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绿林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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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是球员和教练们都结束假期归队的一天。
唐是在前一天和唐静一起回到诺丁汉的，他说是在北京机场偶遇唐静，唐恩才不信他这一套呢，又用他的尖牙利齿笑话了唐一番，将唐调戏的脸红的仿佛猴屁股才罢休。
英超开始的比其它联赛要早，在八月中旬就全面拉开战幕了，所以英超的球队集训开始的时间也比其它国家联赛的球队早。
第一天的训练安排的只是体能恢复科目，考虑到大家刚刚度过一个月的假期，各方面技能都不好，这天的训练强度也不大。体能不归唐恩管，有专门的体能教练负责，他也不用多操心什么。
但是他还是要去球队，因为除了带队训练之外，还有事情需要他出面。
经过了一个月假期的球员们就好象才刚刚从美梦中醒来一样，睡眼惺忪，打着呵欠，精神和身体都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
让唐恩很满意的是，经过了美妙的假期，到这一天并没有人缺席。除了已经宣布离队的阿尔特塔和阿什利.杨，就连和唐恩闹矛盾的阿内尔卡都驱车前来训练，他现在还在和尤文图斯谈个人合同，双方就一些问题还存在争议。
当这些还一时无法将自己从度假的精神状态中的球员们开着车子出现在维尔福德训练基地外面的时候，他们被守候在这里的媒体吓醒了。
说“吓”或许有些小看了他们的见识，但实际上却是如此——这些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从来没有在赛季前集训的第一天就在训练基地见到这么多媒体。
不光是媒体，还有数不清的球迷模样地人，他们在狭窄的小巷两侧，举着横幅，卖力的喊着口号。
如果只看媒体。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如此热闹。但是看看那些狂热的球迷，就一切都清楚了。
他们中有人穿着红色的曼联球衣，有些人穿着白色的皇家马德里球衣，这些人有一个相同点，就是他们都举着一个人的海报。
开车来的里贝里把自己地爱车停在训练基地内部的停车场之后，对同时到达的几位队友吹了声口哨：“假期过的怎么样？”
“还好，我去了夏威夷。”快晒成黑人了的伊斯特伍德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花衬衫。他也是开车来的，如今功成名就他早就不住在训练基地里的大篷车内了。他在外面买了个小农场，和自己地妻儿住在那里。当然现在他依然每个主场比赛日的上午骑马热身——在自家农场里骑马，可没有人能够嫌他阻碍交通了。
里贝里指指训练基地大门，从那里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媒体和球迷。
“真热闹，不是吗？看来今天要来一个大人物。”
“难道你不知道要来的人是谁吗？”伊斯特伍德有些惊讶。
“啧，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呀。”里贝里给了伊斯特伍德一个白眼。
两人倒也不急着去更衣室，就在停车场边看着大门方向聊起来，随着在他们身边停下来的车越来越多。在他们旁边参与聊天地人也越来越多。这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森林队的球员们竟然没有一个现金更衣室换衣服，去训练场，反而在停车场互相打招呼、聊天。
假期的感觉好像还没有过去。
伍德没有开车来，他地家距离训练基地很近，平时训练他都是跑着来。到这里正好做了最基本的热身。对这个怪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阿尔贝蒂尼已经退役了，如今球队的正式队长就是他，他决定尽快进入角色——阿尔贝蒂尼在的时候。他只需要做一个场上队长，下了场他就基本不管事了，那些琐碎的事情自有真正的队长阿尔贝蒂尼来做。如今可是完全不同的新体验了。
伍德站在人群外面，犹豫了一会儿，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
他的这异常地举动引起了一些人的主意。
“嘿，乔治，你感冒了吗？”范尼斯特鲁伊很关心的询问道。他一说话。原本和他聊天的几个荷兰人都扭头看向他，这三个人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将视线转移到了伍德身上。
“啊，呃……不是，我没感冒。”伍德有些尴尬，“你们在聊什么？”
里贝里笑嘻嘻地指着大门：“聊今天来的大人物。”
伍德知道他们在说谁，其实他没兴趣参加这样的话题，如果换作以前他转身就回更衣室。自己换好衣服去训练场开始热身了。但现在不行。他是队长，无论场上场下他都是队长。有这么不合群的队长吗？
伍德还记得阿尔贝蒂尼临走之前和他拥抱的时候说地话。“接下来就看你地了。”
这算是一种托付吧，伍德不傻，他明白得很。
他挪了几步，并没有退开，反而挤进了人群。
“你们……喜欢他来吗？”他考虑良久之后问了一个让大家都笑起来的问题。
“乔治，你要是记者，这么问我打赌你会吃到不少闭门羹。”范尼斯特鲁伊笑道。“我们会把这个问题理解成对更衣室关系地挑拨离间。”
“我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以前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媒体，但是媒体说的我基本不信，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不信。现在有机会亲身接触一下，喜欢不喜欢相处之后就知道了。”佩佩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点头赞同。
估计这就是森林队全队对这个新加盟队友的态度了吧……如果让媒体们知道，不晓得他们会是什么感想呢？
接下来大家有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聊天，有人聊即将加盟的球员，有人则在和朋友大谈特谈自己假期中的事情，还有几个人在聊已经走掉地两位队友阿尔特塔和阿什利.杨。
只是感慨几句一个多月前还在一起夺冠的，这下就要成为对手了。不过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对两人的离开表示愤慨。他们是职业球员，分分合合的事情见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朋友，在哪儿都是朋友，打个电话就能约好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
阿内尔卡是最后一个来的，他没有加入队友们聊天的行列中，而是径直走向了更衣室。也同样没有人挽留他，让他留下来了聊天。大家都知道这个法国前锋是走定了的人。既然他心不在这里，这里地人也必要做出什么挽留。
唐恩和唐是步行训练基地的，所以他们比球员们稍晚一些到。
看到沿途的媒体和热情的粉丝团体，唐恩和唐也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瞧瞧，瞧瞧。人气天王就是不一样。诺丁汉森林这么多年来，有哪次季前集训第一天就这么热闹过啊？”唐恩指着两旁的球迷对唐说，讲到兴致处，他还挥手向那些痴情的球迷们挥手致意。
如果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诺丁汉森林地铁杆球迷。那么唐恩的挥手一定会得到山呼海啸般的回应，这可以极大的满足唐恩的虚荣心。但是这一次，他地挥手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这些人只是举着海报，将视线放在小巷尽头——那是球员们开车来的方向——完全将唐恩和唐当作了空气。
“好吧……”在唐默默地注视下，唐恩有些尴尬。“最起码证明了一点——他们不是诺丁汉森林的球迷……不过没关系！”接着他又提高音量。咧开嘴笑起来。“他们很快就是了。”
唐恩和唐走到训练基地大门的时候，发现以前都是敞开地铁门此时却是关闭着的。
屋内的保安看到是主教练和助理教练，连忙从里面出来开门。
“这是怎么回事？”唐恩有些奇怪的问。
“呃……”年轻的保安犹豫了一下，指着大门外喧闹不休的人群说。“那些记者和球迷太热情了，我怕他们冲进来，就关了大门……”
唐恩扭头看了看那些人，里面有他认识的一些体育记者，也有完全陌生的面孔。那些他认识地记者们看到唐恩回头，还向他挥挥手。
不过唐恩板着脸没有做任何回应，他们全都自讨没趣。
年轻的保安以为这个板着脸的主教练会教训他，吓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没想到转过脸来，唐恩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好。”
等两人走进去之后，一直沉默的唐突然说道：“看来他已经领悟到你封闭训练的精髓了。”
唐恩当着众媒体的面，很没有风度地笑得蹲在了地上。
“拜……拜托，唐。你下次要讲笑话之前能不能先来个节目预告？”
等唐恩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两人继续向里走，他们看到了聚在停车场地队员们。
唐恩和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出了疑惑。
这可是他们从来没看到过的一幕。
难道打架了？
唐恩快步走过去。才发现虚惊一场。里贝里隔老远就向他挥手打招呼：“头儿。好久不见了！”一脸灿烂地笑容，这哪里是在打架？
“喂。你们不在更衣室换衣服，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唐恩站在人群面前问道，大家都停止了聊天。
“我们都想亲眼看到他来这里时，外面的精彩场景。”里贝里指指身后众人，又指指大门。
唐恩偏偏头，发现了站在人群中的乔治.伍德，他心里笑了一下。
“那你们不如去大门口看算了，这里能看到什么？”
“这可不行，我们过去媒体们可就高兴了，不干不干。”里贝里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们在这里也一样让媒体看，别以为那些记者看不到啊？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换衣服，我可不想让他来的时候搞得跟女王来视察一样。”唐恩像轰小鸡一样，将这群人轰回了更衣室。
看着伍德夹在人群中离开，唐恩扭头对唐笑道：“真是一群有趣的小子，他们可不是没见过大明星的人，他们个个都是大明星呢。”
“只是觉得聚在这里好玩吧。”唐点头道。
那群人走了，现在轮到唐恩和唐站在停车场外面等了。
助理教练克里斯拉克在训练场上等了半天只见到一个阿内尔卡，他觉得很奇怪。平常阿内尔卡可不会这么积极。他看了看表，才发现不是阿内尔卡来早了，而是其他人根本没来！
扔下阿内尔卡不管，克里斯拉克向更衣室走去。更衣室内空无一人，他退出来在出口地地方看到了呼啦啦涌来的一大群球员。
“你们都是做一辆大巴车来的吗？这么整齐？”克里斯拉克可没有唐恩那么好说好话了，他拧着眉毛问。
“抱歉，抱歉，先生。我们在外面聊了会儿天……”既然最初是里贝里兴起站在外面等的念头。那么现在也必须由他来承受来自教练的怒火咯。公平合理。
“别废话了，赶快去换衣服，到训练场上去等我，你们都知道迟到的惩罚！”克里斯拉克不耐烦的挥挥手。
一听到“迟到的惩罚”，一大群人都向更衣室涌去。这可不是开玩笑地。就算他们是欧洲冠军了，迟到的要被罚跑圈也还是森林队的一项特殊传统。
里贝里跑在最前面，却被克里斯拉克拉住了：“托尼和唐呢？”
“他们在外面……”里贝里匆匆指了指出口，就从克里斯拉克手里蹿掉了。灵活的仿佛一跳泥鳅。
克里斯拉克才没空去管这群小子，他逆流而上，向出口走去。
助理教练克里斯拉克一直走啊走，在停车场上终于找到了两个靠在一起聊天，看起来优哉游哉的唐恩和唐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克里斯拉克的大嗓门一开动，惊飞了树上的一群小鸟。
“啊，大卫，你来。”唐恩扭头看清来人。向他招招手。
“来什么啊？你们刚到？怎么没去训练场？其它教练都到了。”
唐恩拍了拍脑门，看来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地不止那些球员。他推了唐一把：“我把这事情给忘了，引见新球员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吧，唐。”
唐听话的跟着克里斯拉克走了，唐恩也不再停车场等候，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做着准备工作。
今天阿尔沙文和阿金费耶夫没有来球队。因为他们不用来。森林队将在四天之后集体远赴俄罗斯进行季前集训。他们会在莫斯科直接和球队汇合。
至于为什么选择俄罗斯集训。唐恩在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说了一个让所有对手都觉得很欠地话：“为本赛季冠军杯决赛去提前适应场地，做做热身。”07-08赛季的欧洲冠军杯决赛被放在了莫斯科卢日尼基球场。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森林队被邀请去参加俄罗斯铁路杯。作为新科欧洲冠军，各种季前热身赛的邀请函堆满了唐恩地办公桌，最后唐恩挑选了这项赛事。原因很简单，唐恩比较看重热身赛的质量，而不看重在哪儿踢，就算是遥远的俄罗斯莫斯科也没关系。这次铁路杯的参赛球队高手云集，除了东道主莫斯科火车头队实力较弱之外，另外两支参赛球队分别是请了金牌教头励精图治走务实路线的皇家马德里，以及……刚刚在决赛中输给了诺丁汉森林的ac米兰。
真巧！
唐恩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太久，大约十分钟后他接到了从门卫那儿打来的电话。
“先生，他来了！”年轻门卫地声音有些激动，通过电话线，唐恩还能听到外面的喧嚣声，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
到底是年轻人啊，沉不住气。
唐恩简单的应了声。就挂了电话，他没有起身出门，去大门那里迎接。他不想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是很特殊地，为此他甚至要求埃文和艾伦都不许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去凑热闹。
唐恩将椅子转了半圈，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训练场，球员们正在进行跑圈训练——或者说，惩罚。由于全队迟到，所以他们被罚跑圈。
不过由于这几天地训练科目都是体能恢复。所以说这是训练也没问题。
对于如何将这位万众瞩目地新队友介绍给他们，唐恩心里早就有了谱。
五分钟后，在他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唐恩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大门：“请进。”
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一脸歉意地走了进来：“真抱歉，真抱歉……我不太熟悉诺丁汉地交通，差点迷路……”在他旁边，是他地经纪人西蒙.富勒，一个衣着得体。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子。
“你非要自己开车来，如果你打电话让俱乐部去接你，就好了，大卫。”唐恩对眼前的贝克汉姆说，然后他简单的和富勒经纪人握了握手。并没有深入交谈。因为合同谈判的一系列事情，在半年前他就和这个经纪人熟识了，并不需要很热情的打招呼寒暄，在他的办公室里经纪人可不是主角。
“哈。在西班牙住了四年，我以为英国都一样的……我该叫你什么，从现在开始？”
“私底下——托尼。当着队友地面还是——头儿吧，这样亲切。”唐恩绕过桌子，走上前。“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们。”他指指身后的落地窗。
贝克汉姆的视线投过去，然后点点头，跟着唐恩一起走了出去。富勒继续一言不发的跟在两人后面。有意保持着一定距离，可以让贝克汉姆与唐恩尽情交流，不用担心有第三者在场的尴尬。
“这里可比不上皇家马德里地巴尔德拜巴斯体育城，不过各种设施都很齐全，应有尽有。”沿途，唐恩向贝克汉姆见到那介绍了一下维尔福德训练基地的情况。
贝克汉姆自然也很会做人的个恭维了一番，在这样的训练基地走出了欧洲冠军，主教练唐恩很了不起云云……
当森林队地球员们终于结束了跑圈。累得气喘吁吁。正在场边休息的时候，有眼尖的人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他们都很熟悉的头儿托尼.唐恩，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没什么印象，被自动忽略。大家的注意力很快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走在唐恩身边，和他谈笑风生的大卫.贝克汉姆。
他已经不是一身休闲装打扮了，唐恩带他去训练基地的更衣室，给他指定了一间柜子供他使用，他换好训练服便直奔这里。
在场边休息的球员们没有站起来列队如何如何，该坐着休息地继续坐着，该躺着休息的继续躺着，该站着聊天的只是转过身子停止聊天看着他们的新队友而已。
唐恩很满意球员们的表现，看起来他的手下没有盲目的追星族。
只有伍德从人群中刻意走了出来，站在最前面，这是在表示他的身份。他跟着阿尔贝蒂尼学地，以前森林队有新队友来地时候，也是唐恩带来，然后阿尔贝蒂尼接收。
贝克汉姆认识伍德，他还记得当初世界杯对葡萄牙的比赛，自己被换下场，在场边哭泣时，安慰他地那个可爱小子。他对伍德友好的笑笑。
唐恩见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这边，便指指旁边的贝克汉姆。
“你们的新队友，职业球员大卫.贝克汉姆。”他特意强调了“职业球员”这个词。
这就是他想到的介绍方式，他不说这是那个著名球星，也不说是广告商眼中的宠儿。他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成就很身份，进了维尔福德，他的地盘，就都是他的球员，是职业球员。
说完。他扭头去观察贝克汉姆的反应。贝克汉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他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嗨，伙计们，很高兴我们以后可以在一起踢球。”
其实他很感谢唐恩是这么介绍他的。他来森林队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真正的身份是球员，而不是广告模特或者演员什么地……
这里聚集了训练场上的所有人，球员和教练都围在贝克汉姆身边。
克里斯拉克将森林队教练组的教练们都一一介绍给贝克汉姆，帮助他认识这个工作团队，知道有什么疑问该问什么人。
接下来……
“乔治。”唐恩提醒了一下站在旁边有些犹豫的伍德。
伍德总算站了出来。他用尽量平常的语气对贝克汉姆说：“我来给你介绍介绍……队友。”结果听起来倒有点冷漠了。
幸好贝克汉姆和伍德在英格兰国家队带过一个夏天，他知道这人的性格和脾气，也不以为意，欣然让伍德带着他一个个认识森林队的球员们。
大家都很热情，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愉快来。
等互相认识的阶段结束之后，唐恩开口了。
“休息时间结束了，伙计们，回到训练场上去。”
球员们纷纷起身向训练场走去。
贝克汉姆也要跟着去。却被唐恩叫住了：“等等，大卫。”
“嗯？有什么事情吗，头儿？”贝克汉姆很快进入了他是唐恩手下地这个角色。
“嗯……”唐恩挠挠头，接下来要说的话从给贝克汉姆介绍教练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心里斟酌酝酿。他有些担心。但是他必须说，因为这是球队纪律。在纪律方面唐恩可是很看重的，不能因为触犯的人是贝克汉姆，就忽视掉。那样他在球队中就没有威信可言了。
他抬头看大站在不远处没有走的球员，显然这些人也知道，并且等着看戏。一群狡猾的臭小子！
“是这样的，大卫。森林队有一个传统，是从我成为这支球队主教练之后兴起来地。那就是，凡是在训练中迟到的球员都要被罚跑圈。”唐恩看着贝克汉姆的眼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很真诚。“你刚才看他们累得气喘吁吁的？”他指了指在那边看戏地球员，“就是刚刚被罚跑圈完毕。在这里休息。他们为了在停车场等你，结果集体迟到。”
他说的是真话，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对贝克汉姆漠不关心，已经铁心要出走的阿内尔卡。
贝克汉姆扭头看看那些球员，然后又看向唐恩。
“你也迟到了，所以……你得去跑圈，八圈。”唐恩说完，静静地看着贝克汉姆。
这话让站在一边的经纪人富勒有些不满。他的球员是鼎鼎大名的大卫.贝克汉姆。再说了迟到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事先也毫不知情……他认为唐恩做得有些过分。这算什么？给我的球员一个下马威吗？
他刚刚走上前一步。就看到贝克汉姆向他使了个眼色。
“没问题，头儿。”贝克汉姆耸耸肩，“我在皇马踢球的时候也有这个规矩，不过我们不罚跑圈。”
“那罚什么？”对豪门内幕感兴趣的克里斯拉克抢先问道。
“罚踢任意球。”贝克汉姆眨眨眼，狡黠地笑道。
一群人大声哄笑开来，刚才还有些尴尬地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解。
在笑声中，贝克汉姆转身去跑圈。他的经纪人则等贝克汉姆跑远之后，走到唐恩身边打算质问他。
唐恩抢先开口：“我知道你打算问我什么，富勒先生。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大卫现在还是职业球员，他也希望人们这么认为。我不过是在做一个主教练对职业球员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你希望第二天媒体中出现‘大卫.贝克汉姆耍大牌，搞特殊’的负面新闻吗？”
“呃……”
“我当然不会去向媒体嚼舌头，但是你不能保证这些人里面不会有人看不惯大卫.贝克汉姆所获得的一切……”他呶了呶嘴，“你得清楚，富勒先生，我这是在帮大卫.贝克汉姆。如果大卫是聪明人的话，他也能明白……而且显然他是聪明人。他做的很好，让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还顺便赢得了队友们的支持和信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地，富勒先生？”
他这番话说地西蒙.富勒哑口无言，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唐恩这么做很有道理。
贝克汉姆在训练场外围跑圈，伊斯特伍德跟了上去，佯装和他一起跑，然后接近他。
“大卫？”
“啊。你是……弗雷迪.伊斯特伍德？”贝克汉姆的记性很不错，伍德只把每个人地名字报一遍，他就能很快把名字和面孔在心里对上号。
“叫我弗雷迪就好了。”伊斯特伍德眨眨眼，“他们还叫我吉卜赛小子，不过我从不生气！”
贝克汉姆笑笑。
“晚上有空吗，大卫？”
“嗯……有。”贝克汉姆想了想，确实没有其它什么事情需要他忙的，而且……就算忙也要推掉。他很聪明，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信号了。
“那就好。”伊斯特伍德打了个响指。“大伙儿为你准备了一个欢迎派对，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开心开心。”
“为我？”
“就像罚跑圈一样。这也是我们的传统。”伊斯特伍德笑得很开心，“任何一个新球员进来都会有……当然，那个新人必须得到我们全部人的承认才行。”
这是真话，这样的欢迎派对必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一般都在季前集训夏季转会市场关闭前地最后时刻。那个时候森林队一般不会引进新球员了，大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互相熟悉之后，才会考虑开这个欢迎派对。如果新来的人不受欢迎，就不会被邀请参加——幸好这几年来，只有阿内尔卡一个人没有被邀请，他刚来的时候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
“头儿……他们去吗？”贝克汉姆瞟了眼正在一边和自己经纪人说着什么的唐恩。
“不，教练和工作人员都不会去。我们不邀请他们。他们就不准去。这是我们球员们的聚会，找些头头来败兴吗？”
贝克汉姆点点头：“好呀！我很高兴能够被邀请参加，这是否就意味着我被……接受了？像绿林好汉一样？”
“是的！我们现在是一伙儿的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远处响起了克里斯拉克地大嗓门：“弗雷迪.伊斯特伍德！你在干什么？训练在这边，在这边！”他用力挥舞着手臂，看起来气势汹汹。
伊斯特伍德才不怕他呢，他扯着嗓子尖声回应：“啊！我想起来刚才罚跑的时候我偷懒少跑了一圈，现在补上！可不能让大卫一个人表现，我也是职业球员！”
训练场上和场下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样的克里斯拉克也忍俊不禁。跟着咧嘴笑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这个小混蛋！”
看着这群笑作一团的球员们。贝克汉姆想起来在来森林队训练基地地路上，他的经纪人西蒙.富勒问他了解森林队队内是什么情况吗？他之能摇头说不知道，对这支球队的内部他确实了解不多，他对这支球队的印象全来自好朋友托尼.唐恩。而在他正式成为森林队一员之前，唐恩也从来没有给他讲过队内地故事。他只能拿自己在皇家马德里四年的经验来设想未来两年在诺丁汉的生活，那毕竟是距离如今的他最近的一段生活了。
现在他觉得……这肯定是和在皇家马德里完全不同的相处感觉。
唐恩还在和富勒谈，他要让这个经纪人明白他的想法，保证中间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这个经纪人能够影响到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大卫.贝克汉姆，还有贝克汉姆地妻子，那个不稳定因素维多利亚.贝克汉姆。因为他曾经是“辣妹”组合的经纪人，和维多利亚私交甚好。
“富勒先生，我知道你们刚从西班牙回来。但这里可不是贵族气息浓厚的皇家马德里，这里是诺丁汉，是出过绿林好汉罗宾汉的舍伍德森林。”唐恩对那个经纪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有实力，你对人坦诚，就会得到真心的支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绝不会亏待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