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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第一的好男友。”
他一本正经,沈茉愣了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将另一颗葡萄剥好,她笑眸弯弯递到他唇边:“那就赏天下第一的男朋友一颗葡萄。”
看着小姑娘半弯着腰肢,雪白小脸仰着,眉眼间一片灵动活泼轻笑,谢绥眸色微动。
低下头,薄唇微张,不紧不慢含住那颗葡萄。
指尖好似有湿润热意,沈茉眼睫颤动,抬眸看去,男人眼底漆黑幽深,好似一个暗流涌动的旋涡,危险又神秘。
她心下一慌,连忙收回手。
“我们....我们自拍吧。”她干巴巴道。
谢绥咬着葡萄,深深看她一眼:“好。”
*
在晚枫亭吃喝拍照,临近下午4点,游客也少了。
沈茉趁着人不多,拍了几张枫叶风景,就收拾东西,和谢绥继续往山上爬。
这个时节来潭南山的游客大都是冲着枫叶来的,所以在半山腰看完枫叶,基本打道回府,只有小部分才继续往上爬,蹲守落日。
也不知是日头式微,还是海拔越高温度越低,亦或是她真的穿得太少。
等爬到山顶,稍作休息,沈茉觉得一阵冷飕飕,拂面的秋风好像都透着几分寒凉。
不过正如赵云朵预测的那样,她稍微一表露出冷的意思,谢绥就将他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抱着她,并肩坐在山顶等落日。
直到这一刻,一切还算得上完美——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绝美橘色落日没等到,却等来一场秋雨。
哆啦a绥的袋子里,防晒霜防晒帽都有,唯独少了一把伞。
半个小时后,那阵突如其来的秋雨总算淅淅沥沥停下。
淋得湿透的沈茉本来还有些郁闷,抬眼看到同样被淋得狼狈的谢绥,莫名又觉得好笑。
谢绥拿着幸存的干纸巾,低着头,擦着她妆容花掉的小脸:“被雨淋傻了?还乐。”
沈茉摇头,眼角弯起:“只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狼狈的样子......”
谢绥:“很好笑?”
“很稀奇。”
沈茉无辜眨了眨清亮眼眸:“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一直都是完美无瑕、光彩熠熠的模样,好像从不会有狼狈不好的一面。”
谢绥哼笑:“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茉以为他误会,急忙要解释。
“行了,逗你的。”
谢绥将那些湿纸巾丢进垃圾桶,回身看向她:“我也有很坏的一面,只是没在你面前暴露而已。”
沈茉:“嗯?”
谢绥本不想再说,但看小姑娘一脸好奇的单纯模样,眸光微闪。
他忽的俯下身,嗓音低了几分:“比如,会想对你做些坏事。”
雨水的寒意还浸着肌肤,男人吐息的热意拂过耳尖,霎时激得沈茉一颤,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谢绥看她一副落水小猫的可怜模样,眉头轻折,也不再逗她:“先去山下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别感冒了。”
沈茉也觉得冷,乖乖由他牵着往山下去。
*
天色越来越暗,等沈茉和谢绥到达山下最近一家民宿时,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
“就剩一间房了?”
“是的,最近赏秋旺季,今天又是周六,我们这的房间早就订光了大半,十分钟前还剩两间双人房的,也被别人订走了。现在就剩一个单间……”
前台小姐姐小心翼翼瞥了眼谢绥,又看向他身旁小脸冻得有些发白的沈茉:“虽然是单间,但有热水、有浴巾、吹风机,还有热水壶可以泡茶,现在外面还下着雨,湿衣服穿在身上也难受,万一冻生病了那多不好。”
这轻声细语的,正好说进心坎里。
谢绥倒无所谓穿着湿衣服回市区,就是怕沈茉身娇体柔,感冒发烧。
可是一间房。
还是单间。
“谢绥哥哥,就订这间吧。”沈茉透着寒颤的嗓音响起。
她真的好冷,湿衣服黏糊糊贴在身上,皮肤好像都被泡得皱巴巴,她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喝杯热水。
谢绥看她一眼,又瞥过门外已然全黑的天色。
“就开这间。”
两分钟后,俩人拿了房卡坐电梯去三楼,到了走廊最尽头的那个单间。
景区附近的民宿,也不指望有多好的环境,好在是新装修,还算干净整洁。
房门“滴滴”两声打开,房卡一插,房间灯光瞬间亮起来。
只见约莫十五平方的单间里,入目就是一张大床,左右床头柜摆着遥控器等物。
“你先去…洗澡?”
门边,谢绥尽量将目光从女孩儿湿漉漉的身躯挪开,调着墙边中央空调的遥控屏。
沈茉这会儿冷得不行,倒没什么觉得有不自在:“不然你先吧,我还要洗头发,会比较久。”
“没事,你先。”
谢绥开了28度的风暖:“我不怎么冷。”
沈茉抿了抿唇:“那我尽量快点洗。”
说完,也不再耽误时间,把挎包放在电视柜上,转身就钻进浴室。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尤其上身穿的是毛衣,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压在身上,又湿又沉,别提多难受。
浴室门从里一反锁,沈茉迫不及待脱下那“刑罚”似的毛衣,低头再看两条光着的腿,也已经冻得通红。
看来老了以后,风湿疼的概率要增高不少。
当淋浴的热水浸没头发、脸庞、肩背时,沈茉只觉浑身寒意都被驱散,舒服地松了口气。
还是洗热水澡舒服……
一面磨砂玻璃墙之隔,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谢绥脱上衣的动作一顿。
意识到脑子里在想什么画面,他闭了闭眼,将湿透的长袖卫衣脱下,随手放在一旁的电视柜。
可那哗啦啦的水声,在这寂静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挥之不去般。
谢绥走到床头,想拿遥控器,试图用电视机的声音掩盖几分尴尬。
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置物盒,里面还摆着个橙色小方盒,透明塑封纸后大字写着“超薄、劲爽、润滑”,眼皮不禁一跳。
这什么民宿,这种东西堂而皇之摆在面上。
难道开房的都是情侣?
万一是带着小朋友的家长,也不怕教坏小孩。
冷白俊脸微绷,谢绥将那橙色小方盒丢进抽屉。
*
沈茉是在裹上浴巾,发现没有任何衣物可换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多尴尬。
她竟然和谢绥哥哥开房了。
大床单间。
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唯一能遮蔽身躯的,只有一条浴巾。
难道要中空着出去?
啊,光是想想,就好想挖个洞钻进去。
在浴室镜前,表情痛苦地挣扎了好久,沈茉咬了咬牙,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那些换下来的湿衣服……
她抿了抿唇,将内衣内裤卷起包进了毛衣里,堆在角落,想着晚点再来洗——
内衣内裤轻薄,吹半个小时应该就能穿了。
手指搭在浴室门把手上,纠结好几秒,还是推开。
当看到光着上身,站在电视柜旁泡茶的挺拔身影时,沈茉呼吸一窒,整个愣在原地。
他…他怎么没穿衣服!
尽管以前在小县城,夏天街上蛮多光膀子的男人,但那些肥猪成精的大肚子,和眼前劲瘦健壮的男性身躯相比,视觉冲击力截然不同。
何况眼前的人,是她喜欢的人。
沈茉的脸“唰”得绯红,浑身也好似要冒烟般,热意直往外散着。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谢绥听到浴室开门声,有意克制着不去看。
可迟迟没听到其他动静,还是侧眸看了眼。
这一看,拿着热水壶的长指不禁拢紧。
光线昏暗的浴室门外,娇小女孩儿只裹着条白色浴巾,黑发湿漉漉披下,两缕顺着纤细脖颈垂着,衬得本就精致的锁骨和肩颈愈发迷人。
大概是刚沐浴的缘故,她那身莹白胜雪的肌肤泛着一层诱人的淡粉色,细腻娇嫩。虽然此刻只是静静站着,周身好似散发一种勾人采撷的清甜香气。
刹那间,谢绥只觉身体升起一阵炽热燥意,烧得胸口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