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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过他的作息,爱睡懒觉,每天下午两点过后才来上班,处理邮件都能处理到凌晨半夜。”
“这种人,除了工作重大失误,脾气稳定,你压根不担心他为难你。”
归祺看她神思游离,拿胳膊肘顶了顶她:“姐,姐!你听没听我说话!”
归要被晃回了神。
归祺纳闷她想什么这么入神,她脑中却想着方才金扬说的话,瞧了桌上人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开口:“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直接起身,往着某个方向去。
归祺瞅了又瞅,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想出声叫住归要,却又顿住,低头给她发了个消息:【姐!你走错方向了,那边是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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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要从来没做过这样冲动的事情。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姑娘,内敛、安静、不出格。
从没为谁为哪件事这般沉不住气过。
她尝试着推门进那个包厢的时候,果然看见里面有个她熟悉的男人。
身上套着件黑色夹克外套,手臂闲闲散散地搭着椅背,嘴里衔着一根燃烧的烟,举着手,正接着一通电话。
形象管理甚至不达及格线,头发松散,随心所欲得一点不像日理万机的ceo。
归要心跳如雷,进去后,咔哒一声,反锁上了门。
手心因为紧张而透了些汗,她紧贴着门背,望向他的眼眸,凛冽、坚定。
一副不达目的誓不放人的架势。
这一招,也是学的当初的他。
第63章
房间里静悄悄的。
归要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直看向他,见他低头掐断了手中烟,沉沉望过来。
两个人无声相视,谁都没先移开。
孟聿峥调整了个更自然的姿势,微抬下颚,挑来一眼,疏离冷淡地缓缓开口:“有事?”
归要被他话里的冰碴子击中,却硬是扛住了。
她攥紧拳头,那些在心底里始终捕风捉影的事情,她今天一定要弄明白。
她冷静道:“谈谈?”
他还算有耐心,待她如宾客般客气,颔首:“你说。”
她深深呼吸,为自己预留一个心理准备,接着毫不加掩饰地,极为直白道:“你去过墨尔本吗?”
她根本没给任何铺垫,他指尖微顿。
她扫了他手指一眼,不待他给出答案,又道:“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孟聿峥见她那模样,低首略略沉思,反应亦是极快,不过两句话便猜出她这趟的目的,他倒也接招,索性起身,朝她步步逼过去,挂上几分谑笑:“什么身体?”
“冉冉他们都说,说你身体不好。”
她瞧着他步过来,危机感直线上升,只是此刻早已退无可退,于是干脆硬着头皮,继续引导探问:“身体不好,却烟酒都来,你不要命了是么?”
他在她一步之外停下来,闻言,觉得特好笑:“我的命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么?”她忽然抬眼,不带任何避讳地看进他眼里,既是重复,亦是强调:“孟聿峥,真的与我无关么?”
孟聿峥看着她,声音淡,却有力:“你来就是问这个是吗?”
他回避态度太过明显,她望着他,顿了两秒。
剑拔弩张的较量,危机气氛一触即发。
他们的对话精简、赤/裸、目的性与攻击力极强,犹如一场无声的硝烟,两人各自试探,又各自回避,到最后谁也不让谁。
她看着他的表情,慢慢开口:“那你希望我问什么呢?叙旧?寒暄?还是求和?”
他睥睨过来:“咱俩有什么可说的?”
“你为什么一直回避我的问题?”
归要不打算与他周旋,他这人,商场交际那套玩得太熟,若真这么一直绕圈子,怕是玩不过他,她只能另辟蹊径,直接戳破坦言:“那些问题很难回答吗?孟聿峥。”
“还是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
他终于不再说话。
死寂的沉默,他睇着她,眸中却开始氤氲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她分明瞧出来他神色不对,却依然不怕死地将所有问题绕回了最初:“所以,你去过墨尔本。”
语气里是笃定的、已经被她在短短时间内确认过的。
“那你去找过我吗?”她问。
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实在厉害。
孟聿峥生平最厌恶受他人掌控,心思更忌讳受他人琢磨看透,她太聪明,弄得人心里不爽快,平白无故撩起一股不耐的燥意。
他没回她,却在她想再次开口逼问前,忽然一个上前,发狠似的摁住她的肩,直接将她翻过身压向墙边,一手将她的手腕反剪扣住,一手从后绕过她身前,虎口抵住她下巴,三指发力,以绝对掌控的力道掐住她的两侧腮颊。
他丝毫不顾二人缠斗之间手背磨砺墙壁的痛感,死死控着她,不叫她再有机会转头,肆无忌惮地分析他的心理。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归要没有任何机会反抗,第一反应便是被这近似羞辱钳制的姿势激怒,她咬牙斥喊道:“孟聿峥,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