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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容如故画眉哀,此梦太长到底迟,长相思,问君知,红颜如雪,落花不解,直到此身死。流水怜我,脉脉语儿痴。...
歌声从头上传来,轻灵似仙子飘扬的飞袖,没想到这树林中还有这样的歌女。
草寒拍拍我说:在这里别动。
然后我听到他飞起的声音,他在朝上飞,朝那个声音的来源处飞。
我说:等着我。
说着,脚蹬石块朝上跃去,我紧跟着他越来越吃力。草寒一把抓住了我手,借着他的力上去就容易多了。
往上走逐渐亮了起来,而那歌声也越来越近。就是这里了。他说着拖着我往石壁撞去。
那里却仿佛是染成黑色的流水一样,身子一凉,就到了另一个空间。随即进入我眼睛的是...
久违的自然光,虽然很弱,但我的眼睛还是被刺痛了,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种光线。
歌声也戛然而止。
什么人?
这里原来是一个洞,此时从洞的深处传来一个女声,我们往里走了大概四米左右,一拐,便看见了那个女子。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有一潭清水,一道光柱垂直照在她身上,我定定地看着她,丝毫不觉得阳光刺眼,草寒也看呆了。女子缓缓转头看着我们,她的瞳孔竟然是蓝色的,那种纯净的蓝色直直射到内心处。
她太漂亮了!
你们是谁?
草寒立即跪下,他拖了拖我,我也匆忙跪在了地上。
师娘,是师父叫我来的。
女人一脸平静,容颜如雪,朱唇轻启说:师娘?你们是雾的弟子?
草寒说:回禀师娘,我们正是。
我不敢直视那个女人,只能看她在水中的倒影。缎腰纤华天下佳人...我想不出词语来形容她,我本应该就这样安静地看,看过,忘掉。
他叫你们来干什么?
师父让你别待在这里了。
...他不亲自来,我出去也找不到他的,我只能在这里等他。
师父他...他来不了了。
他死了?
没有,师父他真来不了了。师娘你还是跟我出去吧。
跟你?女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轻篾的笑容,但随即那笑容就消失了。她笑一下似乎都要耗尽一身的力气。师娘...师父他...突然,我们的面前扬起了白雪,白雪飞扬着寒冷朝我们卷来,一瞬间草寒就被风雪吸卷着扔出了洞口。
我还跪在原地,看见女子把抬起的手放下,风雪也止了。女子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我再也顾不得看她,转身去找草寒。
她没事。女子又恢复了柔弱的气息。
我说:你是什么人。
女子说:你不错,你要是想留在这里,我都没办法把你弄出去。
我指着自己身体说:因为我有不移剑?
女子的目光又转回到池塘中,顾影自怜。我觉得有些无聊还是去找草寒吧!
跌跌撞撞走回洞口,一块黑幕铺在那里,我把手伸进黑幕中,什么都没抓到。回想了一下刚刚进来时的过程,我觉得摔不死自己,于是纵身跳出了这个地方。
在空中我突然又害怕自己会被摔死,犹其是当我发现我下降的加速度和重力加速度差不多时。
臭小子,谁叫你来的这里?伴随着声音,一股炙热的空气围绕到了我身边。我下降的速度立即变慢了。
风度翩翩地落到了树叶地上,火爵就在我面前。他略有怒气说:草寒呢?
我说:不知道,我也正想找他呢!
火爵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你是不是去了那个洞,见到了那个女人?
我说:是。
火爵说:这事不要说出去。
我说:为什么啊?
火爵说:叫你别说就别说,你要不要木剑。
我说:要。
火爵说:要就跟着我,这次别跑掉了。
我说:不找草寒了?
火爵说:他眼睛好,走不掉的。
面前这棵树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周围有一大块空地,空地并不黑暗。火爵说这是因为树的灵光。我上下打量着这颗树,它和我差不多高,长得人模人样,不用多说火爵一定是要用它做剑送给我了。
知道这剑树林怎么来的吧?
知道。
哈哈,无双连这个都跟你讲了,是想要收你做徒弟吧!
听到无双的名字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没想到他名气还很大,连火爵都知道他。火爵说:你过来。跪下。
我说:跪下是什么意思?火爵有些不高兴,你一个年轻人,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想,跪就跪吧朝一棵树跪表示敬畏大自然,也是应该的。我跪在了树前莫名地虔诚起来。想到树身体里的剑,剑的主人曾是一名绝顶高手,那一定是惊心动魄的一生,不像我碌碌无为。
火爵说:果然它在等你。
我抬起头看见那棵树代表双手的枝干正在举起,空地比之前更亮了。
火爵说:这把剑叫入魔。他的上一位主人你才见过,就是洞中的那位女子。
啊!我失声滑出脑中的惊讶。并且说我不要这剑行吗?
不行,剑一出世就无法收回。
我说:可它还没出世啊!
话音刚落,一道光芒便在空气中散开了。光芒中心是那棵树的头,一把木剑正在从树的头部缓缓升起,剑散发着光芒,四周越来越亮,像是黑夜与白昼在过渡。我心里默念着:这就是那位绝色女子的剑,我怎么配拥有呢?
剑身终于全部脱离了树,光芒也在黯淡下来,而那棵树双臂垂下,树干也弯了,全身枯萎树叶纷纷落下,像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火爵打着我头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剑。
我说:我觉得我不配。
火爵说:配不配又不由你说了算,树把剑吐了出来就说明你配。
我说:哦。
走到剑前,剑还浮在树人的头上,它的外形完全像木头,却散发着金属的光芒。剑柄刻得很精致,最末端是一颗狐狸的头。
我把手慢慢伸向剑,借着剑芒能清晰地看见我手在抖。我心说:抖什么,不就是一把剑么?
又骂了自己两遍。才握紧了剑。剑身又剧烈颤抖了一阵,一瞬间剑上所有的光辉都消失了。四周彻底黑暗了下来,与此同时剑的身上传来了一阵寒冷,和当初无双的竹剑一样,但它更凉更快,像一条蛇迅速从我手臂爬到了我的脑中,巨口一张,把我的所有思维都吞了进去。
我紧闭双眼,耳旁回荡着火爵的话嘿,小子...声音越来越遥远。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黑暗,与无边的黑暗,仿佛这个世界的本质,仿佛人类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