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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雅注意到他的目光,脑海中霎时反应过来,顿时心乱如麻,有种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微妙触动,害羞地低下头,拿过汽水喝了一大口。
周霁川看着对面妻子白里透红的脸颊,愈发羞涩,红樱桃似的饱满嘴唇咬着汽水瓶口,可爱又娇俏,忍不住也低头浅笑,笑容不自觉扩大。
吃完晚饭后,周霁川在厨房洗碗,林清雅才想起把胜利和彩虹的礼物给他看,还有周秀云给他缝制的衣服和棉鞋。
“彩虹给你做的手套,还有胜利的飞机模型,妈给你做了棉袄和棉鞋。”
林清雅把东西拿过来给他展示,周霁川刷着碗筷,闻言转头看来,部队训练出来的精悍体格,连肩颈线条都颇具冷硬质感,下颚锋利冷峭,喉骨性感突出,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绿军装衬得他挺拔如松,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也甘愿为她做餐饭。
林清雅看得入了迷。
周霁川目光微垂,目光变得柔和:“好,我看见了。”
林清雅从他宽厚背脊收回目光,又笑容灿烂地看着他的侧脸道:“那我把衣服给你放到衣柜里。”
周霁川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轻笑点头。
林清雅得到应允,哼着歌儿抱着衣服,到卧室打开衣柜,给他往里放。
他的衣柜很整齐,她也不需要整理,把棉服叠好,放在上面,又把新棉鞋放到最底层。
其实在部队除了非公外出时不穿绿军装,一年四季他们都穿绿军装,只有裤衩不一样,所以衣服什么不需要经常添置,衣柜里的衣服也不多。
周霁川洗了碗,又烧了锅热水,给林清雅洗漱。
拿了新的搪瓷盅盅,牙刷,牙膏,毛巾,交给林清雅。
林清雅刷着牙,又见周霁川换了身军绿色的睡衣,拿着他的小澡盆,过来和她说了声:“你洗漱完先睡,我去澡堂冲个澡。”
他的语气很随意,林清雅却听得耳朵都红了,淡定地哦了声。
门外传来周霁川关门的声音,林清雅洗漱完,回到卧室,纠结半秒,又往床边走去。
她坐在床上,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从衣柜里找出睡衣换上,又钻进被窝里。
下午睡了几个钟头,这会她闭上眼也睡不着,脑子特别清醒。
她躺在枕头上,抬头环视着房间,周霁川这里可真简陋,家具摆设还没家里多。
不过房间是水泥墙壁,地面也是水泥,比较整洁。
林清雅脑中天马行空地一通乱想,突然又浮起一个念头,眼珠一下不转了,脸颊迅速升起热浪,羞得她连忙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颊。
被褥清爽熏香的肥皂香气,往她鼻孔里钻。
窗外雪粒子砸向窗户,发出簌簌的声响,室内温暖如春,林清雅眼睛盯着墙壁的白光有点困了,脑子却很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倏地传来脚步声,和门打开的声音。
林清雅大脑瞬间一激灵,浑身紧绷,羞耻地用脚趾抠住床单,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又迅速死死地闭上眼睛,背过身去装睡。
周霁川看着床上的一团娇小的身影,往床边走来,走到另一边,帮她把夹在臂弯底下的被褥抽出来,盖住她的肩颈。
林清雅装睡快破功了,被他握住手腕时,那温热的体温从他指尖传递过来,吓得她差点敏感的抖了下。
周霁川目光微垂,落在那轻颤的卷翘眼睫上,唇角笑容不禁扩大,又温柔地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另一边关灯。
林清雅耳边听见他关灯,掀被上来的动静,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睁开眼,满眼漆黑,卧室没开窗户,也看不见雪色。
不过门是镂空的门,所以也有流通空气透进来。
周霁川温声询问:“盖着冷不冷,还要添一床被褥么?”
林清雅毫无防备,感觉了下室内温度和被褥温度,回应他说:“不冷啊,不用添了。”
话落,林清雅才反应过来,耳朵气得冒烟,尴尬得恨不得把舌头咬了。
旁边传来男人徐徐的轻笑声,“装睡?”
林清雅咬着唇瓣,破罐子破摔地说了声没有,身后周霁川又是一声轻笑,又突然掀开了她的被褥,伸出手臂探过她的腰,霸道地把她一把捞了过来,林清雅猝不及防,柔软的身躯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
强烈又纯正的男性气息一股脑儿将她席卷,无孔不入地往她鼻腔和大脑里钻。
“周霁川……”
林清雅心跳有些慌乱,男人微烫的脸庞贴过来,硬朗的下颚骨清晰地划过她的肩窝,引起她的肩膀不由得敏感的抖了下。
林清雅欲哭无泪,懊恼她怎么这么敏感。
连男人炙热呼吸洒过的皮肤也是难以抵抗的阵阵酥麻。
周霁川性感的喉音,在她耳边温柔至极地溢出一声单音字:“嗯?”
林清雅有点心软,可还是说了:“周霁川,我还不想生小孩。”
须臾,空气恍如凝滞,林清雅不知道周霁川在想什么。
男人蹭她肩颈的动作停下,又抽出了环住她腰间的手,把被褥给她盖好,无声地翻身躺了回去。
他们是一人一床被褥,此时林清雅突然觉得有点心揪,也挺难受。
她想和周霁川谈一谈,她为了七七年恢复高考,参加应试,未来两年都不准备生小孩,又说不出口。
他已经等了她半年,总不能一直以害怕为借口。
还有他不会不知道计生用品吧,不生小孩也可以那个嘛。
林清雅想到这,又有些脸热。
一夜脑子里跟缠了藤蔓似的,思绪纷乱,都没怎么睡着,到了后半夜,才模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