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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师和启王点了点头,这话说得对。

姜太师:不管怎样,对我们来说都不算好事儿。

启王:对啊,除非母子俩反目,否则,太后的终究会成为皇上的。

姜太师点头:老夫只是疑惑,太后手里为何还有银子培养高手?之前不是穷得榨都榨不出来了?

启王: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太后的手段,玉玺要得早了。

之前他们会陪着小皇帝折腾,某个原因也是觉得太后手里没什么油水了。

姜太师:都小看了太后,隐忍四年培养出来的高手,数量还未知,怪不得皇帝敢暗度陈仓,直接改变科举的规则。

启王:若非这样,他们哪来人行动?我们早就封锁干净了。

沈丞相优哉游哉的: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太后有多少高手,还干了什么,他们已成气候,明显已经阻止不了了。

沈丞相燃了一张纸,继续:还有几天乡试就要结束了,原本给了高价的只怕要全军覆没,怎么,银子要退回去吗?

姜太师嘿嘿一笑:银子又没有到我们手里。

启王:就是,萧家突然倒台,本王缺了一大笔军费,正是用银子之际,现在还头疼呢!

沈丞相沉默了片刻:这是,不退?

姜太师挑眉:特殊情况,我们的要求可以降低一点,至于银子退不退,跟我们可没关系。

一直密切关注三大辅臣的柳芸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好戏,看到这有些纳闷。

到三大辅臣这种地位,启王要养军就算了,太师和丞相为何还如此贪银子?

下属一级一级的上缴,到他们这儿就到头了,难道如此执着只是一种爱好?

这次乡试虽然降低下面人的要求,可不管退不退款的事情,这不是逼着下面的人自己出银子吗?

那些人岂会甘心?肯定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捞起来,受苦的只会是贫民百姓。

沈丞相眉毛抖了抖,没有插话的意思,心里有些叹息。

启王:事儿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破坏规定。倒是乡试的事情,就这么认了?

姜太师冷笑:怎么可能?很多事情考完试才开始呢,即便是弥录滕封,同样有很多可操作的地方。

见状,柳芸神色一凝,希望这几人能说得细一点,看看她之前是不是有没考虑到的地方?

既然能想到统一云昭的乡试,她怎么可能忘记阅卷的操作?

不仅阅卷,就是最后写榜单都还能有些骚操作,柳芸已经预设了很多种情况,早早定下了计策。

去到各府郡城的高手会坚定不移的执行。

所幸,启王对科举考试的暗箱操作不是很会,只好询问老狐狸一样的姜太师,两人都没有发现,沈丞相今日说话并不多。

所有的主意,几乎都是姜太师一个人在出。

原本被皇帝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云昭官员,在三大辅臣的调度下终于又快速运转起来。

传达命令覆盖的速度,让柳芸看了无比羡慕,这就是掌控与无法掌控的区别。

若不是全靠氪金,现在针对乡试的计划就只是计划,根本没法实施。

这届秀才苦逼的在贡院里被虐了九天八夜,考试结束时,一个个都犹如新晋的乞丐,蓬头垢面,浑身发臭,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即便是极为光鲜亮丽的人,这会儿也完全没了形象。

日落西山,贡院外有不少接人的家属,那场面堪比春运的车站。

考完试的秀才,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出来,还有人直接被巡卫拖出来,再被亲人朋友捡走,没办法,实在无法独立行动。

“啊,儿子这里这里,快,我们回去吧!”

“哥哥,你还能不能走?要不,我背你吧!”

“爹啊,这次一考就是九天,都不让人喘口气的,你身子骨撑得住不?”

“还好这次是皇上英明,知道连续考九天不容易扛得住,贡院里的饭菜竟然好吃了,而且,价格还不贵,不然好多人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以往,总有人没银子,就带干粮。

三天一场,会出一次贡院,再进场还可以带一些新的干粮。

这次提前交代中途不许离场,干粮可带不了那么多,必然要在贡院消费的。

有些穷苦的秀才没银子,就硬生生饿到考试结束,三天的还能撑一撑,这九天是不可能了。

幸好他们很快发现贡院的吃食并不像往年贵得那么离谱,很多填肚子的面食还非常平价,只要不贪图享受,倒也不用花太多银子就能吃饱。

白沐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嘈杂对话中,感觉头重脚浅,走路都是飘的。

被林子凡拉上马车才反应过来:“林大人?你这是……”

林子凡挑眉:“让你能快些回家休息,休息好了赶紧想个办法,让你妹妹出来吃酒……锦儿没什么亲戚好友,你妹妹算一个。”

“人生大事儿若是缺席,锦儿会觉得遗憾。”

白沐只感觉太阳穴突突,闭上眼睛放缓呼吸:“等我睡一觉再说事儿……”

林子凡:“感觉不好?我带了府医,让他给你把把脉吧!”

白沐摇了摇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一天里,各大府郡城的大夫可是抢手货,有的早早的花大价钱请回家等着了,有的在大街上就在抢人,让不少大夫享受了一把随时可能“五马分尸”的恐怖。

所幸这样的感觉不到三年就要来一回,院试府试这些也会经历,很多老大夫都习惯了。

只不过,今年乡试整整九天,抢人大作战也最凶猛。

与此同时,负责府郡城治安的衙役和城防兵也非常忙。

一会儿这里有人上吊了,一会儿那里有人跳河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乱,都得排查处理顺带救人。

还好两个部门的老人也都经历过,经验丰富。

柳芸“看”着乱糟糟的帝京之夜,很有些无语:“有的人读书都读傻了吧!考不好就不想活了?”

若是孤家寡人就算了,要是家里还有长辈妻儿等等,未免也太自私了。

而且,真要想死还不容易吗?

干嘛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还要引起社会骚动,波及到别人。

“科举考试又没有年龄限制,多大点事儿?至于吗?”红叶赞同的点了点头。

柳芸啧啧:“若是有机会,真想设定一个条件,不想活的干脆永远也别考了。”

“这样的心理素质若是为官,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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