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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从没有听梦一说起过,按理说要有嫡亲妹妹应该是天大的喜事,梦一怎么从来不提起?”柳放道。

“阿放,我们去青龙观,找出真相。”十三坚决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要知道梦一真正的去向。”

“好,我明早派人去书院告假。”柳放沉稳道,“然后去你家,就说你这几日住在我家中一起备考。”

“知我者莫如阿放。”这样,自家爹爹就不会担忧了。

次日,十三和阿放两人便直接到了那青龙观,看了后山,也问了观中道女童子,没有得到一丁点线索,事发之地偏僻,除了袁家人没有旁人在场。

两人不甘心,便在青龙观住下,又找了两天。

到第三天傍晚,十三仍旧和柳放分开方向寻找,恨不能把后山的地一寸寸掀开。

正要返回,却听到身后树丛中传来一阵声响,十三连忙转过身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梦一!十三如梦初醒,连忙追上前去。

她的体力不及袁成佩,渐渐就拉远了,她气急,停下脚步大喊一声,“站住!不然我庄维桢下辈子都不认识你!”

果然,前面那个身影一僵,别别扭扭地停下来。

走进了一瞧,十三脸上青白交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袁成佩不复以往打扮,赫然一袭男装,衬着他的体格活脱脱是个英武男儿。

掩映在树木背后的一座亭子里,小厮抱怨道,“好不容易找个清净之地,又来这些个叫叫嚷嚷的,公子,果然还是京城最好,护国寺后面一封谁也进不来,风景也好。”

蒋牧白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片青衫,声音温润,“我倒觉得似乎挺有意思的。”

十三和袁成佩两个人僵持着对视半天,突然袁成佩爽朗大笑,“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就在猜你们会不会来找我,结果真的被你发现了……”

“成佩……”

“这几天你们呆在青龙观,哎,可真把我憋死了,看到我是不是特别出乎意料,不过十三啊,看到你们在找我我真的好感动,这么多年好姐妹真不是白做的啊,哈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蹙眉,严肃问到,“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男扮女装?为什么?”

当了多年的好姐妹突然变成男人,实在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

“十三你真无趣,这么大的发现你也不谈谈感想,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读书就回来了嘛……”

十三直截了当打断他,“因为你妹妹?”

袁成佩再也笑不出来了,转过头,“你都知道了。”

原来当年袁家祖母还在的时候,为了争夺继承人之位袁成佩的母亲和几个姐妹你争我斗,因为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袁成佩也是个儿子,怕拖了后腿,便一直对外谎称是个女儿。结果如愿夺得继承人之位以后,却一直没有生出第二个孩子,外面姐妹如狼似虎盯着,更不敢声张这件事,将错就错把袁成佩当做女儿养到现在,直到前几日,孩子生下来确定是个女儿才松口气,袁成佩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存在下去了。

听袁成佩说完原委,十三只觉得荒谬。

望着黯然垂首的袁成佩,既心酸又愤怒,“梦一,他们这样不明不白就将你抹去,你就甘心?就算你是个男人又如何,总有其它办法的。”

“不甘心又如何?我注定不能娶夫生女传承香火,当不成女人。管家做菜绣花我样样不会,只会算账读书做生意,我也当不成男人。除了在这青龙观,我还能去哪里?”袁成佩激动地问到,“贞安,你告诉我,我明明身为男儿,为什么偏偏胸中所学却全是女子之事!你告诉我,我要如何?”

亭中人的笑意也渐渐敛去,恍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一场戏。

要如何呢?他也很想知道。

☆、第三十回开导意隐喻前尘断生死良药难觅

“梦一,我从前看过一本书,上面在大盛朝东面海的尽头有一个地方,那里阴阳颠倒,男子为尊,女子为卑,男人养家做主,出将入相,女子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这岂不天下大乱?”袁成佩惊疑道。

“如今大盛朝天下大乱了么?”十三轻笑。

她又继续道,“那里和现在的大盛朝很像,女子渐渐能出门读书做事,但大家仍然潜意识觉得女子不如男子。有一个姑娘出生了,家中长辈都不喜欢她因为她不是个男孩。”

“女孩子竟也不喜!”袁成佩惊诧,在间隙道。

“长到六七岁开始读书了,许多人也说她是个女孩读不下去不如尽早找一个好夫婿生活无忧,但她不相信,她觉得自己很适合读书,比家中兄弟都要聪明,她很努力,废寝忘食,读完书出来得到一个很好的职位,但上司仍是不喜,同进来的男孩子总是比她更受重用。”

“那后来呢?”袁成佩好奇追问,他完全无法想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男女混乱的奇异地方。

“唔,她很拼命很用功,但要获得男人的成就她依然要付出成倍的心血,还要担心成婚生子会让她丢了职位。”

“那不还是和之前一样么?”袁成佩失望。

“是啊,凡是自古以来的东西都是很难改的。”十三摊摊手,巧笑道,“可是梦一你不觉得奇怪么,同样都是你,只要到了海的那边,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作为男儿长大,没有人会苛责你,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恰当的合理的,同样都是你,为什么别人待你会不同呢。”

“我——”袁成佩语塞。

“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俗人,人云亦云,他们只会说你不应该做什么你应该做什么,确从来没办法告诉你原因,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附和周围。”

望着袁成佩,十三恳切道,“梦一,这并不是你的错。”

这句朴素的言辞如石破天惊,袁成佩心神俱震,喃喃道,“可若我是女孩的话……”

“万一你投生成女孩的时候在海那一头呢,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么?梦一,没有用的,世人都有自己的喜恶,现在现在世人偏好女儿,身为男儿就卑贱,明天呢,个子太矮,个子太高,身体不好,脑子愚笨,跑得不够快,说话不伶俐,总能找出理由来,所有人都没必要活下去了!”

“梦一,顾忌别人看法是顾忌不过来的,抛开男儿的身份你到底想要什么?”

“抛开,这要如何抛开?”

“你之前一直做得很好呀。梦一,许多女子都不及你,就算不穿裙子,你也始终是我的挚友。”十三道。

袁成佩沉默,而后道,“我不知道,我得想想。”他苦笑,“贞安,这世间也许只有你们还会想知道我的去向。”

青龙观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容身之处。

他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左右看看,急问,“守之来了么,她在哪里?”

“她在前面,要我去叫她么?”十三问。

“不,不要。”袁成佩忙叫到,他拉住十三的袖子求到,“十三,我的事先别告诉守之好不好?我现在这样不便见她,拜托了,十三。”

见十三面带错愕,袁成佩又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只先瞒着就好了,守之那边我总会给个交代的。”

电光火石间,十三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蒋牧白突然转身问身后小厮,“阿北,那日我回来拿的那个布包在哪里,回去找给我。”

“是,公子。”名叫阿北的小厮应下,心中却暗暗叫苦,那么个粗陋东西,公子随手扔过来便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都快忘了放哪了,怎么今天公子又提起了。

十三守诺没有对柳放提起袁成佩,她们二人无功而返。

不过大半个月,袁家替新出生的二女办满月时,已经宣告死亡的长女袁成佩却突然一身褴褛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一众宾客面前,哭诉自己大难不死,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回到母亲父亲面前尽孝。

这件事整个平城传得沸沸扬扬,好多人都说袁家运气实在太好,那家主看见女儿都喜得在堂上晕了过去。

很快,袁成佩又回到了紫阳书院,似乎一切如常。

“竟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位袁家公子倒也算是能谋善断。”蒋牧白听了消息大笑,手边正是十三落在布囊里的那本书,已经被翻得很旧,空白处写满了批注,而今那些批注旁边又添了另一种不同的笔迹,隐隐带着几分放肆不羁。

“公子,在这等了这么久,如今看到了可以启程了吧。”阿北道。

“查了袁成佩的资料送到父王那里去。”蒋牧白吩咐,“明日启程。”

“那位小姐可需查探一二?”阿北试探道。

“不必。”蒋牧白轻抚扉页上贞安二字,“无须再见。”

一个月后,谢先生之前提过的那位名医终于到了平城,却带给十三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如卿人从表面看似乎还不错,但内里实则已经耗尽,外干内虚,可以说是油尽灯枯,最多不过半年,这位小姐还是提早准备,多多在卿人跟前尽孝吧。”

“大夫,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我父亲,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做,只求您救救我父亲,他辛苦了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去了。”十三哭求到。

她没有办法想像没了如九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起,刚刚睁开眼睛就在如九的怀抱里,如九是她的父亲,又像她的母亲,她人生的每一处角落都有如九的影子。

明明只差一点,只要再坚持大半年,一切就都会慢慢好起来,她会听话娶一个贤惠的夫郎让爹爹高兴,然后生几个他最盼望的小孙女孝敬他,明明只要再熬半年就够了。

光是想一想她救不了如九这个可能,她就感受到了不能承受的莫大绝望和悲恸。

“唉,不是老妇不愿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救你父亲的病症只能温养,所需药材极其名贵,老妇一辈子都很难见几次,凑齐这些更是难如登天,你——”她狠狠心到,“还是准备后事吧。”

在十三的坚持之下,她留下了方子,如她所言,这份药方大部分药材都很简单,但唯独有几味药材,足以让普通人家望而却步,如一道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天堑横亘在生死之间。

十三将所有精力都扑在了找药上面,谢先生以及柳放袁成佩等人也为她奔走,但那句难如登天并没有骗十三,她绝望地发现她连一味药都找寻不到。

☆、第三十一回细穿线冥冥天定巧成书追之已晚

萧炎本来在矮榻前看斥候送来的消息,突然帐帘掀开,看清来人萧炎脸上露出笑意,站起身来迎接,“方姨,你来了。”

如果十三在这里一定能马上认出来这正是前几日替她父亲诊治的方大夫。方大夫出生杏林世家,二十多岁便被选入御医院,妙手无双,醉心医术。

蒋牧白小时候经常生病,今上便派方大夫去荣郡王府替蒋牧白调养,一来二去,便成了荣郡王府的熟客。蒋牧白和萧炎二人都是从小失去母亲,方大夫见他们没有母亲教养心生怜惜,对他们二人颇有关切。

去年,方大夫自觉医术止步不前,决意外出寻访更多隐没在民间的医术,这回来边关便是听说这里的边民有种药膏对皮肤皲裂有奇效。

方大夫见到萧炎桌上摊开的一堆东西顿时面色不悦,“小炎,你怎么还在看这些东西,昨日你就没怎么睡,事情是做不完的,你得休息了。”

换成一般人对萧小侯爷如此说话,早就被架出去了,但方大夫不同,在萧炎心里,她几乎一直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方姨,我又不是蒋狐狸,从小到大身体都好得很,你太多虑了。”萧炎不以为意道。

“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的了?身体亏损是一日日积累起来的,表面上看不出实则内里都会有影响的,你现在仗着身体年轻不知道爱惜,过些年你就会吃苦头!”方大夫说着说着作为大夫的自尊心越发抬头,誓要把萧炎这个不听医嘱的毛病给改过来。

她马上援引如九斤的例子,“我一路从京城过来,在平城的时候看了一个病人,年纪也不是很大,女儿比你小几岁,是个寡夫,家里人只以为他是身体虚弱,久咳不愈,结果我一看,根本就是身体已经熬虚了,就最后一口精气在强撑着,这都是从年轻时候不注意,操劳太过,一年年积累下来的。”

说着她又唏嘘到,“说起这位卿人也真是可怜,我印象特别深刻,他女儿是紫阳书院的学子,听说学问挺好明年就能去春闱,不仅有孝心人也长得端正,举动行止都好,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大,可惜啊——”

“我倒确实有个房子方子合用,慢慢滋补,可惜那些药太过珍贵,都是天地精华瑰宝,平常人家便是真的弄到了也压不住。”她摇头道。

萧炎一直精力旺盛,不大相信养生之类,又不愿驳了方大夫面子,便寻话头扯出蒋牧白,“方姨,你路过平城见到蒋狐狸了么?”

“我到平城的时候牧白已经走了,不巧没碰上。”方大夫道。

她突然想起一事,“小炎,来的时候你父亲托我带话给你问你挑的如何了,快点递消息给他。”

萧炎面色一僵,军务繁忙,他已经几乎把挑妻子这件事忘了,那个信封也被压在一堆文书底下没有拆封。

他含糊道,“嗯,我等会就给父亲写信。”

心里越发感觉不痛快,像被赶着配对的牲口似的。

晚饭后,阿罗按惯例找萧炎回报情况。

他好奇地发现一封白色的信封端端正正摆放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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