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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陨身上的杀机越来越凌厉，那可怕的气息更是越来越强大。
脚步抬起，曹陨的身体顿时化作一道残影，瞬息间，便出现在李毅面前，直接一掌挥出。
只见一股阴寒无比的掌力绽放而出，将周围的一切尽皆冰封，就连空间也仿佛被冻结起来。
“死！”
曹陨一声怒喝，快如闪电的一掌，猛然轰出。
“卷风式。”
一抹璀璨的剑光突兀绽放，李毅手中长剑瞬间斩出，风雷二气将那阴寒之力顷刻间摧毁。
九霄风雷剑诀的第三式，卷风式，与乾坤风雷剑相辅相成，威能倍增。
“不自量力。”
曹陨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直接无视了李毅的长剑，他的身体再度化作一道幻影，瞬间冲破狂暴的风雷二气，一掌朝着李毅印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只一刹那间，便落在了李毅的身上。
“噗！”
李毅的身体猛然一颤，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倒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好强。”
李毅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瞳孔微缩，这曹陨的修为虽然只有武尊九重，但实力却远远超过了一般的九重武尊。
甚至他猜测，就连那海神殿的辛立长老，在曹陨面前，也完全不是对手。
而他，虽然将修为突破到武尊八重之后，实力已经不亚于顶尖的九重武尊，但与曹陨相比，相差还是太大了，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连一招都接不住。
“这怎么可能。”
月曦、孟宣、祝灵清、段鹏四人均是眸光一颤，他们很清楚李毅的实力，虽然只有武尊八重的修为，但实力，却比一般的九重武尊还要强很多。
他们甚至相信，北灵域会武，李毅完全能够与祝辰逸、聂无敌、叶青龙三人争锋，争夺那荣耀之极的第一名。
却没想到，那曹义的父亲，碧海城城主曹陨，实力竟如此恐怖，仅仅一掌便击伤了李毅，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嗯？竟然没死。”
曹陨轻咦一声，目光讶异的看向李毅。
刚才那一掌，虽然只是随意一击，但以他如今的实力，即便只是随意一击，也能斩杀九重武尊，何况是区区一个八重武尊。
半步武圣，虽然无法与真正的武圣相比，但已经不是九重武尊能够比拟的，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一重武尊和九重武尊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李毅淡漠一笑，回道。
不过他心里却苦笑不已，他没想到，曹陨的实力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即便不能在武尊境无敌，也几乎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自信过头了，看来，最近实力提升过快，让他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若非他将神通九阳法身修炼到了第三重，肉身得到极大的增强，足以媲美一般的中品法器，恐怕刚才那一掌，他便已经死了。
而且，他似乎从曹陨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与他当初在连天山脉中见到的那具圣尸，还有封印天地中，那位圣王前辈的尸体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颇为相似。
但不同的是，曹陨身上的这种气息极为微弱，若不是他的感知力惊人，而且神识也蜕变成了神念，几乎很难感觉到。
“难道这曹陨已经突破到武圣境了？”
李毅心头暗惊，不过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若是曹陨当真突破到了武圣境，哪怕只是最弱的元圣，刚才的一掌，也能轻易的取他性命。
而且，他能探测到，曹陨的修为境界，的确只是武尊九重巅峰。
“你的实力不错，本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奈何你自寻死路，竟敢杀我曹陨的儿子，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曹陨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冽的笑容，身上的杀意再度绽放。
又是一掌轰出，顿时，可怕的阴寒之力席卷而出，最终化作一道巨大的掌印，朝着李毅轰杀而来。
这一掌，比之前要更加恐怖，威能不知增强了多少倍，掌印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冰封，甚至直接崩裂开来，连那虚无空间中溢出的空间乱流，也在出现的瞬间被冻结起来。
“好可怕。”
周围众人均是眸光一颤，就连那几个城主府的客卿，也是露出骇然之色，心头狠狠的震颤起来，半步武圣，果然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
此刻，李毅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冰封，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更别说是反击，连银眸穿梭空间的能力，似乎也失去了作用，想要躲避都做不到。
这一幕，与当初凌云岚施展的冰封之力何其相似，而且，要更加恐怖。
凌云岚虽然拥有圣君的境界，但她不过是器灵之身，而且修为也只有武尊九重，发挥出的实力不足万分之一。
“实力……实力……”
李毅心中怒吼着，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弱了，所以此刻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曹陨，是他至今遇到过的最强敌人，甚至比左老，还有那辛立都要强大得多。
眼见那恐怖的掌印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李毅眸光一凝，就要释放出凌云岚，若是此刻还有谁能够抵挡曹陨，那么也只有凌云岚这个曾经的圣君强者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烁而来，直接挡在了李毅身前。
没有任何意外，那道掌印直接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将其身体直接轰飞了出去。
“祝灵清……”
感受到身体周围的冰封之力消失，李毅连忙惊呼一声，随即身体一颤，瞬间来到祝灵清的身旁，将她的身体扶了起来。
看着脸色煞白无比，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祝灵清，李毅的心，一阵阵的绞痛起来。
祝灵清竟然为他挡了那一掌，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
好傻，真的好傻。
祝灵清对自己的心意，李毅又如何感觉不到，但他却不能回应，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女人，而且，他本来就已经对纳兰晴心存愧疚了，又如何能再让祝灵清沉陷下去。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装傻，祝灵清总有一天，会放下对他的感情，然后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但他却没想到，祝灵清，在这一刻，竟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掌，为了救他，选择自己去死。
她还这么年轻，拥有最美好的时间，然而，她却为了救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太傻了。”
李毅脸色苍白的凝视着祝灵清，心疼的低语一声。
他此刻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实力太弱，痛恨自己没有早点释放出凌云岚，这才让祝灵清付出了她不该付出的代价。
此时，周围众人也全都愣在了那里，就连曹陨也仿佛没想到，会有人如此愚蠢，不顾自己的性命，为李毅挡下那一掌。
“不，此刻，我能够躺在你的怀里，与你如此的近，我真的很开心。”
身体软软的躺在李毅怀中，祝灵清仰着头，嘴角依旧不断的有血液溢出，但她那惨白的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并不是在安慰李毅，能够如此近的接触李毅，甚至可以躺在他的怀中，她真的很满足，也非常开心，哪怕，这需要她付出生命为代价，她也不后悔。
听到祝灵清的话，李毅微微摇头，眸子中充满了怜惜，他小心翼翼的为祝灵清擦拭嘴角的血液，但擦干的瞬间，又会有血液溢出。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李毅满是歉疚的看着祝灵清那惨白的脸孔，他感觉此刻祝灵清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美丽，但这种美丽，却仿佛昙花一般，很快就会凋零。
“不要感觉愧疚，也不要难过，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的心里也只有月曦一人，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对我来说，现在的结局，是最好的。”
祝灵清脸上依旧带着惨白的笑容，看着李毅说道，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傻瓜……”
李毅微微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只感觉自己的眼中，有了丝丝湿润。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与祝灵清相识后的一幕幕情景。
当初，祝灵清霸道的出现，想要与他争夺那蕴灵草。
之后，他为祝灵清化解体内的极阴之力，还有那让人心动不已的旖旎一幕。
如今，祝灵清却为了救他，即将香消玉殒。
“李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在我临死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吗？”
祝灵清再度开口说道，美眸中充满了期待。
“嗯。”
李毅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发誓，无论祝灵清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他今天不死，就一定为她办到。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说完，祝灵清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羞涩，那惨白的脸孔，竟也浮现出了淡淡的娇艳之色。
“可以。”
李毅微微愣了下，随即便再度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想到祝灵清的要求，会如此的简单，甚至说是出人意料，但，他又怎么会拒绝一个深爱着自己，甚至连性命都能够付出的女子呢？
微微低下脑袋，李毅朝着祝灵清那染血的嘴唇温柔的吻了下去，这一吻，在殷红的血液中绽放，却是如此的美丽，就像祝灵清脸上的笑容一般，灿烂、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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