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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知道早晚都得见就别跟着老子。”
那名男子不似寻常辽疆男子的壮硕,但跟在卫司渊身后似乎也并没比他矮上多少,他身材高挺却精瘦,衣着华丽却颜色素朴,一袭白衣长衫,在风吹拂动之时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
只是他嘴里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气质也叫他丢得再没了半点。
方舒窈微怔之时,卫司渊已抬眼看见了站在院门前的她。
他眼眸一亮,再懒得多搭理身后的人,加快了步子很快走到了她跟前。
“什么时候醒的,穿这么少,怎不在屋里待着?”
方舒窈刚起身也没觉着有多凉,靠近卫司渊后,这才被他周身的体温对比出了外头的凉意。
“听见声响了便出来看看,那位是?”
话音刚落,而后跟上来的男子已经到了身后,他略过卫司渊的身形就在方舒窈眼前露了面。
她这才完全看清男子的面容。
清秀俊朗,年轻精致,一身还未褪去的少年稚气,和他本就不具什么攻击性的五官结合在一起,就像是邻家初长成的弟弟一般。
这人和她那便宜弟弟倒颇有几分神似。
不过身份显然是不一般就对了。
男子一见方舒窈眼眸都亮了:“这位就是王后吗?姐姐,你当真如旁人所说的那样好看,我是……”
他热情上前,毫不吝啬地夸赞,开口就要自我介绍时,卫司渊一巴掌就给他脑门拍了去:“谁他妈是你姐姐了,别乱喊。”
“哎哟!”男子一声痛呼,捂了捂脑门,有些委屈地看了卫司渊一眼,才可怜巴巴地重新看回方舒窈,重新做自我介绍:“大嫂,在下闽南国百里澄,幸会。”
果真是那闽南国皇子。
一直在旁人的话语中听到这号人物,这会当真见了本尊,叫方舒窈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他两眼。
但眼前男子的模样实难和卫司渊口中的小废物联系在一起,但也完全不像是能够小小年纪就胜过卫司渊的样子。
两种都不像。
方舒窈愣了愣,在百里澄伸出手来要和她握手时,她才从这吵吵嚷嚷的情况中回过神来。
缓缓伸出手去,还没碰着,就先一步被卫司渊的大掌拦了个结实,攥在他的手心里一把拉回怀里。
“一边儿去,都跟你说了别他妈跟过来,让戎止陪你玩去,滚蛋。”
卫司渊凶巴巴的样子甚有些骇人,但一旁的百里澄却也没被喝住,一双澄澈的眼眸直盯着方舒窈看,半点舍不得离开。
他嘴里不满地回应卫司渊:“我与大嫂初次见面还未好好打过招呼,渊哥你何时这般小气了。”
“别逼老子抽你,你刚到都城跑来瞎掺和什么劲,住处去看过了吗,东西收拾了吗,人手打点好了吗,别来烦老子,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方舒窈这会是看出来了。
并非是百里澄不怕卫司渊的凶狠,是他根本就把卫司渊的脾气给摸透了,还当真有点不怕死的大胆。
这会一脸暴躁说着不客气的粗鲁的话的卫司渊,显然是一副被缠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不是说一物降一物,方舒窈竟也能看到缠人功力十足的卫司渊有这样一天。
她抿着嘴忍不住偷笑了一瞬,叫百里澄瞧了个正着,弯了眉眼又凑近她:“大嫂,实在抱歉,渊哥催得紧,我得先去准备此番外出游玩的事宜了,今日见到你很高兴,待咱们出行时,我们再好好认识认识。”
“好……”方舒窈刚一张嘴,身边虚抱着她的男人就一把把人给拽了过来。
“行了,快滚。”
百里澄又冲方舒窈笑了笑,才不满地朝卫司渊瞥了下嘴,摆摆手带着他的人手转身离去了。
院门前逐渐安静了下来,方舒窈朝着小道尽头多看了两眼,直到那些人都消失在视线中。
“还没看够?就那么好看?”
方舒窈回过神来看他,不由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跟吃了炸药似的,谁惹你了?”
卫司渊轻嗤一声,仍是不满:“你是不知道那小废物有多缠人,离他远点。”
方舒窈闻言歪了歪头:“可我看你们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啊。”
“那你也犯不着一直看吧,走了,进屋去。”
方舒窈被卫司渊拉着往屋里走,直到进了屋她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卫司渊那模样,像是吃醋似的,可这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啊。
“你此前不是说,用不着藏着掖着,看得着摸不着,让旁人看便是了,今日怎这样?”
方舒窈有些存心取笑他的意思,这男人此前可当真不是今日这样的,那会的他可是相当大方,她还以为辽疆的男儿还真是那副模样呢。
“操。”卫司渊忍不住低低爆了声粗口,而后有些气急地转回头来看她:“别人看得着摸不着,我现在看着了难不成就摸得着了?”
方舒窈一怔,当即瞪大了眼,这才反应
过来自己随口说的玩笑话竟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知道这话题再进展下去就得变了味,忙别过头去就要打住:“你、你别胡说了……”
卫司渊今日好似就跟着郁气杠上了似的,不愿就此打住。
他迈开两步逼近她,眼眸危险地眯了眯,沉声问她:“你老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觉得那小子如何?”
方舒窈皱了皱眉,不知这男人今日是抽什么风。
准确来说,是这几日他都不太正常。
就好像,有的人某些情绪一直积攒着,积压着憋得将要喷发一般,让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方舒窈动了动唇,好半晌才含糊不清回答他:“哪有什么如何,没觉得如何。”
“没觉得如何还盯着看。”
“就觉得,他挺可爱的?”方舒窈不确定地丢出一个形容词来。
“可爱?!”岂知,还是叫男人当即就炸了毛,栗眸直盯方舒窈心虚的面容,“这算哪门子形容词?”
“你今日怎这么奇怪,你别问这个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方舒窈不想再和卫司渊纠结这个无意义的话题,想要随口糊弄过去,脚下也下意识往后退着将要远离他些许。
可还不待她有大动作,卫司渊已是情绪激动地靠了过来,见她要逃,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不大,却又执拗得很,他那皱着眉头满脸厉色的模样,好似下一瞬就要发火了似的。
方舒窈有一瞬心慌,眼睫微微一颤,突然就被抱了个满怀。
抵在她肩头的头颅难耐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耳畔传来卫司渊气势弱了下来的低沉声:“窈窈,你快把我憋坏了。”
方舒窈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手上使劲便去推他:“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放开我。”
可男人的胸膛硬实得紧,他铁了心不想撒手,她也压根就推不动,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几分,像是要强迫她模样,嘴里的话却充满了委屈:“就抱一会,一会就好。”
方舒窈不动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心底作何感想。
卫司渊热烫的怀抱并非她头一次感受,可却不知为何今日靠在的地方,听到的心跳声会这般清晰强烈。
好似每一次的跳动,都在诉说着他近来的冲动和隐忍,又在诉说着他对她那无法掩饰的情愫。
片刻后,方舒窈只觉再这么抱下去,自己的心跳都快要乱掉了节拍,他所说的一会也早已超过了,是该松开这个怀抱了。
可刚有一瞬退开的动作,卫司渊却忽的下移了手臂,大掌落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扣便将她再度拉回,严丝合缝地填补了刚才的细微空隙。
男人的嗓音染上了暧昧的沙哑,像是想暗示她什么,但嘴里已经先一步忍不住说出了口:“窈窈,我想亲你。”
又是这样。
这个男人又这样一副不容置否的模样却又开口询问她,好似她若是拒绝就是天大的罪人一般。
方舒窈咬了咬牙,难得硬气起来:“不行!”
毫不犹豫的拒绝却没能让男人知难而退。
卫司渊目光沉暗地看着她,身下的某些若有似无地提醒她,再拒绝他便要坏掉了。
身后便是窗台前的书案,高至腰身,方舒窈仅是退了两步,腰间就抵住了坚硬的书案棱角,再无退路。
腰间掌力一重,方舒窈骤然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就被那双有力的臂膀分开抱住了大腿,一下子坐到了书案上。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
这样姿势透着令人难以言喻的羞耻,方舒窈涨红着脸胡乱推搡着,男人却就着两人之间的缝隙强硬地挤了进来。
“舍不得放,你身上好香。”
“你答应我不会胡来的,你放开我。”方舒窈慌乱得不知要如何逃脱,只得在他怀中胡乱地扭动着,企图能够逃脱男人的桎梏。
一声闷哼,卫司渊抬手掐住了她腰间两侧:“别扭了,我就亲一下,不干别的,再扭我可就忍不住了。”
方舒窈羞得快冒烟了,更有气恼涌上心头,却耐不住男人强势的存在感不断冲刷着她的思绪。
热烫的吻急促落下时,她连脑子都空白了。
被迫仰着头承接他的吻,更感觉到逐渐逼近的危机在蠢蠢欲动。
湿滑的舌尖侵入,像是在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人一般,贪婪地汲取着绿洲的水分。
粗喘的声音无意识地泄出,相互交织缠绵,在唇间拉丝黏腻。
“够、够了……”
方舒窈被这一许久未曾承受过的深吻吻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心跳更是骤然加速,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
“不够,怎么都亲不够,让我再多亲一会。”
卫司渊的嗓音又哑又沉,就这么抵在她的唇上,灼热的呼吸扑洒在面上,低磁的嗓音更像是蛊人心魄的魔咒。
他吻得忘我,全然没注意到怀中的人儿几乎被她压得越发往书案里退了去。
但她逃不掉,最终也会被他抵在窗台边再无退路。
他步步逼近,不容她逃跑,更不容她抗拒。
或许他的确缠人,她在招惹上他那时就该认清这个现实,被他就这样永远缠着。
正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动静。
卫司渊没太注意,方舒窈却是骤然瞪大眼,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王后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