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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打我妹妹,”叶志恒最初被金安堂的乱像惊的呆在那里,自从他被祖母强行留在金安堂后再来给赵氏请安,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被留下,现在看到自己最亲的妹妹竟然在哭,还说被那个一脸凶像的女人打了,却也顾不得别的,直接一头就冲向叶逢春,手脚相加推搡抓挠,他是二房的命-根子,发起火来闹惯了的,下起手来极为熟练,“你这个坏女人,不许打我妹妹,程妈妈,程妈妈,给我教训她!!!”
程妈妈在二房,仗着自己是少爷的奶娘,叶志恒又离不开她,平时就爱教训个小丫头啥得,连二太太身旁的结香和素心也不放在眼里,因此叶志恒便觉得她是最厉害的人。
“好了,都住手!!!老二家的你快起来去看看恒哥儿,”赵氏让闹的一阵心虚气短,再看堂上两个男人都袖手干站在那里,毕竟这是内宅,想骂又找不到理由,而哭哭啼啼的张氏又让她抬不起头来,忙拿恒哥儿转移她的视线。
叶向荃上前一礼,“母亲,还请母亲拿出证据来再治媳妇的罪,不然,这不悌的罪名儿子担不起!”他早料到自己如果纳妾,肯定会有这么一出,也和妻子提前说过,只是没想到女儿也一反常态的参与进来,叶向荃不是那种冬烘学究,他在生意场上行走惯了,也不打算把女儿养成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出手,叶向荃对叶睐娘很满意,只是可惜不是个儿子,他在心里一叹。
“老三家的,你这些日子可曾到处找人牙子?”赵氏就不信了,连这种消息自己侄女都能打听错?
“是,媳妇是见了几拨人,”连氏十分委屈的看了小赵氏一眼,“我只是想着睐娘越来越大了,身边服侍的人也不够,想趁着过年再买上一个,也有个添丁进口的意思,谁知道竟被大嫂误会了,竟然告到母亲这里,难道媳妇连买个人给睐娘使唤的权力都没有么?”
连氏给叶向荃挑人时并没有明说是做什么用的,所以她也不怕小赵氏真把人牙子找来对质,而叶睐娘到目前为止,身边只有连枝和桃子两个丫头,叶逢春和叶书夏却是有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的,自己给女儿添人也理所当然。
“哼,人牙子可不是说这么的,咱们把她叫来问,”小赵氏可不能服输,“那张婆子说了,你专要家世清白,年轻貌美的!”
“对了,你挑人干嘛出去挑?直接让人牙子把人带来就行了,”小赵氏又发现了一个力证。
“给家里的小姐挑人,难道不要家世清白,长相漂亮么?”连氏鄙夷的扫小赵氏一眼,掩袖道,“奴才也是主子的脸面。至于媳妇出去,主要是想趁着节前到亲戚家走走,到几家人牙子家也是顺便的事儿。”
“行了,老三家的也起来吧,”赵氏看着哑口无言的侄女,“想是你嫂子误会了,她也是为你们三房好,倒是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嫁进来都多少年了,老三连个儿子都没有!以前我给老三的通房不是也叫你打发了?”
“是,母亲教训的是,媳妇一定向大嫂学习,待出了孝后给相公选个可心的贤德人为三房开枝散叶!”连氏说的斩钉截铁,“至于母亲赠的芒姐,她犯的错母亲也是知道的,断无留下的理。”
赵氏被连氏噎的无言,芒姐是她送给三房的,一是给连氏添堵,二是打听三房的消息,谁知道没多久就查出那个芒姐被人往娘家偷东西,被连氏抓了个现行,当时因为这个事,她也被叶大富斥责过,“下去吧,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懒得追究了,向荃还年轻,既然你们不愿意纳妾,这事以后再说。”
连氏见赵氏又将话带到三房不愿纳妾上,急忙跪下道,“母亲责的是,这些年媳妇是让芒姐的事弄怕了,才不敢给相公在屋里添人,这次媳妇一定给相公挑来好的来,到时请母亲过目。”
“纳什么妾?”见连氏在婆婆面前也死不改口,坚持要在出孝后给叶向荃纳妾,小赵氏心里一急,罗姨娘想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过继给三房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主意是好的,但过继的人选只能是她的二儿子叶志达,叶志达是老二,将来分家产肯定没有叶志远的多,小赵氏都想好了,有了三房这一份,两个儿子就公平了,“家里有什么小妾姨娘的还能消停?弟妹你看我都让罗氏害成什么样子了?!”
还没等连氏还口,只见小赵氏唉呀一声已经一个趔趄栽倒地上,而她身上的宝蓝色八幅罗裙也被自己踩掉了下来,露出桃红色的裤子。
小赵氏也没想到自己会出这么大一个丑,急忙拉了裙子起来,但那裙子被她踩在脚下,越急主越是起不来,还是喜儿和叶逢春过来将她掺了起来。
“哈哈哈哈,”叶志恒没有那么多心思,只知道打自己妹妹的坏伯母裙子掉了,拍着巴掌笑道,“羞羞,露屁猴,羞羞,露屁猴!”
众人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来,小赵氏再也没脸站呆在金安堂,提了裙子跟着喜儿出去。
叶向荃也不好在金安堂多呆,拱手说自己要到铺子里去,叶志远和叶志达哥俩母亲出了大丑,也早就坐不下去,匆匆跟着父亲出了金安堂。
见众人都走了,赵氏让旺儿带叶睐娘出去洗脸,“好好的姑娘家,看披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
叶睐娘也不顶嘴,她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杰作”里,刚才她与小赵氏推搡时,因为个子小,手刚才抓住小赵氏的裙腰,因此灵机一动,伸到一侧将她的裙带扯开了,再后来,裙子松了,被踩在脚下,结果就摔跤了。
“你啊,真是个孩子,”旺儿爱怜的帮叶睐娘用温热的面巾擦着脸,“受了气反而在这儿傻笑!”
“咯咯,旺儿姐姐,刚才大伯母的样子不好笑么?”叶睐娘可是看到连枝出去后都直不起腰来了。
“你啊,”旺儿想起大太太那狼狈的样子也扑哧一笑,“也不知道那裙子是怎么穿的。”
“看把我们睐娘给捏的,”旺儿给叶睐娘擦手时看到她腕上的红痕,“你那个大姐姐是个蛇手,打人最疼了,你以后可以躲着她点儿,唉,要是三老爷看到,该心疼了。”
本来看到旺儿的屋子这么寒酸,一个老太太屋里的大丫头,竟然用的家俱都十分破旧,只有靠窗的四方桌上的一面铜镜还光亮如新,床上的衾具虽然洗得十分干净,但也都不新了,而且也没有桃子她们的那样厚实,叶睐娘还有些同情她,但一听到她提自己父亲,叶睐娘星眸微眯,“旺儿姐你穿绿衣服可真好看,我爹最喜欢绿颜色了,可我娘不喜欢,就是不穿。”
“真的么?”旺儿心里一喜,下意识问道。
看着旺儿微扬的唇角叶睐娘心里冷笑,母亲是要为父亲纳妾,在这个时代,又是自己父母的事,叶睐娘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而且纳妾生子也是对她们西院最好的选择,但是旺儿不行,这个丫头心眼儿太多,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如果她进了西院,再生下男孩,西院恐怕难有现在的安宁。
“当然了,我爹还喜欢茉-莉花的味儿,可我娘最不喜欢那些花儿粉儿的,”叶睐娘一派天真。
三太太确实是很少用脂粉,旺儿暗暗将叶睐娘的话记下来,又细心的帮她梳了个包子头,才带了她出去。
“你大嫂过分关心你房里的事是她不对,”金安堂里赵氏已经换了一副嘴脸,“但我也是为你好,自古来就是妻贤夫祸少,那些纳妾的人家有几个家宅安宁的?”
看连氏和张氏都垂首不语,赵氏又语重心长道,“我也是为你打算,这儿子还得要自己生下的才亲,不然你公公辛苦置下的产业将来都留给了别人的儿子,你心里舒坦?以后你打算靠着庶子过?你看看你大嫂二嫂,那个不是依仗自己的儿子过活?”
见赵氏又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连氏根本不往耳朵里进,面上做出感激的样子,含泪道,“母亲您为我着想,媳妇怎会不领情?可是媳妇身子坏了,再生想来是不可能的了,若不趁着相公还年轻,再说,庶子也是相公的孩子,媳妇不是那等妒嫉之人,大嫂和二嫂都容得下,难道就我心窄不贤?”
赵氏被连氏问得哑口无言,自己是婆婆不是娘家母亲,那有硬拦着不让纳妾的道理,“唉,我也是为你好,你刚才说到芒姐,那些做妾的有几个好的?你看你二嫂,不就把她房里那个妖精给卖了?这些年你没有再生,我不是也没有说你什么?”
“媳妇知道母亲疼媳妇,”连氏都坐在下去了,这些年因为三房只有睐娘一个,自己被这个不亲的婆婆和嫂子欺侮的还少?“但如果相公无子,媳妇真的无颜再在叶家待了。”
“再等等吧,若是真的生不出,再纳妾不迟,到时我亲自为老三相看个贤惠的。”赵氏很少这么和颜悦色的和连氏说话,没想到这个媳妇却是如此的软硬不吃,不由心中气恼,挥手让她退下。
连氏恭顺的点头,“劳烦母亲。”待到她亲自挑选,恐怕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