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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耿直道：“你想让我夸你什么？”
周傲沈抬眼皮：“我哪儿不能夸？”
姜栀：“……”
她瞬间觉得自己饱了,撂下句“记得把卷子给我”，走了。
周傲沈是在一个小时后送来的，姜栀只开了一点缝隙，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你躲我？”
姜栀一噎,搪塞道：“房间太乱。”
周傲沈好笑：“三个小时前,我刚进过你的房间。”
顿下,他道：“门开大点，东西多。”
姜栀探头,愣了两秒，不好意思地开了门。
她小声解释：“我不知道有这么多……”
周傲沈双手捧着三本厚重的书,上面盖着的考卷有几十张。
“能进去吗？”
姜栀哪好意思说不能,偏身让他进来，周傲沈踏进后自言自语：“也不乱。”
姜栀：“……”
虽然周傲沈的目光所及未在她的身上，可姜栀冥冥中认为,他在和自己说话。
周傲沈麻利地把手上的重物放在姜栀的桌上,而后解释：“这小子成绩差，也不知道重点在哪,索性都搬来了。你不用熬夜看，不急，下周再开始补习。”
“他不是放假了吗？”
齐平韦今儿个是和她说,齐逸随时可以学习。
“是放假了。”周傲沈冲她神秘笑了下,“他那样像是一放假就能安心学习的么？”
姜栀吃噎，看人还是周傲沈看得准。
今天那小孩性格看着闹腾，还是让他玩几天学习得好，人不能逼得太紧。
姜栀欣然答应。
周傲沈走后，姜栀洗了漱，一天劳累疲乏,她敷了片面膜，开始看齐逸的课本。
齐逸的课本估计比他脸都要干净，翻开第一页就是白的，姜栀侧面瞥眼，侧面大张起舞地写着‘19’，姜栀想着，大概是他在班级的号数。这小孩，还挺有个性的。
齐逸拿来的是初三的书，看着坑坑洼洼的课本，笔记寥寥无几。
课本上还画着乱七八糟的画，语文书上一些黑白照片被齐逸用黑笔描了一圈。
翻到后面，必备的古诗词。
齐逸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姜栀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孩不是不爱读书，是厌恶读书。
十五分钟一过，姜栀去洗手间卸下面膜，冲洗脸后护肤。
此时，已经十一点。
她继续坐在桌前，旁边是她新买的本子，她将齐逸课本里的重点脉络记在本子上。
看完半本语文书，姜栀记了十几页的笔记，密密麻麻的。
她打着精神继续看，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姜栀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一点。
这时候能来敲门的，除了周傲沈，也没其他人了。
周傲沈是比姜栀还了解姜栀的人。
他猜到姜栀不会听他的话，好好休息。
门打开，周傲沈一眼看到那个歪了的椅子，和整齐的床。
周傲沈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节，抿唇将热牛奶放在姜栀手上。
“早点睡。”周傲沈说。
牛奶很烫，是周傲沈刚热的。
姜栀抿了一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以前，周傲沈经常为她热牛奶。
他会心疼地看着自己，说：“别赚钱了，我养你。”
姜栀笑他说大话。
牛奶明明是热的，可胃却冰的不行。
这次，姜栀在周傲沈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听他的话，合上了本子，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的温度冰凉，她又想起从前自己看完辅导学生的卷子后，精疲力竭回到床上时，她的那边暖烘烘的。周傲沈说：“女朋友这么辛苦，男朋友暖个床不过分吧？”
姜栀困了。
她喝完了热牛奶，缩在被窝里，从浅眠到熟睡。
翌日，姜栀八点自然醒。
她缩在被窝里舍不得起来，这时候，周傲沈会亲亲她的嘴角，对她说：
“小懒猪，快起床了。”
来这儿后，姜栀频繁的想起那年假期，与周傲沈的点点滴滴。
姜栀挥了挥脑袋，想把这些记忆逐出，她刷了一个小时视频，九点多才起床。
洗漱后，姜栀肚子有些饿了，来前她观察过，这是郊外，人少，店也跟着少。
点个外卖都得等四十分钟的地方，姜栀不敢贸然出去。
她呆滞地坐在床上，又不好意思出去。
等啊等，在十点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周傲沈的讯息。
周傲沈：【醒了吗？】
姜栀：【醒了！！！】
看着三个感叹号，姜栀犹豫了下，一一删除。
姜栀：【醒了。】
周傲沈：【那出来吃早饭。】
姜栀：【所有人？】
周傲沈：【嗯，不多。】
周傲沈：【好像有人起床了，三分钟没到，就没你份了。】
姜栀顾不上回消息，她现在太饿了，急需垫肚子的早餐。
穿上拖鞋，姜栀出了房门，接着发现，除了周傲沈，压根没有其他人。
姜栀知道自己被耍了，于是放慢了脚步，慢吞吞地走过去。
周傲沈递给她一杯豆浆和三明治。
姜栀接过，问他：“其他人呢？”
这话细听带点幽怨的意思，周傲沈笑了。
“去训练了。”
姜栀愕然：“这么早啊。”
周傲沈嗯声。“那你怎么不去？”
周傲沈好笑地看着她：“我这不是在等你起床吗。”
姜栀撕三明治的手一顿，想了想还是咽下那句‘我早就起床了’的话。
“谢谢。”姜栀垂眉道，“你快去训练吧。”
“嗯。”周傲沈嘱咐她，“十二点吃午饭。”
姜栀嘟哝：“好。”
周傲沈提醒她也没用，到了点没人叫她，姜栀也不好意思主动出来吃饭。
总归是和大家都不熟。
周傲沈似明了她的顾虑：“我就是和你说一声，十二点我会去你房间门口等你。”
姜栀心里泛起涟漪，应了声好。
姜栀回房间慢悠悠地吃起早餐，左七醒来后不停对她连环轰炸。
左七：【栀栀！！！】
左七：【新的一天，怎么样啦！！！】
姜栀：【还行。】
和即将辅导的学生见了一面，和周傲沈的队友们吃了顿饭。
虽然是各吃各的，不怎么互动。
左七：【傲神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
左七：【我还以为他微博开玩笑的嘞。】
左七又发了个表情包，是kt猫，下面写着几个字。
“永远的单身战士”
左上角还有两个字——坚毅。
姜栀被逗乐了。
姜栀：【应该吧。】
周傲沈的心思她琢磨不透，无微不至的照顾，大晚上还送热牛奶，应该是……在追她吧？
但姜栀没感觉到周傲沈追人的决心。
周傲沈好像只是在做一个……力所能及的事。
顺手的关心而已。
姜栀拍了下自己脑袋，嘟哝：“姜栀啊姜栀，你这人怎么想法这么坏呢。”
“人家明明在关心你啊。”姜栀自言自语，自己说服自己。
左七：【具体唠唠！】
左七：【八卦.jpg】
姜栀：【给我热牛奶了，算吗？】
左七：【？？？？？】
左七：【热个牛奶就是追人了？？】
左七：【栀栀你不能被他的颜值迷惑！！你清醒点啊！！】
姜栀：【凌晨一点热的牛奶。】
左七：【……】
左七：【怎么不能撤回了？】
左七：【我收回刚才那两句话/微笑//呲牙/】
左七：【傲神怪会的嘻嘻。】
姜栀哭笑不得。
姜栀：【其实我不喜欢他这样。】
左七：【为什么？？！！】
左七：【要是我偶像们能这样对我就好了嘤嘤嘤。】
左七：【算了算了，这话好像梦女，我怕被骂。】
左七：【谨小慎微.jpg】
为什么，姜栀无法告诉左七。
她只是觉得，周傲沈在做着和从前重复的事。
勾起她的回忆，这让她又想起当初，想起那段日子，紧接其后，想起他们之间的阶级关系。
然后，她又会缩回她的蜗牛壳里。
姜栀和左七聊了一会儿，结束聊天后，她戴上耳机，听着轻音乐，翻看齐逸的语文书，开始做笔记和重点。
耳机里的声音太大，导致周傲沈在外面敲门，姜栀都没注意。
周傲沈没法，打了通微信电话，姜栀这才停笔，微愣地看了眼手机，然后解锁。
“喂？”姜栀开口。
“开门，吃饭。”
姜栀恍然看眼时间，十二点半。
她立刻拔了耳机，开了门。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你……敲门了吗？”
周傲沈气乐了。“我十二点来的。”
现在十二点半，姜栀知道。
她自知理亏，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在听歌。”
末了，她补充：“你下次可以直接打电话。”
“我还以为你会说下次可以直接开门进来。”
姜栀一噎，红着脸说：“那不行……”
要是她在换衣服怎么办？
周傲沈笑：“逗你的。”
姜栀松了口气。
周傲沈：“走吧，吃饭。”
姜栀拽着门柄，尴尬道：“大家都在等我吗？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她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他们饿的不行，先吃了。”
周傲沈的话无疑是让她放宽心，姜栀心底松口气，又听周傲沈说了下句。
“不过——”
姜栀的心提起：“不过什么？”
她胡思乱想着，不会他们为了客气等自己吧？
可千万别这样——
周傲沈瞧姜栀紧张那样，忍不住逗她。
“不过，我确实等了你挺久的。”
“要不，你补偿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