嘴又要水果吃。

许子文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林谨玉端着个缠丝白玉碟子吃着葡萄,可怜巴巴的说,“先生,我想跟你住些日子。”

徒景辰眼角一抽,林谨玉接着说,“回去叫琳姐姐看到多没面子,还怎么做一家之主呢。又不能跟姐姐说,想静一静。”

“住着吧,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

徒景辰马上扭头看向许子文,你可得另给他安排个院子。林谨玉泪眼模糊,“我住里头的小间儿就成了。”

“住吧住吧。”徒景辰真是给林谨玉哭怕了,自己儿子做出的混帐事,徒景辰觉得有点儿理亏,有点儿别扭也忍了。

“到底怎么回事?汶斐怎么跟你说的?他看上谁了?”

“吴忧。”

徒景辰手里的奏章“啪哒”砸地上了,与许子文交换了个眼神,许子文轻声问,“不会是你误会了吧?”

“我亲耳听到,肯定不会错的。”林谨玉咬了下嘴唇,“说是图我省事才跟我在一起,还说跟我在一块儿受委屈,一直在迁就我!这是人话吗?又不是我说开始的!死皮赖脸的给我送东西讨好我,是我叫他受委屈的吗?现在有了好的他就委屈了!我还觉得委屈呢!我活了这几,嗯,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呢!前面后面都是头一次,竟然赔在这个死狐狸精身上!”越想越火大,林谨玉恨恨的吃下最后一粒葡萄!两辈子的小处男终结在徒汶斐手里,人家还是委屈求全来着,林谨玉自己都觉得冤。

许子文轻拍拍林谨玉的脊背,“算了,早就跟你说过,要你小心些,吃一堑长一智吧。对了,荣国府被抄了,你抽个空去看看吧,到底是你舅舅家,也不好装不知道的。”

林谨玉大吃一惊,“啊?抄了?什么时候抄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子文一摸林谨玉的脑门儿,不发烧啊,“昨天不是来我这儿的路上还碰到王子腾了,你,你……”看你也不像装的。

林谨玉觉得凄凉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暖阳,拍屁股起身道,“那我先回家了。唉哟,这么天大的事,先生,什么时候抄的?”

“昨天早上。”

“先生,我就先走了,你别担心,我没事了。”又对着徒景辰行过礼,旋风一般去了。

徒景辰摸了摸下巴,看向许子文,“恢复的真快,嗯?”

许子文冷眼看他,“谨玉就是这样好,心肠宽大,这才像个男人呢!还要怎样,为一个徒汶斐连命都搭进去不成!你说梦话呢!我早就说汶斐没安好心。哼,有眼无珠的东西,有他后悔的时候。”

徒景辰倒不以为意,揽住许子文的肩道,“小辈的事咱们就别操心了,随他们去吧。谨玉没事就好。看来,他们是知道了。”语气中已有几分犹疑。

“知道就知道,还能瞒一辈子不成?”许子文端起茶呷了两口,转头看向徒景辰,“这样的话,吴忧就不适合在通政司了。”

“不如把林谨玉提上去,吴忧就专心工部这一摊事吧。”

“谨玉不合适,他跟汶斐的事还没个结论呢。他的年纪也是个问题,不能服众。”许子文并不乐意林谨玉接近这种灰色不能见光的衙门,安安分分的在内阁,清贵稳当。

“你觉得他们……”

“不大可能,我了解谨玉,他应该不吃回头草的。”许子文接收到徒景辰的眼神,笑了笑,“看我做什么?你觉得谨玉不讨人喜欢?这也是一种本事,等着瞧吧,汶斐会后悔的。”

事实证明,许子文的话有一定的预言性。当然,这是建立在他对两人相对了解的基础上。

徒汶斐是只狐狸,林谨玉也不是兔子。

不过林谨玉是个俗之又俗的大俗人,像徒汶斐这样集权势智慧美貌体贴于一身的人追求他,他心里偷乐了许久,睡梦中都笑醒好几次。林谨玉这人向来小心,开始他也没信,还拿捏着摆架子。就像前世训练自己的小狗一样,任性肆意,徒汶斐给他送东西,合心了,林谨玉就给个笑脸赏励,不合心,直接让人退回去都是有的。徒汶斐颇费了一番苦心,身体力行的用两年的时间总结了一套林谨玉喜恶手册出来。等林谨玉觉得事事如意了,徒汶斐这样的人物肯花两年讨好他,日久见人心,应该不是假的。林谨玉也就信了,后来的日子也只有一昧往甜蜜里走,林谨玉觉得老天真是善待自己,直接穿成贵族,还迷倒了个货真价实的王子,正瞎臭美呢,就撞了冰山,惨遭劈腿。

林谨玉当然伤心,两辈子几十年的人生,头一遭恋爱竟一头撞进了人家设的局。不过林谨玉既然一生两世,自然有些过人之处,天大的事,除了父母又亡外,他从来颓废没超过三天,到第三天就得重新振作。

徒汶斐日子却有些难过,在花园子里喝着茶就开始走神,他这几天十分不对劲,穿衣吃饭天气好坏都会想到林谨玉,徒汶斐看着身上的紫袍,很浅的一种紫色,其实他以前根本不喜欢这种骚包的颜色,林谨玉爱看,他在这上头不怎么经心,穿多了也就习惯了。搞得他现在衣服深紫浅紫酱紫葡萄紫,不知道多少紫色的衣裳。睹物思人,人之常情。

徒汶斐发了一下午呆,到了饭点儿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是林谨玉喜欢的,习惯性的要下人给林府也送一份过去腻歪腻歪,讨林谨玉喜欢,再一回神,原来早一拍两散了。

虽已分手,不过林谨玉灵魂永存,徒汶斐受得是何等煎熬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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