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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卧室。
骤雨停歇。
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身体的一阵短暂抽搐,消失在脑海。
簌簌簌。
刘丽萍伸手从床头柜抽出三张抽纸,帮陆坤把身体擦拭干净。
......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咱们一起分担好不好?”
刘丽萍甩了甩发酸的左手,右手托着陆坤的下巴,认真说道。
陆坤眼神有些躲闪,此刻的刘氏,眼里少了寻常时候的的温柔贤淑,多了几分执拗强势。
“都是事业上的事情,你个娘们懂什么?”,陆坤嘴上硬撑,侧了侧脸说道。
啪!
“嘶!”
“你干嘛?拍坏了你不心疼?”,陆坤被她拍了这么一下,整个人差点没痛得跳起来。
“陆坤,咱们就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好不好?你当年许诺我的好日子,不就是现在这样么?咱们已经够风光了,我也知足了,咱们不要去争了,好不好?”
刘丽萍趴在陆坤胸膛上,眼泪静静地淌落。
她的声音很小,好似蚊蝇声,却恍若一柄重锤,砸在陆坤的心头。
陆坤有些怔神,茫然地伸手,缓缓地把刘丽萍抱住。
“记得当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信了,义无反顾地跟你走。
当我饱受流言,嫁进你家门,你承诺我终有一日,会给我补上盛大的婚礼,我信了,为你生儿育女。
那么多年,我从未图过你什么,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只要咱们一家子都好好的......”
刘丽萍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小声抽泣,到最后却已经是近乎于嚎啕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陆坤侧过头,吮去自家媳妇脸上的泪珠。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刘丽萍在陆坤胸口一阵乱锤,“你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你从不告诉我!”
......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别怕,我有法子解决”,陆坤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媳妇的后背,小声安慰道。
“你打算怎么做?”,刘丽萍凝视陆坤,开口问道。
“额......这不是还没有想好嘛”,陆坤尴尬笑笑。
“咱们,不能退一步吗?咱们家已经够有钱了,几辈子都不一定花得完”,刘丽萍小声开口道。
陆坤摇摇头,沉默不语。
这事儿上是退无可退的,一旦这次露了怯,整个华坤系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到最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至于孙承泽说的,孙家拿走华坤系两成股份,负责逼退郑家的事情,陆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孙家的情况陆坤清楚,典型的日暮西山。
目前整个孙家都是孙老爷子一个人在撑着,现在省里的大人物可能会给几分薄面,但日后呢?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过多参与政治层面的博弈,对华坤系的长远发展没有好处。
一个不好,就会成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你放宽心,我不会乱来的”。
陆坤有节奏地轻轻拍着自家媳妇的后背安慰道,眼角深处,却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翳。
“嗯”,刘丽萍轻嗯一声,把陆坤的大手轻轻放在她微鼓的肚子上,认真说道:“答应我,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遇到事情,别犯倔”。
......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有很大的不同。
女人往往把家庭放在第一位,事业放在第二位。
男人则恰恰相反,往往权势、财富、女人,才是他们的第一追求。
每一个男人,都希望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陆坤自然也不例外。
一个二代,顶多只能算是个棘手的角色,还不至于到需要陆坤退让,或是委屈求全的地步。
这一点,早在陆坤决定让孙博文把华坤系扩张到南明市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也正好借这一次,让那些觊觎华坤系的人知道,华坤系,绝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而是一根带刺的荆棘。
谁想下手,就请先做好满手沾血的准备。
......
早上。
客厅里的电话嘟嘟响个不停。
陆坤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座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赶忙把电话线给拔了。
这是信息部的编外人员给陆坤打过来的电话。
陆坤赶忙穿好衣服出门,到外边寻了个公用电话亭,按照当初约好的固定联系号码给对方打回去。
那头估计是在等着陆坤回电话,电话嘟嘟声刚响起,就被接通。
“查得怎么样?”
陆坤把听筒凑到耳边,转过身,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报告老板,我们已经摸清了姓郑那小子的日常活动规律,那小子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到百乐歌舞厅快活......”,电话那头的人把声音压得很低。
“百乐歌舞厅?”
陆坤眉毛跳了跳。
这个地方,陆坤虽然没去过,但却早有耳闻。
据说,里边的每个舞女的每个部位都明码标价。
舞客若要在舞女身上寻求刺激,必须另外给舞女小费。
......
整个舞厅里,经常是香风细细,娇喘咻咻。
尺度之大,绝不止搂搂抱抱那么简单。
“录像拿到了吗?”,陆坤抓着电话听筒的手不禁紧了紧。
“老板,录像我们已经拿到了,不过......”,对面的人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录像不清晰么?还是不完整?如果是钱的问题,你尽管放心,亏待不了你们”,陆坤赶忙问道。
“很完整、也很清晰,要拿到那小子那方面的视频,非常容易,甚至那小子,还动不动地就把自己录下来的那些视频送给他们圈子里的人。
咱们要是想用这个作为把柄拿住他,怕是......”,电话对面的人说道,最后,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陆坤:“......”
雾草!
那小子这么生猛的吗?
陆坤狂抓头发,急得团团转。
“也就是说,本来他就已经是劣迹斑斑了?”,陆坤咽了口唾沫道。
电话对面的人同样很无语,硬着头皮道:“其实,在咱们之前,就已经有人用过这招对付那小子了,安桂省内不少人都知道,那个‘郑衙内’就是这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