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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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的决断？”楚朝朝瞬间清醒了过来，重复了一遍谢娘子的请求，反问道，“首先解释一下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娘子低着头：“不告而来……是我的过错。只有离开楚府，我才能接触到您。情况紧急，不得已之下，便自作主张了。”

很不对劲。

之前那么多次，每次他们都没有这样直接的碰面过——不论是她去花楼，还是那次街边的偶遇，更别说后几次票券方面的接触了。楚朝朝往后靠了靠，敲着膝头，继续打量着跪在她面前的谢娘子。

近期她也没增加什么筹码……到底是什么，让谢娘子这样直接来找她？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王五爷那边出事了。

“真是放肆。”

黑色的残影破空而来，待楚朝朝看清的时候，木篱已经把刀架在了谢娘子的脖子上。

“放肆？”谢娘子冷笑一声，“是你，忘记了你是谁吧？”

楚朝朝眯起了眼睛。

下一秒，木篱手上的劲道分毫未收，谢娘子被勒得干咳起来。面上的青白更甚，谢娘子咬着牙，继续看向她：“小姐——你需要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需要什么？”楚朝朝瞥了一眼木篱，“一开始的时候，你就清楚，我只是楚家的二小姐。怎么，起初不愿意摊给我的底牌，现在突然愿意了？”

“是！”谢娘子高声道，“因为现在中城所接触的人里，只有您能帮我。”

谢娘子的话里满是恳切：“小姐，想一想之前和我做交易是为了什么！达到想要的目标——应当是近在咫尺了对吧！有了积蓄，您马上就可以离开楚家了。那么，只有他这一个护卫算得上自己人，够么？”

谢娘子几乎是拖着木篱一道，磕在了地上：“阿谢在这里许诺，如若能得到小姐的帮助，西蛮的第二小队，愿凭小姐差遣！”

西蛮……第二小队？

接着是“哐”的一声，瞧着木篱难以控制的怒气，谢娘子反倒开心极了：“你也不要以这种眼神看我……我什么都没有背叛！我只是想尽可能的救出我的人罢了。事已至此，倒不如去做一些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还是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楚朝朝看向谢娘子：“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姐，在您回府之后的几天里，楚大少会要求您去一趟王府。”

“这之前您什么都不用做，我这边会准备好一切。”

“希望您——帮我，杀了他！杀了——王五爷！”

“伤我血亲，害我族人……如此深仇不报，以何脸面继续在此苟活下去！”

“小姐，您也不用担心。您只是借机动手，最后背下名头的，永远不会，也不可能是您。”

“您对他们没有任何恨意么？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就对位处弱势的存在为所欲为？他们凭什么——他们凭什么不受到任何报应？！”

虽说是来庄子上散心，一大早有了谢娘子的这一出事情，她一天都没什么心情出去逛逛。不留神就又到了晚上，已经吃了一堆药了，在临睡之际，木篱又端来了新的药。

他半跪在她的床侧，双手呈上前，低着头，仍是恭敬极了：“小姐今天，吃这些药应该就够了。”

楚朝朝正把自己裹在小枝拿来的薄毯中，瞧着他这副恭敬的模样，她想起先前谢娘子与他的那些暗语，不快之余，又有些无力。

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牵扯到西蛮？

按照谢娘子的意思……阿篱原先也是什么小队的人？那他是因为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呢？

所有事情早就乱了套，脱离了前几世所经历的框架。

待她喝完药，木篱仍是那样半跪着，打理着她身遭的物什。谢娘子提到的那些话，他也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一个人——到底能做到些什么呢？

楚朝朝拽住了木篱的衣摆：“阿篱，陪陪我……好不好？”

他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要求自己留下，还有些错愕。楚朝朝把他拉的离自己近了些，声音更轻了：“我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阿篱，留下来吧。”

她让出了自己身侧的位置：“那这样吧，阿篱……我命令你，留下来陪我。”

木篱全身紧绷，一举一动都不自然极了，像是被提着绳子的木偶，吊着坐在了她的身边。他这副窘样惹的她有些想笑，再瞧他涨红了的脸，楚朝朝张开双臂，作出副撒娇的样子说道：“别愣着了，阿篱，抱我。”

“不可以。”他拒绝的干脆，“现在还不可以……我……”

楚朝朝靠去了他的怀中，被他怀抱里的暖意醺的舒服极了：“抱着我吧，在我睡着之前。”

这份热度总给了她一种错觉——她像是被眼前的这个人珍惜着一样。她并不是一个人，他会帮助她、支持她。她虽然信任他……但是，可以相信到哪个程度呢？

她还不知道。

就这样任由思绪飘远，过了会儿，楚朝朝轻哼一声，挪了挪腰腹所在的位置：“唔，只是抱着我？”

“小姐……”

楚朝朝伸出手圈住了那处，小幅度上下撸动起来。他的表情愈发难耐，她要是再稍微使劲按压几下，就能听到他略带痛苦的喘息。

“呜、啊……小姐，请、请不要……停，停下。”

“呼——小姐，这样下去……嗯……”

“这样下去？”

“小姐……属下，想要……”

热度也从她的全身散开，她忍不住想更加靠近他，还蹭了蹭他的脖颈。肌肤上灼热的温度反而感觉暖乎乎的，楚朝朝贴到了他的胸口处，话里也有些软：“你想要做什么，阿篱？”

她喜欢看他这样隐忍着。那清透蓝瞳中的色彩早就浑浊了起来，仿佛他们一起堕入了深渊一般。抱着她的手腕上用了更大的劲道，他们身体贴合的更加紧密，热气相互交缠。

“属下——可以亲吻小姐吗？”

木篱紧盯着她的红唇，问道。

楚朝朝往上凑去，自己先轻轻亲了一口他的下唇：“好啊，我允许了。”

让她先放纵自己，沉溺于情欲之中吧。

如此的肌肤相亲，总算对于她来说——称得上“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