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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大成仍旧没来上班,刁老实倒是回去休息了一天后又来后厨了。他沿着后厨四处逛了一个遍,走到冯秋萍面前的时候还刻意逗留了会儿,嘴角挂着淫/贱的笑,直直地盯着她隆起的胸脯。
冯秋萍被他看得害怕不已,忍不住往旁边的罗小苗身上缩了缩。罗小苗冷冷地瞅了眼他贴着狗皮膏药的脸,嘴里讥讽道:“呦,刁总厨,你的伤不疼啊?”
“哼!”刁老实咧嘴冷笑,“这点伤算什么?也不看我刁老实怎么混过来的!倒是那何大成……我看他也不用来上班了!”说着又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冯秋萍。
罗小苗冷笑一声,用胳膊轻轻捅了捅冯秋萍。
冯秋萍心领神会,脸上顿时露出担心的表情,怯生生的看了看刁老实道:“刁总厨,我、我有点事跟你说。”
老刁摸了摸嘴角,眯了眯眼,“好啊,我们到那里边去说。”说完下巴往小仓库点了点。
冯秋萍眉头紧锁,手指搅了会儿衣摆,最后表情为难的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小仓库走,罗小苗狠狠地瞪了一眼刁老实,将手中的刀猛地往案板上一拍,解下围裙和厨师帽丢在灶台上,愤愤的往门口走,边走还边把身上的厨师服扒了下来,丢到了老朱的三轮车上。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声巨响,也知道刁老实又要做什么坏事,但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刁老实得意的瞅了一眼罗小苗愤然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待冯秋萍进了小仓库就顺手把门关上了。他看着冯秋萍嫩滑的脸蛋,纤巧玲珑的身材,很快就起了反应,于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冯秋萍搂进怀里。
没想到冯秋萍竟在他的手伸过来时灵巧的躲开了,她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刁老实小声问道:“刁总厨,您、您是不是要赶大成哥走啊?”
老刁原本有些生气正待发作,听她这么一问忽然想利用这个来要挟她,于是便瞥了她一眼道:“我要让他走那是分分钟的事,怎么,你不舍得了?”
“啊!”冯秋萍害怕道:“刁总厨,你能不能不赶大成哥走啊!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赶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老刁眼睛顿时亮了,没想到她这么识时务,于是淫/笑着走过去,猛地将冯秋萍揽在怀里就要亲。可是刚凑过去,就被冯秋萍躲开了,她伸出双手用力挡在老刁胸口,急急道:“刁总厨,你别这样!外面可全都是人呢!万一等会儿别人进来拿东西怎么办!”
“老子才不管这么多!只要不喊不闹,老子十分钟就把你办了!”老刁说着就要去扒冯秋萍的裤子。
“中午!中午我在这里等你!”
冯秋萍见他来真格的了,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急忙大喊一声把他推开了。她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道:“中午他们都去休息了,后厨也没什么人。一点钟,我在这里等你。”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开窍了!”老刁得意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冯秋萍红着脸小声道。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老刁兴奋道。
“到时候,你、你一进门就把、把你的裤子脱了。”冯秋萍红着脸瞅了一眼他的裤裆,“我害怕你……那个东西,你自己先脱了裤子,我就不怕了。”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哈哈哈……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人!”老刁摸了摸已经硬起来的裆部,吞了吞口水。
该说的已经说完,冯秋萍一秒钟也不想继续待下去,立刻推开门跑了出去。
罗小苗出门后,迅速跑到后巷把身上的厨师服扒了下来放在,然后往厂门口跑去。她一口气跑过了一条街,随便找了一家副食店,拿起公用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此时,正在工会某个办公室嗑瓜子的赵美秀,刚好将一口瓜子皮吐在刚来的小年轻身上。她眯了眯小眼,笑得将满脸横肉都堆在了一起,扭着水桶腰上前去给那小年轻拍干净。
“哎呦,小张,真是对不起啊,姐没留意你站在这儿。”说着赵美秀一双肥手上下拍扫着,扫到大腿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往小张的裤裆处碰。
小张白净的脸上通红一片,心里恶心却又不敢得罪上司,只好一边躲闪着着一边赔笑道:“没事没事,没关系的,赵姐。”
“哎呦,我们小张就是懂事,真是讨人喜欢!”说着靠近小张,扭了一下腰,笑着用肥臀拱了一下他。
小张冷不丁被她拱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急忙逃到办公室另一头自己的座位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赵、赵姐,我先做事了。”
赵美秀笑着瞟了他一眼,嗔了句:“德行!装什么装!”
她靠在办公桌上,眯眼瞅着小张,正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把这块鲜肉搞到手,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赵美秀顿觉扫兴,接起电话不耐烦道:“谁啊!”
可电话那头并无声音,赵美秀骂了句“真他妈有病!”就想挂电话的时候,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抽泣声。
她顿时奇怪了,复又把电话放在耳边,粗声问了句:“你谁啊!找谁!”
“请问,你、你是赵美秀,赵大姐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啜泣道。
“我是!你是谁?”
“赵大姐!我可找到你了啊!呜呜呜……”电话那头哭的越发大声了。
“你到底是谁啊!找我到底什么事!”
“赵大姐,求你救救我啊!”电话那边哭诉道:“你丈夫,他、他要逼我跟他、跟他……”
“刁老实?这个狗东西要叫你做什么?你说啊!”赵美秀一听是刁老实,声音就更大了。办公室那头的小张悄悄抬头瞟了一眼,马上又低了下去。
问清来龙去脉之后,赵美秀一张大黑脸更黑了,阎王爷见了都会惧怕三分。她忽然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办公桌,把桌上的笔纸都震得一蹦,“刁老实!老娘今天就抓你个现行,不休了你老娘不姓赵!”
罗小苗打完电话,一口气跑到后厨边上的小巷,匀了匀气息,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走进了后厨,一把抓过三轮车上的厨师服套了上去。
冯秋萍一见她进来,就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罗小苗朝她眨了眨眼。
中午大家都忙完了,大家都脱下厨师服忙自己的去了,有的人回宿舍休息,有的在食堂就餐处聚在一起打牌。
老刁站在打牌的人群外,假装看人打牌,其实心里早已焦急难耐。他不停地抬头看墙上的时钟,直到十二点五十八分的时候,他瞅见冯秋萍娇小的身子在门口一闪,然后就往后厨里边去了。
他顿时振奋了精神,一想到冯秋萍玲珑的身子和一会儿要干的事儿,他的那块儿就慢慢硬了起来。出了就餐处门口,老刁就没再看到冯秋萍了,他只道是她已经进了那小仓库,于是便捂着已经撑起来的裤裆,夹着腿焦急地走进了过去。
刚一进小仓库,老刁就淫/笑着喊“秋萍?秋萍,我来啦!”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解下腰带,一把扯下了裤子,那活儿直直地立着,他用手握着来回动了几下,一边探头探脑的在货柜间隔里找冯秋萍。
就在他的焦急难耐,那活儿被他来回弄了几下都快泻出的时候,他的面前忽然立了一具硕大的身体。
老刁瞅了一眼那肥大的脚面,顿时感到不妙,转头就要逃。
可已经来不及了,赵美秀一把揪住老刁的衣领大力往外拖,老刁还来不及穿上裤子就被揪到了后厨,接着又被拖到了就餐处!
那赵美秀力大无比,拖着老刁并不瘦小的身子也不带喘气的,瞪着牛眼看着就餐处一堆目瞪口呆的人道:“大伙儿都看见了!刁老实背着老娘搞女人!老娘今天要休了他!我赵美秀可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是他伤我在先!”
老刁趁赵美秀说话期间急急想穿上裤子,哪知赵美秀一脚踩住了他的裤腿,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趁他晕头转向之际又一路拖着他到了食堂外边,就这么一路展览着拖到了保卫科。
这时候已经有人陆续走去上班了,人们看到老刁光着腚被赵美秀拖着走都一边躲避一边偷笑,也有未婚女工看到尖叫一声捂住眼睛。可总有不嫌事大的,有几个青工看着这情境还能笑着喊:“哎呦,老刁你这是带鸟儿遛弯儿呢!哈哈哈……”
这件事很快就在全厂传开了,老刁顿时成了全厂的笑柄。
第二天,大家又都盛传赵美秀昨天下午就揪着老刁离婚去了,当真是说到做到的汉子脾性!也有人说,赵美秀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了,就刁老实那活儿的尺寸,估计赵美秀早就欲.求不满了!
老刁就算再怎么心黑,也还是有脸皮的,这件事过后他好几天都没来上班。冯秋萍心里很是忐忑,皱着小脸担心不已。
罗小苗看着好笑,拍拍她的手安抚她:“你呀就别瞎担心了,他要对付我,让他放马过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周东阳帮罗小苗在农贸市场找了一家小店面,因为时间紧,加上店面也还算干净,于是随便装修了一下,李凤莲就开始做起了麻花生意。陈炳贵每天都在店里帮忙,两人忙里忙外的配合默契。
李凤莲以前在农村时,闲着的时候就跟罗小苗一起做麻花,久而久之便学得了八/九分真传,做出来的麻花酥香可口,买的人络绎不绝。周东阳忙完了麻花店的事儿,就去广州进服装了,服装店的装修也在收尾了,等货一到位马上就可以开张了。
柏副书记的母亲自从那次吃了罗小苗做的菜以后,天天都让保姆去钢厂邀请罗小苗一块儿吃饭,有时候罗小苗没空,她就吃嘛嘛不香的。柏书记有一次路过钢厂,还特意进去找罗小苗聊了会儿天。
罗小苗把柏副书记请进包间,给他泡了一壶后厨的茉莉花茶,又让他稍微等一会儿,自己迅速跑到后厨做了一碗杏仁豆腐甜品端了出来。
白嫩嫩的杏仁豆腐上面浇着一层淡黄色的蜂蜜,看着让人垂涎不已。柏副书记用小勺舀着送到嘴边尝了一口,顿时赞不绝口:“阿苗,这道甜品叫什么?”
“柏书记,这是我自己磨的杏仁粉加上淀粉做的杏仁豆腐,上面浇了蜂蜜。我看您嘴唇干燥,眼睛有点红肿,一定是您最近工作太劳累上火所致,所以就给您做了这道蜂蜜杏仁豆腐,既能保护心血管,又能润燥生津。”
“嗯,非常好吃。”柏书记接连吃了几口,又笑眯眯道:“阿苗啊,虽然我知道你小小年纪但一点都不简单,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深得我母亲之意。我母亲性格比较挑剔,我找了好多大厨去我家做菜,都被母亲赶走了。
他笑了笑又道:“而且,我身在这个位置,每天都有不少人想去我家拜访我母亲,她老人家不喜欢热闹,也讨厌那些人阿谀奉承的铜臭之气。你可知道,去我家的人,进不了门不说,有多少是被妞妞咬伤送医的。没想到,你竟然能跟妞妞和平共处,真是不简单啊!”
罗小苗笑笑道:“柏书记,可能是我跟阿姨和妞妞都有缘,而且我一看到阿姨就觉得特别亲切。”
“是啊,一切都是缘分啊!”柏副书记笑着将那碗甜品喝完,又稍坐了会儿才起身离去。
罗小苗将柏书记送到小轿车前,柏书记忽然回头笑着道:“阿苗,不知你愿不愿意去我家上班。我的意思是,为我母亲做菜,你现在在钢厂的待遇我给你翻两番如何?”
罗小苗没想到柏书记忽然说出这番话,愣了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柏书记看看她,和蔼的笑道:“这样吧,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下次你去找我母亲的时候,自己告诉她你的想法。”
“好的,谢谢柏书记!”罗小苗顿时轻松了。
目送柏书记的车子离去后,罗小苗一个人慢慢往厂里走,迎面就撞上了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厂长、书记等一干高层领导。他们一看到罗小苗就赶紧问:“罗小苗,柏书记走了吗?”
“哦,刚刚走。”罗小苗道。
“唉!你怎么不多留他一会儿!柏书记好容易来一回,我们也没机会见他!”厂长拍着大腿遗憾不已。
“就是就是,罗小苗,下次柏书记来了的话,你千万要找人通知我们,而且要想方设法多留他一会儿,知道吗?”厂书记拍拍小苗的肩膀道。
一众人簇拥着罗小苗往食堂走好不热闹,厂长书记还不断地询问柏书记此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罗小苗一边应付地回答他们的问题,一边想着刚才柏书记说的话,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她不经意抬头,忽然对上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神。
那眼神来自老刁,此时他正叼着烟站在就餐处和后厨的分隔门边,阴沉地看着罗小苗,直到众人都走进了就餐处,他才一闪身不见了。
自从老刁被赵美秀离婚之后,他出乎意料的低沉了半个月,每天虽然一样不好好干正事,但却明显情绪消沉了很多。不是坐在门口抽烟,就是靠在门上发呆,连马胖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可怜了何大成,他向厂里申请了调岗,但厂里居然将他调到清洁组去了。这样何大成就由一个厨子直接变成了清洁工,每天不是扫地就是洗厕所。明眼人当然都知道是谁搞的鬼,罗小苗气愤不已,却又一时没有办法。
某一天晚上,老刁找马胖子喝酒,喝着喝着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胖子,我心里苦啊!赵美秀把我休了,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点都离不开她!没了她,我这心里头空落落的,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马胖子无语,只能劝道:“你们不是分居两年了吗?而且她还老打你。”
“她一直都瞧不起我!她早就想跟我离婚了!我一直没让她抓到把柄,这一次被她抓了现行,可把她高兴坏了!”老刁抹了把眼泪道:“她打我,那是心里有我啊!后两年她搬出去住,也不打我了,我心里可难受了!”
老刁絮絮叨叨对着马胖子说了一晚上,把心里的苦水都倒了出来,末了还做出了总结:“这一切都是罗小苗那个贱/人干的,我知道,冯秋萍没那胆子更没那脑子!”
他狠狠地砸了一个酒瓶,眼露凶光发狠道:“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