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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家,正好林家娘过来接林清阳。
林家娘见林清雅大包小包的从自行车下来,脸色有点难看。
这闺女有了好单位,不念着娘家,成天往婆家买好东西,胳膊肘往外拐,气得她心堵。
林清雅当做没看见,直接把布匹和棉花,还有其他什么都先交给周秀云。
又拿了两袋饼干和桃酥,朝林清阳招呼,“过来。”
林清阳兴奋地从林家娘怀里挣脱,朝着林清雅跑了过来。
林清雅把东西给他,“拿回家吃。”
林清阳乖乖点头。
林家娘脸色这才好看些,又看着只有三袋,刚才她可瞅见周秀云拿了有好几袋,顿时不乐意了,走到林清雅面前小声道:“清雅,你只买了这几袋,你几个妹妹都不够分,你娘我和你爹没长嘴巴啊?”
林清雅失笑,淡然地说:“这是给清阳买的,你们想吃自己买去。”
林家娘担心让亲家看了笑话,不好声张,只气急败家地瞪了林清雅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丫头,眼里是越发没有我和你了。”
林清雅轻笑,“你们本来就不是我爹娘。”
林家娘忍不住呵斥:“你这孩子,你说什么混账话?你不是我十月怀胎生的,难不成是捡的?”
林清雅耸肩:“谁知道呢。你们扪心自问,对我如何?对弟弟妹妹如何?”
林家娘怔怔地看着她,小时候当她是个蠢的,对她就没放在心上,使唤惯了,也没听她有怨言,原来这孩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周家就是文化人,这孩子嫁过来,脑袋瓜开窍了,也学的跟个文化人似的。
林家娘握着林清雅的手,语重心长道:“清雅,娘知道你心里苦,对爹娘有怨言,这家里孩子多了,难免一碗水端不平,你就别怪爹娘了。”
“你怎么不是爹娘生的,以后可别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还有你是大姐,你要照顾着弟弟妹妹,难免让你受了委屈。如今你找到了好单位,也是弟弟妹妹的好榜样,他们可都指望着你啊。“
林清雅心里真不苦,她没法产生共情,没法把林家娘当作亲娘。
林家娘说的这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她真的听不下去了。
家里孩子多了,是可能一碗水端不平,但原主在林家的遭遇,不仅仅一碗水端不平的不公。
应该是除了原主这个后妈生的,弟弟妹妹都是亲妈生的。
再说她不是原主,也没法替原主说原谅。
林清雅抽出她的手,轻描淡写地看着林家娘说:“那你可说错了。他们不该指望我,他们该指望的是他们自己。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想做什么都靠自己努力争取,别打些歪门邪道的主意。”
林家娘本来还想等林二妹从高中毕业,让林清雅在公社牵线搭桥,介绍个岗位,可听她这六亲不认的口气,家里人哪里能沾一点她的光,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气得林家娘心脏又开始堵了。
“阳阳,我们走。”林家娘待不下去了,抓住林清阳的手就往外走。
林清阳蹲在地上哭闹着:“大姐姐,我不走,我要跟大姐姐。”
周秀云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亲家,吃了饭再走啊。”
林家娘这人好面子,和林清雅闹得再不愉快,在别人面前也是做足了面子。
她笑了笑,“不吃了,这回去路上太远了,早点走。”
周秀云又吩咐胜利骑自行车,把林家娘母子送一截路。
林家娘走后,林清雅终于得空去找大队支书商量开养殖场的事宜。
屋里周秀云在收拾林清雅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又拉过彩虹问:“彩虹,你嫂子今天花了多少钱,光布都好几匹,还有棉花,十几袋桃酥,饼干,还给胜利买墨水,这把她一个月工资都花完了吧?”又轻叹:“这闺女是真舍得啊,看你嫂子对你们多好。”
彩虹美滋滋地吃着桃酥,小心翼翼地拿手接着桃酥碎渣,嘚瑟地回答周秀云的话。
“嫂子对我们可好了,妈,我们今天还去国营大饭店吃了饭,嫂子请客。”
周秀云笑着瞥她一眼:“你还挺会享受,你妈我都没去吃过。”继而又提醒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了,让你别乱花你嫂子的钱。”
彩虹晃晃脑袋,得意地说:“嫂子对我可好了。”又惊讶道:“妈,嫂子好厉害,画小人书能赚稿费,一百多呢。”
周秀云也震惊了。
她也知道清雅在屋里画那种小人书,不过认为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照猫画虎,没想到清雅这么厉害,都能靠小人书拿稿费了。
这姑娘优秀到让她觉得自家儿子高攀了。
周秀云又忧心忡忡,两孩子新婚待了几天,霁川就出任务走了。
这不见面咋培养感情,她得想个法子。
这厢,林清雅和大队支书商议过后,决定在云峰大队成立养鸡场,当然还是挂在红旗公社名下。
第二天,大队支书带她到山里转了圈,找到适合修建鸡舍的场地。
这眼见冬天来了,趁着寒冬,先把鸡舍给修缮完成,待来年春天,就能正式养殖第一批鸡仔。
林清雅考察好,向公社书记报备,被任命为红旗公社土鸡养殖场的负责人。
因为起步资金有限,鸡舍修建成土墙房,搭茅草棚子保暖。
土墙房需要的材料是黏土,木头做房梁,茅草搭屋顶。
这三样都能从公社的集体财产获取,因为是公社的副业,公社书记都能安排。
养殖场这边需要单独出木工和泥瓦匠的费用。
林清雅作为负责人,这笔钱有两种途径。
一是找银行借贷,二是以她个人的名义签协议借贷给养殖场。
第二种情况太麻烦。
她个人的资产还是不要和公家有牵扯。
林清雅又到邮电局,以红旗公社的名义,借了五百块作为红旗公社养鸡场的起步资金。
林清雅这边敲定后,便通知大队支书在云峰大队公布公社建养鸡场,需要招工的消息。
目前修建鸡舍,招木工和泥瓦匠等。
林清雅给工人的价格是一个劳动力每天两块钱,这样下来,一个月六十,几乎全大队年轻劳动力都过来报名。
如今大队社员修房,几乎都是自己一家人修,或者请几个人换工修,因为这年代大队没几个有钱啊,大家就都换着来修。
这样下来,有的人家修个房子,可能花上好几年,毕竟还要出工赚工分。
这种赚钱的机会谁都不想放过,报名当天,社员把周家院子挤个水泄不通。
大队支书把登记报名的名单,交给林清雅过目。
“林同志,已经有八十多个社员报名了。”
林清雅拿过名单看了眼,里面连十几岁的小孩都报了名,还有好些个眼熟的知青。
她从报完名的人群中扫了眼,有几个还是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
林清雅蹙眉把名单撕了,又朝着众人道:“大家听我说,凡是十八岁以下的,不参与这次招工。我看有的家长还给自家念书的孩子报了名,我们这里只需要成年劳动力。”
“林同志,我儿子快满十八了,他早就没念书了,你看他这膀子,比大人还结实。”一个妇女同志,拽着她的儿子,把袖子捞起来,给林清雅展示。
林清雅面无表情地摇头:“抱歉,我们不接收童工。”
那妇女同志又去找周秀云,“秀云,你看我东儿,你也知道他干活多卖力,你给你儿媳妇说,把我们东儿也记上,他一定拼命干。”
这到冬天,生产队过了农忙,工分都挣得少了,谁都不想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
周秀云无奈:“我都想让胜利去推土,清雅不准,说这个招工,是有严格要求的。”
妇女同志只好作罢,又走到林清雅面前道:“我儿子不行,那我总可以吧,林同志你还是妇联干事,你口口声声说为妇女出头,总不能不准我们妇女报名吧。”
底下有人附和:“对啊,林同志,你说了我们妇女同志可是你的娘家人,你可不能不准我们报名啊。”
林清雅轻笑,“我这里允许妇女同志报名,不过怀有身孕的妇女同志除外,干得都是苦力活,如果出现意外,我们养殖场担不了这个风险。”
话落,林清雅拿过本子,又亲自开始记名,微笑说:“大家也都别着急,等鸡舍修建完毕,正式开始养殖,财务会计等文职岗位都需要招揽人才。我们也会培养专业养鸡技术人才,和销售人才,工作岗位都给大家留着。我这里丑话也说在前头,不适合干苦力的,吃不了这个苦的,别来耽误功夫。”