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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戴,没了。”
“……没了?”申珂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目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红蓄泪,他难以置信地发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昨晚应酬完他还绕路去了医院,明明去探望时还好好的,主治医生说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他出医院后气不过,还一通电话打给孟慈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怎么一个晚上刚过,人就没了呢。
“孟慈……最后还是没赶回来吗?”申珂讷讷问。
“回了,但是太迟了,来不及了。”陆御权说,“还有她那个黑奴情夫,也跟去了医院。”
“难怪,难怪你会……”申珂如梦初醒,目眦欲裂,愤恨大骂:“这个逼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还有那个臭黑奴!他们现在在哪儿!”
“别去了,孟慈你动不了。”陆御权阴郁的目光越过申珂,不知落向哪里:“至于那个黑奴,叫做右段,我已经派人把他拿下了。”
申珂眸光闪了闪:“你准备怎么做?”
“不怎么做。”陆御权狠厉道:“但是一个黑奴,竟然敢蓄意谋杀联邦总统的亲生弟弟……”
“谋杀?”申珂虽然对那对狗男女恨之入骨,甚至想让他俩替希戴陪葬,但心里也清楚,那黑奴绝对没有胆量做出谋杀的事情,“你已经找到证据了?”
“证据?贵族捉拿黑奴从不需要证据。”陆御权露出轻蔑的笑,和申珂对视一眼,随后又状似随意地改了口:“对,的确,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联邦的法律会制裁他。”
在联邦,权势滔天的贵族给黑奴安一个罪名,是何等的容易。
黑奴谋杀贵族,还是谋杀联邦总统的血亲。
这种重罪,要么无期,甚至更重会被判处死刑。
申珂懂了陆御权的意思,满意地说了一声好,沉默片刻后又红着眼跳脚道:“可我还是气不过,不行,就这么把那臭黑奴送进监狱简直是便宜他了,临死前必须得好好收拾一顿!你把他关哪儿了?”
“联邦法庭没定罪之前还不能动。”陆御权站起身,来到申珂身前,握了握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替希戴做点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定罪后下放监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顿了顿,带着厌恶的口吻轻声说:“至于你看上的那个奴隶——”
“臭黑奴!”申珂愤骂一句,冲陆御权给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你放心,我不会再动他,不对,是我以后都不会再碰任何黑奴!”
陆御权满意地点了点头,“整个联邦合你胃口的奴隶有很多,金发奴隶更干净,玩黑奴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能明白就好。”他想到那张屡屡引发事端的脸,厌恶道:“至于那个黑奴,我会让胡德剃掉头发卖去低级奴隶市场……”
“低级市场?”申珂打断,有点不忍,“会不会太过了……”
最低级的奴隶市场不同于普通奴隶市场,普通奴隶市场的买主大多来自上层阶级,多是贵族家庭的管家,奴隶被买过去也多从事较为轻松的家务劳动。
而低级奴隶市场则主要买卖流向红灯区、矿区等地的奴隶,这类奴隶分为两类,稍有姿色的会被卖去做皮肉生意,长相平庸但是体力较好的则会被卖去矿区当矿奴。
正因此,低级奴隶市场的奴隶往往都不得善终,前者大多会因染上脏病浑身溃烂而死,后者要么死在某次矿区事故中,要么最终拖着一身的积劳伤病度过晚年。
“太过了?如果是用在孟慈情夫身上你还会觉得过吗?”陆御权不悦道,“我想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应该给联邦的普通公民,而不是合你胃口的黑奴。”
“我不是那个意思……”申珂赧然,想到希戴的死,内心对黑奴的厌恶压过了温越那张难以忘怀的脸,表态道:“我没任何意见,你们陆家的奴隶你有权随意处置。”
……
温越被罚跪在花园广场上时,陆家的所有奴隶都被胡德召集了过来,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跪在地上的温越指指点点,没有人制止,好似陆家就是希望看见这样的场面。
看见所有人尽情地羞辱他。
尽情地厌恶他身上所流淌着的黑奴的血液。
温越低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看,一遍遍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陆文柒下一秒就赶到。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还记得那天,宴会接近尾声,他根本不敢留在原地,怕申珂又缠上来,只能慌张地提前离场。
他在整个会场寻找陆文柒,可是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明明宴会开场时还跟在陆老爷子身后言笑晏晏的女人,那一刻就是任他跑遍全场就是看不见身影。
到最后温越已经找得气喘吁吁,就在他不再抱希望时,转身遇到了孟封。
他忽视掉孟封冷讽的目光,请求帮忙。
“你怎么了?”孟封语带嫌弃,“怎么老是让我妈帮忙,说了我妈没那个义务。”
“陆家马上就要知道我是黑奴了。”
温越没有支支吾吾,直接语出惊人。
看孟封的样子,好似一时间忘了或许应该讽刺温越几句,事情败露,应该骂他这个黑奴活该,做了骗人的事就要担骗人的恶果。
可就在那一刻,孟封竟然一句恶语也吐不出口。
没有被孟封嘲讽,这让温越感到震惊,在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后,他听见孟封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