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糖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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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柳玉琴见是个大晴天, 就没去果园干活, 准备把菜园子里早已经成熟的蒜头收了。前几天又忙天气又不太好,她也没顾得上这些蒜。挖蒜也要选个好天气, 最好是有连续几天的好太阳才好。不然, 挖出来的蒜头不晒干也容易坏掉。
只有晒干了的蒜头才能保存较长的时间,不然都霉烂了就麻烦了。这可是家里一年要用的蒜头加上下季要种的种子呢。
菜园的地比较松软, 柳吉和柳祥也能干挖蒜头的活,两人各拿着小铲子跟着姐姐后头, 挖蒜头只要注意不挖破损就行了。这个需要一点点经验,柳玉琴手把手的教了弟弟们挖了几个,两个孩子就都撑握了这个小技巧。把整颗的蒜头连带着上面已经老掉的蒜叶一起挖了起来,整齐的摆在地上。
“对了, 就这样挖, 不要挖破了。挖破了就没用了。”柳玉琴笑道。
“晓得了。”两个孩子都觉得自己能胜任这项活计,挖得十分认真。
还别说, 虽然他们年纪小, 但有他俩帮忙, 柳玉琴还是觉得轻松多了。两小家伙虽然速度没她快,但胜在比她多了一双手嘛, 两人加起来也快要抵得上她一个人的速度了。
姐弟三人忙活了大半天, 才把蒜头全部挖完, 然后要提回家, 扔在大门口晒着。
柳玉琴拿篓子背, 两个弟弟提着小篮子,三人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把蒜头全部运到大门口了。幸好菜园子就在屋子后面,不需要走多远,不然还得更加累人。
干完这些活,柳玉琴累得一屁股坐下,一口气喝干了一大碗水,只觉得腰、肩膀和肘部都酸了,真想倒头睡个觉。可是柳吉和柳祥和小黑都眼巴巴地看着她,还要吃饭呢。他们家一天正经吃三顿,早中晚饭一顿也不差。这个时间其实已经过了中午饭的点,她自己也觉得肚子饿,只能打起精神去煮饭。
实在是没心情也没精力弄什么好吃的,柳玉琴直接调了一碗面糊糊,切了两把韭菜进去,加了个鸡蛋,煎了一锅韭菜软饼就完事了,菜只有一点青菜和昨天的汤水。还好,软饼味道不错,两个弟弟还吃得蛮香。
小黑围着她打转,柳玉琴也懒得管它,直接扔给它两块肉干,又倒了一碗昨儿的剩汤水给它就完事了。
这顿饭连煮带吃,都只花了两刻多钟,可谓非常神速了。喂饱了肚子,柳玉琴又说:“我要歇会儿,你们俩要不是歇午觉,就在家里玩,不准出门乱跑。下午还有活干。”
柳吉柳祥都表示不睡觉,“那你俩就在家里玩会儿,别吵我睡觉,我快累死了。”柳玉琴又交待了弟弟两句,打着哈欠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下了。
睡了一大觉,柳玉琴才有精力收拾这些蒜头。
她家种的蒜还蛮多的,看着地上摆了一地的蒜头,柳玉琴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把蒜编成了一根根的大辫子,要挂在屋檐下风干,这也是大多数人采用的办法。
看着姐姐编蒜头,两个弟弟都觉得有趣,一个劲的叫嚷着:“我也要编。”
“行啊,你们看着我怎么编的,自己学吧。”柳玉琴笑道。编辨子这样的活儿,小姑娘家一般都很容易就学会了,不过小男孩子就不一定了,柳玉琴一边干着自己的活儿,一边教两个弟弟。
结果两个小男孩子,手忙脚乱的瞎弄了一通,还把蒜叶子全弄断了,不能再编了。
“行了,你们别捣乱了。这个活你们干不来。”柳玉琴又是好笑又好气。
“那我们干什么?”两个小家伙还一副自己能干很多活的样子。
挖过了蒜,地上都是小坑,还得整整地,才能再种菜。反正两小家伙有力没地方使,柳玉琴就
干脆安排他们:“你们去菜园子里把今天挖过蒜头的那块地挖一挖,明儿我好种菜。”
“好咧。”柳吉和柳祥满口答应着,拿了铲子带着小黑跑了。
柳玉琴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大部分的蒜头编好,一串串的摆放在大门口,等晚上瞎公回来再让他帮忙挂在屋檐下。剩下的一些品相不好,又或者无法编织的蒜头就直接扔在地上晒着。这些也是有用处的,柳玉琴打算腌些糖蒜。
天气热了,农活又多,有时候还不及做菜,多点咸菜也能下下饭。在乡下,很多人家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糖蒜是柳玉琴很喜欢的一种腌制食品,每年新蒜头上市时,她都会买两三斤泡起来,制一坛子糖蒜,可以吃一年呢。再者,剁辣椒酱时,也要用到大量的蒜子。农村家家户户都剁辣椒酱,或者还有豆瓣酱,酱里会放很多姜和蒜,以后炒菜时,放点酱,就不需要再用姜和蒜了。可谓一碗酱就抵了好几种调料呢。
很少人家保留一堆的生蒜头,除了留下来当种子的,而且过了夏天,蒜头放着都会出芽,时间一长,这些蒜头就没什么味道了基本都是扔掉的份。还真不如腌制起来的作用大。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吃完晚饭,柳玉琴提着大半篮子的蒜头和两只不大不小的坛子,去清洗。
瞎公见状不解地问:“大姑娘,蒜头不要洗的,直接晒就好了,洗了更加容易坏。”
“哦,这些是我准备来腌制糖蒜的。”柳玉琴解释道。
瞎公也不懂什么叫腌糖蒜,只当是柳玉琴又要做什么新菜了。还帮着她把蒜头提到河边,仔细的洗干净后又帮她提回来了。而柳玉琴和两个弟弟就在后头拿着两只洗干净的坛子慢慢走着,倒是给她很是省了一些力气。
回到家后,柳玉琴把坛子倒立在干净的桌面上,让它们控干里面的水分,保持干爽。腌菜泡菜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沾生水,否则容易变坏,甚至发臭。
接着柳玉琴又把洗干净的蒜头放进盆里,一个个切头去尾。蒜头底部的根须和上头的叶梗都得切掉,然后再剥去外面的几层老皮,只留下一层薄薄的嫩皮,能看得见里面一个个白嫩嫩的蒜籽儿就行了。
这刚挖出来的蒜头十分新鲜,极嫩,水分很足,很容易把皮剥下来,不然多放几天后,蒜头水分减少,皮变干了就不容易剥下来了。
两个弟弟也在一边帮忙剥蒜皮。姐弟三人剥完蒜头,手指上都染上了一股子蒜味道,柳玉琴伸了懒腰,把蒜头再冲洗了一遍,晒干水分装入盆里。
她准备去拿盐和糖来腌制时,才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这年头的糖可不象现代那样细腻便宜。古代糖很贵的,他们家还剩下的这一小罐子糖,还是年前买的,她早就忘记了。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呢。
柳吉和柳祥一见到她拿出糖罐子,就忍不住说:“姐姐,姐姐是要给我们煮糖水荷包蛋吗?”
柳玉琴看着罐子里那一点儿糖,应该也就剩个三两左右了,这么点儿糖够用吗?而且这糖甜吗?这样想着,柳玉琴不由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儿糖,放进嘴里尝了尝,不是很甜,可见古代糖的品相质量都不如现代。
她原只是想尝尝古代糖的味道,两个弟弟却见到姐姐居然直接吃糖,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叫道:“姐姐,姐姐,我们也要吃糖。”
柳玉琴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说:“我拿出来是准备腌糖蒜的。不是吃的。”
两个弟弟一向听她的话,虽然眼睛死死盯着糖罐子,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糖都撒进蒜头盆子里了。
在现代,柳玉琴腌制糖蒜,得用掉约三两糖,这还是因为她并不太爱吃甜食的原因,糖用得不算多,但那时候,她才腌两三斤蒜头而已。可现在呢,她这一盆子蒜头总有个五六斤了。所以,这点糖就算全用上,恐怕也不够,最后她只能烧了点开水,冲进糖罐子里了,把糖罐子都洗干净了,连这水都全部用上了,然后分了一小碗给两个弟弟喝了。
两个弟弟喝着并不怎么甜的糖水,却十分满足,柳吉还说:“姐姐,姐姐,我们好长时间没喝过糖水了。”
“现在全喝完了,是不是明天还去买糖?”柳祥满是期待地问道。
小孩子们最让抵抗不了甜食,更何况在古代,糖还十分珍贵,普通农户家,最多也只有病人才能吃得上一点儿糖,连产妇都不一定能吃得上呢。柳家算是经济状况较好的,却也从来没有让柳吉柳祥随意吃过糖,及放过糖的食物。越是这样,孩子就越是馋。
柳玉琴汗颜,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应当说,她根本就忘记了糖在古代的价格有多贵。在这种情况下,腌糖蒜,值不值得?可是,糖已经被她用掉了,她也只能打算下次去赶集买点糖回来。别的不说,夏天来了,煮点解暑的绿豆汤也是需要用上糖的。
她这个人一到夏天就爱喝绿豆糖水,不说天天顿顿喝,少说隔天也得喝一次的。按照这个消耗法,这年头,吃糖她都吃不起了啊。
柳吉和柳祥美滋滋地喝着糖水,完全没想不到姐姐的烦恼。
柳玉琴含糊地应付了弟弟两句,吩咐他们去洗漱,自己又忙活了一会儿,才去睡觉。
这个晚上,柳玉琴就因为糖的问题,翻来覆去了半宿,脑子里一个劲的想着,要是能种些甘蔗就好,就可以熬很多的糖了。现代很流行古法熬糖,她在旅行时见过好几次,也跟着学过,对这个工艺还算了解。
其结果就是,梦中她都还在一个劲的割甘蔗,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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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家,柚子树那事儿,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