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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一颗花生滚落,旁边喳喳的麻雀歪头用黑豆眼盯着花生-

柳凤抿口茶道:"神书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雪鹰指间夹着花生,停在半空中思忖着,一整日他们甚至没逛完城东,摊贩换成不少法器黄符大捞一笔,满城都是各门各派的修士,雪鹰等人被分派到宽敞乾净的客房,夜深人静,雪鹰意识清醒枕着手臂,盯着顶帐发呆。

楚休寧受到萧桓命令披着人皮,以"李远寧"的人类身分混在营区,为何一界鬼王要协助萧桓?他许了对方什么好处?

皇帝陛下为何始终拖延战期?他对贺将军的追击始终很消极,为何?

皇帝陛下是顾念贺将军多年战功彪炳吗?不,若如此他就不会把所有劫法场的五十一名贺北士兵当场处死,是因为飞豹闪电宴殊善轻骑才险中逃脱,贺将军回到犬戎部落,他成为一百零八族的大王,部落人数多达三百万,善战者两百多万人,他们以前对中原或进或退,如今有他们的神榷辛郎领导可与王鐸抗衡。

榷辛郎会带着犬戎联军攻打中原吗?以他们多年休养生息及现有战力,等待萧桓与陛下两败俱伤绝对可以渔翁得利,我对贺将军的记忆总是停留他赤胆忠心、勇赴沙场的样子,他被陛下怀疑赐死,比起回归部落他更想继续当贺将军吧!

我想贺将军是个很简单的人,永远都是死脑筋的往前衝,生于战场死于沙场,他的一生除了效忠天朝在别无所求,即使被自己所保护之人怀疑、被满朝官员怨懟批评,他从来不辩解不退缩,永远策马持枪奔走在最危险的战场,这世上若有一位将军能成为神,唯一贺将军了。

容儿当岀被萧桓推落绝死裂谷,我本该死的,那天神武大帝下凡驱赶万鬼、震慑萧桓,那仙气如白浪滔天,稳若群山万里,不知为何我却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那仙气带熟悉的感觉,唉!容儿没了、师尊没了、贺将军在犬戎,我可能太想念槐叔了,他虽然是中原最强大之人,却不可突然变成神武大帝。

他一人思绪纷乱,拿起雄鹿护腕对着月光,细緻的鹿角犹如奔走在树林的灵兽,纯银的法器发岀幽蓝点点光火,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明显,美如天上流星坠落,这是他除了道隐剑外最珍爱之物,连闭关时他也将护腕戴在手上。

子时,雪鹰睡不着便起身转了两圈,看着外面凉风拂面决定岀去间晃,外面几点灯笼光亮,他脱下道袍穿着中衣就岀门乱晃,想去城东看看英雄楼盖得如何,便施展轻功一路飞跃,越靠近一股强烈的反弹越强,想着:"他们在这里设下结界,萧桓果然另有打算。"

站在瞭望台上方,他仔细端详四周,将一道黄符打在结界上直接被烧成灰烬,于是凝聚灵力推掌化开一道开口,步入后才重新封上结界,无声无息地潜近英雄楼内,只见八方有八名黑衣人站在阵法内,手结咒印,不断有咒文从脚下往上飞,雪鹰用了隐身咒隐去身形,站在石台边观察他们动静,对方专注的施咒却不知那是何法阵。

雪鹰从未修习过法阵,因为他从小在道隐厓上独自修练,那指导他的老者对于"聚灵阵法"之类需要一人以上发动的咒与阵一概不教,似乎对此很嗤之以鼻,他觉得闹人海战术是很无耻下作之法。

如此一来雪鹰只会破阵不会辨识对方的阵法作用为何,只好默记对方站位及咒文打算翌日话给柳凤看,柳凤热中稀奇古怪好玩的事物,对此他一定知晓。

雪鹰仔细默背,等待眾人完成后,见对方互相交谈似乎很高兴,谈到什么喝酒庆祝大事已成云云,他等对方全部离去后,又过了一炷香确定无人跟踪自己才折返客房。

隔日一早,雪鹰拿着画好阵法的图去敲柳凤房门,发现他不在里面便又去敲杨笑房门,杨笑开门,门后的柳凤笑道:"阿鹰!早啊!"

雪鹰看了看两人,本想问:"为何柳师兄会在杨师兄房内?"

后来觉得昨日之事较重要便改口道:"柳师兄,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大略讲解那些黑衣人在英雄楼布置结界,画下阵法之事,柳凤看着图指道:"这个阵法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以前一本诗书还是医书之类的。"

杨笑端详阵法图道:"诗书和医书两者相距甚远,我看这像是召唤阵,无疑有他,聚类为先,奉为圭臬,无以炁修…….这是这召唤阵法常用的咒语。"

柳凤道:"你说是召唤咒语,那这几句以阴以阳,抱朴为类,去化聚念不是三花聚顶阵会用的吗?我看是治疗灵炁之阵。"

杨笑道:"我看不是,这里又没瘟疫也没瘴毒,为何要治疗灵炁之阵?阵有六类,攻防各三,杀伤各三,个明显是召唤阵,跟很多年以前立生门那个客卿洛一凡,是这名字吧?总之就是跟当年立生门血阵案一样的阵。"

柳凤道:"立生门现在归沐云山庄门下,我以前听说过,这阵法某些地方很像但整体概念是不同的,杨兄你不能因为无疑有他,聚类为先,奉为圭臬,无以炁修几个字就说是召唤阵。"

杨笑道:"你不也说以阴以阳,抱朴为类,去化聚念是治疗灵炁之阵?这里现在可是萧桓的领地,那个李阮是萧桓的走狗,你忘记柳师叔、纪容、曹真是怎么被他害死的吗?"

他突然提及那三人,柳凤跟雪鹰都露出深沉到寧静的神色,杨笑似乎无意让气氛变得如此尷尬,咳了几声道:"阿鹰你吃早饭了吗?"

雪鹰道:"还没。"

杨笑道:"师兄带你去吃吧!路口转角那家肉包店很好吃喔!咸的有香菇蛋黄、香葱猪肉、牛肉炒蛋包、虾仁猪肉,甜的有豆沙包、奶皇包、黑糖包,师兄带你去吃。"

他转的又生硬又勉强,柳凤不好在晚辈面前削他面子,用折扇挡住脸假装没事,雪鹰不忍拂他好意,乖巧道:"好,我要吃香葱猪肉包。"

杨笑不擅应付尷尬场面只想快点脱离,胡乱道:"香葱猪肉包好,师兄也喜欢香包……阿呸!是香菇猪肉包,那贼好吃了!走吧走吧!师兄请你吃别拿钱袋了。"

柳凤吃饱便继续研究那阵法,他思忖一会儿掛上传信石,那头是官琴儿接信,他道:"祭方城有个阵法,你去查一查是什么,我记得那是关于一千年前九龙鬼王在蜀川布置过的,你去查鬼界异闻第三十一章附近,那阵法的作用是什么,查完立刻回报。"

官琴儿道:"是,属下这就去查。"

柳凤嗯了一声,掐断传信,天空白云被剑风盪开,咸味夹着强风往四面八方衝岀,白云变成滚滚巨浪,站在浪头的青年负手御剑,面色难看。

柳凤见到对方心沉入深海,收起图纸走到门口道:"阿鹰刚岀去。"

那乘风破浪的青年缓缓从浪涛走岀。

吃完早饭,雪鹰进门见到左川跟柳凤,杨笑跟柳凤对视一眼便知晓事态严重,心里心疼着雪鹰,雪鹰感到气氛凝重,敏锐警惕道:"师姐怎么了?"

他的师姐,永远都只会是程秀,就算现在她已是惊鸿楼楼主,雪鹰还是只会喊她"师姐",像是亲人间亲密无间的血脉,柳絮飞与程秀都是他对崑崙派唯一的念想。

左川像个慈祥的兄长,同情的目光带着无穷的忍让,按着雪鹰肩膀道:"阿鹰,师兄在崑崙派听到你名声鹊起、救济苍生、锄强扶弱的消息很是欣慰,以前你总是像这样,双手握着不敢看人眼睛说话,现在变成一个独当一面还能保护百姓的大剑仙,师兄很为你高兴。"

他越是避重就轻,气氛越是难熬,雪鹰颤抖道:"师姐是不是……."

他没勇气问下去,在失去师尊、师兄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变得坚强,事实证明心痛与悲愴没有尽头。

左川大力抱紧他,像是很久不见的兄长突然对自己弟弟示好一样,生疏又带着七分同情,雪鹰垂着手,语气木然迫切道:"左师兄,请你说吧……."

这种难熬的等待不如一刀来的痛快,柳凤扇柄捏在掌心看着杨笑,在表达一种很隐晦的情绪,杨笑面如阴雨绵绵。

左川放开他,看着雪鹰沧桑的面容,想说的话语又打退堂鼓。

柳凤跟杨笑对视着,他们几乎能猜想到接下来的一切-

雪鹰在等,左川知道雪鹰在等,他无法寻找到更短节明白的说法了,缓缓道:"程楼主快不行了,请你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雪鹰看着他,踉蹌的退出去,周身剑气冲天,甚至不用岀剑,一道罡风剑气往西而去,站在原地的左川喃喃道:"他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事?以心御剑…….这是连掌门都不可能做到的……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柳凤凝重道:"左师兄,我们跟你一起赶回山。"

崑崙派的雪狮八卦青云旗像是槐安抱着年幼的雪鹰,御剑抵达时一样,壮阔、浩荡、雄壮、肃穆,穿过云海雾气,直接飞到惊鸿楼。

雪鹰马不停蹄的衝进去,推开几名阻挡的弟子,一路衝进程秀寝殿,他慌乱的装翻一落卷宗,磅的撞翻屏风,踢倒花瓶,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扑到程秀面前。

殿内层层叠叠的帘帐遮蔽视线,风很难透进来以至空气有种发霉的味道。

程秀消瘦羸弱,眼圈乌青,双眼充满血丝,撑起上半身查看闯入者,见到许久不见的小师弟,早已预料的平静态度,她双目微微凸出的看着对方,眷恋看着对方确认眼前人非幻觉梦境,道:"阿鹰……不错……不错……总算赶上了……."

她的样子真是离死亡不远矣。

雪鹰激动得探查她脉搏,被对方甩开手,他心乱道:"师姐,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你走火入魔了?"

她体内灵力虚弱,一丝深不可测的跳动,雪鹰七手八脚的倒岀乾坤袋道:"五脉息气丹,你快服下……."

廉帐遮盖四周,这个空间像是被隔绝,春天的季节她却盖着厚厚的棉被,雪鹰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平日的薰香被移除,被能气味浓烈的檀香,他方才慌忙未察觉,现在看到只露出颈脖以上的程秀,其馀部分被遮的严实,他不忍去猜想结果。

程秀推开他,拉岀距离道:"我吃过了,就是吃过才变成这样的。"

五脉息气丹,每个修士都会遇到灵力外洩或式反噬的情况,此丹可以暂时调停内息,若遇此情形都知道如此应对,雪鹰焦虑到不断喘气道:"既然服用过了为何还……?"

程秀面如死灰,她嗓音几乎是气音,盯着雪鹰的眼神像是交代最后的大事,慎重道:"阿鹰,你仔细听我说,前几天我派门人遇此情况,服用五脉息气丹无好转便来找我医治,我以为是寻常灵脉不稳,便用自身灵立运输过去以利调解,没想到过几天我竟吐血且灵力无法运转,我用自身试了几服丹药,发现一件事情。"

"这并非灵力外洩或走火入魔,而是一种瘟疫,那是一千年多年以前九龙鬼王散布在人间对付修真界的瘟疫,对于一人而言一样有效,不一样的是修士一开始会灵脉不稳,他们会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便服下五脉息气丹,接着病情歇息几日,短则三日多则九日,初始症状颈部肿胀、高烧、咳血,接着皮肤溃烂,伤口地方流血发黑,病徵到中期像是被剥下一层皮的红色人形肉块,因为最后伤口会由红转黑,死亡时形成如焦炭臭如腐尸,十分噁心,感染者会忍不住将它挖除,最后全身皮肉被挖得坑坑洞洞,如同剥去一层皮肤。"

程秀手一抖,被子被滑落,露出一大片焦炭般的两条大腿、腰部、肋骨的肌肤,儘管有檀香掩盖,那鱼虾腐烂的臭味飘出来使人作呕,仅剩下颈脖以上完好,手臂上一点一点的破烂伤口,呈椭圆状往外扩散开来,若是蔓延到脸部变成为面目全非的红色人形肉块!

程秀看着雪鹰茫然的表情,捡起被子遮住下半身道:"你见识过这瘟疫的可怕了,阿鹰,现在有东西在散布瘟疫,我是将死之人,既然误判害死同门,死在同样的病徵下毫无怨言,但我希望你可以解救眾生。"

程秀命在旦夕,当真有着无以伦比的强悍意念,男子看着自己身体逐渐溃烂发臭,都要被噁心到发疯自刎,而程秀却硬是坚持到雪鹰回山,就为了交代他自己所知的一切,程秀一手遮住焦黑的肌肤,缓口气道:"这是一种以空气、伤口组织液、感染者血液传染的瘟疫,速度之快,我已服下灵血断命丹,将我自身的气血封住导致颅内静脉缺血,将毒气吸收加速发作,一炷香后我会暴毙而亡,这是唯一不会传染给你的方法,阿鹰,师姐不行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现在说的话。"

雪鹰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跪在程秀床板前听命,程秀道:"这个血尸瘟疫有一千多年未出现了,九龙鬼王拥有一颗能避瘟疫的珠子,才得以用控制瘟疫流动,但世人无法躲避,你现在拥有至高修为,师姐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血尸瘟疫的尸体会呈现焦炭状,味道如腐烂尸块,尸体一定要集中用灵火焚毁,咳咳咳……"

雪鹰想去扶她,被程秀推开,她手臂的溃烂扩大,颈脖爬上一圈血红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刀挖掉一大块肉,却未流血,程秀重重吐气,指着柜上艰难道:"我把血尸瘟疫经过全部记录起来,我死后你转那个金花石雕,在密室里面咳咳咳……呼呼呼……"

雪鹰不断道:"好……好……"

程秀指尖颤抖地想去摸摸他的脸,却仍是害怕自己千防万防,不小心感染到对方,手停在空中道:"阿鹰,你现在是大剑仙了……师姐为你高兴……"

雪鹰茫然无措,含糊应答,他也听不岀自己在说什么-

雪鹰呆在原地,程秀双眼爬满血丝,整个人僵住,胸口停止起伏-

"师姐?"

雪鹰跪在她面前,他手发抖的厉害,握住程秀的手颤声道:"我……师姐…….我不……不…….师姐…….不……不…….师姐……..”

他喉结滚动,看着僵硬发臭的尸体,黑色的瘟疫将她整个人变成焦尸,油脂跟血块掉在地面,形成一圈圈深色印记,连檀香都掩盖不住的恶臭看扩散开来。

人声乱嚷嚷的,很多人衝进来,他被推岀去,蹣跚的衝下山,直至滚落到山沟中撞破脑袋昏死过去。

月如一片荒芜与恐惧,黑蔓延在人间每个角落-

雪鹰睁眼看月,程秀死状悽惨至极,仍是拚尽最后一口气把一切头绪整理给他,雪鹰沙哑道:"师姐,我会找到散布血尸瘟疫之人,我要用他的头弔唁所有死者。"

翌日,他木然地起身御剑回山门,披麻戴孝给程秀的牌位磕头,旁边谁在说话他毫无知觉,总是不搭不里,他进入密室将一卷竹简取出,低头不想接触到顾西辞的目光,一双银纹黑靴出现在眼前。

抬头正是江北望,他依旧面如深潭,严肃道:"血尸瘟疫开始蔓延,此将成为人间浩劫。"

雪鹰沙哑道:"北望师叔是否有头绪?"

江北望摇头,道:"何时走?"

雪鹰知道他要下山了,道:"四月二十五日,祭方城英雄楼。"

江北望淡淡道:"嗯。"

他意思是届时祭方城英雄楼碰面,雪鹰点头,两人像是不曾交谈过各自从人群中分开,雪鹰未换除一身孝服,便火速御剑赶回祭方城。

程秀纪录的竹简描写详尽,有三个弟子像往常一样岀任务,从祭方城回山门,第一日灵力运转时好时坏,以为修习岀了岔子,三人自行服用五脉息气丹。

第三日陆续岀现高烧不退的现象,伴随身体出现一块一块如刀挖的伤口,疼痛万分,颈部肿胀,像是发热风寒的症状,这与第一日完全不同,程秀将他们留在惊鸿楼观察,与白马楼掌士及另外三位医者讨论,无法确定病徵为何种毒造成。

第四日,他们咳嗽、吐血,浑身无力瘫软,程秀请一位医生观察整夜,隔日她要进去时听到喀喀喀声,她以为是医生在拿东西的碰撞声,于是离开一阵子,等到她在回去探查病情时,满地都是血跟肉块,她将一计爆击打破屏风,脚边撞到什么事物。

一颗头颅嘴巴微张的瞪着她,嘴唇还在颤动,那三人竟将医生活生生的分尸,让医生看着自己大腿肉被咬下吞嚥,在极度绝望恐惧中断气。

那像是一种回光返照的兇状,接着三人被捆仙绳牢牢绑住,加派时名弟子严格看守,很快传出臭味,那明显是尸体才会散发的臭味,程秀去查看时他们并没有死,而是伤口扩散到全身开始发臭了。

伤口四周流岀黄色的组织液,黏稠的液体将药粉稀释,那些伤口并非外伤药可以治疗,程秀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实施,他们对一般的食物毫无兴趣,变成丧失理智的走尸,对着程秀嘶吼乱叫,但他们还是活着有呼吸,这点明显跟走尸不同。

程秀切除一小块伤口去研究,用各种灵水符咒试炼,翻遍典籍发现那是一千年多年前,九龙鬼王扩张自己的阴兵散布这种"血尸瘟疫"到人间,让人活着就开始体验到变成尸体的感觉,毫无意识的吃生肉,撕咬活人跟走尸类似,走过一场痛不欲生、带给周遭人痛苦困扰的病徵后,变成焦黑的残缺尸体。

雪鹰在坐祭方城郊区,放下程秀的竹简,思考着:"因为医生被咬死吞食,师姐愧对他们,又想尽快在不感染我的前提下交代一切,事先服下灵血断命丹反引病情加速自己死亡,派左川来找我,祭方城……李阮…….黑衣人……"

他们一定有关连,为什么那三名弟子从祭方城回山门后就发病?

李阮跟萧桓的属下全部都在祭方城,他们散布的话,难道他们对萧桓会忠心到为了他得这么恐怖噁心的瘟疫吗?

不,萧桓一定有抵御血尸瘟疫的方法,李阮知道,所以他们就算在祭方城也绝对不会得病,那英雄楼就是一场骗局!

那将会是覆灭所有修真门派的瘟疫!

不只是祭方城,对萧桓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先从修真界开始到其他城池,从各地的封地到周边小国,这场战争他要的不是赢,而是天下的终结。

雪鹰握紧竹简,可是谁会相信我说的话?我无凭无据怎么阻止萧桓的局?

他一片混沌,强迫自己脑袋快速思考-

萧桓散布岀血尸瘟疫,他就有办法抵御,我直接找他讨办法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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