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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胡伯退出去,没几秒又敲门进来,嬉皮笑脸道:“王爷,近日茶楼的话本小的没素材了,不知您有没有新的故事素材啊?”
“话、本?”景殃似笑非笑地拿出匕首,慢慢把玩:“你还挺闲?”
“没有没有,王爷息怒,小的告退。”
胡伯忙不迭地关门。
景殃忽道:“等等。”
那日公主府的拥抱没来由地从脑海闪过。
景殃道:“你的画本册子呢。”
“……?”
胡伯没茫然挠头:“哪个画本册子?”
景殃顿了顿,冷淡道:“花牡丹。”
“……什么花牡丹?”
“图册。”
“……什么图册??”
景殃看了胡伯数秒,冷道:“春阳密戏图。你是失忆了?”
“哦。春阳……啊?春阳密戏图?!”
胡伯震惊地瞪大眼睛:“王爷,您要这个做什么?”
他惊疑不定地悄悄打量着自家王爷。
难不成是近日火气太旺,无从疏解?
但王爷从前不都是薄情寡欲吗?
还是说……上个战场,习性改变了?
可是,火气旺的话,直接叫个美人不就好了吗?再不济也可以纳个妾室。
现在哪还有看小画册来疏解的……
就在胡伯的视线即将从景殃脸上往他外裤上移去的时候,景殃扬手将匕首扔出,精准地削掉胡伯一截头发,冷笑道:
“把你的心思收一收。我有正事。”
“哦、哦……”
胡伯脑门一凉,讪讪一笑离开,刚走出门就掏出话本子手稿奋笔疾书:
某日,男主人公突然问下人要小画册,试图遮掩其行为到底为哪般……
一柱香后,他将取来的灰扑扑的画册双手呈上。
看到景殃冷漠的眼神,胡伯急忙补了句:
“放得久了,有点脏。”
“……”
景殃伸手接过,重重仍在案牍上:“行了,你退下吧。”
胡伯乖乖退出书房,等房门一关,他就掏出话本子手稿,撒腿奔向朱雀楼。
太好了!下一话的故事可以开始更新了!
景殃立于案牍边,皱着眉翻开春阳画册。
第一页。
第二页。
第三页。
……
他翻开第十页。
画面粗糙、纸张劣质、人物行为夸张,他甚至心无波澜。
景殃有点烦躁地拧眉。
第二次。
上回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虽然往日与女子接触良多,但从未让她们近过身,更逞论是变得坚硬。
但是与公主,确实是接触得频繁了些。
小公主十七岁了,正值定亲的年纪,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柳下惠。
看来这段时间他确实与她走得太近了。
景殃直接扔掉画册,转头就看见被放在案件上的桃花酥,他捏起一枚尝了尝,清甜带香,味道不错。
他盯着桃花酥看了片刻,将它放回去,唤来吩咐廖管事,淡淡吩咐:
“以后将桃花酥都撤掉。”
廖管事瞄了一眼已经被吃了一口的桃花酥,默默道:
“是。”
-
朝廷动荡的这几天,鹿白过的颇为清净。
广南王陷入了风波,于是开始给疆苦之地的百姓施粥做善,言行低调,挽回不少名声。大家渐渐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他忙着做好事,也没时间找事了。
最主要的是,景殃这阵子不来公主府了。
鹿白不懂景殃在忙什么,失落的同时隐隐也松口气。
他不来也好,她正好把乱掉的心思给掰回正轨。
唯一让她头疼的是卫祁光和裴焕分别给她寄了一封信。
卫祁光没说什么,只有两句话。
一句是道歉。
另一句是,以公主为君友,乃人生之幸事。
墨竹不懂:“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
鹿白给他回了信,道:“他是说,出了这种事,如果还能以君子之友继续相处,那么将是他人生的幸事。”
墨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看来这卫世子的为人还不错,比楚宁王那般混账不讲理的人好多了。”
“……”
鹿白庆幸景殃没在这里,没听见墨竹的话。
回完卫祁光的信,鹿白拆开裴焕的信。
裴焕也没多说什么,只有寥寥几句话,意思是朝廷最近不太安稳,证据虽然都指向周大人,但他去旁听了行刑审讯,感觉仍有蹊跷,希望公主能小心应对。
鹿白回了句好,搁下笔之后又拿笔填了个谢谢,将两封信同时送出去。
其他的信都好回复了,陛下的、闺中姐妹的、众位皇子的,关心的方式各不相同。
鹿白一一回了信,分别送出去。
墨竹撇嘴:“楚宁王脾性当真阴晴不定,又不理公主了,实在不值得深交!”
鹿白好笑地看了墨竹一眼。
京城风波逐渐过去后,广南王突然上了朝。
面对昭和帝阴沉的视线,他温和笑了笑,道:
“陛下,本王这几日深陷流言,懊悔没有为东郦多做分忧。如今终于能喘口气,便想着上朝来见见陛下,顺便问一问——”
广南王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不知,对于储君之位空悬一事,陛下有何打算?”
他维持着笑容,泰然自若地与朝臣颔首,推着轮椅回到众臣之中。
仿佛没看到众位皇子同时阴沉下来的脸色,以及炸锅的朝廷。
这个被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
东宫储君之位。
-
鹿白没清净多久,景殃就再次翻窗进来。
他轻轻往里一跃,下意识像往里走,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立在窗边未动。
鹿白对于他这一行为已经放弃挣扎,问道:
“你前阵子没来,今天怎么又来了?”
景殃到嘴边的话一顿,看着她:
“什么叫又?”
鹿白一噎。
景殃也没等她解释,径直道:
“今日早朝,广南王提了储君之事。他所图不小,如果卫祁光给你写信或者广南王府有其他动静,你提防着点。”
“卫祁光……”
鹿白话音未落,景殃就纵身一跃,翻窗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