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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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
他恍惚中看到灯光下冉诗语的侧脸，微微失神。
自习室里开着灯，朦朦胧胧的灯光洒在冉诗语的身上，冉诗语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琵琶骨微微凸着，背影美好得不像话。
自习室里其他人晚饭时间就离开了，现在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宋梓煜和冉诗语。
宋梓煜的下巴抵在手臂上，安静地看着冉诗语。
就像以前高中的时候，自习课时，他看着冉诗语专心算题一样。
认真专注的冉诗语，真的美好得如同一幅画卷，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冉诗语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抬起手臂伸展四肢，下意识地往后看，意外地对上了宋梓煜清澈见底带着笑意的眼眸，惊掉了画笔。
画笔落在地上发出轻响，冉诗语回过身，赶紧捡起笔，把笔放好。
冉诗语压下心中的悸动，走到宋梓煜面前，双手交叠在身后，弯下腰，看着宋梓煜笑。
“笑什么？我又不像你，是个小花猫。”
宋梓煜抬起一只手给冉诗语擦脸，却发现不仅没擦掉冉诗语脸上的蓝色颜料，还把自己的手给弄脏了，一边摩挲着手指，一边低声抱怨道：“你们这颜料怎么擦不掉？”
冉诗语好笑地折回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湿巾纸，抽了一张出来，拉过宋梓煜的手，将宋梓煜弄脏了的手抓在手里，细致地擦拭。
宋梓煜看着专注替自己擦手的冉诗语，有些着迷。
无论做任何事，冉诗语认真的表情，都让她在做的事情都显得那样神圣。
把宋梓煜的手擦干净了，冉诗语松开手，弯起嘴角，冲着宋梓煜微微扬了下巴。
“你个小傻子，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宋梓煜好笑地摇头。
冉诗语抗议地冲宋梓煜皱了皱鼻子后，抽了张湿巾纸放宋梓煜手里。
“嗯？”宋梓煜没明白冉诗语的意思。
冉诗语微微偏过头，用手指自己的脸。
宋梓煜一时间心神摇曳，冉诗语这动作，实在是像在邀请他亲上她的脸颊一般。
努力减小吞咽的动静和声音，宋梓煜拿着湿巾抬起手，一点点将冉诗语脸上蓝色颜料拭去。
近距离地看着冉诗语，宋梓煜越发地觉得冉诗语皮肤好，骨瓷般的白皙，吹弹可破，宛若新生。
“你最近很忙吗？”宋梓煜试图用说话来安抚自己过分快速跳动的心脏。
冉诗语微微撅着唇，哀怨地看了眼宋梓煜，轻轻点了点头。
宋梓煜被冉诗语委屈的小表情逗乐：“怎么别人都没你这么忙？你是不是平时偷懒了？”
冉诗语紧张地摇头。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宋梓煜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是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人。”
冉诗语是艺术生，但她以前认真读书的劲头可一点儿都不比班上其他人弱。如果冉诗语没有选择美术学院，她也能去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冉诗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颜料的确牢固，宋梓煜擦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冉诗语被擦拭的地方都微微泛起了红。
宋梓煜给冉诗语擦干净之后，实在是没忍住，大拇指在冉诗语脸上摸了一把，占够了便宜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好了。”
冉诗语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被擦得有点疼，还是因为那里残留着宋梓煜指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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