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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的枣树,结完果之后落完叶,冬天的时候变秃了,挂着的雪到了春天又化开,随后酥酥油油的春雨下过就又枝繁叶茂,天气热的时候上面一个个果子多汁饱满。
恋红尘呆呆地坐在秋千上,衣服单薄的小吊带,变成带绒的棉袄,又脱了下来换上清凉的衣服,扇着的大葵扇收了起来,脚上穿着暖和的棉鞋脑袋上戴着可爱的大兜帽,天气热了又拿出上年秋天买的还没来得及穿的小裙子。
又到夏天了。
一年四季,两年八季,三年十二季,四年十六季,哈哈。
坐在秋千上忽然就咧开嘴笑,一旁的玉鳞之感觉有些无语,看着她傻笑的样子不知道又在乐什么。
她坐在秋千上,看着脑袋上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果子,笨拙地扶着绳子站在秋千上,踮起脚去够那个果子。
白色的小裙子晃荡着,因为是到小腿的长裙,倒也不会走光,露出的一小节脚裸嫩白,脚丫子可爱地一蹬一蹬的。
终于,她摘到了那个果子,但是同时一下没站稳,惊呼一声往后面摔了下去。
“鳞之救——”
她闭着眼睛,下一秒感觉被人抱了起来,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玉鳞之黑着脸,看着被他公主抱着的小姑娘傻兮兮的笑。
还没来得及骂她,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果子递到他嘴边。
他咬了一口。
“甜吗?”小炮仗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嘴里说她的话已经吐不出来了。
“甜甜甜。”他没好气道,把她放了下来。
天气一热,人就会变懒。
天气越来越热,人就会越来越懒。
这是恋红尘说的,可惜玉鳞之才不会管她的傻人傻语,依旧一大早把她拉起来去医馆。
人不能闲着,不然很容易锈掉,就像铁器一样。
医馆已经开了两年多了。
本来就是药铺,要装潢的地方其实不多,就是布置了个问诊的地方。
一开始苏姐没想到他真的开了家医馆,去看过几次后一脸惊奇,但是知道他上进之后非常欣慰。
玉鳞之觉得她就是闲着,哪里用得着她操心的。
为什么会开医馆呢?
玉鳞之其实想过很多,最主要还是在神殿里去听万民祈愿的时候。
祈求最多的,永远都是无病无灾。
他不能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但是他也想做点什么。
小炮仗起床就会有起床气,玉鳞之早就习惯了,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没管。
起床到现在就这样了,一句话都不说,摆着个臭脸,大概走一段路就会自己好起来。
属于不用哄的闷气,越哄越得寸进尺。
“我早餐还没吃呢!”
她借题发挥。
“去到医馆,给你两个铜魂币去坊市买两个包子。”
大清晨,有阵风吹过来,凉嗖嗖的,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今天她没有穿大红色,而是一条白色的无袖小裙子,白色裙子到小腿,她已经不需要穿一身大红都能看起来很好养活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的脚很小一只,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脚特别可爱,走着路就开始放空大脑。
身边的人拉着她走路,她却完全不需要思考,去哪里,为什么去,要去干什么,这样的事情她完全不用管,把自己交给他就好了,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旁边路边已经陆续开始人多了起来,这一对好看的男女,不少人都纷纷侧目。
看着前面拉着她手的家伙,心中起床气还没下去。
“我要你背我走。”
“都多大了,还要背,也不知羞。”
“你背不背嘛!”她皱了皱好看的鼻子。
“不背。”
“不背我不走了!”
她站在原地,也不是非要玉鳞之背她不可,但是起床气在这里,你怎么也得给我个台阶下才行呀!
“爱走不走。”
玉鳞之懒得理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气急,真的就蹲了下去,一副倔驴不听劝的模样。
她今天要硬气一点,一定要等到这家伙哄自己才行,荣荣说的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之后就会开始不珍惜,她也要偶尔拿捏一下鳞之,不能一直被鳞之拿捏。
恋红尘听着脚步声,却发现他居然真的走开了!
他抛下了自己,一个人走开了,他真的不来哄自己!?
这一刻蹲在路边的恋红尘感觉有些委屈。
怎么这样的哦!
她要是现在站起来追上去,自己还要不要面子的啦?
只是委屈没多久,她又听到脚步声去而复返。
她惊喜地发现,玉鳞之又走了回来,只是她惊喜没多久,却发现他走到了自己身后。
因为蹲着,所以她看不到玉鳞之在自己身后干什么。
光从脚步声只能粗略判断,他助跑了几步,然后按着她的肩,一片阴影在她上分一闪而过,某个少年在她身上跳了过去。
跳了过去……
“啊啊啊,我要打死你!你站住!”
她站了起来就追了上去,气势汹汹一脸愤怒,玉鳞之回头看了一眼,咧着嘴笑。
傻子才站住。
旁边都是善意地微笑,看着这对过分活泼的男女,所有人都不介意抱着最由衷的祝福。
日子越来越苦了,战事不知不觉就持续了三年。
今年玉鳞之已经十六岁,而恋红尘也已经十九岁了。
十六岁的玉鳞之根两年前没什么变化,倒是小炮仗出落得更加水灵,皮肤一掐能掐出水那种。
玉鳞之看着自己喂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怎么看都非常满意。
快到医馆的时候,周围的人见到这对小夫妇的,都热情地给玉鳞之打招呼。
“玉大夫早!”
“玉小哥!要不要来个饼子?”
“哈哈,小玉你又惹阿恋姑娘生气了。”
不同的称呼,代表了不同的人和人之间关系,玉鳞之很高兴被人称作大夫。
笑话玉鳞之惹恋红尘生气地是个四十来岁的大伯,平日里是在东门守城门的,算是个编制的差事。
今日大概休沐,坐在门口晒太阳,就在医馆旁边。
这条街的尽头就是神殿。
信仰,就快集满了。
“哪我惹她生气,她哪天不是这样的。”他笑着道。
玉鳞之突然不跑了,在后面追他的恋红尘急急地停着脚,跑得红着脸,看着附近熟人调侃,脸更红了红。
她不吭声地抓住了玉鳞之的衣袖,跟在他身边,两根手指放在玉鳞之腰间软肉。
想掐他软肉的,但是又心疼要是掐疼了怎么办,所以看起来就像把小手放在他腰间抚摸,整个人傻傻的。
“就知道欺负我!”
她很小声地道,怕周围的视线所以低着头。
玉鳞之笑了笑,摸了摸她小脑袋没说话。
把医馆门打开,玉鳞之去后院打了桶水,开始煮药,一些是特定的病人今日会来取,一些则是常备药,一些伤寒或者咳嗽的小病,直接来买一杯汤药就好了。
玉鳞之这个医馆口碑挺好,反正小半个王城都会来他这开药。
他坐在堂前,小炮仗去买早点去了。
往日都是他问诊,然后让恋红尘抓药,偶尔也会让小团子来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可可爱爱坐在门前阶梯前像个小药童一样。
隔壁那个守城门的大叔姓刘,今日无事,就到他医馆这里坐着。
“小玉啊,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打得完捏?”
刘叔平日就喜欢跟玉鳞之吹牛打屁。
刚开始那会,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给各种人生意见,后来接触得多了,慢慢意识到。
这少年是真的有点牛逼啊,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所以他也不会再倚老卖老,不自觉每次跟玉鳞之说话都带点请教的意味。
玉鳞之头也没抬:“快了,今年应该就要结束了。”
刘叔一愣,转头看向少年。
他这就是抱怨性质地来上一句,这种东西哪能答得上来的。
“怎么说怎么说,小玉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猜的。”
刘叔牙疼,呲个大牙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玉鳞之看了他一眼:“你别把你脚放我凳子上。”
刘叔咧嘴笑,这个少年总是轻描淡写,他有时候就是喜欢跟他对着干。
不止一只脚搭在凳子上,还在他医馆里面抠起了脚。
玉鳞之脸色不好看,他就嘿嘿地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人越老越无赖。
玉鳞之盯着这个老家伙看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从一边抽出一本医书,翻了几页朗声读道:
“坊间一老汉,肾水几尽衰竭,日夜难眠,一碰酒水浑身剧痛,查其原因,是经常食用一种运河中的黑鱼,又常通宵达旦,来就诊时两肾已如枯槁,时日不足两月,幸得族中有人找出病因和疗法……”
那还在抠脚趾的刘叔,在他念叨一半的时候已经把脚放了下来,越听越冒冷汗。
他就是经常吃那黑鱼,因为便宜和好处理,而且他守城门经常熬夜,通宵达旦更是常态。
还别说,他最近还真的觉得喝一点酒就浑身酸痛开着……
玉鳞之念到这里,忽然就不再说了,然后把医书放在一边。
“哎!你这娃子,你继续说啊?”
“叔不对,是叔不对,叔给你擦干净。”
“我要看病,小玉我要看病。”
“你这开医馆的怎么还有拒绝病人的?”
玉鳞之一副啥也听不到的模样,眼神若无其事地看着外边,刘叔在一旁气急败坏。
没多久恋红尘便买了早点回来。
“怎么带了那么多?”
“我去了苏姐那饭店,他们早餐生意好好哦,我说来买点早点回去,她就给我塞了那么多。”
“今天好像是小团子武魂觉醒吧?”玉鳞之忽然想起来。
“是哦。”
“今天起来的时候,那丫头还在屋里睡觉。”
“那怎么办?”
“等着吧,很快就哭着来找咱的了。”
“喔。”恋红尘扒拉了口粥,就推到了他面前:“吃不下了,你吃吧。”
玉鳞之叹了口气,几口把剩下的早餐通通干掉。
偶尔有人来就医,玉鳞之给他们开了药就千恩万谢的。
他是收费的,只是他看的病基本不会拖拖拉拉,下药就到位,所以名气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候,街上忽然闹了起来。
远远看去,一队十几人的黑冰台甲士,脚步整齐地朝着医馆方向而来。
所有人看着这队甲士,发现最后真的停在了小玉大夫的医馆前,不禁议论纷纷。
都在担心小玉大夫,怎么招惹上了黑冰台。
旁边在门口晒太阳的刘叔早早跑进了医馆内,这时候正常人都怕惹事上身,能跑多远跑多远。
而这里的百姓,却不吭声地慢慢朝这边聚拢。
他们怕玉鳞之得罪人,被不平对待。
“小玉,你这怎么惹上黑冰台的了?”刘叔一脸着急。
玉鳞之也很疑惑,看了一眼恋红尘,她在那看小说话本看得入神。
玉鳞之瞟了一眼,刚好看到她现在看到的一句话——
“姑娘,臣退了,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了。”
这是什么土嗨话本?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
明眼看得出,小炮仗看得聚精会神,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小嘴微张着。
有点可爱。
像是察觉到玉鳞之的视线,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刚好看到对方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虽然,这些话本她看得很起劲,但是让旁边的人知道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她顿时恼羞成怒:“你看我的干嘛,看你医书去啊!”
还没好气地捶了身边一脸戏谑的少年一下。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打情骂俏。”
一旁的刘叔大急。
“什么什么时候了?”恋红尘疑惑。
玉鳞之看向门口,那些甲士已经把他门口围住。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甲士,看起来装备比其他的要精良一点,腰间有个腰牌。
腰牌上写着首阳二字。
玉鳞之知道,能有这种腰牌的,都是黑冰台中的大官。
“谁是玉鳞之?”
是问话,但是盔甲中的眼睛一直看着三人中的年轻男子,正常人见到这种阵仗,怕是话都说不清。
玉鳞之勇字当头,手指着一旁的刘叔:“他是玉鳞之。”
刘叔呆住,甲士无言,玉鳞之点了点头,恋红尘试图把那本摊开的小说话本合上,里面的内容确实有些羞耻。
双方直接沉默了很久,那个黑冰台甲士才道:“传闻玉大夫医术无双,陛下召见,随我进宫中一趟。”
听清原因,周围的人才松了口气,但是还是隐隐担心。
“谁病了吗?”玉鳞之好奇。
“不该问的别问……”
下一秒,一个人影倒飞而出,飞跃人群之外,在街上滑出一道很长的痕迹。
“砰——!”
“惯得你的。”
他犯错了,愿意接受管控进大牢蹲一下,他理直气壮的时候,不服气?那就打。
脸还那么大。
一大群人围住这里,要是有病人着急看病的,他们担待得起吗?
周围百姓惊慌无措。
那个一直对谁都随和的玉大夫,居然能扔垃圾一样把一个黑冰台甲士扔了出去!
周围黑冰台甲士剑拔弩张,一脸紧张,自知情报有误,面前这个大夫,绝对不是蓝电霸王龙分家闲散子弟,而是一个实力恐怖的家伙!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在满是禁制的王城之中,随手打飞一位受封的月时正封近卫
魂斗罗?还是封号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