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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提问的声音望过去,是坐在最中间的一个男记者,戴着副黑框眼镜,脸上看笑话的表情再明显不过。
目光转向在旁边安静坐着的杜国涛跟杜菲儿,这才恍然,怪不得这对父女突然这么不说话了,原来早就留好了后手。
“且不说你问了些跟这次记者记者招待会完全无关的内容,就算有关系,你又怎么确定我跟视频里的那个男人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你又是怎么单单从一个视频里看出来我私生活糜烂的?”
眼镜男直直看着我,神情鄙夷,“云朵小姐这是不想承认吗?你的朋友都已经在微博上爆料了,说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冷笑着打断,“我的朋友?爆料?那我还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竟然敢背着我这么造谣?你让她出来我们可以光明正大来当面对峙,要是她有跟我一样证明帝都医院不是无辜的实锤,那我无话可说。”
我声音冰冷铿锵,视线直直凝着他,没有丝毫的软弱跟退缩。
“云朵小姐的意思是不想承认网上你朋友爆料的这些话喽?”眼镜男对这个问题紧追不放,而且不管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都满满的不屑,像是跟我谈论这些会降低他的身价跟品味一样。
周围在坐的人中,不管是记者摄像师,还是之前还没来得及退场的医院高管们,纷纷用一副看戏表情望过来,在他们眼中,我似乎看到了马戏团观众们脸上才会有的表情。
对于这种专门找事的硬刺,我也不打算多给他面子,“这位先生是城市都市报的记者吧,胸牌上的名字……陶实?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其他报社的人在讨论你,说你来这次招待会收了二十万的提问费,难道就是这些问题?”
我这句话像是投入海底的鱼雷,瞬间在记者群里炸开了锅。
没错,几乎每个人都有八卦天性,对陌生人八卦纯属凑热闹,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八卦,那真真就是真是强烈好奇了,而且这种凑热闹的心情会达到极致。
我有些话一抛出来,这个人今后在记者圈会接收到什么样的目光跟非议,那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周围记者们的注意力瞬间从我身上转移到眼镜男身上,这么在众人面前被赤裸裸的拆穿,就像不打招呼瞬间拽掉他身上的遮羞布,眼镜难整个人愣了下,第一反应便是恼羞成怒,瞪大双眼指着我,失控质问,“你不要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什么二十万!我根本就没见过!”
我嘴角微勾,若有所思反问,“是吗?既然没见过你激动什么?我也只是无意听别人说的,听说还是微信现场微信转账呢,啧啧啧,不然,你公开一下你的微信转账记录证明下你的清白?”
眼镜男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色,嘴巴张了张,呆坐在位置上连话都不敢说了。
好在刚刚快要上场的时候秦海在我耳廓背面贴了个高科技的迷你传话筒,我刚刚得到的关于眼镜男的信息,都是秦海从那边给我传送过来的。
我挑眉,回归正题,“我再重申一遍,我跟视频里的男人是正常男女关系,地点也不是任何人都进得去的公众场合,至于为什么会被偷拍,被什么人偷拍,这件事我会调查到底的,但是现在,帝都医院的高层们都在,就请给个说法吧!”
杜国涛此时的表情真可谓阴冷到了极致,面对我的提问跟这么多的摄像头竟然还能保持面部柔和亲切,果然是老狐狸。
只见杜国涛突然从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中站起身子,单手攥着话筒,眉目亲切含笑,“这个小姑娘,要我们道歉也不是不行,但有些问题我们也必须得搞清楚,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没意见吧?”
我反应迅速,毫无畏惧,直接点头,“你问。”
“第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催款的语气傲慢无礼,你缴费时故意为难,这些的确都是工作人员失职,这方面使我们医院管理者失职,我们也会给予相对应的惩罚,加大管理力度,但是,我不认为你爷爷高烧至重病监护室完全是我们医院的责任,难道病人家属就没有责任?难道就没有你爷爷本身身体状况的原因?”
不愧是市政委,帝都医院的一把手,思路清晰,逻辑明确,不过他不问这个问题还好说,一提到这个问题,我胸腔里那股窝藏起来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我按动手中的遥控器转向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张张病房里细节被放大的照片,“这是我爷爷被推去手术室急救时,我理智回到病房拍下来的照片,帝都这几天的气温大家应该感同身受吧,大冬天,对着我爷爷床头的窗户大开,寒风直接对着人吹;
床头柜上茶壶里没有半滴水,玻璃杯摔在地上被打碎;
之前盖着的两床被子现在莫名变成一床,爷爷原本要输两个月的营养液突然中断,按铃之所以没发出声音,只所以按了半天没人进来看情况,是因为背后的线路是被人用剪刀了剪断的,刀口整齐。”
分析完这些,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目腥红地瞪着杜国涛,“杜总,你好歹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吧,这么明显的人为做法,已经不单单是道歉能解决的了,我爷爷要是醒不来了,这就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