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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睥睨的冷视着她,“跟我拼命?我怕你男人能拼个年轻媳妇儿,你儿子拼不起!”
丁氏一僵,满腔迸的恨仇,一下子憋住,恨的两眼乌红,却不能奈何。
“自己忘了自己做过多少恶毒!怪罪到别人头上!?自作孽!”白玉染鄙弃。
丁氏恨的咬紧牙关,红着眼,“玉梨也是你妹妹!对你那么好!”
“好到谋害我娘子?好到阻止我赶考杀我娘?你们二房的人还真是奇葩思想!”白玉染哼道。
白三郎过来,“你要如何才不去报官?”
白方氏也在一旁怒沉着脸,“不能去报官!我看谁敢去!”
看了看她,白老大也过来劝话,“二郎!算了!你娘也没有大碍!”
白大郎也是气愤难忍,看白玉梨奄奄一息,要是送官之后就死了也犹豫了。
白老大一看,又忙拉着白玉染劝走他。
“就算我们不报官,你们以为里正那边会放过你们!?”白玉染说完跟白老大和白大郎离开。
顾里正还没有往上报,也是知道这是白家内部的事儿,想要借机捞一笔。二房肯定不会让往上报!否则这件事就会传的更远!记恨堂哥高中功名,就对伯娘下杀手,想要谋害堂哥守孝没法科考!白玉梨是已经废了!可要上报出去,白三郎的前途和亲事也完了!
白老二又拿着钱上门求他。
银子给到十五两,顾里正还不松口。
白老二气的心里恨怒难忍,却不得不忍着,再说好话。
顾里正只说事情不好办,要担很大风险,让他先给白玉梨治病治伤。他这是听白玉梨没得治了,想等白玉梨死的时候,好一块报,多捞点钱!
白老二恨他太阴太黑!却无可奈何。
布庄正式歇业,唐小忠盘完账目回来。又把染坊账目盘了一遍,看没有错漏的,开始今年的分红。
魏华音直接把二房的合约扔给他,连同借据一块,“多退少补!以后二房,再不来往!”
“是!”唐小忠笑着应声。很快把各家的分红准备好。
染坊和布庄的收益是分开的。今年染坊生意也好了很多,算了收益有六千二百两,比去年增长了将近一倍。
白玉莹在这边伺候李氏,她的那一股,分了六十二两直接给她了。
大房的两股,也分了一百二十四两。
三房的两股同样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赵氏和白老三领走银子,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又想着她们赚的更多更多,酸的不行。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说啥了。
至于二房的四股,二百五十八两银,抵消借债的一半,也还差二百四十二两。
“当初四股二十五两买进,如今你们赚翻了好几倍,拿着我家的银子,却一直仇视,这样的两家,也再没有来往的必要了!这是你们入股合约,染坊有权决定在你们触犯条例时终止合约!我家主子也说了,多退少补!”唐小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房几人,递上合约。
“该来的总会来!打了这样的算计,谁也挡不住你们!”丁氏怒咬着牙。
“是啊!谁也没能挡住你们害人,没能挡住你们犯罪!”唐小忠假笑着冷眼看她。
丁氏看他一个下人都这么放肆,更加恨恼。
白老二不甘不服,却没有办法。要是之前,他还能说通,就是不退!可惜,出了白玉梨要杀李氏的事,再咋说都没有可能了!但该他们的,不能少了他们!
“就算要把我们踢出来,退合约,也是按照如今染坊的价值来算的吧!?”
唐小忠假笑的看着他,“白二老爷不必担心,今年染坊价值增了,一股价值八十两,算你们三百二十两。会把多出来的退给你们!分红二百五十八两,这个三百二十两,一共五百七十八两!抵消到五百两银子,还有七十八两!”拿出银子来给他们,让领钱签字按手印。
白老二咬着牙签上字,按了手印。拿着七十八两,想着还要给顾里正敲竹杠,还要给儿子留赶考的,还有定亲的事。还有闺女的丧事每一样都要花银子。明明有几百两,一下子没了!
唐小忠收好资料,赶赴下一家,不过临走前,看着几人,“忠心的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自己做的事,可以听听外面广大民众的声音,是啥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再想想如何做人!我们家和你们也不一样,以后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
说完也不管几人的脸色,到下一家去。
张氏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过来了,“我们家该分多少钱?”
唐小忠给她算账,“魏大少爷从染坊拿了二百两银子的货,虽然中间有还,却又拿了更多货。目前还欠着染坊二百二十两银子。你们家分红是两股,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还欠染坊九十六两银子!当初签的抵押,若是你们年前还不上,那就从参股的本金里扣除!”
“不可能!我们家还会欠那么多?明明今年”张氏一听还要还九十六两,脸色刷的掉下来。
“这就要问你儿子,为啥挣了钱不还债!”唐小忠挑眉。
今年过年魏大郎何容艳不准备回来过,说来回不便,也放心不下铺子。
张氏脸色涨紫难看,又扒着唐小忠算了一遍,看其他几家领走的钱也都对得上,阴着脸回家找魏老大去了。
魏老大听染坊里欠的钱没有还,而他们进腊月就收到魏大郎的信儿顾不上回家过年,生了半天气,自己拿着家里的银子,勉强凑了凑,却还是差三十两不够。
跑过去找小贵爹借钱。
小贵爹一听,让他给魏大郎捎信儿,“你这一年没闲着,才扒拉了这么点钱,你们这还要过年还要花用呢!这做儿子的不能这么坑老子啊!他们既然能开铺子,赚的钱肯定是有!在染坊拿货出去闯荡的人大多数都是赚了些钱的!我听他拿的货还多呢!”
魏老大看日子已经很紧了,“这小年一过,马上就过年了!”
“信儿你只管捎过去,就说他不还,明年不给他拿货!多大个人了,得学着自己担当的!染坊那边,你跟音姑说一下,通融通融!你去说,音姑也不会不给面子!”小贵爹教他。
魏老大也知道填这个窟窿不是办法,想了想,听了他的,给魏大郎捎信儿,不还欠债,明年不拿货。
总共两三日的路程,捎信儿到的速度更快,不过两日就送到了。
魏大郎看着信儿脸色难看半天,“我就说我们回家过年吧!铺子这边找舅兄先来看着!翠姑怀孕,张景轩明年也要跟白玉染一块参加春闱,去考进士了!我们回去也多拉拉关系!”
“亲妹妹都向着别人,胳膊肘往外拐!哪能拉得近关系!?”何容艳噘着嘴不高兴。
魏大郎环着她哄了半天,说给她买了一堆东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年二十五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东西往家里赶。
而白玉梨吐了几回血,也终于撑不住,咽了气。
丁氏哭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白老二提前就买了棺材回来。
因为她嫁出去又被休了的,算是外嫁女了,又命中八字克兄,不用其他人说,白老二自己都没敢把白玉梨埋在白家坟地里,而是在远处山坡上找了片地方,请了人,把白玉梨赶在年前赶紧埋了。
白玉莹过来送节礼,正好碰上,也是忍不住想着两人没差几岁,一块玩到大都关系好,却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终究没有听她的劝,差点杀了她娘,还丧了命!
看她过去送纸钱,白大郎抿了嘴没有多说啥。也知道她打小就跟白玉梨感情要好,说的是来送节礼,只怕是来看白玉梨的。现在人已经死了,也没啥再说的了。
白老二花了三十两银子粉饰,让顾里正上报的时候,就说白玉梨是病死的,被休了回家之后急病死的。
丁氏精神恍惚的看着家里,只觉得更加空荡荡了,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家家户户都在迎新年,做好吃的,只有二房冷清。
白方氏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又送了块肉,鱼,还有包的饺子。
三房一看,也往上凑。
白方氏喊唬了一顿,只给了些小吃食和饺子。
赵氏不满的撇嘴,“二郎说的是对的!老太太偏心眼!偏心二房呢!就咱们家抓瞎,啥也不是!还啥也没有!”
白老三想着就说,“等过完年,叫四郎再去考一回,要是还考不中,就回来,也去开个铺子卖布!最起码能多赚钱!自己也能当个掌柜老板!你看那魏大郎,不就开了铺子,自己当掌柜老板了!”
白四郎虽然想要功名,但是不喜欢念书,平常偷懒的也多,听要开铺子,“开铺子行!我就当个掌柜的收钱!”
赵氏点了点他的头,“好好念书考功名!你也争争气!让你娘我也风光一回!不能总看别人风光!”
“那开铺子”白四郎不死心的问。
赵氏拍他一耳巴子,“开铺子有你爹呢!你给我考个功名回来!等白二郎高中到时候做了官,才好带着你一块!”
这么一想,白四郎又对功名憧憬起来,“只是考功名太难了!”
“这回得问问白二郎他们是咋考中的,必须得传授传授诀窍!”赵氏说着气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