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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凌羽一向是这样的,他讨厌什么愿赌服输,什么听天命,即便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境地,那他宁愿鱼死网破也不可能让对方痛快。
林雨的好日子是过不了了,这样他也稍微满足些了。
浑身是血的林雨嘶吼着,发了疯似的朝他爬了过来。
时凌羽此时也彻底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无助地向后倒去。
骗人的。
怎么可能满足。
他和司曜折腾了这么久,一起,不对,还是分开的时候经历的更多。
但反正就是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就这么糊涂地过了两辈子,到最后也依然没能夙愿得偿。
时凌羽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可能真的是应验了他在和陆语寒讨论剧本时说过的那句话:没开始就结束才更遗憾。
值得人铭记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了遗憾才美好。
时凌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那个瞬间。
砰得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开了。
脚步声,哭喊声,子弹射击的声音,司曜颤抖着叫他名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扰得时凌羽有些头痛,刚要涣散的意识又被从边际线上拉了回来。
迷蒙中,他感觉好像有人把他抱紧了怀里,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掉落在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的脸上。
有点痒,惹得人想要挠挠。
时凌羽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在确认了抱着他的人是司曜无疑后又闭上了,他有点虚弱,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周围环境又嘈杂,他也不知道司曜能不能听得见。
司曜,你哭了么?
隐约间他只感觉到司曜抱他抱得更紧了,本就有些窒息的时凌羽心里暗骂对方只会添乱,但嘴中说出的话却早就脱离了他的控制,几乎都是条件反射。
他只想尽可能地同司曜多说几句,让对方多记得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越多越好,越深刻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忘。
但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念头将先前的想法再次替换、掩埋。
还是忘了好。
时凌羽浅浅地弯了弯嘴角,颤抖着说道:司曜,好香啊。
是哪里的茉莉开花了么
伴随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花香,以及赶来急救的医护人员呵斥司曜的声音,时凌羽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明天撒撒糖就完结啦,真完结!
第49章
虽然时凌羽确实是抱着可能再也见不到司曜了的想法昏迷过去的, 话说得也很让人潸然泪下,在场之人无一不动容,捶胸顿足感慨:真是神仙爱情。
但毕竟他有个有钱的爹和老公, 以及一个当医生的小爸, 时少爷最终是被成功抢救了过来。
苦情剧没演成, 倒是司曜这个保留了两世生离死别记忆的人彻底PTSD了,不惜暂时放了些权出去, 寸步不离的守在时凌羽身边。
当时时凌羽听到的枪响也不是幻觉, 就林雨那番血肉模糊卯足了劲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直接吓得一位第一次出现场的实习小警察哆嗦着扣下了扳机, 虽然没致死, 但加上那只被时凌羽孤注一掷戳瞎了的眼睛,倒是够评个几级伤残的了。
案件在审理,时家和司曜都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估计没多久就能尘埃落定。
只不过那个开了枪的小警察倒是因为判断失误受了处分,时景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个事, 仿佛嫌不够乱似的,特意定制了一面两米乘一米八堪比床单的锦旗, 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就送到市局去了。
于是当晚时景正环着给伤患儿子煲汤的程梓悠腻歪的时候,就成功接到了退休干部时老爷子从某度假小岛发来的问候。
其中有多少个脏字暂且不提, 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人家找上门来控诉时景的过分行径,老爷子打来电话提醒儿子收敛一点嚣张气焰, 少摆出那种万恶资本家的做派。
时景一边跟老婆嘟囔,市局领导四五十岁的人了受了欺负是告家长那老一套, 忒无聊,一边满口答应,顺便跟老爷子汇报时凌羽的恢复情况。
概括起来就是,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让无数医疗团队手足无措好多年的信息素释放障碍都奇迹般地好了。
一群专家聚在一起好几天都没得出结论,最后只能勉强承认这种极端手段对于此类病症的治疗也许有积极作用,但时凌羽的痊愈很有可能是偶然事件,临床意义并不大,但给后续的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思路,是个里程碑式的进展。
但总之,反正病是好了,就是需要留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得知时凌羽出事后在国外工作室剪片子的陆语寒吓得气儿都快断了,立马连夜搭着纪枭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现在天天和拿养病当度假的时凌羽一起窝在病房里不务正业、骄奢淫逸,纪总和司总每晚下班过来就能看到这两位多年好友不是在偷喝酒,就是在为了新电影的剪辑问题冷战。
偶尔两位霸总要肩负着评理的这项工作,总之挺热闹的。
倚在病床上的时凌羽面色红润的坦然张开嘴接受着司曜喂来的去核荔枝,含糊不清地问道:那那个阴魂不散的顾子钦呢?
一问这个,司曜的脸色却变得莫名的尴尬。
陆语寒这段时间也是跟司曜混熟了,只觉得对方脾气好又善解人意,跟传闻里那个杀伐果决,满脸写着你下一秒就要破产的狼性总裁完全是两个人。
见到司曜脸色微妙的变化,立马来了精神,催促着对方赶紧说出他的故事。
司曜则试探性地看向时凌羽的方向,可时大少爷虽然平时是一副我超高贵的脱俗做派,实际上也很难抵挡八卦的诱惑即使是挨千刀的顾子钦的。
司曜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用他那清冽又低沉的嗓音开始哄自己的Omega以及对方的狐朋狗友开心:记得顾子钦背后有金主的传闻么?
陆语寒连忙点头如捣蒜:听说两人好像是养父子关系?啧啧。
司曜认可地点了点头:明面上顾子钦的投资方是刘全那个皮包公司,实际上是他的养父在操作,那人算是old money在B国是有爵位的,所以国内几乎找不到任何资料。
B国?时凌羽怔了怔,隐约想起了另一条世界线发生过的事情。
司曜有天不知道怎么情绪不好,抱着自己在后院的藤椅上腻歪,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了几句有关他母亲的事情,时凌羽记得司曜的母亲就是B国人。
司曜大概是也想起自己曾跟时凌羽说过,便坦然地继续说道:小羽出事当天顾子钦根本就没出现,大概是偷着干的这些事情被那个人知道后囚禁起来了,虽然当时我有想到调查顾子钦,但时间实在太紧根本来不及,最后是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了我具体位置。
他到底是谁啊,和你有什么关系?陆语寒不解地问道。
司曜顿了顿,说道:嗯论血缘亲疏来看,应该算是我的表兄。
一脸疑惑且语塞的陆语寒扭脸看向正拿着小叉子吃司曜亲手削的芒果的时凌羽,见对方毫无反应,陆语寒特意用胳膊肘戳了戳对方,用眼神传递着信息:你说句话啊。
劫后余生加上最近在努力消化两个世界线记忆,现在只想享受生活感叹岁月静好的时凌羽,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将口中的水果吞了下去,优雅高贵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的,语气平淡的说道:所以
姓顾的其实得叫我一声叔?
陆语寒:?
司曜: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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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月之后,过了个二十五岁生日,成功进入奔三行列、胖了六斤二两、身体健康且活蹦乱跳的时凌羽终于可以出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世界的记忆融合后,其中一个时凌羽死的时候是个少年的原因,原本已经沉稳的唯利是图成熟男人时凌羽,最近性格跳脱了不少。
面对着话明显多了起来,情绪也更加外放的恋人,司曜不仅没觉得不适应,反而相当享受。
在沉迷于温柔乡有点要往昏君方向发展的司总在床上第三次提出想提前退休的打算时,小半年没写过新本子眼看就要彻底变成玩票富二代的时凌羽,坚定地制止了这种不务正业之风在家里盛行。
三下五除二地给司曜打包好了衣服,一手联系郭助理,一手拎着越来越黏糊的前霸总,毫不犹豫地给人扔回了寰世集团的大楼。
并放言说,不把时氏集团收购了不许提退休的事情。
当晚,五旬深情老父亲时景就打来电话温柔地询问时凌羽是不是皮痒。
实在是令人动容的父慈子孝。
两人搬回了景湖的别墅,一起去挑选了家居,虽说两世的纠葛短时间可能都无法很好的消化,不管是司曜是时凌羽偶尔都是会饱受噩梦的侵扰,但好在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共同去解决这个问题。
硕果累累的秋天就这么到来了。
时凌羽和陆语寒时隔四年再一次合作的悬疑电影《重塑》,被国内的两大电影奖项和一个国际奖项多次提名了。
国内的奖项没有悬念,最佳影片、最佳编剧和最佳导演全被《重塑》剧组揽入囊中。
季琰的转型十分成功,虽说最佳男主角只是提名,但也算得上是业界对其演技的很大认可了,粉丝也十分懂事,纷纷送上了祝福表示哥哥才二十出头,如果这么就拿了影帝,对未来的职业规划倒也也不一定就都是良性的影响。
卢展月倒是成功获得了最佳男配角,这个阴差阳错的机会,成功让他出现在了公众视野中,获得了不少事业粉的支持以及业内的认可,再也不会经历那种无戏可拍的怀才不遇了。
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当天,司曜看着身着高定西装,特意做了个发型,打扮精致得像个被宠坏了的小王子的时凌羽,情不自禁地走到穿衣镜前,扶上了对方劲瘦的腰,放轻了嗓音,引诱般地说道:想好什么时候给我名分了么?
时凌羽在回复完因为开演唱会不能到场的小表弟程臻发来的消息后,表情淡然地将手机锁屏,一把扔到了酒店的床上。
虽然因为时凌羽的腺体在良久的调养下有了好转,但依然处于二次发育的脆弱阶段,所以两人并没有终身标记,不过到底也是做过了全套的人,被撩得耳廓泛红的大编剧倒不至于色令智昏。
他转过身自然地用双臂环住了司曜的脖子,动作轻柔的在对方的下巴上啄了两下:婚前协议是你找人拟的,条件也是你定的,说好不公开关系的,司总说话不算话?
司曜实在是觉得时凌羽这细碎的吻没什么意思,轻轻俯身便衔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不留情面地蹂/躏了好一会,直到浅粉色变成明艳的红,开了荤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司总这才放过对方,只是离开时,颇为恋恋不舍地咬了眼中已经蕴了不少水汽的时编的鼻尖一下。
然后用着有些喑哑的嗓音,开玩笑道:行了小天才,你有很长时间可以用来慢慢翻旧账。什么时候公开?
网瘾少年12G冲浪选手司总,每天都能看到某瓣那个叫《盘点海王编剧万人迷Omega时凌羽的男宠们》的帖子,隔三岔五就多冒出来了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二十出头的小明星。
尤其是在时凌羽休假结束回去工作后,小男孩们简直如同雨后春笋似的络绎不绝,甚至真的有圈内人士信了这些网友脑补出的鬼话,挑了几个身高体壮、面容姣好的Alpha送到了工作室的门前。
虽然时凌羽没少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挨司曜折腾,但差一个月就满三十岁了的老男人司总是觉得不行。
不可以,不应当,想想就觉得后槽牙发痒。
司总性子好急啊。时凌羽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样子,懒洋洋地半挂在司曜身上,显然是被伺候得舒服了,他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笑着:离颁奖典礼有三个小时,你把我哄开心了,我就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
听了这堪称邀请的话语,司曜的眸色一暗,连呼吸都重了几分,他又一次凑上前去吻上了时凌羽的薄唇,手上的工作也不闲着,没一会就把大编剧贵重漂亮的礼服脱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