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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白沐一眼,南宫绾没什么反应:“幼稚。”

白沐:“……”

敢情帮她缓解一下情绪还不好了?

掩饰是没用的,太皇太后早知道当初的事件了。

这倒是让陆冲侧目,还把柳芸给逗笑了。

说实话,白沐这人过于成熟稳重,完全超越年龄。

眼界宽阔,心性豁达,很少有能让他吃瘪的时候。

南宫绾这样虽然不至于让白沐吃瘪,可终究是当面怼得白沐无话可说。

而现在的南宫绾,跟之前武林大会算计人时完全不一样,显得更加清冷,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柳芸觉得,这两人……能吵得起来算她输。

果不其然,白沐觉得好心被当驴肝肺,坚决不帮忙了。

而南宫绾也不太想理他,只是紧张的看柳芸一眼,规规矩矩的站着,低头看脚尖。

柳芸:“……”她已经这么能吓唬人了吗?

为什么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和善的呢?

“红叶,赐座,另外,上一壶好茶。”柳芸没急着说事儿,看了看天色:“瞧这忙得,连晌午都彻底错过了。”

“南宫姑娘打了一场决赛,应该也饿了,不妨陪哀家用一些?”

听柳芸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南宫绾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化名南绾参加比赛,也没想到决赛时太皇太后会出现,比赛完她就恢复了容貌。

旁人或许没看到,可刚才在风云河边,她出手挡住南宫泉等人的攻击是用的大片暗器,跟南绾在擂台上使用的差不多。

太皇太后能猜到,这才正常。

南宫绾可不知道她并不是暗器暴露的,而是在擂台上就被认出来了。

“太皇太后,民女惶恐,哪有这样的资格?”

柳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南宫姑娘多虑了,哀家这里……自然是哀家说了算的。”

“南宫姑娘尽管上桌便是。”

言下之意,她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别总是这么端着说话,累得很。

倒是白沐笑嘻嘻的说道:“太皇太后,不知微臣可有荣幸蹭一顿午膳?”

“之前满帝京奔跑,到处抓人,着实……”

话未说完,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白沐毫无波动:“着实饿得慌,现在回六扇门也没什么东西可吃了。”

柳芸虽然没想过要将白沐赶走,可这话说得……六扇门穷得连厨子都请不起了?

堂堂六扇门总铺头还能被饿着不成?

柳芸看了一眼表情微妙的陆冲,估摸着陆指挥使从未见过如此胆肥的臣子。

“行吧,都留下吧,哀家一大桌子菜,也不缺你们这两副筷子。”

南宫绾惊疑不定的打量了白沐两眼,一时也分不清这位是好心解围,活跃气氛呢?还是平日里就这相处模式。

未免……太神奇了吧!

于是乎,有人陪着柳芸吃饭了,虽然组合奇怪了点。

然后,经历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和美食的治愈,南宫绾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等吃得差不多了,确定不会影响大家的食欲,南宫绾才突然开口:“民女……是不是耽误了太皇太后的事儿?”

之前离开的时候,南宫绾看出来了。

太皇太后和朝廷准备得异常充分,说明她爹等人的行动,实际上在朝廷的预料之中。

这代表她就算不出现,太皇太后也不会出事。

反而因为她的出现,打断了刺客们的继续,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她本是好心,可不想做了坏事儿。

柳芸:“没有,事实上确实是你的出现,才让哀家知道刺客的真实身份。”

当然,一开始具体的不清楚,也知道个大概。

几国的钉子这几日可没少蹦跶,左右不过是他们的杰作。

可她完全没想到,四大世家竟然会亲自下场,这不是布局了很多年吗?

怎么会突然就不隐藏了呢?

之前的布局呢?不要了?

本来她还在想怎么找理由牵连,或者怀疑上四大世家,生拉硬扯都给联系上,好找个借口对四大世家下手。

就算不能全灭,也要彻底将四大世家在江湖上的威望打落。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玩得这么大。

这得多藐视朝廷,藐视她啊!

南宫绾眼神一沉,表情不是太好:“太皇太后,民女……”

柳芸放下碗筷,淡定的看着她的为难:“你想替你父亲求情?”

南宫绾摇了摇头:“从民女离家出走的那天,民女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民女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脸,能让太皇太后从轻发落。”

“到最后,民女也没帮上太皇太后什么忙,反而可能坏了事,哪敢有这样的要求?”

柳芸意味深长,这话说得……在今天之前也想过以功劳换减刑吧!

只不过,预想中的功劳她没赚到,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柳芸不想跟人讨论假设中的问题,目前是不可能再发生了。

“那你参加云昭大比是为了什么?”

南宫绾:“自然是为了见太皇太后。”

柳芸不意外:“以你的武功,若是通过锦衣卫和六扇门,表明身份后未必不能见到哀家,何必大费周章?”

南宫绾苦笑:“民女也想过,不过,南宫家联合四大家族发了江湖令寻找民女,他们在帝京城的耳目是最多的。”

“民女想通过锦衣卫和六扇门的路子并不容易,这两家的高手太多了,民女也不敢乱闯。”

“就在民女还在想办法的时候,跟随大流,稀里糊涂的报了云昭大比的名,突然觉得这确实是一条路,就开始考虑如何不暴露的胜利,便放弃了锦衣卫和六扇门。”

她总觉得自己只是个小人物的小事儿,未必能让锦衣卫和六扇门重视。

若是一次不行,四大家族很快就会发现猫腻,从而顺藤摸瓜找上她。

这样一来,两条路就彻底堵死了,南宫绾也是不敢随意的冒险。

柳芸恍然,她信任锦衣卫和六扇门,可别人看来,两大部门也属于朝廷。

表面上可是先皇“建立”的,还被先皇掌控在手?

锦衣卫的名声更是一度败坏,跟某些官官相护的行为很像,所以南宫绾没有那么的信任两大部门。

陆冲和白沐自然也听出来了,无语的放下碗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看,就先皇那样的……也让两大部门风评被害,公信力降低。

他们冤不冤?

“你……倒是自信能得到第一?”柳芸明白了,南宫绾这样的人,绝对是信自己,胜过信别人。

南宫绾:“也不一定要得到第一啊,按照朝廷给出的福利,只要进入前十,就会代表云昭参加后面的六国大比,或许就有机会见到太皇太后了。”

“一开始民女也挺担心的,不过后来才发现,越是站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些找我的人越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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