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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只狐妖,在遇到她之前在南境的小倌馆生活了好几年,后来逃了出来,千辛万苦才来到繁华的万妖城。
原本他是打算向妖尊陛下效力的,没想到却遇见她在风月楼公开招聘,他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样貌和出色的能力进入风月楼,而且,他知道要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来博取女人的关怀和善意,只是眼前的女子,却从不为他所动。
听说云姐姐是一位可怜的女子......
贺玄想起楼中的谣言,揉碎了手中的海棠花瓣,任由那花瓣的汁液湿润了自己的手指,低低一笑。
他不嫌弃。
——
直到程砚微回来,贺玄才收起心思,言笑晏晏地送了两人出去。
回到罗浮宫后,程砚微与晚晚用过饭后便开始翻看那些话本,挑选合适的剧情,以便搬上舞台。
晚晚挑选,程砚微记录,两人直忙到夜半,哈欠连天了才倒头睡去。
抱着枕头睡着的那一刻,晚晚悲哀地想,她明明都成仙了,为何还要主动当社畜?
可第二日一早,晚晚又逼着自己爬起来。送别程砚微后,命苍彧送她去了风月楼。
表演一般都安排在晚场,而今日又是贺玄的首秀专场,门外已挤满了贺玄的狂热粉丝,众人便聚在楼内彩排。
幻境徐徐展开,贺玄抱着受伤的女主角正在雪山之中奔跑,与身后的追兵厮杀。
幻境与秘境类似,天气环境甚至主角所遭遇的危险都是真实存在的。
贺玄的演技十分真实,情绪渲染的十分到位,连晚晚都情不自禁地沉浸在其中。
就在贺玄背着女主角攀上雪峰之时,意外发生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贺玄竟与那少女一道跌下了悬崖。
“小心!”
晚晚情急之下喊出了声,手中下意识挥出一道无形的气流,打入幻境,托住了不小心跌落的贺玄和那名少女。
贺玄心有所感,目光穿越人群,蓦地落在了二楼的水晶帘后。
他不确定是不是云姐姐救了他,可只有云姐姐在二楼。
片刻喧闹后,贺玄捧着受伤的胳膊走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有些暗,可乌亮的眸子却熠熠生辉。
“今晚首秀,云姐姐能为阿玄加油吗?”
——
就在同一时刻,远在罗浮宫的朱雀瞧见天边亮起一道火光,正是炽渊烈凰带着他们的妖尊陛下回来了。
迟夙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晚晚了,如今他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她面前。
谁知一回到罗浮宫,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迟夙按了按极速跳动的心脏,面色阴沉道:“姐姐呢?!”
跟在主子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朱雀见他脸色快黑成了锅底,连忙把晚晚最近的行程都告知了他,当然,连风月楼的动静也少不了。
脸色已然发青的迟夙冷笑着:
“舞台剧?”
“大肆招揽美男?”
“风月楼?”
“贺玄?”
迟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当场消失在原地。
朱雀一拍大腿,完了,这活祖宗要发怒了!!!
——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
幻境中,贺玄扮演的男主正在徒手攀登雪峰,只为帮女主摘下一朵生长于崖顶的九瓣血玉莲救命。
就在贺玄即将攀登至崖顶时,幻境中的岩石又松动了。
贺玄的瞳孔一缩,可背上有昏迷的女主负重,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观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这时,贺玄忽然回了一下眸,似在寻找着什么。
晚晚想起贺玄先前所托,考虑到今晚是他的首秀,便喊了一声:“贺玄!加油!”
台下观众如梦初醒,也跟着一块儿喊了起来。
“玄玄!加油!”
“贺玄!你是最棒的!”
迟夙来到风月楼时,看到的正是晚晚为贺玄加油的一幕。
他握成拳的手松开,走到她身后,幽幽地看了眼幻境中已经脱离险境的贺玄,“姐姐,你很喜欢他?”
晚晚的视线不离舞台,指着正在与其他人演对手戏的贺玄道:
“对啊,他特别适合表演,真的是演什么像什么,一会儿小狼狗一会儿小奶狗,真的好戳我……”
“是么?”
身后的男人气息危险,一只手落在她的腰身上,语气轻佻:“姐姐若喜欢,不如带回罗浮宫让他演给你看?”
晚晚方才看得太投入,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
她猛地转头,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迟夙,不禁睁大了眼睛。
“阿阿阿怜......你怎么回来了?”
迟夙朝她极慢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妖冶到惊心动魄又极度危险的笑容。
“姐姐不希望我回来?嗯?”
话音刚落,眼前便是一黑,空间一阵波动,晚晚就落入了大厅隔壁的一间空屋子。
晚晚认出,这里好像是风月楼的更衣室。
屋内光线不甚明亮,悬挂的衣物遮挡了视线,晚晚被他小心翼翼地揽住腰身,抵在了墙上。
“我不是......”
晚晚的脑子还有点懵,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正要解释一番,只见他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
晚晚自知方才失言,怕是已经惹了小兔子生气,乖乖闭嘴。只一双星眸灿若星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想象中的质问没有出现,不甚明亮的光线中,低沉的嗓音响起,晚晚听见他说:
“姐姐,看着我。”
他很高,整张脸完全藏在阴影中,晚晚的视线便落在他放在领口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细长如白瓷,正在慢条斯理地解着那枚玉蝶领扣。
“咔哒”一声脆响,玉蝶领扣解开了,露出了修长玉白的脖颈和脖颈下盛满阴影的小窝。
他的手指继续下移,开始解下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
衣衫半敞,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骨骼上覆盖着一层漂亮的肌肉,视线一路往下,晚晚看到他弧度流畅的腰线,甚至还有线条分明的人鱼线,划过腰腹,隐约延伸至散落的腰封里。
晚晚不争气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晚晚心跳的快极了,逼仄的空间很快汗湿了她的额发,脸上漫起了淡粉。
下巴突然被捏住。
迟夙低下头,带着幽昙气息的鼻息不轻不重地拂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畔。
他想起那句“贺玄,加油”,瞬间无比吃味,双眸眯起如豹,他压低了声音,唇瓣微微触碰她的耳垂,可怜巴巴——
“姐姐,我不是你最爱的阿怜了吗?”
黑发一点点变成银色,毛绒绒的兔耳从发间钻了出来,微微垂落。
晚晚与他对视,看见他银色的长睫微垂,红眸如水,清冷破碎又无辜。
他脸上的表情很欲,偏偏眼神又纯的不像话。
晚晚被这盛世美颜和眼神里若有若无的渴求给击穿了。
真是要了命了。
喉头滚动。
他拉过她的手,落在他的腰间,声音低哑——
“姐姐,要不要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