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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夙望着天,“晚晚。”
“嗯。”
“谢谢你。”
晚晚转过头,揪了一片莲花瓣在手中玩,好奇问他:“谢什么?”
迟夙转头看她,目光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晚晚愣了一下,紧接着失笑出声。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骗他时,对他说自己会给他一个家,如今想来当时也太尴尬了,在他眼里,当时的自己一定很傻很中二。
晚晚牵住他的细长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挠了挠。
“那今后,你要好好对我。”
迟夙问:“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好啊。”
晚晚展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
“但是我希望能够再好一些。”
迟夙却有些疑惑了,“怎么样算是再好一些?”
“比如……”
晚晚低下头,由上至下俯视着他,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仁,还有漆黑的长睫。
“孩子你来带,我坐月子时你来照顾我,不可以胡乱折腾我,让我决定哪一天双修,次数由我来定,还有谁在上面这种事……”
迟夙顿时失笑,“这些向来不都是你来决定的吗?还有么?”
晚晚认真想了想,最后道:“对了,还有要经常变兔子给我玩。”
迟夙:“就这?”
“是呀!”
晚晚说着,对他神秘兮兮地笑:“微微给了我一些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迟夙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她的腹部,“还是等你生了这两只小兔崽子后再说吧。”
晚晚笑眯眯地坐回原处,想了想,“那你呢?对我有没有要求?”
迟夙坐起来。
“没有。”
晚晚看着他,“真的没有?”
迟夙没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一种深刻的巡视的目光,但晚晚看到他眸光中的暖意。
晚晚感受着微风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荷香,荷香中有他干净清隽的气息,她舒服地闭上眼睛。
迟夙突然问她:“你还会离开我吗?”
曾经他也曾这样问过她,她骗他说不会。
这次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真的不会了?”
“真的不会。”晚晚指指自己的肚子:“孩子都有了。”
“我总怕我醒来时这都是一场梦。”
他目光中噙着迷茫,也有害怕,“所以,你敢发誓你真的不会吗?”
晚晚想起,无数个夜晚,她醒来时总能看到他的眼睛,那样依赖,那样单纯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她一下子扑在他怀中,脸埋在他的脖颈,声音坚定地发誓:
“我发誓,我保证,这一生,不,每一世,都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们遇到问题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如果有误会就立即说清楚,无论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分享,一起承担,不离不弃。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把每天都过得积极美好有意义。”
晚晚说完,良久没听他出声。
于是她抬头。
对上他正凝视她的双眼。
她一下子迷失在他饱含深情的凝视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唯一,那是一切,那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垂眸看她,像无数个从睡梦中醒来的夜晚一样,有执着的深情,还有一辈子都说不完的情话。
四野静谧无比。
连风都屏息。
晚晚望着他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
于是,世界仿佛在他眼前消散,他如置身浩瀚宇宙,万物失去声音,唯有她的声音,坚定有力,极为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我不会离开你。
正如他们第一次相见,她蹲在他身旁,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对他说:
“迟夙,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
从最初的排斥,厌恶,想杀了她,到对她气味儿的着迷,开始渴望她更多的关注,一次次的冒险,一次次的关怀,一次次的悸动,他都印象深刻,并沉迷于此。
原来所有的事情,所有心动,都是有因果的。
——
两人回到灵剑峰后,见到了谢无渊与褚灵均夫妻俩,他们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前来来拜访流光师叔。
晚晚记着白漓的嘱托,将谢不寻的忘尘剑还给谢无渊后,便拉着褚灵均和两个孩子来到水池边喂鱼,将空间留给兄弟俩。
谢无渊说起过往,迟夙只是静静倾听。
他心头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过往那些伤痕仿佛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
他觉得晚晚说得对,人就应当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把每天都过得积极美好有意义。
最后,谢无渊邀请他若有空闲就带着晚晚和孩子前往谢家老宅小住。
他措辞小心,生怕引得迟夙大发雷霆。
谁知道迟夙竟然很痛快就答应了。
两人相视一笑,恩仇尽泯。
——
时间过得飞快。
两人在灵剑峰已小住了大半个月了,因着产期将近,两人便打算再住两日就回妖界待产。
这日清晨,蛋清样的阳光带着凉薄的温度莽撞无比地闯进帘帐内。
入秋后,天气越发凉爽,不冷不热的微风轻拂着半透明的帘帐,水晶珠帘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室内与庭院凿通了,活水也引进室内,叮咚水声中,睡莲盛放,一室幽香。
晚晚还未睡醒。
一件藕荷色寝衣薄得几乎透明,只遮挡了身体的上半部分,一双修长如玉的腿露在外面。
双腿交叠,姿态诱惑,胸前呼之欲出。
晚晚如今是越发怕热,动也不爱动,一天到晚的躺着。
迟夙进来拿东西,看见这一幕,一颗心又忍不住躁动起来。
他上前去轻摇她的肩膀,她没有醒。
于是胆子变大。
他俯下身,低头,轻吻她的眉眼。
轻柔的吻逐渐下移,越过鼻尖,来到红润的唇。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温柔至极地说了句:“晚晚,我爱你。”
被偷香的晚晚忽然蹙眉,闷哼一声:“唔......好痛!”
迟夙一愣,“怎么了?”
晚晚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双手捧着肚子,只觉腹中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袭来,她咬牙挺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
“肚子好痛......”
迟夙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他不过是偷偷亲了亲老婆,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到迟夙呆若木鸡的模样,晚晚一把抓住他的手,喘息了几下后说:
“快,快,迟夙,去找砚微,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