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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夙抿抿红唇,弯了眼眸,“怎么会呢?”
春日凉风乍起,少女的指尖凉如水。
他握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冷吗?”
“还好。”
晚晚有心逗他,伸出食指,轻轻地,像猫儿般在他手心中划动着。
一下,两下,三下......
迟夙猛地握紧她的手指,制止了她的动作,睫羽如蝶翅,红眸轻眨,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痒。”
晚晚对上他波光潋滟的眼睛,咬了咬下唇,耳根红红。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我好无聊,我想天羽,师尊,微微和大......”
话还未说完,鼻尖就被咬了一下,“不许想季闻笙。”
晚晚揉着鼻子,瓮声说:“为什么?他是我哥哥。”
“哥哥也不许想,何况你们并非亲兄妹,他还觊觎你那么久。”
他蛮不讲理,又咬她,“晚晚只能想我。”
晚晚心思一转,便猜到了。
当年他抢她那枚桃花晶,就已经发现季闻笙对她的心思了。
只是当时他不懂感情,也不懂那种愤怒叫占有欲。
她摸着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蝶,凑近他的脸,目光讨好地看着他。
“我可以只想你一个,但是你得放我出去。”
迟夙危险眯眸,“你想去哪?”
晚晚软声央求,“我不乱跑,我只想去万妖城看看。”
迟夙挑眉,“那里很无聊,都是些长相奇丑无比的家伙,登不得大雅之堂,晚晚去那里做什么?”
“当然是......”
晚晚当然不能暴露她的意图,随口道,“看看我的妖尊陛下有没有背着我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迟夙宠溺地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你不就是娇么?”
“哪有我这样的娇。”
晚晚指了指脚上的玲珑玉环,“你给我套上这个,让我觉得我像个被严密监视的犯人。”
这只玉环正是曾经套在迟夙脚上那只,是苍元玉的衍生物,也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器,监视,捆.绑,定身,攻击均可,但使唤得动它的人只有迟夙。
迟夙将这东西给她戴上,等于是变相囚禁。
他掐她脸上的软肉,把她的小脸揉得粉红,“你不喜欢这种生活吗?”
晚晚撇撇嘴,干脆说实话,“疯子才会喜欢。”
他低下头,唇落在她额头上,出言安慰:“你会习惯的。”
他说:“人就像动物一样,也会被驯养。”
他将她囚禁在这里,既希望操控她的生死,又希望她离不开他,但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保护。
他千岁诞辰将至,届时将面临一场令天地失色的恶战。
修真界充满了虎视眈眈的野心家,连魔界也不甘寂寞想要分一杯羹,放眼整个三界,这里将会是最安全的所在。
他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就是不希望她再被危险波及,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她是他以放弃飞升、崩坏世界为威胁,好不容易与天道交换回来的。
是他唯一的弱点和软肋。
“可我不愿意做你的笼中雀,掌中蝶。”
晚晚看着他,手指点在他的胸口,抚摸过布料下的那道伤疤:
“我想做你的主人。”
迟夙轻笑着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后亲昵地靠近他的胸口,眸光温柔地看向她。
“你已经是我的主人了。”
晚晚:“......”
他吻着她的手指,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人间的青楼中有一种玩物叫娈.童,他的主人会给他戴上项圈,命令他做任何事,我在人间流浪的时候,他们便拿这个来捉我......”
晚晚睁大眼睛。
他引导着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渐渐向上,去抚摸他的动脉和喉结。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做你的宠物,戴上你赐予我的枷锁。”
晚晚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脉搏的跳动,以及说话时喉结滚动的频率。
“就像那天晚上,我甘心穿上女装讨你欢心一样。”
他目光清淡如水,不含情,欲。
语气却逐渐放低,字字引,诱。
他说:“主人,我任你掠夺。”
少女愣在原地。
旁人眼中冷漠神秘又喜怒无常的妖尊陛下,此刻却像一只求主人抚摸的宠物,温顺到令人发指。
晚晚谈恋爱的段位虽然不高,但也看了无数本言情小说,自认为百毒不侵,此刻却仍招架不住他这般话语撩拨。
意识中像是有无数朵火花炸开,无数个声音在叫嚣——
掠夺他!蹂.躏他!折磨他!
救命!
他的嘴怎么这么甜?!
他是不是在故意撩她?!
她被他的酥音和诱.态撩拨的腿脚发软,双眼迷,离。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银发红眸的少年,发间兔耳雪白,脖颈间套着冰冷的黑项圈,锁链的另一头在她手中。
而他,表情清冷破碎,眼神无辜地看着她,薄红的唇开合:“主人......”
妈妈呀!
这谁顶得住啊......
当迟夙带着晚晚出现在罗浮宫深处时,妖界三君率领众人正在殿内商讨事宜。
晚晚倚在迟夙怀中,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传闻中的妖界第一宫。
罗浮宫是一座极为奢华的黑色宫殿,其内灵气充沛,却终年无光,墙壁以上古烛龙之骨和鲛人泪装饰,殿内两侧是雾气蒙蒙的水池,池内养着盛放的白月昙。
王座极高,层层黑纱落下,似暮光千重,如置幽暗虚空,使殿内之人不得窥视妖尊陛下尊颜。
黑色大理石地面,铺上了猩红丝毯,殿内明珠煌煌,荧光幽幽,衬得殿内诸妖脸色更加狰狞。
晚晚一一看去,果然同迟夙所说,长相奇丑,登不得大雅之堂。
红毛鸡爪,黄发牛眼,或魁梧如山,或瘦弱如鸡,一股乡村非主流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忍直视,直呼辣眼。
与迟夙相比,简直是腐草之荧光,天心之皓月,高下立判。
唯有妖界三君和其手下几大护法,大概是修为高,化形功夫好,一个比一个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倒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由于结界限制,殿内之人看不到王座之上的人影,只能凭借气息感知帘后是否有人。
晚晚与迟夙的气息一致,故而众人感应不到晚晚的存在。
对于突然出现在王座之上的迟夙,众人反应不及,怔立当场。
“陛......陛陛陛下?”
白虎君年纪最大,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看向王座之上缓缓飘荡的黑纱。
“您不是在闭关......怎么突然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