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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花因得到郝甜的特别“宠爱”而引起群嘲非议的时候,郝甜正带了胖牛在山里吃烤兔子。
大山里野惯了的兔子,吸收了天地精华,兔皮酥香脆爽,兔肉鲜美甘醇,肥而不腻,细细嚼之齿间久久留香,真真是原生态的口感,再加上胖牛特制的调料,香辣爽口,吃多了也不觉上火。
异世的第一顿野味,吃得郝甜差点连舌头都一起吞了。
郝甜打了个饱嗝,看向吃得欢畅的胖牛,眼中闪过算计之色,“胖牛,你这厨艺不错,要不咱开个餐馆……哦不,开个酒楼吧!”
要想法子赚银子啊!
郝甜买地盖楼花了差不多一百两,那是大将军王赏给她的一百两,她目前还剩不到五十两的饷银。
大昱南洲本来就物价高,又受了战争影响,物价哄抬得更高,贫富差距更是大。
若不寻个生钱的门路,郝甜的银子维持不了多久。
虽说大将军王赏赐的药材中不乏灵芝人参这种高价之宝,但为了自己小命,郝甜没把药材变卖,都是自己吃了。
郝甜还听胖牛说过,大将军王给她的赏赐都是出自将军府,并非军中物资。
也是,连年征战耗空了国库,大将军王就算是想赏郝甜,军中也拿不出,所以他只得自己掏腰包。
虽说电视小说里那些古代大佬的赏赐貌似随随便便就是千两万两的,但也可能是夸大其词,或者国情不同。
如是,郝甜惭愧地压下心头对那一百两赏银的嫌弃之意。
“老大,咱有银子开酒楼吗?”兔子肉吃完,胖牛舔舔手指,意犹未尽。
郝甜对行情不了解,想起胖牛曾在酒楼里混过,便请教道:“要多少银子?”
“别的不说,光是铺面就至少得一百两银子,这还是在鱼米镇上,要是去县里府城,少不得要翻上一番。”胖牛说得头头是道。
郝甜:“……”老子五十两都没有。
“你当我啥也没说哈!”郝甜失了兴致,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环视眼前这片金黄色的密林,对胖牛道:“走,瞧瞧这大山里都藏了些什么宝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条准则适用于任何一个时空的农耕时代。
胖牛用水囊里的水浇灭了烤兔子升起的火堆,背起背篓走在前头给郝甜开路。
郝甜的身体恢复了近五成,行动自由却体力受限,进山这一路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比赶路的时间要多,半天了也没走出二里地。
当然,二里山路要比二里平路的难度大好几倍。
得亏身边有个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胖牛!
小虾村四面环山,顺着出村的路往外也是山脉绵延,郝甜挑了她的地头范围边山势稍缓处进的山。
进山的一路毫无人迹,需要靠着胖牛拿镰刀开辟出的小路前进。
偶遇野生的兔子狍子野鸡之类小动物,呆萌地瞅着二人,都不带怕的,胖牛就会笑得见牙不见眼,迅速捉了扔进小背篓。
“老大,我听小鱼村的人说,这片山林瘴气丛生,很容易迷路,所以猎户们都不敢进,可我觉得挺好进的啊!”胖牛将一只傻狍子扔进背篓的同时,道出疑惑。
“可能是骗你的,眼下正值秋收农忙,他们没空进山打猎,又不想猎物都被你捉了,才编个谎吧!”郝甜随意猜测。
“老大最聪明了!”马屁随时能拍。
二人逛了不远,随处可见野果硕硕,红的苹果,黄的柿子,紫的葡萄,还有更多郝甜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
郝甜带着算计的眼光瞧着这些野果子,脑子里在搜寻赚钱的路子。
野果子要直接拿去卖,估计卖不了几个钱。
做成果酱果脯?她不会。
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郝甜没来得及抓住。
郝甜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她大概是不善于创业的。
还是打打杀杀的赚钱快!
二人又继续逛了会儿,郝甜既没发现灵芝人参这种贵重的药材,也没发现狮子老虎之类可以换大钱的猎物。
果然,她想赚快钱而闷声发大财的设想破灭了……
进山前的憧憬很美好,在山里逛了小半圈很失落,郝甜累得气喘吁吁,喊了胖牛回去。
二人依旧是以闲逛的姿态下山,走走停停,等回到木寨楼,已经是傍晚时分。
木寨楼里还来了一批客人。
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的来者不善。
边关已稳,那些被征去边关的儿郎们陆陆续续返家了,有自行回来的,也有被送回来的,还有回不来只被送抚恤银子的。
几家欢喜几家悲……
小虾村里平安回来的不到十人,郝甜让刘癞子莫收这些人的过路费。
她怨憎分明。
回村之时,这些人看到村门口多了个过路收费的木寨楼,虽然惊讶,但归心似箭,都匆匆回了家。
等他们回家与家人见过面,互诉衷肠,再开开心心吃了顿团圆饭,问起村头的木寨楼,家人们自然告状诉苦,这些人便找上了门。
这群人以李家大郎李大壮为首,他率先向郝甜抱拳,行了个军礼,“郝千户。”
郝甜几大军功加身,在军中升职到了正五品千户,她女子身份已暴露,军职自然也就做不得算,她的令牌也被收缴了,但李大壮依旧如此称呼,明显是存了讨好的心思。
“我已身无军职,你不必如此称呼。”郝甜不打算领李大壮的讨好,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啥事?说吧!”
“郝千户,我等是代家人向您来赔罪的,他们愚昧无知,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计较,并放大家顺利通行。”李大壮说完,向郝甜深深地鞠上一躬,态度谦恭无比。
郝甜偏过身子,不受李大壮的赔礼,“李大壮,这事要换在你身上,你待如何?”
“这……”李大壮沉默了。
他可能会挖人家祖坟!
郝甜看着眼前这个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魁梧少年,心中唏嘘。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打小这二人就是一对配合默契的玩伴。
二人是同批次入伍,但被编入不同将军麾下,去往不同驻营地,两年来未曾见过。
说来也怪,郝甜未在军中见过任何老乡,这一度让她很失落。
未曾见过却并不影响熟人知晓郝甜的丰功伟绩,郝甜出事前,这些人还很自豪,因为他们和郝千户是同乡!
见李大壮沉默,郝甜又开口道:“当初郝老婆子和蔡村长合谋将我从郝家除名,再把我赶出小虾村,这二人是主谋,而全村人也都是同谋。这事儿要真是落你们头上,你们怕是会比我更狠!”
不管从前是多么老实憨厚的汉子,在经历过战场杀敌还平安归来之后,身上怎可不多了份血腥暴力之气。
郝甜深知眼前这群踩着敌人尸体堆活着回来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蛮横的狠劲儿,因为不够狠的人,回不来!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承认,郝甜说的是大实话。
“是我们错了。”李大壮这回是真心实意的认错。
“我知道,现今大家的日子不好过,我也无意为难,只要大房一家如数归还从我家抢走的家产,我这木寨楼便不收大家的过路铜板。”
大昱国被战事拖垮了民计民生,沉重的徭役赋税使得百姓们苦不堪言,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十个用。
郝甜初来异世就被人联合欺侮,气不过建了木寨楼,她绝对不会放过主谋,却并没打算长时间为难小虾村的村民。
村民们没有站出来为郝甜鸣不平,而是做了驱赶郝甜的同谋,是趋利避害,害怕被郝甜连累,这也是世人常有的私心。
俗语云: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任何时候都不要怪别人没有帮你一把,而要反思为何自己不够强大!
“可那是你的家事,我们怎好插手!”站在李大壮身后的王铁栓出言推据。
“对啊!我们如何让大房还你家产?郝老婆子最会撒泼,这事闹开了,我们也站不住理啊!”陈大器随着接话。
“大房可以利用你们,我为何不可?”郝甜笑得狡猾。
众人:“……”
李大壮最先反应过来,他无奈一笑,“你是故意的!”
郝甜也不否认,“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被我利用啊!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要不要接受是你们的事,反正我这儿是在县衙过了明路的,你们奈我何?”
这语气,就是十足十的挑衅,还带着仗势欺人的味道了。
明里暗里,郝甜都不怕人欺。
这气场,震得众人忍不住心颤,他们自知不是郝甜的对手。
郝甜其实也并不指望村民们真能逼迫得大房还她家产,但让村民去给大房的人添添堵,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李大壮沉声一句,带着一众人走了。
来时有些故意不收住的张狂,走时却低头低脑,敛了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