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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指着丁瑶大喊:“是她, 她杀了我夫人!我可怜的夫人,还未看过骊阳的繁华, 便就这么去了啊!”
钱老爷是真心伤心,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那只往日里从他夫人体内爬出来饮血写黑金色蜘蛛,没有了它,它的万贯家财,很快就会化为乌有。
周洛景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顿时愣住。
丁瑶拿着走过来, 同钱老爷道:“我这里有一药,名为真言丹, 凡是服了此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未判定我是杀人凶手之前,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可敢一试?”
钱老爷霎时间冷汗淋漓,摇着头后退:“不不,你手中的药肯定有毒, 你杀死我夫人之后, 还想要害我!我是不会信你的,景亲王爷, 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说着,哭着抱住周洛景的大腿。
周洛景回过神,一脚将他踢开:“什么玩意,也敢碰本大爷,把药服了。”
“景亲王爷, 这可是毒啊!”
“大庭广众之下毒害你, 你当她傻吗?把药服了, 还是说,你在心虚?”
周洛景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
佟知府并不信真言丹的作用,觉得是丁瑶拿出来诈人的,钱老爷不吞反而隐忍怀疑,便出言道:“你将药服下,若是你服药后有什么不测,我们定然将她捉拿归案。”
钱老爷抬头看了看佟知府,咬咬牙接过丹药吞下。
丁瑶问:“你知道你夫人身上发生的事吧,说来听听。”
“知道。”钱老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张嘴想改口,吐出来的却是他一直隐瞒的密秘。
“七个月前,我在我夫人家留宿,那时候她还不是我夫人,我夜间起夜,见她一个人出来,起了心思,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跟着她去了厨房,不想她抓起鸡禽饮血的一幕,我下破了胆,正想离开,却见她吐出支金簪,多么美丽的颜色,我就想,她既然能吐出金丹,那么肯定也能吐出金子,于是我花重金求娶我夫人。”
钱老爷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你知道吗?原来她肚子里有一只黑金色的蜘蛛,那金簪是它织出来的!我给了他取了个名字叫金宝贝,经过我的不断尝试,我发现,只要给金宝贝提供大量的血,它不仅能织出金子,还能织出各种各样的物品。而这些物品则是根据它喝下的血的种类决定的。深山中动物的血,织出来的物品最为珍贵,可惜的是最好获得的人血,织出来的却都是一些杂物。”
“你用人血试过?”丁瑶见缝插针问道。
“试过,夫人身边的丫鬟翠烟有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我怕她守不住秘密,就把她杀了,可惜只换得来颗夜明珠。”说完钱老爷对着佟知府嘿嘿一笑,“就是送您那一颗,还在您房间放着呢。”
随着他的诉说,周围的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佟知府都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双手指着他,心中尽是恐惧:“你……你胡言乱语!”
周洛景站出来笑道:“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佟知府,你似乎收受了贿赂啊。”
“景亲王爷,蜘蛛已经进了人的肚子,怎么可能还活着,更何论织出金簪这种荒缪的事情?此人已经神志不清,他的话不可信,我为官三载,兢兢业业,一心只为了大齐江山,还请亲王明鉴!”佟知府跪着颤抖不已,想到自己房间放着的那颗夜明珠是人血凝聚出来的,寒气打脚底而生。
“是真的,我没有撒谎,金宝贝真的能织出金子。”钱老爷怕别人不相信,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大把的银票,“你们看,这个银票也是它织出来的,是不是跟真的一模一样?可惜金宝贝不见了,不然我能让它现场织给你们看。”
丁瑶倒是不怀疑他所说,又问:“你所做的这些事,你夫人也是自愿的吗?”
“她当然不愿意,可是又能怎样呢,她的身体已经是金宝贝的了,她没有办法拒绝,而且我还派了很多人守在她门外,防止她逃跑。”
管家还有其他几个知道些情况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爷饶命啊!一切都是钱老爷逼迫我们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帮钱老爷抓不同牲畜和人来放血喂给夫人,钱老爷就会杀了我家人,还请王爷开恩!”
周洛景只感觉一阵阵头疼,这什么跟什么,饮血织金的蜘蛛?话本也不带这样写的。
破罐子破摔,指着佟知府命令道:“你,把他们都抓起来。”
“是,谨遵亲王指令。”佟知府大喜,这是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带走!”
府衙不是平常人可以进的,周遭百姓见没有热闹看,便自行散去,将今夜所见所闻滔滔不绝讲给亲朋好友听。
不过一日,满城都知道这时间有一只会织出金块的蜘蛛。
不过大家都是听个热闹,并没有人把这个事情当真,当然,除了那些被子蛛寄生的人家。
丁瑶因为涉嫌放火杀人也被府兵带去了府衙,但很快就被释放。
她前脚离开,后脚钱夫人便自焚了,守门的下人听到动静,闯进去想救人,可惜火势蔓延太快。
因为钱老爷的关系,他之前没敢说,到了衙门后才敢吐露出来。
其他几人也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其中知道最多的是管家。
管家再一次述说了“金宝贝”的存在。
其他几人的话也很一致,活的牲畜送进去,血被放光,之后钱老爷便会捧出一堆珍宝。
佟知府打心底一阵阵发寒,让人赶紧将那夜明珠烧了,而后整理结果,去向周洛景汇报。
此时的周洛景正咬牙切齿怒视庭宴眠。
“丁驰誉,你再说一次,这个男人是谁?”
丁驰誉手搭在庭宴眠肩上,面带笑意,“再说一次也是一样,丁小瑶她心上人,我姐夫,待回了骊阳,他们俩就成婚,到时候欢迎来喝一杯喜酒。”
“操!”周洛景大喘了几口气,还是没压住自己的脾气,狠狠踢了一下桌脚。
而后指着庭宴眠怒骂:“你个瞎子算哪根葱?凭什么跟瑶瑶在一起!我以大齐亲王的身份命令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然我让我皇兄诛你九族!”
这是丁瑶弟弟的熟识,庭宴眠告诫自己,耐住杀意,沉吟片刻后道:“抱歉,此事,不行。”
周洛景气绝,伸手就要抓庭宴眠的衣领,另一手握拳欲打他。
庭宴眠微微抬头,一股似要毁天灭地的气势压着周洛景而去。
周洛景整个人僵住,握拳的手抖个不停,想要放下都变得极其艰难,不得已用另一只手将其扯下,“你你你别得意,我我我只是不想对你动动动粗而已。”
说完,拉着丁驰誉闪到一旁,悄声问道:“这人到底是谁?面对他居然比面对我皇兄还要可怕!”
“我也不知道,丁小瑶带回来的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他,丁小瑶可宝贝他了,一天中至少一半以上的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还小心翼翼护着,就怕磕着碰着。”丁驰誉语气颇为幸灾乐祸。
周洛景怒:“什么!为什么我在你姐这里就没有这个待遇?”
丁驰誉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你再看看他长什么样。”
周洛景回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流下了羡慕的眼泪:“我太难了。”
问完话后,丁瑶嫌疑洗清,跟着佟知府的身后出来。
佟知府将供词递给周洛景,丁瑶则径直往庭宴眠身边去。
周洛景看着她,手中的纸都快捏碎了,被佟知府提醒之后才低头去看供词。
不过片刻,供词便被他重重扔在桌上:“这群人脑子都被驴踢了是吗?能织金的蜘蛛,做什么白日梦!”
丁驰誉拿起供词细细看了看,有些迷茫了,抬头望向丁瑶:“丁小瑶,这事是真的吗?”
丁瑶叹气,“我都说了这是魔族作乱,你还要我说几次?”
“魔族?什么魔族?”
只要没成婚,一切都有可能,就算是成婚了,也能离,之前那次不就没成吗?
周洛景重拾自信,抱着一定把墙角撬倒的信念,凑过来问道。
丁瑶看了看他,又看向丁驰誉,问道:“他是?”
周洛景大受打击,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捂着胸口几乎要晕厥过去。
丁驰誉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周洛景,我姐根本就不记得你,哈哈!”
丁瑶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应该认识他吗?”
丁驰誉,连忙摆手,“不应该,不应该。”
周洛景将自己的脸往两旁扯:“是我,周小胖!记起来了吗?”
这回轮到丁瑶不敢置信了,“周小胖!你是周小胖?”
周洛景连连点头。
“你变化真大。”丁瑶感叹道。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离开了多少年。”周洛景有些委屈,“君家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
提到君家,丁驰誉先不高兴了:“哪壶不提开哪壶,说什么君家。”
周洛景也颇为懊悔,连忙转移话题,“丁瑶姐,你说的那魔族到底是什么?”
丁瑶没回,反而问道:“现在齐国的皇帝是你哥周洛行?”
“是,怎么了吗?”
丁瑶看了两人一眼,道:“有些事得让你哥知道,带上那几个人,我们回骊阳再说。”
站一旁的佟知府看丁瑶跟周洛景熟稔,甚至连她直呼皇帝名字都没有反驳的样子,一时冷汗淋漓,不由庆幸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危害对方的举动,同时唾骂钱老爷,差点将他拖下水。
听丁瑶要带钱老爷几人走,连忙将人锁好,让府兵千里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