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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文正其又应了一声。
文正平疑惑了,今天他大哥怎么没有用办公室的电话打了,他问,“有什么事吗?”
文正其此时急着要答案,便长话短说:“二弟,我不是和你说了,你侄子被抱错了吗?今天我们发现事情又有了其他奇怪的地方,你嫂子突然记起来,孩子出生的地方和泽峰现在的家地址根本不一样,你帮大哥我查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文正平现在工作的地方,就在川省的隔壁省,距离虽然远,但不算太远,去一趟也要不了一天。
不像首都,离川省坐火车都要好几天,文正其实在没时间,才只能拜托他二弟。
关乎自家侄子的事,文正平当然是义不容辞,立马拍胸脯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查清楚。”
“大哥你等等啊,”文正平放下电话,又手忙脚乱的去拿了纸笔,才问,“大哥你把侄子当初出生的地址说给我听,我记清楚,好去找。”
文正其自己其实也不太记得清楚,便让陶芳来。
陶芳再怎么说,也记得当初自己生孩子的地方,利索的就把地址全说出来了。
如今他们,也没心思闲聊,便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
另一边,文正平也很快就和领导请了假,迈上了去川省的路。
文正平按照地址,一路兜兜转转,直到第二天,才找到了,他嫂子说的村子。
由于害怕得到的消息不实,文正平打算先在村子里问一圈。
随便找了个看着就话多的大爷,文正平递了根烟过去,才问道,“大爷,你知道陈老根家在哪里吗?”
文正平随便递过去的烟,可是两毛一包的丰收烟。价钱虽然不是太高,却因为难买,被人戏称为“干部烟。”
有干部烟开头,大爷立马对文正平喜笑颜开,把烟夹在耳朵上就说:“陈老根家是吧!我当然知道,就在我们村的中心,离咱们的位置不远。”
搓搓手,大爷又好奇的问,“小伙子啊!你找陈老根干啥呀?”
文正平皱起了眉头,装作烦闷的说:“陈老根伯伯是我家远方亲戚,只是我家里人丁单薄,就我一个,我怕被欺负了,就想多找几个亲戚走动,也让别人高看我一眼。”
如今农村里,一家子少说有七八个人,十几个二十几个也不是没有,所以人丁单薄真的很容易被欺负,大爷一下就信了文正平的话。
但是,大爷很疑惑,文正平不是干部吗?城里人家人少了也会被欺负?
不过大爷想想,再是城里人,也要吃喝拉撒,也会有矛盾,家里人口多肯定要好一些。
就是陈老根家,可不是啥好人家,这小伙子要是去,那根本不是找亲戚,而是找了麻烦。
看在烟的份上,大爷不忍心看文正平入火坑,和文正平说了实话,“小伙子,你想和陈老根家走亲戚,不太好啊!”
看着里面好似有故事,文正平很干脆又拿了一根烟,还点上了火,递给大爷,问,“大爷,你和我说道说道呗。”
丰收烟果然是好货,大爷吸了一口,就直接陶醉了半天。
文正平也不催,就这么等着,还亲眼看见大爷从鼻子里吐出了好几个烟圈圈,一看就没少抽烟。
等了两分钟,大爷才意识到文正平还在,一脸不好意思。
因为心里愧疚,大爷这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两人找了阴凉的树下坐着,才开始聊起来。
“陈老根家,那可是我们村里的奇葩,家里天天吵架,不为别的,就是陈老根后娶的婆娘,没用,一连生了九仙女,没个儿子。”
大爷感叹的拍了一下文正平的肩膀,才遥望着远方说:“陈老根那婆娘,真不是一般凶,自己生不出儿子,却拦着陈老根不让他找人生,本来我们村有个寡妇都答应帮陈老根生个儿子了,不进门,要点钱就成,他婆娘却不愿意,追上门把寡妇肚子里的娃都打掉了,从此陈老根就像疯了似的,地也不太愿意种了,天天找她婆娘吵,没钱就嫁个闺女,如今已经嫁出去三个了,个个都是高聘礼,第四个也订了人了,才十五,造孽啊!”
大爷说着还像征信的摆摆头,又语重心长的看着文正其,“小伙子,你说他家都这么乱了,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有钱亲戚,那还不得死死缠上你。”
这位大爷却不知道,文正平如今已经陷入沉思之中了。
他不由自主的从灵魂发问,“大爷,陈老根怎么能随便找个寡妇生孩子,那不是耍流氓吗?不会被批/斗,还有你说他婆娘这么凶,怎么就不拦着陈老根不让他卖闺女,再说买卖人口也是犯法的。”
文正平才问完,大爷就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可能觉得文正平太奇葩,大爷也顾不上恭维文正平了,而是一脸无语的问,“小伙子,你是不是傻了?我们这里可是农村,离县城都要几个小时,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再说,村里谁没儿子就是没后,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没仇,为什么要拦着。”
最关键的,还是寡妇是村长的侄女,得罪她,不就是得罪村长了。
看看陈家的下场,如今上工一律挑粪,来的最早,走的最晚,工分还不高,有这么个前车之鉴摆着,村民们谁还敢得罪土皇帝村长。
大爷嘲笑了文正平一通,才接着回答他,“至于你说卖女儿是犯法的,这怎么可能,我们农村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犯法了?陈老根婆娘其实也恨她的闺女,她这么凶,纯粹是不想自家的财产落入别人儿子的手里,若是有一个自己的儿子,她肯定比陈老根更过分,闺女出嫁了都还要压榨他们。”
文正平:……三观已崩
从前他哥说,农村人没几个懂法律,比城里还乱,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果然还是有经验的人更懂。
或许是觉得给文正平的打击还不够,大爷又舔了一把火,偷偷摸摸凑到文正其耳边说:“而且,你以为陈老根后娶的婆娘是什么好人,她当初还不是在陈老根大老婆怀孕没死的时候就和陈老根勾搭上了。”
“可能就是因为太伤心,文正其大老婆生了孩子没多久才会郁闷自杀了,她的儿子也在死之前送走了。”
终于听到了一点自己想要的消息,文正其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就问大爷,“陈老根的儿子被送人了,他难道不去找。”
大爷摆摆手,一脸鄙视,“别提了,当时陈老根才瞧不起那个孩子,他现在的婆娘也怀上了,他觉得儿子他早晚能生,就根本没管送去了哪里?”
大爷好笑的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拿手里编上,才嗤笑,“所以说,我们都说陈老根现在的下场就是报应,敢随便乱来,活该他断子绝孙。”
文正其:“那么,后面陈老根没再找他儿子?”
“嗨!”大爷手里飞快动作,把狗尾巴折腾个遍,嘴巴也没停,继续巴拉巴拉说,“他生了三个闺女之后,倒是想找,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找?他又不知道孩子被送到了谁家?”
到了此刻,文正平了解多了,心里终于有了猜测。
也许,当初就是陈老根的原配知道陈老根不靠谱,才把孩子换了。
后面她察觉自己要死了,可能害怕时间长了孩子和陈老根长的不像,受虐待,才把孩子送走。
不过这只是猜测,文正其打算进行下一本取证。
他又问了大爷村里年纪最长的接生婆是谁,幸好这人还在,大爷也说这个接生婆接生了村里大半的村民,直到近几年才退休,文正其才又去找上了接生婆。
不过临走时,大爷还送了一个他用狗尾巴草编的小狗狗给文正平,让他带回家哄孩子玩。
文正平觉得好笑,痛快的接了,毕竟这可是大爷的一片心意,城里可见不到。
不过找上接生婆,这次问话就没那么容易了,文正平最后还是花了五十块钱,才撬开了接生婆的嘴。
接生婆说的和他猜的差不多,当初就是看陈老根不靠谱,他婆娘才趁着陶芳昏迷把孩子换了。
至于接生婆,因为一时心软,就默认了,(其实换孩子的是接生婆,因为她收了五块钱),只是实话接生婆可不敢说,就怕被文正平找麻烦,才美化了一点。
文正平看接生婆言辞闪烁,心里一看就有鬼,就猜到接生婆在里面估计扮了不光彩的角色。
只是如今文正平太忙,就懒得收拾这人。
再说,因为接生婆和陈老根老婆,害的大哥和儿子分离的这么多年,文正平觉得,最恨她们的是大哥,大哥肯定想自己收拾她们。
还有陈老根老婆,真是好运早死了,人死如东灯灭,不然文家绝不会放过她。
文正平是个细心的人,害怕弄错了,又花了点钱,请了村里的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陈老根,趁机揪他头发。
等头发到了手,文正平才抓紧时间回去,打电话和他哥说清楚,又把陈老根的头发寄了过去。
文正其和陶芳听到了结果,当时就斯巴达了。
原来他们就以为余家够极品的了,没想到,这个陈家,居然更极品。
陶芳又是恨陈老根婆娘太过狠心,把她和儿子分开了,又是可怜文仁铭,倒霉的遇上这么些父母。
文仁铭毕竟被陶芳养了这么多年,感情再怎么还是有的,心里同情养子,陶芳就和文正其商量,“要不,咱们干脆不让仁铭认亲爹了,把他认成咱们的养子算了,反正咱们家条件好,完全不怕养不起。”
文正其听完却不赞同,“你想的倒是轻松,可你想过没有,你让仁铭当我们养子,泽峰会怎么想,他前面因为仁铭,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了,如今好不容知道真相,你却舍不得仁铭,让他时常在泽峰面前晃悠,你想过泽峰心里会不会心酸吗?”
这还没完,文正其敲敲桌子又接着讲,“还有仁铭,要不要认亲爹娘,那是他的事,你擅自为他做主,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又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根本不愿意,想认回亲爹娘呢?”
原本想着自己是好心,谁想到说出来却被一通指责,陶芳当时就恼怒的说,“那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文正其也却实不让她管,等到晚上,就打电话去军营和文仁铭说清楚了。
可能害怕文仁铭受到太多打击,最后文正其又说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你小叔查的,不一定对,等陈老根的头发来了,你再检查确认一次再说。”
“好,”文仁铭就说了这么一个字,接下来就是长久的不言语了。
如今,他也确实很迷茫,突然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生母还亲自换了养父母的孩子,让他代自己受罪。
文仁铭是个正直的人,知道这个真相,他只觉得特别对不起养父母。
可对于亲生母亲,文仁铭也怪不了,她都是为了自己,得益的是他,别人就是再怎么说她恶毒,自己也没资格。
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只是,道理是对的,可找不到怪的人,文仁铭心里就乱成了一团,想发泄都找不到地方。
如今军营里纪律严明,文仁铭就是想借酒消愁也不敢,不能顶风作案。
最后,他心里实在憋屈,干脆跑去了训练场,一个人在沙里打滚,练习急速攀爬,练擒敌拳,最后一个人闹了半晚上,被问讯赶来的李雪凝接了回去。
但不得不说,文仁铭的方法很管用,累了,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了,他回家连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无梦到天明。
睡不着的人只有李雪凝,她一向爱干净,今天文仁铭却一身臭汗,熏得她头晕,她能睡着才怪了。
最后实在受不了,李雪凝抱着儿子跑去沙发上睡,勉强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文仁铭在阳光照耀下醒来,心情也终于好了。
只是没见到李雪凝和儿子,他疑惑的走出去,就见他儿子已经收拾好自己了。
文仁铭奇怪的问,“儿子,你起这么早干嘛?今天又不上课。”
文涛很委屈,摸着酸痛的背说:“爸爸你昨晚太臭了,我和妈妈受不了,跑出来睡沙发,可是睡沙发太难受了,睡的我全身疼,天才亮我就醒了。”
文仁铭在儿子的指责下尴尬的摸摸鼻子,又闻了闻,确实挺臭。
文仁铭只能抱歉的说:“对不起儿子,爸爸下次不会了。”
李雪凝此时从灶房里出来,温温柔柔的说,“那衣服我都准备好放在床尾了,你去澡堂子洗个澡再回来吃早餐!”
文仁铭也觉得自己全身黏糊糊不舒服,说了声“谢谢媳妇,”就去拎着衣服拿着肥皂走了。
李雪凝则在心里吐槽,“要不是臭着她了,她才没这么好心好伐,她是等着被人宠的,才不想伺候别人。”
这要是让文仁铭成了习惯,以后经常要她伺候,那感觉……咦!李雪凝想想就受不了。
将从食堂买来的豆浆油条稀饭摆上餐桌,文仁铭很快就回来了,洗个澡没用两分钟,活脱脱诠释什么叫战斗澡。
李雪凝只要闻不到臭,也就不管文仁铭洗没洗干净了,反正他晚上还要洗一遍。
今天文仁铭不用训练,他们一家人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餐,文涛也被朋友喊去玩了,李雪凝才问,“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怎么如此失态?发生了什么事?”
文仁铭此时已经没了昨晚的纠结,平淡的说:“没事,就是爸妈查到我亲生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